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婦人鍾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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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玉傾道:“師父,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

    “放心,隻是昏迷片刻,不會傷及性命,我們隱在樹梢,待轎中的人走出來,你再辯認。”

    蘇玉傾點了點頭,隨後幾人飛上一旁的樹梢。

    轎子裏的人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驚的怔愣片刻,隨後走下轎子,看著倒在地上的人,非但沒有氣惱的神色,反倒像鬆了口氣。

    蘇玉傾看向那婦人,一身墨綠色繡折枝緞裙,披著白色披風,頭上戴著同樣花形的玉釵,眼中閃過喜色,果然是她。

    轉頭告訴月星瀾,讓他們稍等片刻,隨後和夜君寒飛身而下,落在美婦人麵前。

    婦人警惕的看著兩人,道:“你們是何人?”

    蘇玉傾淺笑道:“這位夫人,可是與褚將軍相識?”

    婦人眼中的警惕更重,道:“你是誰?”

    “夫人不必驚慌,小女子隻是在褚將軍的府中,見過夫人的畫像,所以認識,小女子略通岐黃之術,想為幾位侍從診治。”

    婦人搖頭道:“不必了。”

    蘇玉傾疑惑,她不怕自己傷害她嗎?聽她的語氣,好像不希望這幾人跟著。

    “夫人不想他們保護你嗎?”

    “沒有他們,我會更自由些。你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告辭了。”

    夜君寒道:“既如此,那夫人請便吧。”

    美婦人剛轉過身,還未邁出一步,就被身後的人說出的話驚的怔在原地。

    夜君寒佯裝隨意道:“聽聞宮中的蓉妃娘娘犯了大錯,惹怒皇上,被打入冷宮,而七皇子也被連累,失去父皇的寵愛,真是可憐。”

    話音剛落,美婦人猛的轉過身來,急聲道:“蓉妃怎麽了?皇帝會怎麽處置她?”

    “與夫人何幹?”夜君寒淡淡道。

    “我……你隻需要告訴我她犯了什麽錯?”

    夜君寒開門見山道:“蓉妃是你的孩子?”

    美婦人冷靜下來,她方才太激動了,差點落入別人的圈套,褚雄從未提過蓉兒和七皇子處境艱難,想來這人是騙她的。

    隨後道:“公子可真會說笑,告辭。”

    “這位夫人,不知褚雄是怎麽欺瞞你的,不過蓉妃和七皇子的生死,隻在你一念之間,還望你考慮清楚,否則追悔莫及。”

    美婦人頓住腳步,她不知道該怎麽做,可是看他們通身的氣度,既認識褚雄,又了解蓉妃和七皇子,絕非一般人。

    而褚雄,她早就心生疑慮了,哄著騙著不讓她出府,就算出府,也會派武功高強的人盯著,美其名曰保護她,真以為她看不出來嗎?不過是臨視她而已。

    蓉兒是她最重要的人,若是出了事,她也活不下去了,可是這兩人的話就是真的嗎?若是從她口中套出信息,反倒害了蓉兒。

    思慮過後,美婦人看向兩人,道:“我為何要相信你們?”

    “夫人可以不信,不過我已經掌握了證據,足以證明蓉妃是褚雄的女兒,你覺得欺君之罪還能活命嗎?而蓉妃又有什麽後果呢?”

    美婦人眼眸大睜,他竟然知道蓉兒是褚雄的女兒?別的不說,僅這一條就足以讓兩人死無葬身之地了。

    震驚過後,美婦人收斂心緒,道:“你們想知道什麽?”

    夜君寒和蘇玉傾相視一眼,道:“不遠處就是望楓亭,還請夫人移步。”

    美婦人隨著他們向望楓亭走去,驚風驚羽把現場清理幹淨。

    涼亭內,美婦人講述著她和褚雄的往事,她叫鍾豔,一次外出下山時被褚雄所救,年輕時的褚雄麵容俊朗,英氣十足,對她既恪守禮數,又溫柔周全,令她傾心不已,隻是當時他已娶妻,也有了子嗣。

    他說對於妻子,是父輩立的婚約,他並不願意,出於孝義才同意,對她才是真心愛慕,情竇初開的少女,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情根深種後,卻遭到父親鍾無淵的強烈反對,她豈可與人為妾?

    逆反心理使她不顧反對,以身相許,後來有了身孕,他說,怕接她回府會遭到原配的毒害,而他軍務繁忙,更是常年在外,無法時時護著她,不如隨他去邊關,比她留在京中更好,兩人可以時常相見。

    她欣然應允,彼時濃情蜜意,根本不在乎名分。

    到生產時,差點出意外,還好母女平安,隻是落下了病,褚雄一直待她很好,後來蓉兒慢慢長大,長到十二歲那年,她身體出現狀況,生了重病,褚雄以帶她治病,無暇照顧女兒為由,讓她寫信給父親,把女兒交給父親看管。

    多年不見,卻終究血濃於水,鍾無淵答應幫他們照顧蓉兒,並要親自找大夫醫治她,卻被褚雄拒絕,說是他已找好了神醫,並拿出證明讓父親相信,她也跟著附和,實在是看到父親滄桑年邁的樣子,不忍他擔心。

    五六年後病情才有所好轉,隨著褚雄回京,才知道父親已死,而蓉兒被皇帝納為妃子。

    褚雄經過調查,告訴她,是文惠帝看上蓉兒美色,害了父親,強納蓉兒為妃,她氣憤心痛,當即要找文惠帝報仇,卻被他攔下。

    他說皇宮守衛森嚴,皇帝身邊更是侍衛暗衛無數,想要報仇,要從長計議。

    最後決定讓蓉兒做內應,他們聯合起來,悄無聲息的對付文惠帝。

    蘇玉傾和夜君寒相視一眼,道:“你就沒有任何懷疑?”

    鍾豔自嘲一笑道:“我依賴他那麽多年,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那你方才為何不讓我救治那幾名侍從?”蘇玉傾問道。

    “也是後來才有所察覺,我在查看父親遺物時,發現一本內功心法,因為我對武功沒有興趣,隻會一些防身功夫,所以並未放在心上。

    而褚雄看到那本心法,卻十分激動,也就是從得到那本心法後,他對我的態度就變了,他的夫人已死,卻不再提迎我入府的事情,答應多次讓我見蓉兒,卻一直不安排我們見麵,更是暗中派了不少人跟著我,我試過幾次想擺脫他們,卻沒有成功,漸漸地,也沒那份心了,我也不多求,隻要蓉兒和她的孩子安好,我就安心了。”

    夜君寒道:“內功心法?那本心法可是與無涯宗有關?”

    鍾豔看向他,道:“想不到你年紀不大,知道的不少,不錯,的確是無涯宗被封禁的心法,我父親是無涯宗的後人。”

    蘇玉傾和夜君寒眼中閃過驚訝之色,原來是這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