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對淩玄羽的考驗了，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而且跟大部分的年輕人一般，淩玄羽對歐陽晟是很崇敬的，與他比試機會難得，淩玄羽自然是應了下來。

    兩人到了校場，歐陽晟拿了慣常用的長槍，示意了麵前的武器牆。

    “太子殿下自行選擇一個吧。”

    淩玄羽拿起另一隻長槍，試了試手感，就跟著飛身上了擂台。

    兩人相對而立，歐陽晟看了看他選擇的長槍，又看向麵色沉穩站在自己麵前的淩玄羽。

    “此槍可不好把控，太子殿下好膽識。”

    “將軍過獎了。”

    歐陽晟笑了一聲，率先衝向了淩玄羽。

    “那，老夫就不客氣了。”

    歐陽晟不愧是被稱為戰神的人，不止速度，還有力道，以及帶來的壓迫感都讓人打從心底裏覺得恐懼。

    但是淩玄羽直接扛下了這一槍，並且向上將其掀了出去，主動發起了攻勢。

    歐陽晟眼裏閃過一絲讚賞，側身躲過這一擊，將長槍橫掃，被早有準備的淩玄羽快速躲過。

    兩人有來有往，打得酣暢淋漓，最後還是淩玄羽挑飛了歐陽晟的長槍，自己手中的則是勁直朝著他的麵部。

    兩人鼻尖都滲出了汗水，微微有些喘，但是又都覺得打得十分盡興。

    淩玄羽將長槍收在背後。

    “將軍，承讓。”

    歐陽晟眼裏的讚賞毫不掩飾。

    “太子殿下果真厲害，老夫佩服。”

    歐陽晟輸的心服口服，心裏對這個太子殿下更是尊重了一些，他們武將喜歡以武會友，任何強勁的人都會贏得他們的尊重。

    “既然如此，那麽這個世子與郡主的師傅我便當了。”

    歐陽晟信守承諾，當天下午就到東宮拜訪了。

    淩玄羽有事未在，是沈纖月親自迎接的。

    “歐陽將軍。”

    歐陽晟也聽說了沈纖月醫術了得的事，上次為侍衛包紮一事他也清楚，因著這些，歐陽晟對這個太子妃亦是十分欣賞，主動解釋了一番。

    “太子妃不必多禮，今日是應太子殿下之邀，過來為小世子與小郡主傳授武藝的。”

    沈纖月點點頭，笑得得體。

    “此事太子殿下已經告知過了，將軍願意前來，實在是感激不盡。”

    “您客氣了，能否讓我見見兩個孩子？”

    “那是自然，您隨我過來。”

    沈纖月帶著歐陽晟進了院子，兩個孩子早已等候在此，見了歐陽晟都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師傅。”

    沈纖月沒有說話，就站在一邊，歐陽晟沉聲應了，上前幾步捏了捏子淵的筋骨，雖然並未用全力，卻依舊有些疼，但是他硬是忍著，一聲不吭。

    歐陽晟讚許地點點頭，對子晗時會更溫柔一些，但差別並不是很明顯。

    雖然常說醫者沒有男女之分，但在習武之事上，女子亦不應該被差別對待。

    子晗疼得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但最後還是憋了回去。

    “有些事，我得事先說好，你們叫我一聲師傅，那我就要對你們負責，習武很苦，而且，我也不會因為你們的身份就對你們客氣，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子淵子晗老老實實應了一聲。

    歐陽晟看了看兩個孩子，又看向沈纖月。

    “太子妃，雖說老夫並不歧視女子習武，但是您真的願意郡主跟著叫我一聲師傅嗎？”

    沈纖月明白，歐陽晟這是在給她打預防針，畢竟其他大戶人家的小姐學的都是琴棋書畫，學武的少之又少，而且子晗還是郡主，真要習武似乎不太妥。

    沈纖月隻是笑了笑。

    “這件事該是問孩子的意見，我自然認為是不錯的，隻要晗兒願意，我也同意。”

    還沒等歐陽晟開口，子晗就先一步道：“我可以的，師傅，你別因為我是個女子就覺得我不行呀，我肯定會和哥哥一樣厲害的！”

    子淵抓著她的手，朝她溫和地笑笑。

    既然子晗都這麽說了，歐陽晟自然是不會再說什麽，於是之後的每天就開始了習武訓練。

    一如歐陽晟先前所言，他對待兩個孩子都很嚴厲，說蹲馬步一個時辰，就一刻鍾都不能少，說不會偏袒姑娘家，便對子晗也一樣嚴格。

    從未吃過苦的兩個孩子，即使知道習武很累，但在真正開始時，依然覺得有些受不住。

    每天早早起來練功，晚上幾乎是一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等到第三天早晨，沈纖月過來叫子晗起床時，卻發現她把自己裹得嚴實，任憑她怎麽叫就是不願意起來。

    沈纖月有點奇怪，坐到了床邊。

    “晗兒，怎麽了？哥哥都起來了，你怎麽還在賴著呢，這個習慣可不好，一會你們師傅可就過來了。”

    子晗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

    “娘親，我好累，我不想練了。”

    她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沈纖月。

    沈纖月將她從被窩裏抱了出來，放到自己懷裏。

    “你還記得那天你在師傅麵前說的話嗎，你當時那麽自信，娘也覺得你可以，怎麽你現在反倒覺得自己不行了呢？”

    子晗抱著沈纖月的脖子。

    “可是我真的好累啊，堅持不住了。”

    沈纖月歎了口氣。

    “娘親不反對你不練，但不能是因為覺得太累，想偷懶，任何事情都是從一開始艱難地打基礎開始的，有一個詞叫做苦盡甘來，等到你堅持下來了，就會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

    子晗沉默地咬著下唇，她承認自己的確是有些打退堂鼓了。

    沈纖月摸摸她的頭發。

    “要是今天真的很累了，娘親幫你跟師傅說說，你今天先休息，認真地想一想，如果真的覺得自己練不下去了，那就不練了，好嗎？”

    沈纖月溫柔地注視著她。

    子晗看著沈纖月的眼睛，鄭重地搖了搖頭。

    “不，娘親，我不休息了，我可以的，我要去訓練了，哥哥肯定已經準備好在等我了，我要快一些才行。”

    子晗說著就自己穿鞋下了床，沈纖月輕柔地摸了摸子晗的頭發。

    “那我先過去看一下哥哥。”

    出了門，沈纖月才發現站在門口的子淵。

    “淵兒，你怎麽站在這裏？”

    子淵穿著訓練服，站的板正。

    “我看這麽久了晗兒都還沒過來，以為出了什麽事，就過來看看，娘親說的話我也都聽見了，娘親放心，我會堅持的，也會好好照顧妹妹。”

    沈纖月溫柔地笑著。

    “那有勞淵兒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