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胡自在從人世間返回，來到邊界城巫師協會，找到會長陳誌，要求單獨匯報。

    陳誌用靈力打出一個屏障，把自己的房間與外界隔開。

    胡自在一邊思索一邊說：“目前隻發現了兩個疑點。一是他的學習成績非常好，推斷有可能考上他們國家最著名的大學，但奇怪的是他學習非常不用心，上課基本上都是在偷看小說、還經常和一幫不好好學習的同學逃學去網吧打遊戲，從沒參加過課外輔導班，在家裏學習也很不自覺，經常被父母訓斥。”

    “是不是智商極高？”陳誌問。

    “智商是很高，各種測試表明大約在百人中占前幾，但談不上極高、更不是天才。”

    陳誌驚訝道：“我記得你說過，他們國家的高中生，課本的內容難度非常大，學個天昏地暗、也就掌握個基本。他是怎麽做到的？”

    “目前了解的最明顯的一個特征，就是他的理解能力極強。課本的內容他隻要認認真真地看一遍就能弄懂，再做上一兩道習題，就能掌握個中要領。然後就再不管了，考試準能考出班上前幾名的好成績，稍微認真下就是年級前幾名。”

    胡自在提高了聲音說：“可以確認，考個前幾名也隻是稍微認真下，他始終沒有把全副精力用於學習。”

    陳誌站起來，在房間裏踱步：“類似的天才倒是有，但隻限於某一門或者某一類，比如數學天才、物理天才、武學天才等，像他這樣全才的，據我所知沒有。人世沒有，靈世也沒有。”

    “是！確實沒有！”胡自在也站起來，也顯得很激動：“可就發生在他身上了。”

    “體力呢？還有生理結構？”

    “體力很普通，生理結構方麵，人世有他的住院記錄，未見異常。從熟悉他的人那兒的了解，沒有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我觀他本人，也沒有發現異常。”

    倆人就這麽瞎轉悠了一會兒，沒轉出個所以然，然後又坐下來。

    “第二個疑點是什麽？”

    胡自在一邊整理語言，一邊慢慢說道：“性格方麵隨和、活潑，金錢方麵好占點小便宜。麵情軟，架不住別人三句好話，實質上是心腸軟。

    心地善良，但這一點常常被算計金錢的行為所掩蓋；

    重感情，不論是親情還是友情，但不計小節，小事情上隨波逐流，這一點容易掩蓋他重感情的特點；

    正義感極強，但隻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表現出來、且氣場強大；

    而對於小事情，愛咋咋地，給人感覺沒有是非觀，甚至有點像小混混。”

    陳誌沒聽明白胡自在要表達什麽，揮了揮手說：“繼續。”

    “家庭非常和睦，不論他與父母、還是父母之間，感情都很好，既恩愛又隨和……總之你怎麽用好詞形容都不為過。”

    “所以……”陳誌看著對方，臉上寫著：你到底想說啥？

    “所以……”胡自在一臉問號地問陳誌：“你覺得這樣的性格、處在這樣的家庭，突然離開人世、離開愛他的父母，他該有多悲痛？”

    這下，輪到陳誌一臉問號：“難道……”

    “沒錯！”胡自在說：“離開時他隻是哭了幾嗓子。到巫界後，白天就不說了，畢竟經曆了捕手事件，又穿插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和對自己前途的不確定性，壓住悲痛也算正常。但到了晚上，已經大體知道自己的未來壞不了，人也放鬆下來了，但不見悲傷，隻有對巫界的好奇。我兩次把話題轉到他父母那兒，他都是很敷衍幾句就過去了。”

    陳誌又站起來，來回踱步：“好奇怪啊！”

    “是，我也覺得太奇怪了。”

    陳誌停下腳步說：“我說的奇怪是，這麽明顯的和他的性格不搭，你不覺得有問題麽？”

    胡自在不屑地說：“當然知道有問題，可不知道問題在哪啊！”

    陳誌大聲說：“你不覺得，你了解的他的性格可能不準確嗎？我知道人世間一些有網癮的少年，冷淡寡恩。”

    胡自在笑道：“原來你想到這一層了，不愧為會長，要麽說我怎麽就當不上會長呢？”

    “少貧嘴！”

    “前麵說的對他的評價，主要來自他的父親。”

    看到陳誌斜著眼笑眯眯地看著自己，胡自在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要知道他父親是個罕有的冷靜客觀的人，其冷靜客觀達到了奇葩的境地，不論對事對人還是對自己，在人世間以此成名。”

    “這樣啊。”

    “而且，父親對他的評價經過我多方印證，無一不相符。”

    倆人傻坐著，胡自在實在忍不住，抓過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嗵嗵嗵地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挑釁地掃了一眼陳誌。

    陳誌拱拱手：“抱歉抱歉！光顧著問事情了，你隨意。”

    “還有一件事，”胡自在潤了潤嗓子，接著說：“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問自己身上有什麽特征，為什麽別人會關注。”

    陳誌坐直了身子：“還有這事兒，這小子也太能忍了吧。”

    “不符合他的年齡啊！”胡自在歎了口氣：“一晚上問了我多少問題，始終不提這方麵的事。”

    “這個我要重點寫到報告裏，這應該算第三個疑點。”

    “這個不算疑點吧，隻是特別能忍而已。”

    “再給他加二十歲，換個人能忍得住？”

    胡自在點點頭：“也是啊。”

    ----------------以下為作者自嗨------------------

    鹿柴

    －－山寨者：繁易

    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

    返影入深林，複更新帖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