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儂本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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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深夜,夜涼如水,山寨內外漆黑一片,唯有那山中野蟲,哇哇聒噪。
山寨內宅,陳靖元的臥室。
濃烈的酒味充斥屋內上下,隻見大字般躺在床上的陳靖元衣襪未解,醉態可掬,不時的囔囔道:
“小爺年方十六,統兵三千,可當英雄否?”
“小爺麾下,好漢無數,可當英雄否?”
“來,接著喝,天下間哪有醉死的好漢!”
“如果不是小爺,什麽狗屁皇帝,什麽狗屁國舅爺,早就統統葬身海底了!”
“哐當!”
似是桌椅倒地的聲音。
叮的一聲,利劍出鞘。
酣睡中的陳靖元聞聲猛然驚醒,抽出床頭寶劍,喝道:“誰人?”
整日腦中不是蒙虜就是賊酋,再加上長年習武,陳靖元早已培養出敏銳的警覺。
“少將軍莫惱,是奴婢柔娘!”一個驚慌的女聲在漆黑的屋內響起。
“你且點亮燭台!”
片刻,一個女人從屋外把著燭台,又重新進了陳靖元的室內。
二十三四的年歲,杏眼柳葉眉,嫩滑的小臉上略顯倉惶,可能是準備入睡,早已洗漱完畢,僅穿著貼身粉紅褻衣褻褲,一頭青絲垂在頸間,徐徐走近,蠻腰扭動,香風習習,說不出的慵懶嬌媚。
陳靖元眼中不覺驚豔一閃,卻又朦朧間察覺這女人似曾相識。
“你是何人?六月姐姐呢?往日都不是她在隔壁小屋睡覺的嗎?”
“奴婢姓桑,單名一個柔字,少將軍叫奴婢柔娘便可,”柔娘將點亮的燭台輕輕放在床頭案桌上,道,“少將軍忘了嗎?昨夜少將軍與一幹將士在山寨廣場喝酒吃肉,直到深夜。後來喝著起興之時,便將從蒲家所攜之女眷分賞給了諸位將士,奴婢便是其中之一,少將軍嚷嚷著要奴婢侍寢,奴,奴就被人安排至此了。”
言至侍寢二字之時,一抹嬌羞悄上玉麵,更添一縷風情。
“嘶,誰安排的?天,那幫殺才灌了小爺多少酒?”陳靖元敲敲腦袋,恍然道,“嗯,我想起來了,你是蒲旭宗的那個第十八房小妾?我殺那狗才之時,你就在邊上?”
“是,是的!”柔娘想起當時畫麵,身子冷不丁一顫,略顯驚怕。
話已至此,陳靖元已然清醒,大致回憶中,想起原來在傍晚設宴犒賞五百悍卒之時,除了犒賞五百人一人五十兩銀子外,還將從蒲庚壽家中掠來的那些家眷女傭分賞給底下諸人,其中也頗有姿色上佳者,而這柔娘就其中佼佼者,當日酒興大起的陳靖元見到柔娘,一襲低胸長裙,風騷入骨,恍如見到了後世尋花獵豔時所見的佳人少婦。時空交錯,淫心作祟,便嚷嚷著要她侍寢。
王來寶也是個靈巧之人,饑荒之年被陳文桂救入山寨,雖為陳靖元之伴當,卻感恩陳太公救命之恩,以陳家忠仆自居,侍候著自家小郎君的衣食住行,聽罷陳靖元的醉言醉語,知道陳靖元如今已十六,是到了知葷腥懂女人的年紀了。
便趁陳靖元酒醉之時,暗中換下柔娘,以免這些醉酒丘八的哄搶,吩咐山寨嬤媽老婦替桑柔洗淨身子,而後將桑柔送到陳靖元臥室中,讓陳靖元開開葷腥。
可惜陳靖元酒宴結束之時,已喝得酩酊爛醉不省人事,更是辜負了王來寶的一番美意。
柔娘便一直呆在陳靖元臥室內,實在困得熬不下去,這才解衣趴在桌子上睡覺,一伸腿,不小心將桌邊圓凳踢翻,驚醒了陳靖元。
零零碎碎,回憶的七七八八,陳靖元看看窗外,還是漆黑一片,便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柔娘道:“約莫醜時了!”
才淩晨2點多?陳靖元打了個哈欠,酒意雖散,困意尚在,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又是這麽一個風騷媚行的尤物,戰戰兢兢的站在跟前,暗暗咽了下口水,戲問道:“蒲旭宗平日裏很疼愛你?本少爺殺了蒲旭宗,你該不會暗中記恨於我吧?”
柔娘呼吸頓促,倉惶中一雙柔胰不知如何自處,心知自己的回答稍一不慎,就是人頭落地,對麵這位爺的手段,自家可是見識過!
一邊哆嗦著身子,一邊抬頭望著陳靖元道:“奴兒豈敢,少將軍昨夜虎威,奴兒曆曆在目!”
陳靖元知道這些甘心淪為富貴人家小妾的女子多為風塵中人,或是貪圖富貴之輩,卻並無不屑。生在當今這個亂世,一個弱質女流,別說錦衣玉食,就連保全性命都是件奢望之事。隻有寄身於豪門大院,方能達成所望,欣然一笑,理解道:“你無需害怕,我又不害你性命,隻要你乖乖聽話,他蒲旭宗能給你的,本將軍也能給你,”說著,陳靖元下得床來,輕捏柔娘滑如玉肌的臉頰,低聲道,“記住,乖乖聽話!”
“謝小郎君垂愛!”言至於此,柔娘怎能不懂?隨即盈盈一拜柔聲道。。
陳靖元上得床來,望著跟受了驚的小貓一般得柔娘,愈看愈是心癢癢,渾身愈是燥熱,朝柔娘勾勾手,低聲道:“來,你且上來,今夜陪小爺說說貼己話。”
“啊?”柔娘一愣,望著半躺半靠在床上的陳靖元,年雖十六,卻英武俊俏,長年習武,更是練得一身好肌腱,愈顯孔武有力,比起蒲旭宗那軟腳蟹病秧子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思念至此,雙頰霞飛,輕輕坐到床邊,欲脫褻衣,訥訥道,“望小郎君憐惜!”
陳靖元吞吞口水,大笑道:“自當憐惜,你這般尤物,小爺豈會行那牛嚼牡丹之事?嗯,我想想,是背入式好呢,還是側位式好,沒操練過都怕生疏了,嘿嘿!”
柔娘又是一呆,畢竟是經過事的女人,說得如此露骨,怎會不清楚陳靖元言中之意。霎時脖頸紅到鬢梢,垂打著陳靖元道:“小郎君好壞!”
“哈哈,來,先讓爺香一個!”
陳靖元一個熊抱,直接將柔娘摟入懷中,作勢要親柔娘,柔娘緊繃身子微閉雙眸,顫著睫毛,等著陳靖元的一親芳澤。
突兀,窗外傳來一道嬌聲:“大郎,可曾睡了?今晚的天氣悶熱,委實睡不著覺,你給六月講講上次未講完的《西遊記》,可好?”
原來是陳靖元貼身侍婢六月。
這侍婢六月比陳靖元大上一年,因為是十幾年前的六月時節老管家劉喜在山下撿來撫養,便取名六月,稍稍懂事之後便跟在陳靖元身邊一直服侍。特別是一年多前,陳靖元剛剛魂穿附身那會兒,如果沒有六月衣不解帶的照顧,他陳靖元早就見了閻羅王了。
所以對於六月,雖名為奴婢,陳靖元卻打心眼裏當她如親人一般,愛護有加。
聽著六月一打岔,陳靖元什麽興致也沒了,什麽天氣悶熱,俺的六月姐姐,現在還沒開春呢,哪裏來得悶熱?
想著六月今晚的古靈精怪,陳靖元稍稍明白一些,不禁好笑,輕聲對柔娘道:“你今晚便在這兒睡吧,我去給六月姐姐講講故事!”
說完,自顧穿衣,不理柔娘的哀怨歎氣,出得門去。
柔娘好氣的白了眼窗外的人影,扯起被子蒙頭一蓋,暗罵六月的不識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