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竟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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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沒有了口罩。

    冰清索性摘下帽子,長發散落。

    傾城的容顏,猝不及防,盡數呈現在他的眼前。

    尊權禦隻覺得呼吸一窒,俊顏籠罩在霧靄之中,極度震驚。

    “你是代理律師?”他問的時候,聲音情不自禁顫抖。第一反應,他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不堪的事情。

    陳法官走過來,提醒尊權禦,“她不是代理律師。她就是原告呀,冰清。”

    尊權禦起先沒有反應過來。

    他求證的眼神,淩厲地掃向陳法官。

    陳法官鄭重點點頭,“原告必須到場,我驗過身份證。”

    仿佛驚雷猛地劈下。

    尊權禦此刻整個人石化,幾乎一動都動不了。

    他轉回首,看向她。

    TINA律師,冰清?她們竟然是同一個人?!

    那夜的女人,是她?

    十年前的女孩,也是她?

    他的眼底浮起無數種情緒,有震撼,有驚詫,有心動,有驚喜,還有深深的懊悔,盡數投在她的臉上。

    他一直望著她,不曾移開過視線。

    仿佛忘卻眼下劍拔弩張的情形。

    眼前的她,由模糊到清晰,由清晰又到模糊。

    她真的很美,靜如幽蘭,宛若月光。此刻,煙雨柳眉之下,秋波般的眼裏寫滿震驚,丹朱般的嘴唇因為生氣,不斷地顫抖。

    他看得出來,此刻,她極度憤怒。

    是,他對她都做了些什麽?

    新婚夜奪走她的清白,事後甩了支票侮辱她。

    “這是一千萬,拿著這筆錢,以後別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自己吃藥,滾出雲城,膽敢耍花樣,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剛才為了徹底了斷,他甚至口不擇言。

    “給你一百億,了結這件事情。這些錢,你幾輩子都花不完。那晚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人不要太貪心,別妄想用生下孩子來威脅我,如果你懷孕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墮胎,絕不會讓他來到這個世上。即便你生下來,也別想獲得半點繼承權。”

    而眼下,他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像利刃,直直刺入她的心口。

    可是,他不知道她就是“她”。

    他錯誤的以為,“她”是那天在顧城身邊看到的女人。

    他做夢都想不到。

    新婚夜的女人會是她。

    他誤喝了致幻劑,神誌不清,沒有看清她的臉。

    暴雨中那夜,隔著漆黑的車窗,他依舊沒有看到。

    第一次她的聲音嘶啞,第二次雨聲太大,他無從分辨她的聲音。

    他狂妄自大,不屑去求證。

    總覺得,錢可以解決一切。

    他一直不願意承認,那晚的初體驗,其實很好。

    一開始不受控製,到後來失去控製。

    食髓知味,他根本忘不掉。

    原來就是她,這一刻,他的心底湧上無限欣慰。

    雖然,不堪的真相,在這一刻,猝不及防揭開。

    他激動地按住她的手腕,生怕她會消失,握住她的手,也控製不住顫抖。

    同樣的場景,亦在冰清麵前不斷地回放。

    那一晚,他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刻在她身上的烙印,她永遠也忘不掉。

    因為他,她遭受顧家的羞辱,被迫簽下不平等的協議。

    暴雨中的那夜,她被狼狽地趕出顧家。

    孤零零一個人走在暴雨之中。

    而等待她的,是他的再度羞辱。

    原本她有機會知道他是誰,卻在車窗即將落下之時,阻止了。

    後麵將案件移交給秦月,她有無數次機會,知道他是誰。

    是她刻意逃避。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是尊權禦。

    眼前,他薄唇緊抿,一言不發。

    潦倒眾生的俊顏,自帶狂傲的帝王氣魄。

    剛才,他說,他不會要她的孩子。

    即便她懷孕,他也會親手打掉孩子。她的孩子不配擁有繼承權。

    可笑的是,錯誤的一夜,因為她的大意,她真的懷孕了。

    但她絕不可能告訴他。

    她從沒想過墮胎,不管那晚的男人是誰。

    每一條生命都值得被尊重,曾經親眼目睹父母死在自己的眼前,她再不能接受任何一個親人的流逝,包括胎兒。

    她垂下眼眸。

    呼吸如同潮水般洶湧,她想抽出自己的手腕,無奈他緊緊扣住不放。

    “你真的叫冰清?”尊權禦終於開口,親自確認。

    她抬起頭,一笑驚豔。

    “是。”

    他薄唇動了動。

    她字字冰冷,“很抱歉,我不接受你的條件。我要讓你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陳法官看著架勢不對,想要勸和。

    庭前調解也是法官的職責。

    “你們有話好好說,條件可以再商量。”

    尊少是雲城一等一的人物,真要他最後給尊少判刑,他以後的生涯也完蛋了。

    “出去。”

    尊權禦低喝一聲。

    陳法官半晌才反應過來,竟是讓他出去。

    額。迫於尊少的氣勢,他摸了摸鼻子,離開調解法庭之前,他壓低聲音對尊少說道,“如果搞不定她,我先給你辦理保釋。”

    說完,陳法官趕緊離開房間。

    “砰”一聲,關上門。

    這時,冰清終於甩開尊權禦的手。

    唇邊冷笑,“正因為我不想見到你,才將案子交給別人。我要知道是你,今天怎會被你再次羞辱?”

    “真可笑!尊權禦,你可真會演戲?你早就知道是我?以你的能力,你會查不到我有兩套身份?是你讓季浩洋找到我們律所,讓我接案子,故意接觸我,以為我會為你的英俊神魂顛倒,然後今天給我致命一擊,想看我笑話,再次狠狠羞辱我嗎?”

    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

    “何必屈尊降貴?你羞辱的目的不是都達到了?”

    冰清說完,尊權禦黔貴的臉上表情深沉的可怕。

    他根本沒有那樣做,他也不想解釋,因為對她傷害已經造成。

    他心有愧疚。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

    冰清嘲諷地一笑,推開尊權禦,直接走到門口,轉動門把手,就要開門出去。

    可當門剛啟一條縫,就被尊權禦一掌重重的合上。

    “砰!”一聲重響,讓冰清心驚。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被他牢牢鎖在他的懷抱和門板之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