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趙伯趕到，險而又險地製止了薑雲姒。

    然而誰都沒想到的是，在薑雲姒已經停手之時，她居然又發了狠，再一次將薑婉若的頭磕在牆上。

    灰白的牆壁，便染上了臘梅一般的紅。

    薑婉若也再堅持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薑雲姒順勢鬆手，任憑她跌在地上，額頭上的鮮血在她臉上蜿蜒，看著便嚇人。

    趙伯嚇得兩手發抖，他這回是帶著人來的，為的就是要看住大小姐，可不曾想居然遇到了這樣手足相殘的事。

    “快……還不快去把四小姐帶回去請大夫？”趙伯一邊嗬斥著，一邊對薑雲姒擠出難看的笑，“大小姐，就算四小姐再不得您喜歡，也犯不著下此毒手不是？要是老爺知曉了……”

    誰知薑雲姒居然十分無辜，“這薑婉若口口聲聲說著要去死，我素來喜歡做好人，這不是在成全她？”

    還沒等趙伯開口，被侍衛控製住的丫鬟就叫道：“你胡說！四小姐一片好心來求你原諒，沒想到你卻想置四小姐於死地，你這種蛇蠍心腸的人，怎麽配做嫡女？”

    區區一個丫鬟，竟敢與薑雲姒叫囂。

    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薑婉若倒是會養護主的狗。”

    對上她冷漠的雙眼，丫鬟瑟縮了一下，卻還是硬著頭皮說出薑婉若吩咐過自己的話。

    “昨日四小姐為了找你勞心費力，結果吃力不討好不說，反而被汙了清白，如今你居然還想殺了四小姐，難道我說你蛇蠍心腸還是汙蔑你了？”

    “什麽嫡女？我呸！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嫡女，就肆意欺負人，你連四小姐都敢動，那我們這些做丫鬟下人們，在你眼裏不就是螻蟻一般？有本事你就殺了我，讓府上的人都瞧瞧你的真麵目！”

    丫鬟全是按著薑婉若教的話說的，原本以為她們以死相逼，威脅薑雲姒，她就不敢輕舉妄動。然而薑婉若生死不明，這丫鬟還看不清形式，依舊把打好的腹稿說了出來。

    “你說得對。”

    薑雲姒笑著開口，仿佛聽了個笑話，“你們主仆二人一個兩個都求著我殺，那我便如了你們的願吧。”

    輕抬下巴，她看著丫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屍體。

    察覺到不妙，趙伯趕緊就要打圓場，然而一個侍衛手起刀落，丫鬟便死不瞑目。

    誰也沒想到，薑雲姒一個長在深宅大院裏的弱女子居然真的有膽子殺人。

    趙伯被釘在原地，一時間竟忘了自己想說的話。

    薑雲姒也懶得理他，反而是趙伯帶來的幾個婆子，被薑雲姒的舉動嚇得躊躇不前，打起了退堂鼓。

    看著這幾人鵪鶉似的杵著，趙伯氣不打一處來，“站著幹什麽？還不去守著？”

    對著婆子們好一陣威逼利誘，趙伯才逼著她們做事。不過薑雲姒的院子外本就有幾個攝政王府的侍衛守著，婆子們害怕那些人，便隻能縮在角落，倒不如不接這差事。

    “什麽都沒少……”

    書房裏，薑啟之的臉色並未因沒有丟失任何東西而緩和。

    “她和沈臨州果真成了一丘之貉，此番……若是能利用婉若的事毀了她的清白，也是好事一件……”(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