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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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不晚點點頭“如果能保住這個幸存的女孩更好,我希望她能因為僥幸逃脫而恢複一些神誌,這樣我們能從她的口中套出些許有用的信息。”
    他們討論得有來有往,一旁的熊奇卻苦笑道“牧先生,今晚我還能和你們一起行動嗎?我渾身是傷,真的怕拖累你們。”
    “不必擔心,我們會保護好你的,你現在安心養傷,晚上盡力而為就是。”牧不晚淡淡地回答。
    熊奇聞言,心中稍稍安穩下來。
    他們的討論剛停止沒多久,跟隨老管家去換衣服的伊芙就來敲門了。熊奇見到這個npc有些意外,似乎不明白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
    “伊芙小姐是我們的夥伴,不必擔心,她不會傷害你。”牧不晚笑眯眯地說道,“進來吧。”
    伊芙走了進來,看著熊奇的傷勢,不由地問道“熊先生,您還好吧?”
    “沒什麽大礙,就是一點皮外傷。”熊奇麵對npc還是有些拘謹,磕磕絆絆地回答道,“不勞煩你操心了。”
    “熊先生,您太客氣了。”伊芙笑了笑,安靜地坐在了他們的身邊,看著他們。
    “我們今夜準備去畫室看一看,不知道你的打算是?”牧不晚看著伊芙,問道。
    伊芙聞言,微微愣了一下,旋即點點頭“我可以隨諸位一起行動,如果不方便的話,我也可以待在房間裏。”
    在牧不晚的考量之下,他覺得帶上一個npc更為穩妥。雖說伊芙看起來十分柔弱,之前貝拉夫人也威脅過他們,務必要看護好伊芙的安全,但是作為一個長期生活在城堡之中的npc,應該或多或少能夠注意到一些容易被忽略的細節。他仔細想了想,權衡了一下利弊之後便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有勞伊芙小姐了。”
    “不必客氣。”伊芙笑著回應。
    “那就這樣定了,我們先休息,待午夜鍾聲響起時,便準備出發。”牧不晚起身,躺在床上開始閉目養神。
    淩絕緊隨其後,熊奇和伊芙則是坐在沙發上。
    淩絕看著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光,輕輕歎息道“真不知道這個棘手的副本,什麽時候才是個終結。”
    “我想,以三位先生的實力,應該能攻克眼前所有的難關。”伊芙笑著說道。
    淩絕沒有理睬她,隻是轉而望向了天花板。
    夜色越來越深,房間內的燈光也漸漸暗淡,隻剩下了幾盞微弱的壁燈在閃爍著。牧不晚躺在床上,聽到了其餘幾人均勻的呼吸聲,知道他們應該都是睡著了。他睜開雙眼在房間裏環顧了一周,心中不禁暗暗歎息。
    不久之後,一陣腳步聲從外麵傳來,聽起來輕盈而混亂,應該是202號房間裏受了刺激的那個女生在到處走動。雖然不知道她現在狀況如何,但是敢出門晃悠,多少算是已經恢複了些許神誌了。
    不急於去尋找那個女生,牧不晚仍靜靜地躺在床上,一想到今晚的畫室之旅
    ,他竟然隱隱有些亢奮之意。這種興奮來得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激動什麽。
    “咚咚咚!”
    “砰砰砰!”
    就在他思維發散之際,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同時一陣慌張的叫喊聲“有人嗎?有沒有人在?求求你們,快開門,快救救我!”
    這個聲音,分明是住在202號房間女生的聲音,聽腳步聲她應該是下樓了,怎麽這麽快就折返回來還開始求救?她到底遭遇了什麽?
    不待牧不晚多想,房間內的其餘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給吵醒了,淩絕嘟囔了一聲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卻沒有後續的動靜,隻是警惕地凝視著門的方向,準備伺機而動。
    外麵的女生一直在求救,她聽起來很害怕。在203號房間沒有應答之後,她又轉身去敲了201的門,這次敲了半天,依舊沒有應答。求救聲就此戛然而止,但是在停歇了兩分鍾之後,撞門聲取而代之。
    沒有執著於201號房間,那個女生是折返到牧不晚他們的房間門口開始撞門的。她的力氣很大,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剛經受驚嚇不久的女孩。木門在持續不斷的撞擊下,居然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縫。
    房門被撞擊的聲音響徹整個別墅,讓牧不晚、淩絕和熊奇臉色都變得有些陰沉。
    “她是不是瘋了?牧哥,我們要怎麽辦?”淩絕問。
    牧不晚想了想“在這裏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我去準備開門,阿絕你躲在門後召喚心劍,情況不對我們直接開打。熊奇,你和伊芙互相照應,找一個隱蔽些的角落躲起來,千萬不要露頭。”
    說完,牧不晚停頓了一下,眼眸凝視著熊奇再次重複道“一定要互相照應,你們的性命都很寶貴,任何一方都不能出差池。”
    熊奇連聲諾諾,他找到床頭靠近窗戶的角落處,將伊芙藏在窗簾之後,而自己則擋在她的前麵,以床作為掩體,趴跪在地上防止外麵人的發現。
    牧不晚見狀放下心來,悄無聲息地走到門口,問道“誰?”
    撞門的人聽到了裏麵的動靜,動作並沒有因此而停歇,反倒是聲音越發淒厲,哭喊道“救救我!你們為什麽不來救救我!我會死的,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她的聲音很淒慘,帶著濃濃的恐懼和絕望,聽得人的骨髓都不禁一顫。
    牧不晚皺起了眉頭,他心中也產生了懷疑“你在外麵遇到了什麽?”
    “嗚嗚嗚...”外麵撞門的人沒有說話,隻是發出悲痛欲絕的哭泣聲,聲音淒厲無比,聽得人毛骨悚然。
    “你若是不說清楚,我們不會放你進來的。”淩絕也在一旁朗聲說道。
    “是樂言!樂言她們要殺我!”許是從他們的話中聽到了可以進入到房間內的希望,女孩忙不迭地說道。
    她在說謊!
    隻在一瞬間,牧不晚就判斷了出來。他默不作聲地將手撫在門把之上
    ,朝淩絕遞了個眼神,說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來給你開門!”
    淩絕也是聰明人,看到牧不晚的眼神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也點了點頭,示意他開門。
    隨著門把在緩慢轉動的聲音,他們察覺到外麵的呼吸聲越發急促,並且不像是隻有一個人的樣子,仿佛是馬上就能飽餐一頓的惡鬼。他們的心髒忍不住猛跳了一下,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吱呀!”
    終於,在最後一聲響動中,房門被緩緩拉開。
    門被推開,牧不晚和淩絕立刻朝門外看去。他們看到,一個穿著紅裙的女人正站在房門外,臉上塗滿了血跡和汙漬,嘴唇破碎,雙眼瞪圓,一副極度癲狂的模樣,儼然就是那個陷入瘋魔的女孩。
    然而這並不是事件的全貌,隻見在她散亂的長發之下,頸間藏匿著一顆慘白的頭顱,現下正如同綁定著稻草人的木棍一般控製著女孩的四肢行動。
    頭顱的五官盡失,僅剩下一層皮囊覆蓋在骨上,卻並不妨礙牧不晚猜測這個人到底是誰。如果他推測的沒有錯的話,來人應該就是女孩死去的室友,那個被樂言剁成肉醬的女孩。
    麵對這樣一個東西,牧不晚和淩絕不約而同地後退了幾步,召喚出了心劍。而對麵被頭顱控製的女孩見此,竟然尖利地笑了幾聲,似乎在嘲弄他們的愚蠢。
    她笑過之後,突然抬起右腳,狠狠地向前踩了兩步,隻是因為身軀不好控製,四肢在不斷地扭曲著。女孩的臉龐猙獰恐怖,嘴角掛著鮮血,目光怨毒地盯著牧不晚,冷冷道“為什麽不開門?剛剛為什麽不開門?!你們這些該死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她的聲音太過尖銳和難聽,牧不晚聽了心中很是厭煩。他不屑一顧,冷哼一聲道“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你的一點小伎倆就能騙到我們開門了吧?”
    女孩的臉上浮起憤怒的神色,可旋即她又冷靜了下來,像個癡傻的孩子一般拍著手笑道“你們開門了,你們還是開門了!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會開門!”
    再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頭不自然地朝著身後頭顱擰動,就好像女孩子打賭之後的竊竊私語一般。
    女孩止不住地狂笑,卻在下一瞬停止下來,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朝房間裏衝來。她的速度很快,如同一道閃電,在空中劃出一道虛影,徑直衝向牧不晚。
    牧不晚早有準備,一見女孩衝過來,毫不猶豫地揮舞著手中的心劍朝著對方刺去。
    心劍刺向女孩的腦袋,女孩的動作卻異常詭異,身形突然間消失,心劍擦著她的衣服飛過,沒有傷到她絲毫。
    女孩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牧不晚和淩絕都沒有料到,他們還未做出反應,女孩便已經來到了他們跟前。女孩伸出右手,朝著淩絕抓去,淩絕急忙躲避,可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在女孩的左手手背上赫然已經完全變成了月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