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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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獵獵,門前的簾子被刀劍劈開,一陣寒光閃過眾人的眼睛。
宋玉恒察覺到不對,趕緊走到宋酒身前,將她護在自己身後。“九妹,這些人也是你找來的?”
宋酒搖頭,自己今日隻找了索蒙那一撥人。
宋琦提著劍衝進來,抱拳道:“父親,人都帶來了。”
宋淮宥眉梢盡是得意,“宋玉姝,你沒有料到吧。我讓宋琦出去,就是為了找一幫土匪來對付你。”
門外隱約想起了刀劍碰撞的聲音,測測生寒。
宋玉恒的手往後靠了靠,等到觸碰到了宋酒身上的衣服料子時,他的心總算踏實了。娘不在,他要守護的就是妹妹。
宋琦的手中有劍,宋玉恒手裏什麽都沒有。但是宋玉恒仍是無懼無畏的模樣,他堅毅而有冰冷的聲音衝口而出。“宋縣令,勾結土匪犯的可是死罪,難道你要讓宋家上下陪葬嗎?”
宋淮宥寒冷的目光閃過宋琦手中的長劍,背著手踱步到一邊,得意的說:“等把禍害解決了,何人會知道曾經有土匪出入過勤園?”
“難道你連這個也不怕了嗎?”宋玉恒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燦燦的令牌,金光反射到宋琦的冰冷的劍身,亮得有些刺眼。
宋淮宥無意間看了一眼,背著的雙手垂落,驚訝道:“你怎麽會有十五皇子的令牌?”
宋酒隻看見宋玉恒的手中一塊令牌,卻不知道它的來曆,原來是皇子的物什。可是宋玉恒什麽時候和皇子有關係了?
不過宋淮宥驚訝了一會兒,又恢複如常。“哼,就算你有十五皇子的令牌又怎樣?不過是一個落魄的皇子,在聖上麵前根本說不上話,就算你死了,也無人問津。”
宋琦冷眉一掃,朝外麵喊道:“來人,該收網了!”
過了好一會兒,仍舊沒有人進來。
宋琦和宋淮宥慌了,人呢?
“宋縣令,別來無恙啊!”
門外進來一個身穿荼白衣袍的人,目似遠山空蕩,沒有半點溫情。
他的手中也提著劍,刀口舔血。
宋淮宥憤憤道:“王知縣。”
來人正是王之煥。
“勾結土匪,宋縣令難道想被革職?”王之煥見宋酒安然無恙,繼續說道:“門外的土匪已經被我解決了,宋縣令眼下該想想是束手就擒,還是繼續負隅頑抗?”
“王之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麽主意!”宋淮宥咬牙切齒道:“你不就是想得到有關宋家貪汙受賄的名籍嗎?我告訴你,名籍早沒了,你死心吧!沒了名籍,我看你們太原王氏該如何扳倒我宋家?”
王之煥道:“沒了名籍,我照樣能扳倒你們,隻是時間早晚罷了。”
宋琦道:“爹,你還跟他費什麽話?眼下我們的幫手全沒了,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還不如殺出去,興許還能保住性命。”
宋琦提著劍,朝杜氏喊道:“娘,你趕緊出來,我保護你們出去!”
杜氏聞言,趕緊跑到宋琦身後。
“爹,娘,你們先出去。我來斷後!”
宋淮宥拉著杜氏正要跑,突然腹中作痛,倒在了地上。
杜氏顧不得她,飛快的衝了出去。
王之煥和宋琦已經交上了手,從屋裏打到了屋外。
宋淮宥疼得滿地打滾,心裏卻想著怎麽出去。
柳衾一腳踩在他的手指上,居高臨下的說:“宋二老爺,你這麽急著走做什麽?我大哥的仇,我還沒有和你算一算呢。等我們算完了,你再走不遲!”
宋淮宥忍著腹中絞痛,問:“柳衾,是不是你?”
柳衾含笑,“什麽是我?我可是什麽都沒有做,二老爺千萬不要誣陷我。”
宋淮宥本來隻是腹痛,漸漸的覺得後頭一陣惡心,垂眼一看,一陣白沫從口中冒了出來。
“你……”宋淮宥抓著柳衾的衣角,瞪大了眼睛,“是不是你?”
柳衾垂眸含笑,口中念念有詞。
很快,宋淮宥就一命嗚呼了。
院外的刀劍聲已經消失了,宋酒出去看時,早已不見了王之煥和宋琦的身影,連帶著杜氏也不見了。
宋淮宥死了,死得令人措手不及。
一連串的事情發生,老太太就算再見過世麵,也經不住嚇,兩眼一黑,暈了。
其他人也被嚇得不輕,草草將宋淮宥的屍體抬到偏房安置好,一家子的人窩在一起,心有餘悸。
回到浮翠居的時候,偌大的院子裏竟然沒有一絲光亮。
忍冬蹙眉嘟囔道:“月心哪裏去了?怎麽不知道點燈?”
“月心?”
黑暗中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娘子……”
忍冬趕緊點了燈,一看,月心就倒在地上。
“月心!”宋酒趕緊去將她扶起來。
月心拽著她的袖子,哭道:“娘子,小郎君被人帶走了!”
宋酒心一跳,“誰?”
“不知道,蒙著臉沒看清。娘子,都怪我……”
宋酒將她扶到榻上,“忍冬,端碗熱茶來。”
月心抖抖嗖嗖的將熱茶喝下肚,淚光閃閃。“娘子,你趕快去找小郎君!”
宋酒掐著自己的手心,道:“先不急,抓走阿盼的人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抓走宋清盼的人,宋酒不知道是誰,但是一定和那本名籍有關。
宋琦和杜氏抓走宋清盼的幾率極小,王之煥方才是追著他們去的,他們怎麽會有機會過來?
如此等了一日,抓走宋清盼的人沒有送消息來。
宋酒開始慌了,萬一他們的目的就是宋清盼呢?
暮色來得倉促,屋裏很快被黑暗席卷。沒有點燈,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隻有掛在床簾邊的的鈴鐺輕輕的晃動著。
那還是宋清盼貪玩兒,偶然掛上去的。她見掛在那裏也好看,就沒有取下來。眼下,她的身邊就隻剩下時隱時現的鈴鐺聲了。
宋酒坐在窗邊發呆,冷風如驚濤駭浪般撲麵而來,無情的刮著她的臉,她感到臉上的肌膚裂開了一道又一道很細卻很疼的傷口。
“月心,梅花開了嗎?我聞見香味了。”淡淡的聲音在漆黑的屋子裏想起。
回答的卻是忍冬,“娘子許是聞錯了,浮翠居裏並未種梅花。”
“喔,當真是我聞錯了。”宋酒眼神木然,聽見院中的竹葉聲娑娑的響個不停。“月心哪裏去了?”
忍冬站在隔扇門前,悄悄抻著袖口擦淚,盡量平靜的回道:“月心在廚房。”
其實月心是躲在院子外麵偷偷的哭呢。
宋酒擰著眉毛,隱隱聽見了院外傳來的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