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戰局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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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天的陰雨天氣,久違的太陽總算又如約而至,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越過落日關高高的城牆照射在指揮使吳新貴的身上,吳新貴閉著眼睛,感受著深秋清晨清涼中的一絲暖意,年過五十的吳新貴,常年的戍邊生涯,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了許許多多得印記,他今日的心情是開戰以來最放鬆的,雖然知道接下來的戰鬥會更加的艱苦,但是他已經有足夠的信心保落日關不失,甚至猜測隻要熬過了今日,或者說最多再挺住兩日,蠻族就會自行撤兵。
蠻營中燃燒了一夜的大火,現在已經被撲滅,但大火燃燒之後的濃煙卻久久未散去,站在落日關城樓上,依舊能清晰地看到蠻營中一股股濃煙升騰不絕。
一夜未睡的吳新貴,沒有一絲困意,反而精神極度的亢奮,自從蠻營起火開始,他就一直在欣賞著對他來講最美、最絢麗的火光,好像這是他一生中見過最美麗的景色。
一邊欣賞的美麗的煙火,一邊抓緊時間調整著落日關上的防守力量,經過大半夜的部署,落日關所有的防守物資、防守人員在天亮前,全部準備就緒,關內隻要還有一戰之力的傷員,全部編為預備隊,忍著傷口的疼痛,重新拿起了武器,所有落日關內民夫,都配下發了武器盔甲,站在了城牆上,一天前還是小兵的田旺,因為第一個發現蠻營起火,被心情大好的吳新貴任命為副尉,幹勁十足地他正帶著一隊武裝起來的民夫在一段城牆上昂首闊步地巡邏著。
蠻營的大火,落日關上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吳新貴並沒有做什麽背水一戰的戰前動員,隻是第一時間告訴大家,之前派出去襲擊蠻營的部隊行動大獲成功,蠻軍已經撐不住了,不日將會退兵。
落日關上,士氣空前高漲,即將麵臨的關破人亡,沒想到一場大火迎來了轉機,連吳新貴都感覺,這樣的轉變是那麽的突然,直到現在,都有些恍惚的感覺,雖然暗地裏被掐手背的疼痛感已經一再地確認這是事實,但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幸福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
蠻軍的表現進一步的證實了吳新貴的判斷,對方的攻城時間比前些天足足晚了一個多時辰,進攻的部隊雖然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落日關的城牆,單兵表現也一如既往的凶悍,甚至有幾次成功突破城牆上的防守,登上城牆進行肉搏戰,讓城牆上毫無戰鬥經驗的民夫損失慘重。但是久經沙場的吳新貴已經從對方的攻擊程度上看出,蠻軍的頹勢已顯現,與前幾天相比,整個進攻隊伍缺乏一股子銳氣,戰況最激烈的時候,蠻軍也僅僅隻有一百多人的隊伍衝上城牆,這也是蠻軍今日最大的戰果了,與前幾天動則六七百人打開防守缺口相比,顯得有些疲軟無力。
吳新貴此刻已經堅信,昨夜的大火一定讓蠻軍損失慘重,如此大的火,蠻軍的將領是無法封鎖消息的,這對蠻軍的士氣的影響更是無法估量的,對付一支毫無士氣、萌生退意的部隊,即使落日關上皆是傷兵和民夫,吳新貴也有足夠信心守住。
蠻軍大營,主帥的營帳中,氣氛空前的壓抑,蠻軍統領朵木拉已經醒來,麵色慘白地坐在大帳中央,身邊站著六名蠻族部落的大首領,這六人均是蠻軍中的大部落的頭人,即使是主帥朵木拉平時也要對他們禮讓三分,此次在蠻族大酋長的動員令下,帶著部落士兵前來進攻落日關,每個部落大首領都帶有五千以上的人馬,可以說是這次進攻落日關的主力。
這幾位大首領並沒有說話,皆是陰沉著臉站在那裏,但朵木拉已經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了各種態度和情緒,憤怒、怨恨、不甘,甚至是鄙夷。
朵木拉從醒來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徹底完了,丟了一條手臂的戰將在大酋長眼裏一文不值,更不用說此戰的結局,整個部落聯盟節衣縮食,動員五萬大軍,本想借機打開大夏帝國的通道,緩解即將來臨的寒冬,卻沒想到落日關久攻不下,現在更是一把火將各大部落珍若生命的軍糧焚燒殆盡,此次戰爭注定大敗而歸,經此大敗,會使本來就嚴峻的過冬形式更加雪上加霜。而作為此戰的統領,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朵木拉已經得到了後營起火的具體情況和損失的報告,一直保持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了,偷襲的敵人目標很明確,一個是馬廄大營、一個是糧草大營,大火焚燒了幾乎全部的軍糧,雖然大火燃起後,他的兄弟朵木哈拚命滅火搶救,搶出一部分糧草,但是對於幾萬大軍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朵木拉醒來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將守衛糧草大營的兄弟朵木哈斬首,但是很快護衛就送回消息,朵木哈已在昨夜裏自殺,朵木拉心裏一陣的悲涼,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身邊的六位部落大首領得知他醒來後聯袂而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一位蠻族大首領上前一步,打斷了朵木拉思緒,前一天還恭敬有禮的部落首領,今天的態度卻直轉急下,蠻橫中帶著嘲諷地說道:“昨晚大火,屯糧全部燒毀,戰馬死傷六百多匹、兒郎損失近千,現在營中餘量不足兩日,朵木拉戰將,不是說在落日關喝酒慶功嗎?我看能活著回歸部落就不錯了。”
另外一個蠻族大首領麵色愁苦,麵露哀色,也隨之附和道:“我們部落,越冬的糧食本來就沒有著落,才帶著兒郎們參戰攻打這該死的落日關,本以為能借此機會收獲一些物資撐過今年的寒冬,沒想到僅有的一些存糧也消耗殆盡,今年冬天不知要餓死、凍死多少族人!朵木拉將軍,這些天,我們部落的兒郎們一直不要命地攻城,死傷無數,數次站在城牆上,這可都是您親眼看到的呀,現在大營被襲,糧草被燒,你可要給這些戰死的兒郎們一個交代的呀!”說完之後,不由失聲痛哭了起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