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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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潘太後露出疑惑的目光,曹斌拱手道:
    “微臣與那西夏太後有些交情,此事就交給微臣處理吧。”
    此時司馬光的賣國言論已經被勾了出來,使他們一班人成為眾矢之的。
    如果沒有其他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急,眾臣也隻能捏著鼻子讚同,畢竟總要解決眼前的問題,就算損失大些,也隻能認為他這是權宜之計。
    但隻要能無損打退遼夏進逼,司馬光就會變成賣國之賊,必然被群臣厭惡驅逐。
    眼見火候已到,曹斌也懶得拖延,直接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對於他來說,這本就是一件十分容易解決的事,他有很大把握可以說服沒藏黑雲。
    退一萬步講,就算沒藏黑雲不吃他的套路,他也可以傳個消息,讓身在西夏的內應將趙吉母子直接刺死。
    他就不信,沒了這兩個底牌,沒藏黑雲還敢挑釁。
    相對於朝廷眾臣來說,他根本沒有把太皇太後當回事,也就少了許多顧忌。
    當然這種謀劃不能堂而皇之的講出來,也隻是他防止失誤的後手,輕易不會使用。
    畢竟那也是他的便宜“丈母娘”,若真弄死了,難免會有點心虛,還會給自己留下一點把柄......
    司馬光哪裏知道他的想法?也料不到,他會如此煞費苦心給自己下套,卻是氣急而笑,嘲諷道:
    “這就曹候爺的謀劃?您的情麵可真大......”
    若有這麽大的麵子,你直接說西夏來降好不好?
    都吹噓得沒邊際了,簡直是無稽之談。
    見眾人也是一幅不相信的模樣,曹斌笑道:
    “本候不妨與你打個賭鬥,倘若我能說服西夏,你司馬光可敢自領賣國之罪?”
    司馬光聞言,立刻道:
    “有何不敢?”
    “若候爺隻憑口舌就能說退遼夏,我司馬光還有何顏麵在朝堂賣弄才學?也枉讀了聖賢之書。”
    “願在孔聖像前自決!”
    說著,他怒目圓睜看著曹斌道:
    “但若曹候爺處置不當,引發國戰,又如何擔得起這亂國之罪?”
    曹斌頓時笑了起來,指著潘仁美道:
    “若處置不當,說明本候無能,我與潘太師當共同辭官隱退,把這朝堂交於你等‘能臣"。”
    潘仁美聞言,卻十分無語,瑪得,你們兩個打賭,關我什麽事?這特麽完全是無妄之災。
    但這件事,曹斌是打著為潘家父女出頭的名義,他也沒有辦法站出來反對,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為了徹底套住司馬光,給王延齡一個教訓,曹斌也是豁出去了。
    雖然他覺得不太可能失敗,但為了以防萬一,他把潘仁美也強行拉了出來。
    以潘仁美的性格,就算真的賭輸,他也會厚著臉皮不認帳,潘太後更不會放手。
    有他作陪,曹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耍賴了。
    到時候,兩個人丟臉,總比一個人丟臉好。
    司馬光並不知道曹斌的算計,聽到這個承諾,卻是心中大喜。
    隻以為能借此機會一舉鏟除兩大奸臣,收獲極大。
    眾臣都是一臉懵逼地看著曹斌,這也玩得也太大了?你自己冒險不說,還把潘仁美坑了進去。
    一時間,依附兩人的大臣都有點焦急,主要是這個計劃太過敷衍了。
    國家之間的利益爭奪,隻一封信就能解決?怎麽看都不太靠譜的樣子。
    但見潘仁美父女都沒有反對,曹斌自己也一臉篤定,他們也隻能暗暗猜測,莫非這位候爺真有這麽大的麵子?
    事實上,潘太後也十分忐忑,適時出言道:
    “朝堂之上,以國事為重,不必談什麽賭約。”
    “既然眾卿沒有異意,那此事就交給忠靖候處理吧。”
    到了此時,王延齡也不好再說什麽,不過他心裏相當糾結。
    為了公事,他倒是希望曹斌有讓西夏退避的麵子。
    但若司馬光賭輸,他這個背後支持者也跑不了一個降職警告,另外幾個得力屬下也會遭貶。
    如此一來,他很可能會威望大減,很難像現在這樣,輕鬆壓製潘仁美,掌控朝堂了......
    散朝之後,曹被剛出大殿,就被章惇等人簇擁起來,紛紛問道:
    “候爺,你有沒有把握?”
    連包拯都湊了過來,歎息道:
    “忠靖候,你這次有點魯莽了。”
    “做為托孤重臣,怎麽能立下這種賭約?”
    “太輕率了!”
    王延齡雖然是他的老師,但今次朝堂上的見聞,讓他深感對方在外事方麵的軟弱。
    因此,他是不想看到王延齡獨掌朝堂,無人製約的。
    而曹斌無論麵對遼夏的態度,還是個人才能,都讓他極為讚同。
    若因為一個小小的賭約倒台,就太可惜了......
    眾人後方,佘太君本也想上前問問,卻被寇準叫住了,低聲道:
    “老太君,你就不要參與此事了,渾天候將要凱旋回京,殿前司指揮一職還需王相爭取。”
    佘太君歎了口氣,隻得點了點頭,與寇準一起出宮而去。
    以她的身份,是否在朝廷談判的事上表明態度,參與與否,都無關緊要,但卻不能在關鍵的時候得罪王延齡。
    不是她想爭權,而是要有充足的資本,保證不被潘仁美暗施手段加害。
    先帝送的禦扁雖然有用,但也有很大的局限。
    潘仁美掌管樞密院,上麵若沒有足夠的壓製,私下找楊宗保的麻煩太容易了。
    所以楊家依舊需要王延齡等人的庇護......
    曹斌攬下安撫遼夏的差事,並沒有對外事院多加幹涉,而是把耶律義先和巍名瑋哥晾了起來,隻等著沒藏黑雲的回複。
    接下來一段日子,他也不管朝堂上的事,每日在家中閉門不出,以表寄托哀思之意。
    隻有大行皇帝出殯當日,他沒有裝病,隨同群臣宗室前去送行。
    皇帝的葬禮自然十分隆重,隊伍一路浩浩蕩蕩,綿延了十幾裏,迤邐奔往洛陽皇陵。
    國喪趕在年前結束,讓眾臣都鬆了口氣。
    雖然還會繼續禁止飲宴作樂,但最少能輕鬆過個年了。
    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就算逝者是皇帝也是如此。
    正旦這日,曹斌在三司露了個麵就回府了,他沒有收到西夏的回音,卻等到了李清照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