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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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狐痕會利用槐樹之事威脅魂影?”溫清驚訝地看著青龍。
    “不錯!”青龍點點頭。
    “可如今槐樹魂體已經長成,無需依靠狐洱便能存活,狐痕當真能威脅到他嗎?”牧不晚眉頭緊鎖,憂愁之色顯露無遺。
    “若是他拚死一搏呢?話語間他早已存了死誌。想必為了這個女兒,他哪怕將槐鬼徹底毀去都有可能。”溫清猜測道。
    不過無論他們如何推測,最終的結果都要落在魂影的身上,這一點無需置疑。
    等待了許久,牧不晚覺得自己已經被那股寒風吹到麻木,卻始終未見到魂影的身影出現。看來青龍說得對,他不會來了,他的心中不禁有了一絲的遺憾。
    青龍看著他的神情,冷漠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不忍,開口道“鬼界之人,當真是自私自利、無情無義之輩,縱使偽裝得再好,終有一日還是會現出原形。”
    “唉,不提他了。”
    這邊牧不晚的話音剛落,大殿門前突兀地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門前,隻見一道身穿黑袍、頭戴鬥笠的高瘦男子從門前緩緩走進了大殿之中,雖無法窺視到他的麵容,可他身材高壯,雙眸中散發出陰冷的目光,令人望而生畏。
    “你是何人?”那人立於大殿之中一言未發,溫清警惕地問道。
    “嗬嗬,我是誰並不重要。”男子開口,聲音沙啞,透露出幾分蒼老之感。
    他慢慢地摘下了鬥笠,一張與魂影的臉十分肖似暴露了出來,他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陰森的笑意。
    “魂影?”牧不晚驚呼一聲,看了眼身後空無一人的黑暗門戶,滿臉不敢置信,“你怎麽在這裏?!”
    “很驚訝嗎?可惜,你認錯人了。”魂影的嘴角掛著笑意,眼神之中充斥著殺意。
    “你是鬼王!”牧不晚看著他,不確定地問道。
    “不錯,終於反應過來了。”男人冷笑一聲,“你們在這裏暗中與妖皇密謀什麽?倒是叫本座好生意外。不過多虧了你們,不然本座還找不到這一縷苟且偷生的殘魂在哪裏,如今終於可以永絕後患了。”
    “一派胡言!我們不過是在想辦法重塑狐洱之身,又何來密謀?”青龍怒道。
    “你們該死,那個妖女更該死,今日你們一個也逃不掉!”鬼王說話間,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了溫清三人的跟前,雙掌齊出,朝著他們的胸前攻擊過去,掌風淩厲無比,速度極快。
    青龍和溫清二人連忙施展防禦之術抵擋,奈何對方的實力太強,他們的法力根本無法匹及,紛紛退避數步。
    鬼王看到他們如此狼狽的模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蕩整個大殿,令牧不晚心中一寒。
    溫清和青龍二人臉上的表情也是極其的凝重,這個家夥,的確很難纏。
    他們雖然修為不弱,但畢竟對方乃是鬼王,即便聯手也不一定有把握能戰勝他。
    就在這時,他們耳畔響起了狐痕的話“三位,你們先離開此地,我來拖住他!”
    溫清和青龍聞言心中不禁一鬆,連忙飛掠而出,朝著遠處疾馳而去。
    牧不晚臨走前,看了一眼鬼王,心中充滿了擔憂,試圖用心神傳音回去“前輩,您真的能夠牽製住鬼王?他的實力強勁,若是叫您就此隕落,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自有安排,你快走!”狐痕的聲音透露出急切的意味。
    牧不晚聽到此言,不敢猶豫,轉過身,飛快地離開了這個地方,他知道狐痕這是在保護自己,自己如果繼續呆在此處,隻會增加狐痕的負累罷了。
    他們三人鑽入了之前狐痕打開的黑暗門戶,在牧不晚進入後,門戶自動閉合。恍神間,牧不晚隻看到一抹藍色的衣角從大殿之外竄了進來,當即和鬼王激烈地碰撞在了一起,兩人都是用盡了渾身解數,打鬥聲不斷響起,一餘波朝著四周擴散而去,掀翻了數張桌子。
    想來原本狐痕是想聯絡魂影,卻誤打誤撞暴露了自己讓鬼王發現了蹤跡。所以他們現在必須得快些找到魂影,否則的話狐痕撐不了多久,秘境會消失,狐洱也難逃一死。
    三人在黑暗混沌之中飛奔,心中也是一片忐忑不安,他們並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隻能拚命奔跑去尋找一個可能是出口的地方。
    不過,在他們飛奔了許久之後,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道淒慘的喊叫聲,他們循聲望去,發現狐洱居然也在這裏,隻不過此時的她全然沒了之前的天真爛漫,脖頸被一隻手死死地絞住。那人隱在黑暗之中,無法看清長相,不過紅色的衣袖加上纖細的手,很容易便可以猜出,這是槐鬼無疑。
    狐洱奮力扭動自己的身體,喉間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眼睛逐漸地開始凸起,看著就像是隨時會被殺死。
    牧不晚看得憤怒異常,怒吼一聲“做什麽?快鬆手!”說罷,提劍便攻了過去,直接朝著槐鬼攻擊而去。
    劍芒狠狠地砍在了槐鬼的手臂上,卻隻見手臂上的皮肉迅速枯萎,一滴鮮血滴落,槐鬼慘叫一聲,放棄了對狐洱的桎梏。
    “咳咳咳!”狐洱劇烈地咳嗽起來,臉頰漲紅,呼吸也變得急促,她大口喘息著,眼睛看著槐鬼,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隻要殺了你,我就不會被取代!”槐鬼看著她,眼神中透露出嗜血的氣息。
    “你是誰?為何與我長得如此相像?!”猜測到事情的不對勁,狐洱瑟縮了一下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槐鬼的臉龐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冷哼道“我便是你,你便是我,我因你而生,可你注定要因我而死。”
    話音剛落,槐鬼的雙掌化作了兩簇散發著惡臭的藤蔓,朝著狐洱撲了過去。
    狐洱嚇得臉色巨變,連忙躲避起來。
    槐鬼看著她逃避的身形,眼中露出了嘲諷的笑意,她身體一晃,已經出現在了狐洱的背後。好在溫清及時出手,直接在她們的腳下起了個劍陣,這才讓槐鬼心生退意。
    “你們這是何意?之前要奪我軀殼養那個女子,如今又妨礙我除妖?”槐鬼冷笑連連,臉上的表情早已扭曲。
    溫清並未開口,而是直接以劍相指,示意對方不要傷害狐洱,否則就別怪自己不客氣。
    槐鬼見狀冷笑一聲“你以為憑借你們的力量,能阻攔得了我?”
    說罷,槐鬼雙手掐決,一團黑霧從她的身上冒出,籠罩住了狐洱。
    黑霧之中,有一股詭異的力量正不斷地侵蝕著狐洱的軀體,使得她的身體逐漸變得虛弱起來,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求求你們,救救我!”感覺到身體中那種力量在迅速地減少,狐洱臉上帶著一絲慌亂,朝牧不晚他們求救。
    “我們不能夠阻攔你,難道你能夠阻攔我的劍嗎?”
    溫清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絲譏諷的笑容,他的身上陡然爆射出了一股強悍的劍光,劍光宛如一道流星般衝向槐鬼。
    槐鬼見狀臉色驟變,急忙閃身躲避,然而她剛堪堪躲開,那道劍光就斬在了她原先站立的位置,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看到那道深深的溝壑,槐鬼的臉色陰晴不定,她心中明白,對方是在利用劍勢來阻止她。不過,既然對方這麽做,就證明對方的實力比自己還要高出幾分,所以她也隻能暫且忍耐下來。
    她看向溫清,臉上浮現出陰冷的笑意“或許我們本沒必要為敵,想必你們是在此地迷失了,不若待我除掉她之後,帶你們走出去怎樣?”
    話音剛落,她雙手結印,一團黑色的光華從她的手掌間釋放而出,黑霧翻滾,凝聚成一柄黑色長刀,這把黑色長刀一出現,頓時發出"嗡嗡"地鳴叫之聲,在半空之中劃出一條長長的弧度,朝著狐洱襲擊而來。
    溫清臉色一沉,急忙將劍刺向那黑刀。
    “鏘”地一聲,劍尖直接被那黑刀擋住,那黑刀之上蘊含的強悍力量使得溫清感覺到虎口發麻。
    槐鬼冷冷一笑,隨後又是一刀劈出,刀勢淩厲無匹,威猛絕倫,仿佛能劈裂天空一般。
    溫清臉色一凜,急忙揮舞著長劍迎了上去。
    砰!砰!砰!
    三聲悶響之後,溫清的嘴角流出一絲血液,顯然他剛才硬接了槐鬼這凶殘的一刀,不慎受傷。
    “哼!”槐鬼看著他,臉上充滿了嘲諷的笑意,“多次勸你別多管閑事,非要不信,你怕是不知我從魂影大人手中得了多少好東西!”
    她說話間,黑刀再次散出煙霧衝向了溫清,這一次黑煙之中的氣息更加濃鬱,帶著一股腥臭的惡臭味,讓人聞之欲嘔。
    溫清急忙後退,躲避槐鬼的攻擊。
    槐鬼緊追其上,雙掌化作了無數的爪印抓向了溫清。
    溫清手中的長劍一揮,頓時將那無數的爪印擊潰,但是他自己也被槐鬼抓破了肩膀,一股鮮血順著他的肩膀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