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敬哪裏知道他的小九九，隻看到他很興奮。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不奇怪。

    “你坐下，”趙敬待李光彩坐好，才認真地說：“我看你身上靈力充沛，隻要功法練上來，轉眼就能升到四品下，就是中品巫師了。我現在就把中品巫師才有權限知道的道理細細講給你聽。至於初品巫師需要掌握的，手冊裏都有，自己學去，我沒功夫教你。”

    趙敬講了一個多小時，李光彩總結歸納如下：

    一、萬物皆有靈，眾生皆平等。

    世間萬物，分為有機和無機兩大類。眾生為有機、餘者皆無機。

    無機者、非無用也。

    石為山之脊梁、屋之基礎、壩之筋骨、路之依托。

    日為生靈之光熱、月為生靈之輪回；

    土為生靈之基礎、金為修萬物之器，

    水為生靈之源本、風為生靈之呼吸。

    皆為有用之物。

    應物盡其用，且不可肆意破壞。

    有機者，必須承擔其在生物鏈中的作用。

    比如牲畜家禽，人族可將其奴役、可殺之果腹，這是它們存在的價值、也是與其他眾生平等的資格。

    比如豺狼虎豹，就是為了捕食弱者，以刺激其進化。

    人族的義務：是維持萬物發揮各自的作用，使各生命盡其所能、盡之所用，要負起維護自然生命輪回之道的義務。這是人族存在的資格。

    人族將石塊從山中挖出，或築於屋下、或基於路中、或鞏固水壩，不得為挖礦而過度開采丟棄。

    可隨需圈養牲畜家禽，可因生存需要占據土地，也可適度打獵、采集，但不得過度破壞，也不得專毀一種生物。

    如果肆意破壞生物鏈、或者破壞環境，人族便喪失了存在的資格，靈世將另外扶持一種生物進階為高級生物、取代人族。

    這是眾生皆平等的要義。

    二、有機者，又分為兩類，腐類和生類。

    腐類者，動物的排泄物、生物死後腐爛的屍體等，餘者為生類。

    腐類並非無用，而是生類的養份。腐類也屬眾生。

    腐類與生類，二者缺一不可、二者永遠為敵。

    但應以生類為主、腐類為輔，如果人族不能強大自身、控製不住以地魔為代表的腐類，則會顛倒主次，人族會通過被地魔消滅的方式被取締，屆時，靈世同樣會扶持另一種生物替代人族。

    三、水是眾生之一。

    世界上隻有一個水。

    水可以被分割、可以是固態、液態、氣態，可以匯成大海、可以滲入土中、可以參雜在空氣裏、也可以成為萬物的組成部分，但它仍然是一個。

    人被劈成兩半會死，水不會。

    母親能夠誕下子女，一分二，水不會。

    水永遠隻有一個。

    水是堅實的，不會被壓縮；水是純潔的，不會被汙染。

    往清水裏摻入雜物，水還是水、雜物是雜物。就像往一群巫師裏塞一些凡人，巫師還是巫師、凡人仍舊是凡人。

    水是萬能的、它化身無數，監視著世間萬物。

    它在你周圍的任何地方，以無數種方法監督你；它在你體內，緊緊盯著每一個細胞，觀察你的一舉一動。

    舉頭三尺有神水！

    四、人族的責任：強大自身。如果人族貪圖安逸、不以提高自身能力為目標，同樣會被靈世取締。

    凡是以貪圖享樂、降低人族自身身體素質為結果的現代科技，靈世要麽禁止、要麽不支持。

    人族的使命是強壯自身，不是提高生產力，更不是過上富裕的生活……

    看到李光彩震驚的表情，趙敬心裏沒底。

    這小子到底聽懂了多少？

    “說說看。”趙敬有些後悔給灌得太多了。

    李光彩斟酌著詞句：“靈世的作用就是保持生靈與腐類的平衡，在此基礎上促進以人類為代表的生靈的強大。人族的使命就是借助靈世的支持強大自身，並通過對以地魔為代表的腐類的抗衡來使自身進階。”

    趙敬拍手：“不錯，雖然簡短，但很到位，還有一種高屋建瓴的感覺。但有一句得糾正下。”

    “請講。”李光彩恭敬地說。

    “‘在此基礎上促進以人類為代表的生靈的強大’應該糾正為‘在此基礎上促進人類的強大’。”趙敬說：“在人類眼裏，所有生靈存在的價值都應和牲畜家禽一樣，服務於人類。人類可盡其所取，前提是不要大規模破壞生態環境。”

    李光彩感歎道：“明白了，整個靈世，人類和地魔才是主角。”

    趙敬總結：“對於單個巫師來說，隻有兩個使命，一是不斷地強大自己、二是盡力扶助人族。”

    “明白了。”

    趙敬看李光彩說明白了，可還是一臉深思的表情。

    果然，李光彩問：“巫界禁止現代工業，以禁止人類偷懶。那加持靈力的水車等一些工具，算不算使人類偷懶的工具？”

    趙敬：“加持靈力的水車節省的人力，並沒有偷懶，而是從事其他工作，比如農耕、比如工匠。這是為了解決人工不足，不是讓人更舒適。即使這樣，加持靈力的設備造價、使用的成本都很貴，無法普及，隻能用在關鍵地方。”

    李光彩佩服靈世的頂層設計，又問：“我聽說有奢侈品，比如富人用的靈力風扇、或者幹脆用風靈珠乘涼，還有製作冰塊等，這又為何？”

    “問得好！”趙敬說：“像靈力風扇之類的奢侈品，不但無益人類進化，還會降低人的免疫能力。靈世之所以沒有禁止，是因為它是極少數，還能激發普通人努力勞作、擠身上層的欲望，利大於弊。”

    李光彩說：“靈世的這個設計我基本了解了，我覺得它有一個最大的弊端，就是打壓了人類對先進科學知識的學習和研發。”

    “要那麽高級的科學知識幹什麽？”趙敬問。

    好有道理啊！

    李光彩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麽用。

    李光彩又問了一些問題，趙敬一一作答。

    是個有意思的人。趙敬心想，這人問的一些問題遠遠超出了他的年齡理解範圍，不由得讓他想起胡自在和邊界城巫師協會提交給他的背景調查報告。

    這小子，好多事情還是個迷。

    李光彩問：“巫師學了第二職業，都會顯示出來被別人看到嗎？”

    “你必須顯示出一種，其他的可以隱藏。隱然之後，就算九品巫師也看不出來。”

    “宗師呢？能不能看出來。”

    “不知道。宗師的能力，不是我們這個層級能知道的。”

    李光彩存了小心思，反正自己靈力多，不仿練些保命的手段，當然希望不被人看到。

    他又問了一些問題，趙敬都 一一作答。

    最後，李光彩問：“我的識海裏有三顆發亮的小點，不知道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趙敬幹脆地回道。

    “連您也有不知道的問題？”

    “這有啥奇怪的，學海無涯。”

    還說高級的科學知識沒用？李光彩給老人家一個“我不信你”的眼神。

    “好了，”趙敬說：“你現在恐怕心急火燎地想感受自身，我就不陪你了。功法上不清楚的，問小李子就成，別忘了準備好明天宣誓的事情。”

    李光彩鄭重地說：“我一定準備好！”

    -------以下為作者自嗨-------

    一二三四五

    上山打老虎

    老虎不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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