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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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其實斯芬克斯給他們下達的任務不僅僅是取來聖火這麽簡單,更是要他們將普羅米修斯身上的封印給打破。
    可現在他們要麵對的問題太嚴峻了,一方麵來源於普羅米修斯的反水,另一方麵他們根本不知道封印在哪裏。一切頭緒都從進入高塔內開始變得混亂起來,這空間還被普羅米修斯給掌控著。
    “聽著,我不知道成功女神當初承諾了你什麽,但她已經害了許多人了。我們這番前來也是為了把你救出去,你和我們之間的戰爭是毫無意義的。”深吸一口氣,牧不晚勸道。
    男人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容充滿譏諷和不屑“你們不懂。”
    牧不晚微眯雙眸看著他“不管你信不信,成功女神會死。”他說到這頓了頓,接著說道,“你我們也會想辦法救。”
    說完牧不晚就走到了淩絕身邊,他現在腦子無比的清晰,或許走出高塔去尋找斯芬克斯才是最優選擇。淩絕的體內有聖火之花,有了它斯芬克斯應該足以滅掉成功女神。
    見他們要撤離,普羅米修斯的臉上閃過一抹焦急,他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隻能用眼神暗示他們留在這兒等待。然而牧不晚連一個眼神都未施舍給他,帶著同伴就從鐵門跨了出去。
    他們順著來時的路返回,卻在向下台階的盡頭看到了普羅米修斯。
    “怎麽會這樣?!”墨心滿臉不可置信,她越過普羅米修斯又跑了一趟,結果在台階口見到了牧不晚他們。
    普羅米修斯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別白費力氣了,走不掉的。”
    “你知道自己被困在這裏,也知道是成功女神做的對吧。”沒有一點疑問,牧不晚將普羅米修斯的神態盡收眼底,“告訴我,她究竟對你承諾了什麽?或者我該說,她到底威脅了你什麽?”
    普羅米修斯搖了搖頭“沒用的,做什麽都沒用。臣服於她,或者待在這裏耗盡生命。”
    牧不晚歎了口氣,他將目光投向遠處“她一定是告訴了你,如果離開這裏,火種就會熄滅,人類將再一次重返黑夜,對不對?”
    普羅米修斯抬起眼皮看向他“既然你都知道,那為什麽要問我呢?”
    “因為…我需要你幫忙,我需要你下定決心和我們一起反抗成功女神的隻手遮天。我不知道有多少神靈同你一樣陷入成功女神的手掌心,但此刻,我們隻需要你。”
    聞言普羅米修斯愣了片刻,隨即他嘲弄地勾起嘴角說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憑他心口出現的那枚聖火之花。”
    普羅米修斯的目光落在淩絕的身上,良久之後開口道“他有一顆赤子之心,聖火之花對他來說是把雙刃劍。他現在看似被炙烤得神誌不清,可也正是聖火之花正在為他延續生命。否則的話,他眼部被成功女神下入的神力早就開始擴散,遍布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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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所以聖火之花找上淩絕並不是隨機攻擊。相反,它是因為發現了淩絕身上的問題才找上他的。
    “照你的意思,聖火之花的附著是好意,那麽為什麽一開始阿絕會發狂?”牧不晚心中仍有疑問,不僅僅是普羅米修斯對他們有所防備,他們亦然。
    “因為他在抗拒,聖火之花雖然可以保護他,但並不屬於他。”普羅米修斯解釋道,“所以他失控了。”
    “那麽現在要怎麽做?”京華忽而出聲問道。
    “自然是要打破無形的路障,成功走到塔頂才行。”
    普羅米修斯說的沒錯,從高塔牌牌麵來看,他們最終無論是否能拿到聖火,轉折點都在塔頂。可他們現在一直在塔底兜兜轉轉,其實壓根就沒有找到關鍵點。
    不過好在他們誤打誤撞找到了聖火之花,間接性地替淩絕續了命,又與普羅米修斯交換了情報,可以和平相處了。
    “我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麽你和成功女神長得如此相像?”正當牧不晚準備結束這次談話的時候,墨心開了口。
    普羅米修斯沉默了許久,他看了看墨心,最終輕聲說道“因為成功女神的父親是厄庇墨透斯,與我血緣至親的弟弟。”
    這層血緣關係是在座的幾人都沒有想到的,其中墨心的反應最大,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說她是厄庇墨透斯的女兒?我記得沒錯的話,厄庇墨透斯可是最愚笨的神明,為什麽他的女兒可以成為成功女神?況且她使用的是冰雪之力,與你完全相悖?!”
    “她從小便是個極為要強的孩子,她的怒火常常源於自己父親的無能與母親的放蕩,她的嫉妒促使她不斷努力向上,站在頂峰。可她無法擺脫血緣羈絆,她繼承了母親的某些缺陷——貪婪、虛榮、嫉恨、偏執、放浪。”說到這,普羅米修斯停頓了一下“可她的實力證明,她確實有資格擁有之前獲得的一切。”
    聽著普羅米修斯的話,眾人心裏都升騰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我不想和成功女神為敵,因為她本該是個善良的孩子。她之所以使用冰雪之力,也是源於我的聖火力量,她想要打敗強者成為更強的人,而冰雪可以克製火焰。”普羅米修斯的表情漸漸柔和下來,仿佛回憶到了曾經那段溫暖美好的歲月,“在她沒有變成這副模樣之前,‘強大’這個詞是為她而生的。”
    這句話猶如石塊落入湖麵激起陣陣漣漪,牧不晚驚愕的瞪圓了雙眼,其中的故事太多,追根溯源成功女神之所以走到這一步還是因為心性不穩。
    “諸位,多說無益,時光已經無法再回到從前。在階梯兩側的牆壁上找一找吧,或許能找到封印的線索。”說罷,普羅米修斯隻是將整個高塔點亮,靜靜地坐在角落的一張椅子上,閉上眼睛不再看他們。
    牧不晚算是明白了,普羅米修斯其實不是不能走,隻是不願意走。他曾因為血緣的羈絆寧願放棄掙紮,可現在卻又幡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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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他已經將答案提示告訴了牧不晚,現在隻等他們自己挖掘出來了。
    牧不晚看了其他人一眼,三人交換了眼神,紛紛朝著兩側牆上看去。有了燈光他們才發現,原來兩側的牆壁上都繪製了圖案,一副接著一副,從幼年到成年,主人公都是同一人。
    “這是…”望向那張熟悉的臉,牧不晚有些遲疑。
    “這些都是皮拉的畫像,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成功女神。”普羅米修斯睜開眼睛望向牧不晚指著的那張油畫,“那是年幼的她剛學會飛翔的一幕,穿著白色的紗裙,站在雲端。”
    牧不晚嚼著普羅米修斯說的話,將油畫從下至上仔細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之處。
    他扭頭準備重新再看一次,這一回當他看向兩幅描述著成功女神青春期的油畫時,他沒有著急離開,直覺告訴他,這兩幅畫有問題。其中一幅背景是蔚藍的天空,周圍的景象很簡單,一朵潔白的玫瑰花,和一個俊秀的男性騎士。而另一幅
    畫則是漆黑的夜空,周圍飄浮著灰蒙蒙的霧,在陽光照耀不到的地方隱藏著黑暗的東西,令人心悸。
    牧不晚微微蹙眉,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牧不晚走上前,伸手摸著牆上的圖畫“這幅畫有問題?”他盯著那幅灰暗的畫,低聲喃喃自語。
    “這個男人是誰?”墨心突然出聲,將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為什麽這兩幅畫看起來年紀差不多,可心情卻截然相反?這個男人是她的愛人嗎?”
    一連串的疑問讓牧不晚終於找到問題所在,他向後看了幾幅畫,發現就是在青春期過後,她的油畫中基本上就隻有她一人的存在,且主題永遠是勝利、戰勝、登頂。這些圖畫上她無一不穿著隆重華麗的服飾,站在頂峰睥睨,眼中沒有多餘的情緒。
    可偏偏對比如此強烈,在那幅藍天白雲愛人的圖案中,她還不是那副模樣。她的眼裏充滿了溫柔與眷戀,笑容燦爛,似乎有著無盡的希冀。
    而她身旁騎著銀色巨狼的男人,則顯得有些孤傲冷漠。
    他的眸子深邃而幽冷,帶著濃厚的殺伐戾氣,嘴邊噙著殘忍嗜血的微笑,仿若一匹凶惡的餓狼。
    牧不晚皺著眉,目光從圖案移到普羅米修斯身上,似乎是想通過他知曉真相。但普羅米修斯顯然不願意再開口,他的目光望著高塔的盡頭,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裏。
    “是被拋棄了嗎?”京華開口,試圖猜到答案。
    “從時間點上來看,猜想是符合邏輯的。”牧不晚說道,“但從兩人的神情來看,這個猜想卻並不切實際。”
    “我怎麽覺得,從這幅畫之後,成功女神的表情和那個男人的很像?”墨心低聲嘀咕道。
    聽見這個聲音,普羅米修斯緩慢地低下頭看了一眼他們,隨即便恢複平淡無波的表情,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高塔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