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婚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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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隨時可以全身而退,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你不行!”如煙覺得,自己必須收服這個妹妹,因為她對自己太了解了,若是不能解決她,隨時都會發生意外。

    “不可能,淩月是聖子的人,她來這裏,名義上是保護你,實際上也是監視我們。”詩涵不相信,她們手無縛雞之力,在淩月劍下,一個回合都走不過。

    “若是,那位王爺願意幫我呢?他那個護衛,淩月就不是對手,而且,一個王爺,護衛可遠遠不止一個。詩涵,這個世界很大,我們都出來了,為什麽還要回到那裏,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當時淩月跟另外一名侍女攔下兩位王爺的護衛,如煙在樓上的窗戶縫隙裏看得清清楚楚,淩月的握劍的手崩得很緊,那是因為緊張,高手之間,是有感應的。

    而那個護衛,顯然就淡定許多,隻是以手扶住刀柄,高下立判。

    “我,不能不管小虎的!”詩涵喃喃道,她沒有想到,平日裏一切都不太上心的如煙,居然有如此的觀察跟判斷力。

    “當然,隻要有錢,小虎就會安然無恙。你有沒有想過,將小虎,甚至二丫他們,都接到長安來,讓他們見一見這世間的繁華,過上自由的生活?”如煙循循善誘,既然聖教會拿他們來鉗製詩涵,自己同樣可以利用這一點。

    對於一起長大的同伴,如煙雖然也有感情,卻不會因此而葬送自己。

    “不可能!”詩涵眼中露出一絲期盼,若真的是那樣,該多好。

    以她們賺錢的進度,很快就能夠在長安置一座不錯的宅院,過上優渥的生活。

    “你知道暗影嗎?”如煙帶著一絲笑意問道。

    “不知!”詩涵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暗影,是行走在夜間的王者,他們無所不能,隻要你能付得起價錢。別說去聖教救幾個小人物,哪怕是要了教主的性命,也都是尋常,隻是價錢極高罷了。”

    如煙早就在琢磨這事,暗影就是最好的選擇。

    “天子腳下,怎會有如此的勢力存在?”詩涵帶著一絲疑惑,若在偏遠的所在,倒也說得過去,但這是長安,權貴遍地。

    “光明與黑暗,相伴而生,據我所知,這暗影,很可能就是某位大人物的手段。”如煙相信,這暗影能夠活得如此滋潤,自然少不了大人物的照拂。

    就好比這清風樓,能夠與明月閣分庭抗禮,自然也是有背景的。

    明月閣的身後,就是禮部教坊司,算是官方直營店。而這清風樓的背後,站著的正是岐王李珍。

    岐王的爵位,原本是李隆基封給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李範,這清風樓原本也是他的產業。

    開元十四年,李範薨逝,膝下並無子嗣,時任宗正卿的薛王李業,將膝下一子李珍過繼給李範,以承香火。

    如今的岐王,正是這位李珍,在其生父去世之後,正式出任宗正卿,成為皇室中舉足輕重的人物,清風樓也因此水漲船高。

    “姐姐,咱們若是這般,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詩涵在糾結,她感覺這是一場豪賭,輸了就是傾家蕩產。

    “暗影行事,不問緣由,隻要你出得起錢。況且,這事無論你是否同意,我都會去做。”如煙早有決斷,此事斷不容更改。

    所謂聖教,不過是躲在陰暗中的老鼠,根本見不得光,她不願意蠅營狗苟一輩子,什麽狗屁教主夫人,她才不稀罕。

    “為了一個聲名狼藉的王爺,你這麽做,值得嗎?”詩涵知道,這其中有著莫大的凶險,可對方明顯已經拿定了主意。

    “為了他?隻是有幾分好感罷了,更多的是為了自己。”如煙帶著一絲落寞,方才與李琩最後的相處,有幾分真,幾分假,她自己都不清楚。

    感情都在可控之中,內心依舊清明。

    詩涵覺得,直到今天,她才算真正認識到了如煙,一個比她厲害的多的女人,不僅僅是容貌。

    “哥,就那倆棒槌,怕個什麽?還走後門?”李琦恨得咬牙切齒,如今的世家大族,比不得從前了,皇室根本不需要給他們太多麵子。

    “若是今天不走,與他們起了衝突,我就是棒槌了。”李琩繞到遠處,朝著裴無機招招手。

    “為何?”李琦帶著一絲不解。

    “明日我大婚!”李琩沒好氣地拍過去,這小子,淨顧著看美女了。

    “啊!大哥,我這就回去準備,明日一定早些到!”李琦恍然大悟,確實不宜起了爭端。

    韋思柔正在閨房中左右打量自己的穿著打扮,平日裏一身武士服的她,換上一身大紅嫁衣,其上有金線修成的百鳥朝鳳,少了幾分英武氣,多了兩分大家閨秀的派頭。

    “小姐,你穿這身真好看。”丫鬟杏兒眼中滿是喜色,小姐大婚,這是天大的事情。

    明天之後,不僅小姐的命運身份發生了極大的改變,就連她也是魚躍龍門。

    眼下的她,不過是右郎將府中的普通丫鬟罷了,但是以後去了王府,那就王妃身邊的貼身侍女,在王府後院可以橫著走。

    “等你出嫁的時候,本小姐一定不會虧待了你。”韋思柔摸摸杏兒的頭,對於這個從小伴她長大的侍女,感情很深。

    “我才不要出嫁,就一直陪在小姐身邊。”杏兒吐了吐舌頭,她今年也不小了,但卻還未想過嫁人的事。

    “傻丫頭,總是要嫁人的,等以後嫁了人,還是可以來我身邊幫忙料理一些。”今天這一番打扮,都是出自杏兒的手,她的手,舞刀弄槍可以,這些活可辦不了。

    “小妹!小妹!”韋思書在院子裏吼道,好似有什麽著急的事情。

    “哥,怎麽了?”韋思柔立刻拎起裙擺,走到房門前問道。

    “婉兒不舒服,本來說要來陪陪你的。”韋思書眼中露出一絲焦急,怎麽在這大喜的日子裏,遇上了這般鬧心的事情。

    “那快去請大夫啊,嫂子肯定是這兩日操勞過度,應該無大礙的。”韋思柔眼中流露出一絲愧疚。

    閨女出嫁是大事,這右郎將府中已經忙碌了好些天,他們的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重擔就落在了長嫂的身上。

    “已經命人去了,那小妹你先忙著,我去婉兒那邊。”韋思書雖然好勇鬥狠,在家中卻是個體貼的。

    韋思書大步流星直往院外而去。

    “杏兒,快點給我幫忙。”韋思柔撩起裙擺就往閨房走去,嫂子身體不舒服,她該去看望一下,明日之後,就沒有這般便利了。

    杏兒的動作很輕柔,將一件件頭飾小心取下放好,生怕出了岔子。

    “小姐,王爺是個什麽樣的人啊?”杏兒從未見過李琩,閑言碎語倒是聽了不少,但她是不信的。

    那日小姐怒氣衝衝的出去,回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絕口不提退婚一事,王爺絕非傳言那般不堪。

    “他啊,普通人,沒什麽特別的。”韋思柔想了一下,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有些事情,更是不能說。

    “什麽普通人,小姐,那是王爺唉,怎麽可能普通?”杏兒不依,這明顯就是在搪塞自己。

    壽王可是陛下的親兒子,怎麽可能普通嘛。

    “一個鼻子兩個眼睛,有什麽不一樣的?”韋思柔嘴角微微上翹。

    “不說拉倒,明天我自己會看。”杏兒嘟著嘴,以後都在一個府裏生活,自己眼睛又不瞎。

    “好啦,明天你自己看就是,我們先去嫂子那邊看看。”韋思柔將大紅嫁衣解開,換上一身淡雅的長裙,腰帶從中間一束,修長的雙腿顯露無疑。

    將軍府並不大,韋思書就住在隔壁的小院,韋思柔帶著杏兒剛出院門,就看見大夫背著藥箱往外走,嫂子身邊的侍女相送,看架勢,應該沒有大礙。

    心中大石落地,韋思柔腳下就輕快了幾分,直接往臥室方向走去。

    “嫂子,身子如何了?”韋思柔到了門口,也不停留,直接說著話就鑽了進去。

    誰知映入眼簾的,正是緊緊摟抱在一起的倆人。

    “小妹,怎麽不敲門就進來了?”韋思書大感尷尬,扶著嬌妻在床沿坐下。

    若是平時,他是能夠閃開的,但是如今妻子有孕在身,他怕出了意外。

    “咳,這不是心係嫂子嗎?誰知道,這種時候......咳!”說到一半,看見嫂子臉色發燙,韋思柔直接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思柔,快來這邊坐著,往後啊,就難得見一麵了!”婉兒伸出手,拉著韋思柔在自己身旁坐下。

    在這府裏,她與韋思柔關係最好,平日裏算是無話不談的姐妹。

    丈夫待他是不錯,但大多時候都在城外的軍營中,回來也常在前院舞槍弄棒,這後院裏,他根本待不住。

    一想到韋思柔出嫁,以後這後院就要冷清了許多,這心裏就不是滋味。

    “嫂子哪裏的話,離得又不遠,就半個時辰的路程,若是騎馬的話,兩炷香的功夫就能到。”韋思柔也舍不得,當即出言安撫。

    “嫁過去,你就是王妃了,王府的女主人,哪有總往娘家跑的道理?”婉兒摸著思柔的手,也不知道嫁過去,是不是能夠過得如意。若是尋常人家,憑著她哥哥的威名,總是有所忌憚,但是這皇家,就不好說了。

    “這有什麽的,總不能天天憋在後院吧?那不得憋壞了?”韋思柔才不管這些,她注定不會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

    “小妹,王府不比家裏,規矩肯定重一些。”韋思書覺得,若是嫁過去,還是跟現在一般,也不大合適,賢妻良母的做派,還是要學上一些的。

    “哥,若是他欺負我怎麽辦?”韋思柔可憐巴巴看著兄長,自己這還沒出嫁呢,怎麽就開始向著王府那邊了。

    “他敢?抽不死他!”韋思書囂張慣了,管你什麽人,揍了再說。韋無敵的名頭,又不是猜拳得來的,王爺又如何?

    “孩子他爹,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消停些?就咱們家思柔,有幾個男子是其對手?更何況養尊處優的王爺?”婉兒眼中閃過一絲責備,大嗓門嚷嚷,若是嚇到腹中胎兒可不得了。

    “嫂子,你怎麽知道那人就打不過我?”韋思柔不依,她還真就打不過那人。

    韋思柔自然是向往武力超群的英雄,而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今這般局麵,也算是求仁得仁。

    “那位可是陛下的親兒子,從小錦衣玉食,怎麽可能是你的對手。”婉兒笑道,尋常的壯漢都近不了韋思柔的身。

    “嫂子,等我去了王府,一定準備些像樣的禮物,送給我這個尚未出生的大侄子。”

    “不一定是侄子,也可能是侄女。方才大夫來把過脈了,說是要靜養一些時日,你這婚事啊,我可能顧不上了。”婉兒帶著一絲糾結,若生下男孩,她的丈夫很快就離她而去,追逐自己的夢想。

    若生下的是女孩,她的丈夫又會很失落,她不忍見他那般模樣。

    “是兒子,我能感受到!”韋思書有著強烈的直覺,一定是個男孩,而他將迎來屬於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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