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發小張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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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遷侯見過少頭領!”

    來人朝陳靖元打了揖。

    陳靖元第一眼還沒看出來人,再仔細一辨認,原來是張遷侯。

    不同往日那般寒酸如今華衣得體,腰纏玉帶,不遜於那些翩翩風流公子,真是大變樣了!

    張遷侯與王來寶一樣都是自小與陳靖元一起長大,不過早些年隨他父親被陳靖元安排下山做起了生意。

    他的父親便是福建路青樓扛把子,南方青樓界一哥張貴元。

    他鄉遇故交,喜不勝收,陳靖元樂道:“猴子哥,怎的是你?何時來的琉球?”

    張遷侯,身材矮小,卻手腳麻利,在原先山寨中有“猴子”的雅號。

    張遷侯與陳靖元熟絡歸熟絡,卻沒有失了本分,道:“父親聽聞大頭領,哦不,大將軍在琉球盤子鋪的挺大,想必銀錢方麵可能不是那麽富餘,所以我父親命我,押解十萬兩的金銀細軟前來琉球,以解大將軍府燃眉之急,這不,前腳剛下了船,後腳就將錢財和來寶交割了,嘖嘖,這小子一口一個本官的,真是讓人聽得好不習慣!”

    陳靖元哈哈一笑,道:“你還不知道這小子如今已成了家吧?”

    張遷侯摸摸鼻子,小聲道:“聽琉球到福建的信使說起過,王戶曹家有一虎,竹山縣內眾人皆知!”

    家有一虎?陳靖元不由哈哈大笑,卻已忘了他自己這個始作俑者了。

    陳靖元拉起張遷侯的胳膊,興奮道:“猴子哥,來,去我書房聊天去,反正我今天左右閑著沒事!”

    說完,兩人手把手一起進了府,走入陳靖元書房。

    六月進屋上來茶,見是張遷侯來了又是一陣寒暄。

    陳靖元道:“六月,猴子哥如今不得了了!貴元叔做了如此大的生意,這猴子哥得折騰死多少嬌花美眷啊?”

    張遷侯一聽陳靖元提起父親的生意,俊臉一紅,道:“少頭領,哦不,瞧我這嘴,叫順溜了,是少將軍,少將軍可別再提我父親的生意了。你知道現如今同行怎麽稱呼我們父子嗎?都他娘的編成歌謠了,你聽聽,張貴元,老茶壺,猴子提著小茶壺,今年下蛋明年孵,準時一窩小龜蛋!您聽聽,嘖嘖!”

    “哈哈哈!”

    陳靖元與六月聽罷一陣發笑,六月到底是女孩兒,大笑完後羞紅了臉輕捂著嘴唇極力抑製住繼續發笑,而陳靖元就不一樣了,腦海中瞬間倒影出張貴元變成烏龜,領著一窩小龜來回爬行的場麵,捧腹繼續大笑著。

    張遷侯自嘲地笑了聲,道:“這不,我父親讓我趁著此次押解金銀的機會,跟少將軍討份差事,父親說了張貴元老龜蛋就老龜蛋也就認了,但是兒孫可不能再做這行當,委實難聽。”

    聽完張遷侯的話,陳靖元也自覺自己有些對不住陳家父子,憑什麽人家都要圍著你轉?

    隨即寬慰道:“猴子哥,對不起!”

    張遷侯一聽,趕忙站了起來,阻道:“莫要如此說,少將軍!沒有老太公,沒有陳大將軍,就沒有我張氏一家,更何況我與少將軍的情分時候自小就有的,怎能如此說?遷侯擔當不起!”

    陳靖元道:“猴子哥,你看行軍打仗你也不怎喜好,讓你去清水衙門也是埋沒了你,這樣,我現在正在組建一個府衙,專聽我一人指示,名為天機府,對外專負責各地軍事情報,敵對勢力活動,對內負責未知危險因素,有緝拿捕捉之權,我想讓你出任這天機府主事,如何?”

    天機府?

    其實便是後世軍情局加錦衣衛的組合體?陳靖元隻是換了個名字罷了。

    什麽叫未知危險因素?便是反對我陳靖元的,想謀害我陳靖元的,或者不服從我陳靖元的,統統屬於未知危險因素。

    張遷侯到底是有見識的人,一聽名字,又一聽這天機府的職責,便知道這是與陳靖元親衛營相媲美的心腹部門,連忙應承了下來。

    陳靖元道:“嗯,這招募之事,還有訓練手下之事,都得秘密進行,這樣,人員你從福建,廣南兩路招募,訓練嘛,就在海上,屆時我讓蕭都統給你幾艘大型戰船,就在船上授課,材料我會趁你招募人手之時給你草擬出來!”

    張遷侯道:“好的!”

    陳靖元又囑咐道:“把我貴元叔手中的那些生意都利用起來,不然就浪費了!”

    張遷侯點頭道:“遵命!對了,我從福建帶了些肉脯幹和豆腐幹,我給大將軍,劉管家,滿安叔,許阿姑送點去嚐嚐鮮,絕對正宗地道!”

    陳靖元道:“猴子哥有心了,你新來府中不識路,讓六月陪你去吧!”

    張遷侯行了一禮,轉身與六月出得門去。

    陳靖元看著張遷侯瘦小的身影,再想起張貴元那兢兢業業,謹小慎微的模樣,心中冷不丁一酸,朝著張遷侯喊道:“猴子哥,等琉球這邊穩定了就把貴元叔接過來吧!跟貴元叔說一聲,張家不欠陳家恩,張陳兩家是一家,我陳靖元今天把話撂這兒,陳家與張家共富貴!”

    張遷侯背影一抖,轉身朝著陳靖元重重鞠了一躬,並未多說一言,心道:“昔日的頑皮大郎長大了!以後隻有少將軍,沒有陳大郎了!大郎,最後叫你一聲大郎,我張家定然不負陳家!”

    六月帶著張遷侯穿廊入院,分別拜訪了昔日在紅竹山的長輩,並帶來父親的問候,眾人皆是歡喜異常,同時又是勾起了眾人心中的那一份鄉愁。

    最後路過陳靖元的院子時,正看見柔娘偷摸在自己房外煮著藥材,一邊煽火一邊被煙嗆得迷失了眼捂著胸口咳嗽不停。

    張遷侯未見過柔娘,問道:“這女子是誰啊?六月!”

    六月瞥了眼一幅狼狽相的柔娘道:“哼,是大郎的狐媚子!”

    張遷侯一聽六月吃味的語氣,心知六月與陳靖元的關係,開玩笑道:“那她比六月你先拔了頭籌?”

    語氣之中帶著絲絲調侃,羞得六月啐道:“什麽頭籌,真難聽!我才不要和大郎做那苟且之事!”

    張遷侯道:“唉,歲月荏苒啊,連六月妹妹都開竅懂事了!”

    故意將最後那個事字念的分外音重,遭到六月連連追著捶打,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眾人兒時的快樂時光。

    大鬧歇罷,張遷侯想要出府拜會王來寶與原先在紅竹山的熟人,六月卻並沒有陪伴,推諉道:“你自己尋他們便是,我要留下來看看這狐媚子到底想幹什麽?熬藥又不是什麽大事,不交由府中丫鬟去做非得自己親自動手,神神秘秘的!”

    張遷侯聽罷,自顧自得出了陳府,心中歎道,女人之間永遠有打不完的仗,嘿嘿!(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