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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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牧不晚既要顧忌淩絕身上的傷,又要擔憂墨心隨時出現發瘋的病症。如今女天使同他們一樣,沒了神明的照拂,完全恢複了普通人的模樣,自然無法替二人看顧一二。
    “我記得之前我們在地圖上曾經見到過醫務室的圖標,不如去那裏看看?”牧不晚與京華相顧無言,良久之後京華才出聲道。
    牧不晚沒有說話,他將線路圖展開,發現醫務室的位置離他們並不是太遠,故而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與京華二人合力扶起淩絕和墨心,往那方向去了。
    一路上,淩絕一句話也沒說,隻是緊繃著下巴,臉色蒼白地閉上眼睛,仿佛陷入昏迷,又仿佛隻剩一口氣吊著。再看墨心,自從親眼見到自己傷了淩絕之後,緊繃的神經徹底就崩了,渾渾噩噩之間根本就不認得任何人。牧不晚看著她現在這副鬼樣子,心中隱隱作痛。
    醫務室距離他們並不遠,奈何墨心一路鬧騰,折騰了快半個小時才走到。牧不晚站在大門口,觀察了下緊閉的大門,而後才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一個清亮的男性聲音,應該是負責醫務室工作的人員。
    門從裏側被打開,牧不晚打量了是,他一雙眼睛極為純粹透亮,不染絲毫塵埃,宛如山澗溪流。牧不晚不禁對他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
    “我的夥伴受了傷,請問這裏可以醫治嗎?”牧不晚禮貌地詢問道,同時也將淩絕安置在空著的病床上。
    男人掃了他們一眼,視線停留在淩絕身上,皺眉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牧不晚頓了頓,說道“我這位妹妹不知怎麽回事,突然神誌不清出現了混亂,失手傷了他,不知道這裏方便幫他看一看嗎?”
    男人聞言挑了挑眉,走到病床前麻利地取出些止血包紮的工具,說道“先幫他把衣服脫了。”
    “哦哦,好。”牧不晚立刻上前幫忙。
    淩絕的傷口不小,耽擱了這麽長時間已經完全沒辦法自己將衣物除去了,牧不晚隻能代為執行。好在二人原本就熟識,這樣的舉動也不存在什麽尷尬,牧不晚三下五除二便將他剝了個幹淨。
    醫務室的工作人員見他的舉動,笑了笑“你倒是膽大,居然一點也不害怕。他流了不少血,普通人見了連暈過去都有可能。”說罷便開始動手處理傷口。
    牧不晚沒聽出對方語氣裏帶著調侃,他隻是看了眼旁邊的淩絕,他的額角滲出了密汗,嘴唇也泛白得嚇人,看上去格外脆弱。
    “他不會有事的吧?”牧不晚問道。
    醫務室工作人員瞥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笑,道“他沒事的。”
    聞言,牧不晚略鬆了口氣,看著男人處理好了淩絕的傷勢之後,拿起棉簽按壓了一下傷口周圍的血跡,隨即用藥膏均勻塗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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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處理完畢,將藥箱收拾妥當,男人才開口說道“這幾天注意休息,不要做劇烈運動,現在的情況暫時不需要縫針,但如果不好好養傷就很難說了。”
    在此期間墨心發病幾次,牧不晚來回踱步想要在小小的醫務室中找尋其他的工作人員幫忙看看,誰曾想這裏隻有一人值班。男人在處理完淩絕的傷口後才坐回了座位上,示意他們將墨心帶到他的跟前。
    他先是用手電筒照了照墨心的眼,隨後又翻了翻她的眼皮,最後還用手在她脖頸處捏了捏。他的動作很快,像是經常看這一類的疑難雜症,讓牧不晚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們是她什麽人?”片刻之後,醫務室工作人員突然問道。
    “我們是一同來遊樂園玩的,算是朋友。”
    聽到牧不晚這麽說,醫務室工作人員立刻露出恍然的表情,“原來如此。”他麵上有點驚訝,隨即又若有所思地歎息了一聲。
    “她這是被惡魔附身了,這情況我治不了,但我的伴侶或許可以給你們想想辦法。”男人將醫務室的一個立櫃挪開,後麵出現了一扇小門,“她是隔壁做占卜項目的,應該知道該怎樣幫到她。你們如果需要,可以直接穿過這扇門過去,就不必繞遠路了。”
    牧不晚聽到他說“伴侶”兩個字的時候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這稱謂太過奇怪,一般來說都會稱自己的另一半為“愛人”、“妻子”、“女友”之類,很少會聽到這樣官方的稱呼。並且男人隻不過按照平常的檢查手段看了看就斷定墨心被惡魔附身,這是誤打誤撞還是早就知情?
    牧不晚不確認墨心體內的魔鬼是否蘇醒,但他堅信這不是僅憑翻翻眼皮就能輕易看出來的,恐怕醫務室包括連通的那家占卜館,都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牧不晚不動聲色地問道“所以,這塊場地算是你們租賃下來各做生意的?”
    “沒錯,算是我們的長輩給我們的投資,這筆錢並不屬於我們,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好像隻能算作打工人。”男人憨厚地笑了笑,笑容幹淨,不帶有旁的什麽情緒。
    “可他剛剛包紮完,是不是不適宜到處走動?”牧不晚指著床上仍在昏睡的淩絕問道。
    男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微蹙了下眉,似乎沒料到牧不晚會關注這件事。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這裏有輪椅,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
    牧不晚點了點頭,男人看起來還算是老實的樣子,他轉身進屋取了輪椅,然後放在淩絕的床尾。
    二人合力將淩絕抱上輪椅後,牧不晚推著他慢慢往房門口移動著,這個過程花費了足足兩分鍾左右。牧不晚朝男人笑了笑說道“謝謝你啊,今天真的是給你添麻煩了。”
    男人擺了擺手,示意他無妨“你們去了那裏就說是聽我介紹來的,忘記說了,我的名字叫亞當。”
    牧不晚點頭示意自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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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記住了,男人見狀微微一笑,替他們打開了那扇小門。
    與醫務室整潔白淨的構造不同,占卜館不僅沒了那股若有似無的消毒水味,反而室內充盈著異香。深紫色的地毯覆蓋了整個地板,牆上掛著幾副油畫。天花板上懸掛著各式各樣的木質風鈴,隨著他們推開門的動作叮鈴叮鈴響得很熱鬧。
    進入了這個房間之後,原本隱隱躁動的墨心逐漸安靜下來,雖然還是那副神誌不清的模樣,但好歹算是安穩了。
    幾人走至房間內唯一的一張圓桌前,此時房間的主人並不在,桌上整整齊齊地壘著幾副塔羅牌,而桌子的正中央則散落著兩張。這樣的狀況不可能是無意,牧不晚果斷地將它們拾起,按照墨心所說的先觀察正反,發現這兩張牌都是正位的。
    “兩張長得很像的牌。”京華的聲音從牧不晚的後方傳來,給他讓出了個位置,二人便一起仔細查看起來。
    京華說得沒錯,這兩張牌構圖幾乎完全一致,都是一對男女站在前方,而後方主位上坐著一個人。隻不過叫做“戀人”那張牌麵上,情侶身後站的是天使,而另一張叫做“惡魔”的牌,身後站著的卻是魔鬼。
    再聯想到那個叫做“亞當”的醫生,牧不晚猜測這裏的占卜師名字大概率應該是夏娃,而他們背後的長輩卻不知是惡魔還是天使。
    一想到他們又進入了一個卡牌的陷阱之內,牧不晚免不得感到有些疼痛。
    他走到沙發的位置坐下,等了快十分鍾才見一個穿著時髦的年輕女子從正門走進,手上還拿著塊披薩。
    “哦,不好意思,我沒想到這時候會有客人,請稍等我一下!”女孩的聲音聽起來很活潑,牧不晚順著聲音打量她的麵容,隻見她長相俏麗,臉蛋紅撲撲的,眼睛亮晶晶,一雙大眼睛格外惹人注目,她見幾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不惱,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
    這對男女渾身上下都是幹淨、純真的氣質,不可能是巧合。
    女孩朝他們打了個招呼便推門進入了一個小房間,再出來時已經是一副標準的占卜師打扮了。女孩身披一個深紫色的鬥篷,腳踩一雙黑色的長靴,頭發高高挽起,耳朵上別著兩枚閃亮的耳釘,氣質同整個房間一樣神秘。
    “我是占卜館的老板娘,夏娃,請問客人們有什麽疑問想要解答嗎?”她笑吟吟地伸出手與牧不晚握了一下,然後就坐在了自己的工作椅上,耐心地等待著他們開口。
    牧不晚將在醫務室裏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她說了一遍,然後才將墨心推到她的麵前。
    “請幫她看一看吧。”牧不晚說道。
    “好呀。”夏娃笑眯眯地說道,“再走近一些,讓我好好看看。”說著,她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個水晶球,擺在了墨心的麵前。
    隨著墨心距離的接近,那水晶球裏的液體居然開始升溫沸騰,好像隨時都要從水晶球中炸裂開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