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況？

    李光彩隻聽到沉重的腳步聲，然後看到那山魈從山角走出來。

    隻見它低著頭、弓著腰、坍落著雙肩，現在看那身高，和李光彩差不多。

    小聲小氣地叫著：“師傅，師叔。”然後看著李光彩，呲牙一笑，掃了一眼瘦老頭，趕緊又收回笑容。

    “小二怪，見了老二怪，感覺如何？”瘦老頭陰陽怪氣地問。

    什麽小二怪老二怪，李光彩一臉懵。

    山魈已經跪下，渾身哆嗦：“師傅，饒命。”

    瘦老頭豎起右掌，像唐僧一樣咕嚕咕嚕地念經。不過那姿勢一點也不莊重，人幾乎是斜躺在大樹下，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弓著，另一隻手還撓著膝蓋。

    山魈開始格格地笑，過會兒又低聲哭泣，看那表情像是在苦苦地忍受著，斷斷續續地喊著饒命。過一會兒又說癢、過一會兒又說疼，開始還哆哆嗦嗦地跪著，後來就是滿地打滾了。

    最後，瘦老頭隨手拍出一掌，把山魈打得翻了五六個滾。那山魈又趕緊爬回來，老老實實地重新跪下，一副如付釋重的樣子。

    李光彩有點可憐那動物，似乎沒犯多大的錯，受的處罰可不輕。也不知道瘦老頭用的什麽手段，可能是蠱術吧，那玩意兒據說深不可測，啥手段都有。

    瘦老頭施法的時候，李光彩才有空仔細觀察這瘦老頭，發現他也有天眼。隻是臉上皺紋太多，剛才沒看出來。

    壯老頭對李光彩說：“小哥請你站起來。”

    “好的。”李光彩乖乖站起來，保持立正姿勢。

    倆人開了天眼，把李光彩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通，互相點點頭。

    然後，瘦老頭立碼靠過來，指著山魈笑嘻嘻地對李光彩說：“怎麽樣，想讓它哭它就得哭、想讓它笑它就笑，幻師厲害吧？想不想學？”

    原來這是幻師的招術？李光彩對幻師一無所知，今天算是見識了。

    瘦老頭還在絮絮叨叨：“其實幻師的招術多著呢，剛才隻是雪山一角……不對，讓我想想……是冰山一角，對對對是冰山一角……等下，讓我再想想……咳……不管他什麽山什麽角了，反正招術多了去了。你是不是覺得武師厲害，不對的不對的，武師見了幻師，就像老鼠見了貓。你剛才也看到了，我那一掌，”他指著山魈：“七品上，你數了沒，它翻了幾個筋鬥？”

    “哧！”壯老頭鄙視了瘦老頭一眼。

    “你吃什麽吃，吃什麽吃？”瘦老頭急眼了：“你是九品下的武師，我是九品下的幻師，有種咱倆對一掌，對完了看你拿什麽吃？敢不？”

    壯老頭扭過臉去。李光彩發現，壯老頭的神情不像是剛才那般不屑，給人感覺好像不敢對掌。

    兩個九品啊！

    怎麽咋看咋不像呢？不應該是仙風道骨、或者氣壯如牛的樣子嗎？

    瘦老頭說完，開始對李光彩拉拉扯扯：“來來來，我現在就開始教你。嗯讓我想想......先教你什麽呢？”他仰望天空、開始愁眉苦臉。

    李光彩說：“可這位大師，我還沒開天眼呢。”李光彩慌亂之中忘了大師是什麽品級才能叫，隻覺得現在不能叫師傅。

    “沒關係的啦！”瘦老頭熱情地說：“不妨事，不妨事，就像你們娃娃的那個......學前班，對對對是學前班。書上都說了嘛，要從娃娃抓起，你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意思都能聽懂，就是邏輯不通。

    李光彩知道自己的身價不低，而且現在情況不明，自然不會冒然答應。他誠懇地說：“大師，可我想學藥師。”

    “藥師好哇！”瘦老頭拍手：“藥師好！治病救人，藥師好！哎不對，那幻術咋辦？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怎麽樣說藥師不好。”他左手摟住右邊腋下、右手叉開兩指托著下巴，仰望星空、愁眉苦臉了半天，歎口氣：“唉，藥師也是好的，總不能說人家不好吧，可這話說不回去了。這話......怎麽能說回去呢？”他看向壯老頭：“咋辦？”又轉向李光彩：“咋辦？”

    還有這種操作？李光彩被問住了。

    瘦老頭一拍膝蓋：“有辦法了，有辦法了。我告訴你啊，”他靠近李光彩，神神秘秘地說：“醫師可難學了，什麽中醫學、西醫學、外醫學、內醫學，好多好多知識要背誦，好不容易背下來又不會用，比如那個號脈的，什麽聲若洪鍾、什麽氣若遊絲、什麽如石投木、什麽如水漂木，根本沒個哈數，全靠自己神神叨叨，坑人的。”

    一點點自豪感湧出，李光彩搶過話頭：“大師，我是個學霸。貨真價實的學霸。”

    “學霸好啊！”瘦老頭脫口而出，然後迅速捂住嘴：“學霸不好......不行不能瞎說，學霸就是好。這可咋辦？”他又左手扶腋、右手托下巴，愁眉苦臉了一陣子，猛然道：“你別騙我，你說你是學霸就是學霸了。來來來我考考你。”

    “大師請出題？”李光彩還不清楚巫界的學習水準，麵對挑戰，自信心占了上風。

    “聽好了。”瘦老頭先在心裏默默地念了一遍，才問：“五千九百一十一和五千九百一十二哪個大？”

    真當我是學前班啊！

    李光彩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想了一下，確認不是什麽腦筋急轉彎之類的題，心說這老爺子肯定有問題，是不是大師不知道，智商肯定有問題。想到這，回道：“五千九百一十二呀。”

    瘦老頭興奮地豎起大拇指：“回答正確。”然後轉向壯老頭，雙手叉腰：“怎麽樣怎麽樣，我不是胡攪蠻纏吧不是胡攪蠻纏吧。今天又有人證明了。你要不信，你再親口問一遍。”

    啥情況？這壯老頭看上去不像是智*障呀。

    壯老頭還是一付不屑的神情。

    “你不敢問？我來替你問。”瘦老頭轉向李光彩，指著壯老頭說：“他是5911年出生的，我是5912年出生的，告訴他，我們倆誰大？”

    啥？

    李光彩在心裏給跪了！

    --------以下為作者自嗨--------

    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

    －－山寨者：繁易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老繁碼字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