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無論如何，薑婉若背後是薑啟之，誰也說不準她會不會絕處逢生。

    紛亂的思緒很快在薑雲姒腦子裏劃過，她輕輕咬唇，自己如今還不清楚薑婉若的情況，這事還是暫且放著吧。

    更何況就算薑啟之當真是愛女心切，為薑婉若費心謀算，可是若是一再的付出成了東流之水，薑啟之那樣功利的一個人，還能毫無怨言地幫著他的好女兒嗎？

    思緒在腦子裏一過，薑雲姒再開口時已經換了話鋒，“先前我讓衛甲幫我追查一些舊事，不知如今可有結果了？”

    沈臨州頗有些意外，戲謔著，“阿雲讓衛甲去查，怎麽倒問上本王了？”

    薑雲姒的目光飄遠，“和護國公府有關的事，想來若是沒有王爺的首肯，底下人也不敢沾染。”

    更何況從她讓衛甲追查之時起，她就做好了被沈臨州知道的結果。

    她藏著的秘密不少，從來不肯然後旁人瞧見，可是對於沈臨州，她無心設防。

    興許是防備一個人太累，而薑雲姒所有的籌謀算計都被薑家人占據，所以她才會在無意間給沈臨州留了一個自己人的位置。

    亦或者說……

    她從沈臨州身上看到了與自己同病相憐的一些東西，若是連沈臨州都開始算計她，背叛她，那麽她或許……

    不知道還能相信誰了。

    “能得到阿雲的信任，是本王的福氣。”

    沈臨州笑得心無城府，半點沒有傳言中的癲狂，凶狠之色。

    至少現在，沈臨州看著薑雲姒，透過她的雙眼窺見了些許不可言說的東西，他知道眼前的人藏著不少秘密。

    可既然她對自己毫無防備，自己縱然不是個好人……

    卻也不妨做一回好人。

    於是他幽幽開口，帶著幾分不知真假的笑意，“果然知本王者，阿雲也。”

    “薑老兒藏得很深，那些陳年舊事也沒留下什麽蛛絲馬跡，不過本王查的另一件事與你想查的事殊途同歸，而且還有一個知情人，這才節省了不少時間。”

    “怎麽可能有知情人？”薑雲姒下意識反問，“薑啟之不可能給自己留下禍端。”

    她了解薑啟之以及那幾個薑家人，這是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了解！

    所以她才知道薑啟之生性多疑，他做事一向狠絕，絕對不可能留下什麽知情人。

    她的反應在沈臨州的意料之中，沈臨州語氣依舊從容道：“本王查了兩次，確實找出來一個經曆了所有事情的知情人，你可還記得你娘的貼身丫鬟？”

    “我……”薑雲姒輕輕咬著下唇，她努力回想，腦子裏卻一片空白，但她眼神堅定，“我不記得，如果真有知情人的存在，我想盡快見她。”

    薑雲姒隻覺得自己仿佛身在迷霧，可或許隻要再往前一步，她就能撥開霧靄，讓那些事情重見天日。

    可是她還是想不明白，以沈臨州方才的問題來看，那個知情人很可能是她娘的貼身丫鬟，可是問題隨之而來，薑啟之怎麽可能留下那樣一個關鍵人物？

    而且這十幾年來，那人又是怎麽把自己藏起來的？

    沈臨州彎著唇，仿佛看到了許多年前從地獄裏爬出來的自己，“你得想好，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是好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