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眼前的隻有兩條路，第一條路：三大酒樓先前的正常競爭轉為惡性競爭，那兩家拚掉一年的利潤不要，也弄出個類似“光彩套餐”的花活來，把客戶重新拉回去，最終返回到以前的狀況。

    就像三人在遊戲裏打怪，本來都在同一級，平時雖然也有互相爭奪地盤、爭奪資源的情況，但你來我往，總體下來大差不差，都還過得去。可突然，你王懷升了一級，好地方、好資源都被你搶走了，那倆人能答應？

    隻好把家底拿出來，也升上去，和你王懷再次處在同一級別。

    最終的結果就是，大家投入增多了、可收益沒有變。

    標準的內卷。

    能做成邊界城三大酒樓的老板，還都是百年的傳承，哪個不是人精？知道走這一條路不合算。

    第二條路：合股。

    三家酒樓合成一家，“望聞香”主打高端客戶，其餘兩家拿住中端。

    風生水起的王懷，憑啥跟他們合股？堅決不答應。

    那兩人顯然吃了秤砣，各拿出自己的品牌方案給王懷看：你要是不同意，我們就如此如此、跟你開戰。

    最後的結果隻有兩個：要麽你倒黴，要麽三家全倒黴。

    話裏話外，還警告王懷不排除朝“望聞香”打黑槍、下黑手的可能。

    你也可以照貓畫虎還回來，但我們是二打一。啥叫雙拳難敵四手？懂不？

    開玩笑，百年的傳承，哪能敗在自己的手上，將來怎麽麵對祖宗？要死大家一起死，拉個墊背的，也好向祖宗交待。

    鳥為食死、人為財亡，書上說的狠正確。

    王懷一看沒得選，打不過隻好加入。

    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提了兩個先決條件：

    第一個：三家共同出資，去四方城，再開一家酒樓，名字就叫“望聞香”。

    第二個：兩邊的高端經營緊緊圍繞李光彩這個主題，把賭注下在李光彩身上。賭一把，玩一把大的。

    他的邏輯是：李光彩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巫界肯定會重點培養，將來絕對會有大出息。幹脆就緊抱他的大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凡他有點成績，咱們就放大炒作。

    況且，“光彩套餐”就是李光彩的主意，王懷隻是順杆爬而已。說明這個人不但有巫師的天才、還有經營的天賦，抱緊他一定虧不了。

    一二十年後，李光彩至少也是個巫師裏的名人，說不定還會大放異彩，有這樣的人給咱們作後盾，要省去不少麻煩，這可是凡人經商最為頭痛的問題。

    最後，王懷也放出狠話：合作可以，上麵兩條必須同意外，股份方麵，邊界城我王懷要占一成幹股、李光彩占一成；四方城的酒樓必須用“望聞香”的名字，我和李光彩同樣各占一成幹股，其餘按出資比例占比。

    那兩人直接跳腳。

    啥都沒說呢，兩成股份沒了。

    王懷隻說了一句：合則兩利。

    然後，躺平。

    任他倆使出千般手段，再無一言。

    王懷早就想把生意做到省城去，奈何個人實力有限，現在這二位找上門來，刮自己的肉，那就把你們統統拉下水、堤內損失堤外補了

    到了後半夜，金啟忠先妥協了，反倒轉過來勸孫二娘：你看，四方城僅僅靠“光彩套餐”就能大賺。那可是百萬人口的省城，富人占比雖然比不上邊界城、但人口基數大啊，一旦高端的名頭打響，邊界城三家的利潤也比不上那一家。

    再者說，給了那姓李的小子各一成幹股，不信他不幫襯（巫師的聲譽普遍都很好），那加上有個靈光的腦子，說不準哪天再給支一招，又是一個財源。

    不得不說，這個黑臉版的王懷還是有些大局觀。

    其實道理孫二娘也懂，放長眼光看，合作的好處明顯大於三家競爭，隻是氣不過王懷的獅子大開口。

    最後孫二娘提出：四方城的酒樓以三年為期，如三年後經營不理想，她和金啟忠優先撤資，把爛攤子留給王懷。

    王懷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如果真要爛到哪個地步，誰也撤誰後撤已經不重要了。

    三家都是百年老字號，家底豐厚，即便如此，在變賣了一些值錢的家當之後，現金還是不足，他們一發狠，又找銀行借了一筆款子。

    不成功、便成仁。

    說幹就幹，3天後他們就趕到了四方城，運氣又好的出奇，在一個繁華地段的路口，有一家酒樓因股東內鬥停止經營，被他們租了過來。

    雖然租金不菲，但本來就是酒樓，軟硬件設施齊全，包括大多數夥計都可以留下使用。

    昨天剛開張，今天就遇到了李光彩，這王懷的運氣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王懷說：“這個酒樓沒經你您的同意，就用了您的名號，真是過意不去，要怎麽補償您盡管開口。我們已經給巫山學院寄信過去了，是想請您入股，是幹股，不用您出錢。”

    李光彩立刻擺手道：“入股的事先不急，以後再說。眼下我可是無家可歸，要在這裏叨擾些天。”

    三人趕緊說沒問題沒問題，說完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王懷前麵就警告過那二人，說別看李光彩未成年，但精明得不得了。現在一看果然如此。給人家說幹股的事兒，人家不但沒有一絲欣喜，而且麵無表情地、幹幹脆脆地回絕了，這城府，成年人也比不上。

    但他們不知道他們想錯了。

    李光彩從來都是見錢眼開，在金錢麵前幾乎沒有什麽城府。剛才聽到他們主動提出入幹股，先是本能地反應：哪有這麽好的事兒？莫不是這幾個奸商給本公子挖坑？

    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他現在不知道巫界對於巫師經商是個什麽章程，萬一不允許怎麽辦？

    掙錢是想掙錢，但犯法的事兒咱不幹。

    所以他當即就拒絕了，心裏想著回頭到協會問清楚，再和他們當麵鑼對麵鼓，好好談一談。

    他們安排李光彩在天字號房入住，不安的離去，心想這小獅子，會大開口到什麽程度。

    李光彩休息了一會兒，吃了午飯，然後說出去一個人轉轉。

    他先找到巫師協會，走進去，大堂裏沒有幾個人，他走向接待的一個小夥子巫師，恭敬禮行了個禮說：“師傅你好，我叫李光彩，是預備巫師……”

    “李師傅，你好你好！”那小夥子也趕緊行禮：“我們知道您，陳會長已安排過，說你有任何困難都盡管向我們提。”

    李光彩聽到後，覺得倍兒有麵子，他說：“我隻是想問個事兒，咱巫界對巫師經商有沒有什麽規定？”

    “沒有任何規定。”小夥子幹脆地答道：“咱巫界不限製巫師經商、也不給巫師經商提供任何便利條件，就是說經商這一塊兒，巫師和凡人一模一樣。但請注意，您的經商行為不要影響到協會安排給您的工作，假如您以後入了門派，也不能影響到門派的各種任務。否則協會或者門派都有權處罰你。”

    這下李光才放寬了心。

    他們能給我多少幹股？李光彩一邊盲目地滿大街亂轉一邊猜想，半成還是一成？一成差不多到頂了吧，畢竟是幹股啊，基本上等於不幹活還拿錢那種，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人生目標啊。

    他打定主意，自己先不開口、先拿把住對方，如果對方提出來是半成，自己爭取到一成。

    他也不怕這幾個奸商撇開自己，你以為白有個律師老爸？

    哎也不知道老*胡他們什麽時候回來，看來還得出血了。自己的行李落在了聖山，估計沒人會把那些在巫師眼裏不值錢的東西專門送過來。沒辦法，他肉疼地花了些錢，買了兩身換洗的衣物、一把雨傘、還有一些日常用品，想了想，幹脆又買了一把雙肩包。

    去巫山城的路還長著呢。

    天黑了，李光彩回到了酒樓。這落後的巫界沒有電燈沒有霓虹燈，晚上的情景，雖然有巫師用靈力打造的燈籠掛在燈杆上照明，但比電燈差遠了，可不像電影裏演得那麽明亮。

    吃過晚飯，三個老板也是過來禮節性的問候了一遍，都去忙碌了。

    一夜無話。

    ---------以下為作者自嗨----------

    芙蓉樓送辛漸

    －－山寨者：繁易

    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更新在眼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