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奇怪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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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汐兒懷孕之後,聶傾寒那輛跑車就一直被冷落在車庫裏,他換了一輛黑色的休旅車。

    一是因為開休旅車不會忍不住飆車,二也是因為休旅車的安全係數會高一些。

    車子緩緩停在伊蕾娜公寓的樓下,汐兒牽著宮爍下了車,見到等在樓下的伊蕾娜時,微微一怔。

    “伊大嬸,你怎麽下來了?”

    伊蕾娜看到汐兒和宮爍時,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但很快便消失無蹤:“這幾天一直窩在公寓裏,正好聽說你們要來,就下樓來等等你們。”

    說著,伊蕾娜的目光不住的向汐兒身後瞟去。

    這時,聶傾寒也下了車,繞道這一邊,將汐兒之前準備的禮物交到她手上。

    聶傾寒看到蕾娜夫人,隻是淡淡的一笑,沒說什麽。

    伊蕾娜也想回以微笑,但是嘴角卻怎麽也上揚不了,僵硬萬分。

    看著聶傾寒的目光,閃過一絲不自然和複雜,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聶傾寒垂斂羽睫,不是沒有發現伊蕾娜過於異樣的眼神,心裏雖疑惑不解,但表麵上還是聰明的選擇假裝沒有發現。

    “那我先回去了,吃完晚飯就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們。”聶傾寒對汐兒輕聲說道。

    汐兒點了點頭,說了聲再見。

    聶傾寒又對蕾娜夫人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三殿下!”伊蕾娜忽然急急的出聲喚道。

    聶傾寒停下腳步,疑惑的轉過身。

    伊蕾娜躊躇了一下,剛剛那聲幾乎未從大腦思索過就脫口而出了,她開口,小心翼翼的說道:“既然來了,不如上樓坐一會兒吧,給我講講你和汐兒的事。”

    這樣的借口……

    汐兒眼底也閃過一絲納悶,聶傾寒而是目光平淡的看著伊蕾娜。

    伊蕾娜知道自己這話多麽突兀,但是見聶傾寒一麵有多麽不容易,好不容相遇了,她沒有辦法若無其事的看著他離開。

    要不是藍娜再也不想隱瞞,將這件事告知給她,也許她永遠都不知道,這個出色的男人竟會是自己一直認為已經死掉的兒子。

    對於他,她的虧欠更甚。

    因為這三十多年來,她從未提起過他,也一直假裝自己從未有這個兒子。

    要不是他太過堅強,也許會在她懷孕時製造的無數個意外中死去。

    就連他的‘屍體’,她都是匆匆叫人胡亂掩埋,連墓地都不曾去過……

    想到這些,她的歉意和愧疚就加深許多。

    汐兒看到伊蕾娜的眼眶竟然紅了,有些奇怪,偏過頭去看聶傾寒,見到男人也是淺蹙眉頭。

    聶傾寒仍舊隻是禮貌疏遠的微笑:“不好意思,剛剛休假回來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恐怕沒有辦法留下。”

    聶傾寒雖然表麵上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但是對於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他的性子其實過於涼薄。

    能這麽禮貌且有耐心的回答對方,已屬稀奇。

    伊蕾娜意識到聶傾寒語氣中刻意和自己拉開的距離,心裏抽痛。

    可是又沒有理由留下他,眨了眨濕濡的眼睛:“瞧我,眼睛好了之後總是莫名其妙的流眼淚,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三殿下了,三殿下你也要注意身體。”

    聶傾寒淡淡的點頭,轉身上了車,開車離開。

    伊蕾娜又在原地站了許久,望著聶傾寒開車離開的方向發呆。

    直到身體略趕到僵硬,才緩緩地回過神來。

    轉過身,撞進汐兒帶著疑惑的目光。

    伊蕾娜勉強的笑了笑,主動牽著宮爍上了樓。

    汐兒則是看著伊蕾娜略顯蕭索的背影,目光帶著沉思。

    回到公寓,伊蕾娜就變得很沉默,藍姨依舊很健談,詢問汐兒和聶傾寒在度假村的情況。

    其實她和聶傾寒根本沒怎麽玩,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紅著臉說了幾句,藍姨就聰明的掩唇偷笑,弄得汐兒更加不好意思了。

    但這樣的愉快的氛圍似乎沒有感染到伊蕾娜,她隻是盯著宮爍發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到了最後,伊蕾娜的目光把宮爍都看怕了,向汐兒的懷裏縮去。

    汐兒納悶的看向伊蕾娜,藍姨臉上則是劃過一絲不自然,推了推伊蕾娜的身子:“姐姐。”

    伊蕾娜回過神來,怔了怔,才喃喃的咕噥了一句:“宮爍,應該很像三殿下小時候的樣子吧?”

    聶傾寒想瞞著聶幕瑾,但是聶幕瑾好像早就有預料一般,他打電話給聶影漠,知道對方正在瓦洛蘭。

    至於聶影漠為什麽會在瓦洛蘭的原因,自然不言而明。

    放下電話後,聶幕瑾又撥通了聶司峻的電話。

    後者在知道是他時明顯有些閃躲,肯定是聶傾寒之前警告過聶司峻,不要將他牽扯進來。

    但是這件事,不是這麽簡單的。

    到了最後,聶司峻也頗為無奈,但終究還是把事情的進展如數的說給聶幕瑾聽。

    結束這通電話後,時間已經到了午夜。

    酒店外的風景獨特,鬧市街區的霓虹燈總是繽紛色彩,讓人移不開目光。

    聶幕瑾拿出香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遠方閃爍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卻似乎陰沉了許多。

    香煙嫋嫋,模糊了輪廓,卻清晰了記憶——

    自從十三歲開始,他的記憶中除了聶影漠之外,就再也沒有別人。

    直到那一晚,他和聶影漠之間的親密被聶傾寒發現,他才覺得生命中第一次出現‘羞恥’這個東西。

    就連之前每每有人嘲笑他的母親是個女仆,他都不曾出現過這樣的感覺。

    從那晚開始,他有些怕聶影漠,也開始躲著對方。

    但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對於感情還是有些熱烈的期望,這樣的躲避戰沒有維持太久的時間,就宣告結束。

    他最後還是沒能逃過大哥的掌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