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伊的表現的確沒有問題，這點淩玄羽承認，這也是他沒有立刻把她抓起來的原因，但是不代表他沒有懷疑。

    “知人知麵不知心，很難說這不是她使的障眼法。”

    沈纖月沉默下來，雖然心裏還是認為不是衛清伊做的，但是自己現在沒有證據能夠佐證，她也不是非要和人爭個是非出來的人，所以就沒有說話。

    淩玄羽也不是認定了就是她，看見沈纖月這個神情，也不想讓她傷心，抬手摸了下她的臉。

    “好了，我也沒說一定是她，隻是認為她有很大嫌疑，這段時間我會派人盯著她，如果她有任何可疑的行為，我會讓人立刻將她抓起來，當然，這件事我也會讓人繼續調查。”

    沈纖月有些疲憊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是我感覺錯了嗎？我真的覺得她不會做出這種事。”

    淩玄羽輕輕拍拍她的背。

    “這件事誰都有嫌疑，現在還沒下定論，也許你才是對的。”

    沈纖月撐著他的肩膀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路秦川站在廊下，看著雄鷹盤旋在庭院上方，一個侍衛從偏門處走進來。

    “殿下，有消息來了。”

    “說。”

    “毒已下，一切順利。這是紙條的全部內容。”

    路秦川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吩咐下去，準備出兵，蟄伏了這麽久，該是給他們一個教訓的時候了。”

    路秦川再次出兵在城門前叫陣的消息傳來時，剛回到處理軍務的房間的淩玄羽眼皮就猛然跳了兩天。

    即使他再怎麽封鎖，消息還是傳了出去，奸細到底是誰？

    淩玄羽眼神冰冷嗜血，握起佩劍就朝著城門而去。

    “準備應戰。”

    路秦川選的這個時機真的太好了，軍營裏的將士一大半都是剛解的毒，還沒恢複狀態，另一部分則是還沒解毒，至於其他沒中毒的士兵隻是少數，作為應戰的主力軍人數太少了。

    淩玄羽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壓城的西域軍隊，身上的溫度又低了幾個度，副將和其他將領都不怎麽敢上前。

    “殿下，需要集結軍隊應戰嗎？”

    淩玄羽冷眸掃過來，讓那個將領背上驟然涼了一下，他倒不是在遷怒，隻是眼神的冷意沒有收起來，所以才會是這種低至冰點的溫度。

    “不，暫時不應戰。”

    路秦川現在風頭正盛，先避其鋒芒才有致勝的可能，況且他現在也沒有能跟他相抗衡的人馬，現在上去硬碰硬，最後吃虧的還是紅葉。

    而且路秦川即使不顧自己的傷，上次那些將士的損傷卻不能忽略，所以這次他們隻是在城下叫陣，卻沒辦法逼他們出城。

    將領明了，後退幾步，跟著看向下麵的西域軍隊。

    “我覺得可以用毒。”

    沉默間一道冷靜的女聲驟然插入。

    淩玄羽轉頭，果然看見沈纖月正緩緩走過來，剛才那句話正是她說的，她走到他麵前站住。

    “路秦川能製毒，我也可以，他可以用這些手段，我們自然也不例外。”

    淩玄羽之前也有想過以其人之道還至彼身的方法，隻是因為沒有一個完善的方案，所以一直沒有實施。

    “投毒需要在一個相對近的距離，而且如果要將這次他們造成的後果悉數奉還，那我們也需要在西域軍營安插有自己人，但是紅葉的勢力一直滲透不進去。”

    這一直是淩玄羽憂慮的一個方麵，路秦川雖然帶兵的經驗和能力不如自己，但是他的軍隊卻固若金湯，即使是淩玄羽的暗衛都難以潛伏進去。

    所以他一直沒有辦法從內部予以西域重創。

    “的確，而且在正麵對抗時也不宜用毒，這樣容易誤傷自己人，或許可以找個人嚐試著潛進西域的軍營。”

    沈纖月看向淩玄羽，他點了點頭。

    “是個辦法，隻是這件事很難辦，派去的人也要仔細斟酌。”

    淩玄羽從想出這個方法之後就一直在考慮合適的人選，但是一直沒有想到合適的，這一次的毒又讓太多的人倒下了，很多人的價值也無法得到發揮。

    正當討論有點沉寂下來時，有個人一步跨出，道了句，“我去。”

    城牆上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說話的人，江無琛並不在意這麽多的目光，對著淩玄羽嚴肅行禮。

    “殿下，屬下能夠去做這件事。”

    淩玄羽注視著他的眼睛。

    江無琛這段時間的表現的確是可圈可點，而且他的功夫很不錯，甚至比得上淩玄羽的副將，所以淩玄羽也一直很器重他，這件事讓他去未嚐不是個好辦法。

    “你有幾成把握？”

    江無琛神情堅定，“即使拚盡全力也要完成任務。”

    最後還是這麽敲定了由他負責去西域軍營下毒探路，行動時間就安排在今天夜裏。

    飛魚難得有些坐立不安，在他做準備的時候一直盯著他看。

    江無琛覺得好笑。

    “怎麽了，怎麽這麽緊張，不相信我嗎？”

    飛魚還是不能安心，也許是每個丈夫臨行前妻子都會有的正常反應。

    “不是，我相信你，我也支持你，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

    江無琛曾見過沈纖月在淩玄羽上戰場之後的緊張，也曾自己想象過如果有一天飛魚要離開自己去做什麽危險的事情時自己的心情，能理解現在飛魚的感受。

    他抬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裏，低頭親了下她的唇。

    “相信我，我能做到的，很快就回來。”

    飛魚笑了笑，抬手摸他的臉頰。

    “我等你回來。”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沈纖月知道飛魚擔心，特意過來她的房間陪她，辰時今天晚上也一直不睡，一定要跟著衛清伊過來飛魚房間。

    飛魚看見他過來有些吃驚。

    “小公子，你怎麽還沒休息，該去睡覺了。”

    辰時被衛清伊抱在懷裏，其實是真的有些困了，但是一直撐著自己不讓睡，知道今晚的江無琛有任務出去了。

    “我想和娘親一起陪著飛魚姐姐，還有太子妃姨母。”

    沈纖月很喜歡這個孩子，原本讓他叫自己姨母就好了，但他總是說不合規矩，一定要加上太子妃三個字，她拗不過他，也就隨他便了。

    多了兩人的陪伴，飛魚的確是覺得擔心少了很多，安排辰時在旁邊的小床上先睡了，她們三人靜靜坐著等待。

    淩玄羽所在的房間也是如此，所有副將以及將領都聚集在此，就等著江無琛的信號，以及淩玄羽的一聲令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