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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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不晚的手掌按壓而下,將天地間的星辰光芒收斂於自己的手掌之中,並且凝聚成一抹光芒。
他將手中的光芒緩緩推向了光點,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他的身體中爆發,朝著遠處的天幕擴散,刹那間,整個夜空中的繁星似乎都在顫抖。
牧不晚心中一喜,他的力量又加強了許多。
天地之間的星辰光芒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濃烈,最後形成一個圓球一般的東西,將整個黑暗空間都映得透亮。
這是一種神秘的力量,似乎擁有著無窮大的威力,讓所有的星辰都在臣服於他的腳下。
隨著牧不晚的推出,天空中的繁星似乎有了共鳴,全部朝著牧不晚的手指所指引的方向飛去。
萬千星辰化作了一把鑰匙,去開啟那座光點大門。
當光球飛到光點上方時,一股莫名的波動自牧不晚的身體中散發出來,那股波動如同潮水一般,湧向了整座光點大門,大門緩緩打開了。
原本遙不可及的光點在一瞬間來到了他的麵前,容他隨時走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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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之中,落秋壑的弟子們陸續恢複了意識,他們看著滿地狼藉,還未來得及悲傷,就被天空之中的一抹強光吸引了注意。在他們的頭頂上,一顆散發著耀眼光芒的光球裹挾著一個男子的身影,隨著光芒漸漸淡去,牧不晚的麵容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牧師兄?!”幾個平日裏與他打交道比較多的弟子一眼便認出了他,不由地驚呼道。雖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們明白,是牧不晚救了他們。
“快看!這光球裏麵的人是牧不晚。”
“天啊,他居然救了我們,我沒死啊!”
“真的是牧不晚,真是他。”
...
落秋壑的弟子們都很激動,一時間圍聚過來,朝著牧不晚說些感謝的話。
而牧不晚此刻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想來此時溫清應該已經感知到陣法被破解了,應該在趕來這裏的路上,免不了一場苦戰。而他一意孤行,要將落秋壑完全毀去,恐怕也不願意與自己的本心融為一體,該如何是好呢?
他正在猶豫間,一道強悍的力量傳來,眾人紛紛退避,抬起頭看去,果真是溫清現身了。然而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切是溫清的計謀,還躬下身子向他行禮。
溫清毫不理會,隻是在看到牧不晚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冷笑了一聲,道“你居然成功了。”
聽聞他的話,牧不晚心中大定,目光變得淩厲了起來,他對周圍的落秋壑弟子說道“速速離開這裏,返回落秋壑,否則將有性命之虞!”
“可是牧師兄...”
“聽我的話!”牧不晚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喝斥道,“難道你們想死嗎?”
“是。”落秋壑的弟子們敏銳地察覺到了溫清的不對勁,連忙應了一聲,便轉身飛奔而去。
牧不晚看到他們逃跑的方向,暗自長舒一口氣。
溫清
見他們離去,卻並未阻攔,連一個表情都沒有施舍,隻是淡淡道“徒弟,你便是一定要如此違抗為師的命令嗎?”
牧不晚一臉倔強地看著他,沉聲道“一切皆是命,我認命卻不從命,我隻哀於這些經曆,卻沒有半點資格去恨這一切。”
“你這是什麽意思?”溫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遲疑。
“這便是蕭問情師叔祖對自己說的話。”牧不晚眼睛一瞪,怒視著溫清,“無論您現在是誰,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都該牢牢記住這一點。”
溫清冷哼了一聲,道“既如此,你我便是意見相左了,再多說下去也隻會平白惹得不快。”
牧不晚道“今日我這條命便是折在這裏,也要讓師父回到從前的模樣。”
“甚好,那就別怪為師不客氣了!”溫清的雙眼中殺氣一盛。
牧不晚也感受到了這殺氣,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身體之內一股強橫的氣勢衝天而起,他雙眼中充斥著血紅色,如一頭憤怒的獅子一般,死死地盯著溫清。
“莫要怪我,這是你逼我的!”溫清一步踏出,身上的衣物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你以為憑借自身的實力,就可以逆轉乾坤?做夢!”
他一掌擊出,空氣仿佛在一瞬間靜止了,周圍的時間似乎變慢了,溫清的手臂上有著金色符文流動,一層淡淡的黃色光暈籠罩在手臂之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尊佛陀一般。
他的手掌拍在了牧不晚的胸口,牧不晚的臉上浮現了震驚之色,隨後一股強大的貫穿而來。牧不晚不得不後退數步,但他仍然咬牙挺住,不肯倒下。
溫清看著他,微微一笑,道“徒兒,這就是你的實力嗎?”
牧不晚搖搖晃晃地站穩身子,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弧度回敬他“徒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班門弄斧,卻獨獨不願放棄,還望師父賜教。”
“哈哈哈哈!”溫清狂妄地笑了兩聲,道,“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就成全你吧!”
他說罷,伸手一抓,一柄燦金色的長劍出現在手中,劍柄的位置雕刻出一個威武的龍頭,卻失了幾分生氣。不待牧不晚多想,他一劍刺出。
金色的劍氣如同巨龍一般咆哮而出,直撲牧不晚而去。
牧不晚的雙手握拳,拳頭之上帶著紫色的雷電,猛地向前一揮,頓時,一個碩大的雷球在他的拳頭中凝結出來,迎著溫清的攻擊衝擊而去。
“轟!”
兩道攻擊碰撞到了一起,爆炸出無盡的煙塵,將周圍的景象遮掩了起來。
煙塵消失,露出了裏麵的景象。
牧不晚身軀顫抖著,雙手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嵌入肉中,留下道道深深的血痕。溫清站在煙塵之外,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甚至他的衣衫還沒有一點損壞。
“徒弟,你的天資不錯,卻實力仍然需要提升。”溫清看著牧不晚,饒有興味地說道。
牧不晚看了他一眼,並未回答,而是將身體中的靈氣
催發到極致,手中凝出心劍。
他雙腿用力一跺地麵,整個人如離弦的箭一般,迅速衝向了溫清。
溫清見狀也不示弱,一邊後退著一邊釋放出靈氣,形成了一個護盾將自己保護起來。牧不晚手持心劍,一路疾馳,直取溫清。
兩人在山巔之上不斷移動,不斷交鋒,速度都十分快,隻能看到殘影,不斷交錯碰撞。
“轟隆!”一聲,牧不晚一腳踹飛了溫清,手中的心劍狠狠地插進了地麵之中。頓時,堅硬的土壤被心劍穿透,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牧不晚喘息著,一把抓起地麵的心劍。鮮血從心劍之中滴落,他擦拭掉上麵的鮮血,看向溫清的眼神複雜無比,道“師父,你還有回頭路可以走。”
“嗬嗬嗬。”溫清仰天大笑,笑得十分絕望,“我這輩子,已經注定了這一條路,既如此,我又為何回頭。”
“你不該丟失本心,不為別的,是為了你自己。軀殼早已無法承受你魂體中的仇恨,你任由它如同野草一般瘋長,師父,我不信你如今不痛苦。”牧不晚看著他,道。
溫清聽後,臉色微微一變,他雙眼一閉,一股龐大的力量湧出,他在逃避這個問題,並不願意細究,因為一旦去細想,他就會後悔,便再無勇氣重新拿起劍與牧不晚對抗。
“你這是逃避!”牧不晚見他這樣,忍不住喝道,“師父!你不能逃避!”
溫清沒有理他,手中的劍再次揚起,似乎想讓牧不晚永遠地閉上嘴巴。
他腳下淩厲的劍陣啟動,他手中的劍化作了千百道劍芒,一個個幻影出現在牧不晚的四周,將牧不晚困在其中,牧不晚的眼睛微眯了起來,看著溫清,心中的警惕之心也是提高到了頂點,手中的心劍不斷劈砍著。
突然,溫清停止了劍陣的運行,一道耀眼的光輝自他手中的劍刃之上爆射而出,一道巨大的金色巨龍虛影衝天而去,吼叫聲傳遍了整個山林。
溫清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這股氣勢不斷擴散開去,將周圍的樹木都震倒了。
牧不晚被那股力量逼得後退了三五步,這才勉強站穩身體,而他的雙手卻在不知不覺間顫抖著。
他看著溫清,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心中在想著什麽。
溫清看著他,歎了一口氣,緩緩道“你不該管這件事的。”
“師父,是連青龍都已經決意離開你了嗎?所以你才下此毒手,將他捆縛在你的劍柄之上,為你所用。”牧不晚避而不答,問道。
“連青龍都是如此,所以你也要如此嗎?”溫清反問。
牧不晚聞言一愣,隨即道“師父,我再說一次,我們沒有人想要背棄你,從未有過。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希望你能夠放下過往,回頭是岸。”
“放下過往?回頭?”溫清的嘴中喃喃念叨著,臉上露出了悲哀的神色。
他雙目看著牧不晚,良久未再言語,卻在下一瞬,開始狂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