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六月的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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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歇息了近一個禮拜,陳靖元終於明白為什麽古人說溫柔鄉便是英雄塚。

    食髓知味的柔娘一見陳靖元回府,幽怨的眼神瞬間將陳靖元雲山霧繞般團團籠罩住,一連七日天天趁夜半三更之時,躡手躡腳地躲進陳靖元房間,拚命索取,床第手段更是層出不窮。配合著陳靖元諸多千奇百怪的姿勢,跌宕起伏,巫山雲雨。就連陳靖元這個曾經自稱色中餓鬼的風月浪子都有點應付不住。

    色乃刮骨鋼刀,古人誠不欺我!

    今天日上三竿才起床的陳靖元,小腿打顫哆哆嗦嗦走進自己書房,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再如此地沉迷情欲之中了。

    最令他糾結的是,六月這小妮子一連好幾天都沒好臉子給他看了,每日茶不是茶,湯不是湯的,放下之後轉身便走,連一句問安的話都未多說。

    這也難怪,這陳靖元不在府時,柔娘就一幅雨打池荷萬花殘的模樣。可自打陳靖元回府之後,她又一番往昔,每日都是紅光滿麵,搔首弄姿,就跟雨後春筍般嬌嫩,跟秋日牡丹般豔麗,再加上這狐媚子每日夜半三更便床上無人,直到第二日清晨那被窩還跟過夜饅頭般冷冰冰的。六月就是再怎麽不諳人事,也懂得最近發生什麽事。

    哼,難怪這狐媚子那般得意!六月坐在院子裏,手中抓著花骨朵,一邊摘著花瓣,一邊詛咒道,該死的狐媚子,不要臉的臭男人,整日就行那苟且之事,累死你倆活該,哼!說完,又想起昨日無意間經過陳靖元臥室聽見柔娘那急促的喘息,銷魂的呻吟之聲,瞬間一抹嫣紅偷浮臉頰,暗中啐了自己一口。

    “阿嚏!”“阿嚏!”

    陳靖元在書房裏冷不丁連打了兩個噴嚏,心道,這一想二罵三叨咕,這大白天誰尼瑪咒罵我?

    想畢,又看了看書桌案頭上,擺著近幾日來蕭廣成發來關於對附近幾股海匪收攏剿滅進展的信件。

    隨便抽出一封來,卻不是蕭廣成發來,而是最早自己安排在漳州府開洗浴中心的張貴元,貴元叔從福建發來的。

    打開信封一看,不由樂了。

    原來蒙元在福建的統治日趨安定,洗浴生意也更是不好做,誰叫人蒙古韃子不愛洗澡呢?整日騷氣衝天還自詡長生天的兒子。

    無奈之下隻好將產業重新歸攏整頓,到處去購買女奴,直接改成皮肉生意,專做青樓。

    陳靖元心中大窘,這貴元叔可真敢做啊!不僅在福建路各府開設青樓,穩坐福建路青樓界扛把子的寶座,還打進了廣南兩路,隱隱有南方青樓一哥的趨勢啊!

    不過再看這名字,陳氏紅燭樓。

    紅燭,取名紅竹山,以示紀念,倒是能夠理解。不過這再加個陳氏,嘖嘖,這以後我陳家還怎麽抬頭做人?以後人們不得說,當龜公大茶壺有什麽不好?你看人陳家,就靠皮肉生意起家,我的天,倒了大黴!趕緊讓他把陳氏兩字去掉。

    紅燭樓,紅燭樓,紅紗帳外燭影綽綽,這多好,多有意境。

    陳靖元揮筆疾書,給張貴元回了封信,信中對張貴元的行為大為讚賞,除了交代更改名字一事外,又利用自己曾經的一些見識,對他的青樓事業提出了不少參考建議,諸如增加製服誘惑,女王誘惑,角色扮演等等一係列服務,最重要的是吩咐他以青樓為據點,刺探各式情報,視情報的情種,酌情傳遞,重要的當日便要送來,次要的可一個禮拜傳遞一次。

    寫完信裝入信封,蓋上火簽,放在了一邊叫來了六月進屋。

    耷拉著腦袋,還在摘著花瓣的六月悠悠地走進了房屋,陳靖元一瞅,見小丫頭還在生著悶氣,調侃道:“怎麽了?我那古靈精怪的六月姐姐可是被黑風老妖抓去當了黑風山的壓寨夫人了?”

    要是在往日,六月肯定掩著嘴巴,眯著月牙,發出銀鈴般的輕笑聲,而此時六月卻並未發笑,而是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氣鼓鼓地望著陳靖元,問道:“大郎,你可是膩煩了六月?”

    陳靖元一愕,問道:“哪裏有的事?我這命是六月你救的,如果沒有六月當年的照顧,我想我早就一命嗚呼,去見上帝了!”

    六月聽罷,道:“上帝?是不是大郎說的海外佛祖?不對呀,大郎你就算一命嗚呼也得是見咱們中原佛祖,怎的會見海外佛祖?”

    忽然,六月驚叫一聲:“呀,大郎不要扯開話題,咱們談正事,是不是我比那狐媚子長得要醜,惹得大郎厭煩?”

    陳靖元心下大明,肯定是柔娘這八婆與自己有了肌膚之親,自恃被寵,平日又被六月壓了一頭,說不得又把這爛糟事拿出來一番炫耀了。

    趕忙開解道:“哪裏,六月對我無微不至,又乖巧伶俐,我這與六月呆在一起,渾身就說不清的舒爽與愜意,你看你這幾天對我不冷不熱的,我這真是茶飯不香,你再看這臉頰,瘦的都能見骨頭了!”

    聽得陳靖元這麽一說,六月心中稍稍解氣,不過又瓊鼻輕皺,撅著小嘴,不屑道:“盡說好聽的,哪裏是餓瘦的,是被那狐媚子榨幹的吧?哼,不要臉!”

    陳靖元被六月童真的話語說的老臉一紅,訕訕道:“嘿嘿,這六月你不是還小嘛,不然我怎的會與柔娘廝混,消消氣,等六月長大了,大郎一樣愛惜與你!”

    說完將作勢輕撫六月香背,幫她撫背順氣。

    六月一聽這話,立馬不幹了,傲然挺起胸脯,嘟囔道:“哪裏小了,你看!”

    忽然,發現陳靖元話中暗含機鋒,回味過來,又想起柔娘那急促喘息與似痛苦似享受的呻吟聲,雙頰輕微燥熱,羞得連連跺腳,啐道:“不要臉,誰要你憐惜,餓死你活該,哼!”

    言罷,輕移碎步,微微提起青蘿裙擺,朝門外跑去。

    陳靖元嘴巴一張,怎地跑了?正事還沒吩咐呢,轉身拿起信封交給了守在屋外的楊煥朋,讓他把信交給王來寶,並讓王來寶想辦法與張貴元建立起一條通信渠道來。

    自己則帶著幾個親衛士卒,輕裝出府,巡查一番。

    剛到了陳府大門口,卻見一個男子正赤著上身,背著捆了幾根藤條,直挺挺地跪在府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