第四十六章 不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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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遠緩緩開口,將林霜的悲慘,娓娓道來。
“林霜,是我們城主最小的孩子。大的寵,小的嬌,林霜算是深得我們林城主喜愛。林家上下無不寵溺於她。而她,也對得起,林家對她的寵溺,三歲已經學會琴棋,五歲就可吟詩弄畫,十歲武功已有小成,二十歲,她輕功已經是林城第一了。”
徐子遠說的時候,林城主在一旁偷偷抹淚,想著自己的女兒由小到大,在自己身邊成長的故事,眼前慢慢浮現出女兒的笑臉,他的臉上有了笑容,伴著眼淚負責的歎著氣。
徐子遠也替林城主悲哀,也替林城主心疼。那麽好的姑娘,為情,成了如今的瘋子。
他繼續說到“何大人,這林城,有三大家族,林田李,這您是知道的。林城主和田家頗為交好,總是互贈禮品,互相拜訪。田家人也時常帶著他家的二少爺來林家玩,久而久之,這田家二少爺和林霜姑娘,算是情投意合了。而林城主也有聯合之意,這段姻緣天作地和,本來皆大歡喜。但是田家少爺不知為何突然失蹤,生死未卜。”
林城主猛然奪過話語權,似乎是找到了傾訴的對象,痛訴自己心中的苦悶。
“田家人不分青紅皂白指責霜兒。而霜兒練功之時被人貿然闖入,攪亂霜兒真氣運行。致使霜兒走火入魔,時常瘋癲。我的霜兒啊,我的好霜兒。”
說著,林城主終於哭了出來,這位老人心裏的苦痛也終於宣泄出來。
他年過五十得女林霜,老來得女也是喜,他自然十分高興。對這個小女兒寵愛的不得了,甚至於成親的年齡因為小女兒不樂意而一拖再拖,直到拖到了小女兒林霜的二十一歲。
可誰知,自己小女兒的二十一歲是如此不幸的。未婚夫失蹤,自己走火入魔,瘋瘋癲癲,還怕田家隨時派高手來林家劫人,隻能隱居諾大的山中。
何不為和霽林對視一眼,他們不知道說些什麽,林城主哭的並不是震天動地,默默的流淚,默默的哭泣,
徐子遠也隻有一聲歎息。
霽林此刻不打擾林城主,而是去問徐子遠。
“田家少爺離奇失蹤,必定有個由頭啊,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之前一定有一個異於常人的行動,或者異於常人的話語。”
徐子遠努力回憶腦海之中的種種,終於讓他想起來一條。
“田家少爺在失蹤之前,曾經傳出來和田家長老,還有田家家主,他們大吵了一架,之後就離奇失蹤了。”
“田家家主,田家長老?”霽林沉吟一聲。
何不為這時候解釋到。
“田家長老,田無忌,家主,田昊。這兩個人,都是田家在林城根深蒂固的奠基人,在朝堂之中也頗有地位。田無忌曾任太傅,田昊也官至黃門侍郎,雖然如今兩人卸官在家,但是能量還是有的。相比,林城主支持自己小女兒林霜,與田家公子喜結連理,也是出於這個目的吧。”
徐子遠點點頭,說“林城主如今為林城之主,一城大小諸事都歸林城主管轄,要巴結,也是他田家巴結林城主。”
何不為對此不做解釋,田家雖然是林城第二大家族,可是出了這林城,田家,可就非同小可了。
霽林卻是想著,田家少爺和田家家主還有田家長老為何吵架。
“田家少爺叫什麽?”
何不為回答說“田光榮,田家家主第二子,怎麽了?”
徐子遠說“田家家主有四個兒子,大兒子也在唐都為官,三兒子十歲,尚在學堂,四兒子繈褓之中。”
霽林琢磨著,事情恐怕背後並非那麽簡單。
且不說霽林如何,此刻的劉鐵則是汗流浹背呀。
他多年以後,想起當時那把刀隻距離他寸,如果上天給他給他重新再來的機會的話,他一定對那個女孩說三個字……等等,串台了。
其實,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劉鐵的脖子上掛著一把刀,他背後的林霜,正如她的名字一樣,麵若冰霜,眼神淩冽地看著他。
“你是何人!”
劉鐵心中鬱悶啊,他想哭啊,大姐,不對,大妹子啊,你把我劫到這裏的,你問我?
可是他知道,自己如果此刻不好言好語,還要揭人家老底,那他就離死不遠了。
“那個,女俠,我叫劉鐵。”
“劉鐵?你為何會在這裏,或者說,你來這裏幹什麽!”
劉鐵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都什麽問題啊,我為什麽在這裏,你奶奶的你不知道啊!
“我說我是上山砍柴,你信嗎?”
“你手都沒了,你還是上山砍柴!”林霜說著,手上的刀距離劉鐵的脖子更近了,語氣也更加冰冷。
劉鐵咽了一口唾沫,生怕那把刀把他的脖子劃開一個口子。
“我說是見你模樣秀美,我一見鍾情,今生非你不娶,你信嗎?”
林霜顯然不能接受這個理由,她這個山洞坐落於半山腰,你一無臂中年男人,怎麽能爬上來。
她的刀已經陷入了他的脖子中,急得劉鐵趕忙叫到。
“別別別,女俠,我說,我說,我是被你劫來的,你信不!”
劉鐵有點絕望了,這瘋女人,還真的想殺他啊。唉,看不到霽林成長了,有點可惜,可如今霽林還算安全,也就放心了吧。
劉鐵說完,閉上眼睛,等著這個女人動手。
可是,他卻遲遲沒有感覺到他脖子上的刀有任何動作。
“你走吧。”等了半天,卻是等到了這個女人收手的消息。
“啊?”劉鐵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但是獲救的喜悅卻在他心頭縈繞。
“我說了,你走吧。”林霜收起刀,對著劉鐵說到,並且背過身去,不看他。
“那我走了。”劉鐵試探性的說了一句,見林霜無所作為,真放心下來,但是下一秒,他又不知所措起來。
這裏是半山腰,他沒有胳膊,爬不了山,何況下山呢。
“你怎麽還不走?”林霜問。
“那個,大妹子啊,我下不去,沒胳膊我。”
林霜有些無奈,轉過身子,劉鐵看到他一臉冰霜,實在是和剛剛哭泣的時候判若兩人。
“這樣,你站好。”林霜說著,便用手臂環繞住劉鐵,一把抱住。
劉鐵知道林霜這是準備送他離開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高興的他都快哭出來了。
“謝謝啊,大妹子,送我離開。”
“夫君你要去哪裏,不要離開我!”
“啥玩意?”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語,把劉鐵嚇到了,當他試著去看林霜的時候,隻見林霜一掃冰冷,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他。
“大妹子,你這是怎麽了,你別嚇我啊,你不是要送我出去嗎?”
“我不送你出去,我要和夫君一輩子在一起!”
林霜的眼淚又奪眶而出,打濕了劉鐵的胸膛,應該說劉鐵胸口的衣服根本就沒幹過。
劉鐵十分無奈,想來這丫頭,又瘋了。
“那夫君在這裏呢啊,別哭,千萬別哭。”
可是劉鐵的話沒有起到什麽作用,林霜依舊輕輕抽泣,直到……
“你是誰?我為什麽會在你懷裏,你說!”
劉鐵吐血了,剛才懷裏哭泣的小姑娘去哪裏了,快點回來吧,他可不想麵對這隨時想要殺人的冰山大美人,太危險了。
是的,林霜又清醒過來,又是一臉冷血的看著劉鐵,就差拿刀了。
“那個,妹子啊,是你抱著我,哥沒手,想抱你也無能為力啊。”
劉鐵說完,就看林霜臉紅的放開,但是仍舊沒有改變她的冷臉和殺人的眼神。
“你到這裏來幹什麽?”
“妹子,你好好聽我說,我是被你劫過來的,你放我走,帶我下去可以不,你也看到了,我爬不了山。”
“真的是我?”
“我不會武功,如何爬山啊?”
“我帶你下山。”林霜說著,就又要抱住劉鐵。
劉鐵心想,這次應該可以回去吧,所以還是很高興的。
“謝了妹子,你快點送我下山吧,還有人等我呢。”
“夫君你要下山……”
“我你奶……”劉鐵要是有手,真想給自己來一大耳刮子,多這句嘴幹啥。
好家夥,又來,你真是水做的啊,又哭。劉鐵看著胸口前的林霜,他開始不在心疼林霜,而是自己的衣服。這一天下來,自己衣服重了二斤,擰一擰,二斤水。
然後接下來的故事和上邊一樣,這位林姓女子,又清醒過來,然後對話一模一樣。
當林霜又要開哭的時候,劉鐵生無可戀的說了一句。
“下次直接哭行唄,別走流程了,我趕時間。”
當第八次輪回結束,劉鐵也洗了好幾次衣服了。
終於他受不了,直接做到了地上,等著林霜清醒。不,應該說他已經不知道林霜熱情是清醒,還是冰冷是清醒了,人已經麻木了。
“你是誰?”冰冷的林霜又回來了。
這一次劉鐵不再害怕,而是一臉平淡,有些厭倦的說。
“我叫劉鐵,我被你劫來的,你也不用說送我下去。不是我不想走,是你不讓我走。”
“我不讓你走?”這是林霜今年聽過最搞笑的笑話了,我堂堂林家小姐,怎麽會不讓你這個中年男人走,笑掉大牙。
“對你不讓我走,我一說離開,你就……”
“夫君你不要離開!”
“劉鐵你他奶奶的閉嘴吧,再說離開倆字,你就是狗!還有,下山也不能說,隻要有走的意思的詞都不能說!”劉鐵看著還要衝過來的林霜,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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