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番外】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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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親那一天很快就到了,新嫁娘是從宋家出去的,迎親的隊伍一直延伸到王家的門前。

    幾條街紅綢翻飛,若是細心的人還能從紅綢上看出海棠花的暗紋。聽說成親的新娘子極為喜愛垂絲海棠,夫家的郎君便請了所有的巧娘想盡了法子在紅綢上做文章。

    華燈高照,幾條街燈火輝煌,比京城的樊樓還要熱鬧。

    鑼鼓聲,鞭炮聲響徹雲霄。

    新嫁娘宋酒坐在婚房中,聽著屋外一陣一陣的鳴響,心仿佛掉進了蜜罐子。

    她的麵容掩在大紅色的蓋頭下,映出了一團團紅雲,灼熱的氣息烘烤著臉頰,險些喘不過氣來。

    宋酒悄悄掀起蓋頭的一角,放走了一點熱氣,空氣才流通起來。

    “娘親娘親,我們要進去看娘親!”

    門外響起宋清盼和王琢的聲音,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進來看看娘親今日長什麽模樣。

    喜婆攔住他們兩個,苦口婆心勸道:“兩位郎君要聽話,今日這洞房除了新郎官,其他的男子可進去不得!”

    宋清盼年紀小,近來又最會撒嬌,牽著喜婆的袖子哀求道:“喜婆,你就讓我們進去看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

    喜婆為難的說道:“這可不行,小郎君真進去了可是會被老爺責罰的。還有啊,夫人今日累了,你們若是再去朝她,明日就不能給你們做好吃的了。”

    “真的?”宋清盼和王琢異口同聲的問。

    喜婆見他們二人信了,點頭如搗蒜……可算把這兩個小祖宗給哄住了。

    想起王之煥能殺人於無形的眼睛,喜婆可不敢觸他的逆鱗。

    宋酒聽見兩兄弟的聲音漸漸遠去,才呼了一口氣。

    “新郎官來啦!”

    喜婆欣喜的聲音響起,是特意朝著門內的她說的。

    意思是提醒她準備好。

    她的臉燙得更厲害了,心口砰砰直跳。

    終於要和他成親了,以往說起來都沒覺得有什麽,真到了這一刻,她卻像個沒頭的蒼蠅緊張個沒完。

    婚房的門吱呀一聲,沉重的腳步聲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一步……兩步……三步……

    他的身影停在她的麵前,所有的光亮都被他擋住了,頭頂一片昏暗。

    喜婆高唱到:“請新郎官揭蓋頭!”

    王之煥細長的手指出現在蓋頭的下方,令她呼吸一滯,擱在懷中的手慌亂得不知如何自處。

    她似乎聽見一聲低低的笑,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蓋頭已經被揭掉了。

    “喜婆可以出去了,管事那裏替您備了賞錢!”

    喜婆連連道謝,將小天地留給新婚的小夫妻。

    沒了蓋頭的束縛,宋酒才開始打量起婚房的擺設。

    入目全是紅色,桌上擺著紅棗、花生、桂圓以及蓮子,全都用紅色的綢子裹著,係出了一個好看的同心結。

    “你從哪裏學來的?”

    她一看就知道是王之煥吩咐的,一般人哪會想到用紅綢係同心結。

    王之煥牽著她的手,笑道:“為夫自創的!”

    她又看向婚床旁的牆壁上,除了貼著大紅的喜字,還有一副對聯。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用在婚房裏的對聯多半帶了別樣的味道,何況這副寫得如此露骨,想不歪都難。

    王之煥倒是沒有料到這一茬,愣了片刻無奈一笑。“似乎是認識的書友送來的……”

    自從不當翰林學士之後,王之煥認識了許多文人,時常在一起喝茶聊天。一個個看著都是正人君子,一到這種時候都露了本相。

    王之煥抿嘴盯著對聯看了許久,評價到:“說得還是很貼切!”

    宋酒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在他胸前捶了一拳。

    “那你怎麽不讓他們送一副‘一樹梨花壓海棠’?這些人戲弄起別人來真是沒羞沒臊!”

    話一說完,宋酒就後悔了。

    什麽叫一樹梨花壓海棠,不就是和蓬門今始為君開一個意思麽?

    她一急,方才臉上的紅暈未褪,此刻又開了一朵朵。

    王之煥心一動,握住她的纖腰將她推向床邊,抵在床欞上,低頭注視著她。

    宋酒卻是連呼吸都忘了,愣愣的盯著他的下巴發呆。他會不會突然做點什麽。然後將她吃幹抹淨?

    喜婆之前可是給了她不少畫冊讓她好好看看,她抱著那一堆畫冊無從下手。;連喜婆說這話的時候都滿臉通紅,可見其中的大多數來自王之煥。

    “看來是我平日太慣著你,因為沒對你做什麽,讓你不滿意了?”王之煥眯著眼問,儼然一隻饑餓的狐狸。

    宋酒趕緊搖頭,她沒有不滿意。

    “否認也沒用。”

    王之煥擁著她倒在柔軟的婚床上,眼中星光點點。

    宋酒光顧著去欣賞他的眼眸,沒注意他的手已經去寬衣解帶。直到胸前傳來一陣微涼,她才驚呼著縮著兩肩。

    “讓你看的畫冊可都看完了?”王之煥問得十分霸道,隻要她敢說沒有,他絕對會做點什麽讓她後悔的事。

    宋酒乖乖點頭。

    “說來聽聽?”

    她咬唇,道:“看完了。但是沒記住……”

    她能說她在看的時候都光顧著去欣賞畫工如何,沒記下上麵的姿勢了麽?

    王之煥捏捏她的腰,壞笑道:“一會兒咱們慢慢試,總會讓你記住的。”

    他的大手一把揮開藏在被褥下的棗子花生,掀起錦被將兩人包裹起來,身上也隻剩一件薄薄的衣衫。

    “燈……”宋酒低聲提醒。

    王之煥也不離開,隨手摸了一樣東西丟過去,婚房立馬就暗了下來。

    四更天的時候,宋酒終於撐不住沉沉睡了過去。手臂上、脖頸上還是汗涔涔,但實在沒有力氣清理。

    從前都是她將王之煥想得太簡單了,她以為在這方麵王之煥一定會有所克製,隻要她說不要,他絕對不會繼續。

    結果,是她想太多。

    王之煥在王家隱忍二十年,在漠北又經曆過生死考驗,忍耐力自然非常人能比。之前他一直在忍著,每日和她的親昵絕對不會越線。

    可是今日不同了,她成了他的妻,名正言順的。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理所當然。

    天亮的時候,她悠悠轉醒,王之煥仍然和她躺在床上。

    身上已經換了一件幹爽的衣衫,也沒有一點黏膩的感覺。

    “醒了?”王之煥勾著唇角笑問,

    宋酒想起昨晚他將十八式都試了一遍,累得眼下連起身的困難,不想搭理他。

    他的手已經覆到了她的腰上,“我替你揉一揉。”

    力道正好,酸軟的感覺漸漸弱了。

    下半晌兩人坐在院中,王琢和宋清盼兩人在院裏舞劍。

    因為他們年紀還小,不能給他倆真家夥,王之煥特意給他們一人做了一把木劍。可把他們高興壞了,成天抱著寸步不離。

    王之煥對兩個孩子是實打實的好,該寵著的時候絕對是寵上天,但該嚴厲的時候就是一副嚴父的姿態。

    反正他如今是賦閑在家,有大把的時間教導兩個孩子。

    至於家裏的經濟來源,自然是宋家酒樓的盈利和樊樓的分紅。等過些日子回到臨安,她就接手酒樓的生意,一定要賺夠銀子養家。

    但王之煥也不是吃閑飯的,他名下的產業可不少。就算她不掙錢,他同樣養得起她們娘仨。

    王琢和宋清盼舞劍有些時辰了,宋酒喚他們兩個過來喝茶。

    宋清盼一直盯著她的肚子瞧,忽然問道:“娘親,這裏麵是不是住著一個小妹妹?你答應要送我一個小妹妹的。”

    王之煥在一邊輕笑,宋酒竭力忍住,認真問道:“為何這麽問?”

    “玉恒舅舅說的,隻要娘親和師傅成親了,就會有小妹妹了。”

    王琢連忙提醒他,“不是師傅,是爹。”

    宋清盼趕快改口,對著王之煥甜甜的叫了一聲“爹”。

    王之煥答應得很爽快。

    宋酒好些日子沒見宋玉恒,原來是給孩子講這些歪道理去了。“以後玉恒舅舅的話可不能什麽都聽。”

    王琢發問:“為何不能聽,我覺得玉恒舅舅說得有道理。”

    “都是歪理。”宋酒問他,“你玉恒舅舅成親了沒有?”

    兩個孩子想了一會兒,同時搖頭。“沒有。”

    “沒有成親的人沒有資格說這些,下回玉恒舅舅要是再跟你們說話,你就讓他到娘親這兒來,我們當麵好好聊聊。知道嗎?”

    兩個孩子點頭,活蹦亂跳的繼續去舞劍。

    王之煥湊過來問道:“玉恒平日就這點愛好,你若是連這個也禁了,他不得慪死?”

    宋酒沉著臉看他,“那你幹脆把兩個孩子送給他養得了。”

    “那正好,咱們趁有空多生幾個!”王之煥死皮賴臉地往她身上蹭。

    貂蟬就臥在桌上看著他們膩歪,終於忍不住跳下桌逃離了現場。

    趁著兩個孩子玩得正投入,王之煥的手開始不安分,已經攀附到了她的腰間。眼見腰帶就要被他拆了,宋酒急忙製止他。

    “早上才……你怎麽沒個節製?”她的腰還在隱隱酸痛,經不起折騰。

    王之煥覆到她耳邊柔軟呢喃到:“阿酒,咱們要個女兒吧!”

    宋酒淡笑,方才他隻是在和她開玩笑,不是真要在青天白日那樣。

    “有那兩個小魔王還不夠?”

    “他們哪算得上是小魔王,聽話得很。要一個女兒,我把她寵成小魔王!”

    宋酒佯裝吃醋,“那你不寵我了?”

    “嗬嗬嗬……你是小魔王的娘親,怎麽能不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