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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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采馨微微一笑,繼續道:“本宮想著,這進了宮,咱們也不曾聚過,沒得生分了,不如在皇上壽辰前一日,在禦花園擺個家宴,一是提前為皇上慶生,二是姐妹們也聚聚,到時候各位可要使出看家本領了,哪個能在當日撥得頭籌,本宮可有重賞。”

    徐君如勾起嘲諷的弧度,心道,當真是做了容大小姐,如今也學會了大度,竟舍得為其它嬪妃提供爭寵的機會了。

    “可惜淑妃懷有身孕,無法一展才藝了,本宮記得淑妃也是多才多藝的,當年本宮曾有幸一睹宣平侯府嫡長子房中徐姨娘一舞,舞姿當真是輕盈而妙曼,實在美不勝收。”容采馨輕輕一笑,看著徐君如微變得麵色,恍若無睹,隻用回味的語氣讚道。

    容大小姐的話一出口,宮妃不禁朝著徐君如看去,徐姨娘是徐府庶女,最擅以色事人,以藝娛人,而眼前的淑妃,可不正是應了那句前話。

    徐君如下顎高高揚聲,似笑非笑的掃視著眾人,直到嬪妃們把目光錯開,這才收回視線,勾起嬌嫩的紅唇:“臣妾替家妹謝容大小姐稱讚了,莫說是容大小姐覺得家妹的舞姿美不勝收,便是臣妾幼時最喜的也是看家妹婆娑起舞,說來也是有趣,當年妹夫也是陰錯陽差下瞧見家妹的舞姿,一見便驚為天人,執意求娶家妹過府。”徐君如言罷輕笑出聲,目光嘲弄的看著容采馨。

    說來這宣平侯府的嫡長子之妻與容大小姐還算是遠房表親,當年,徐姨娘入宣平侯府後便被那大郎君捧若至寶,而那位大少夫人亦沒少搓楞她,容大小姐當初見那一舞,也是那位大少夫人為了折辱徐姨娘而想出的法子。

    容采馨嘴角勾了勾,忽兒的笑出了聲來,抬手指了指徐君如,意味深長的說道:“本宮那表妹來宮中時,還曾說到你那家妹,本宮卻說,比不得咱們宮裏的淑妃,結果本宮那表妹還玩笑道,你們家姐妹都給我們姐妹做了妹妹,若說不是緣分還真是說不過去。”

    徐君如不以為然的勾起了嘴角,學著容大小姐的樣子笑了起來,話音微微一頓,淑妃笑的如稚子般天真無邪:“幸好容大小姐提及了家妹,臣妾曾說有了身孕多見些漂亮的孩童將來生出的孩子便會漂亮,臣妾那小外甥正是個粉雕玉琢,看來臣妾是該讓家妹帶著他進宮多走動走動了。”

    徐君如一邊笑著,一邊用無奈的語氣道:“臣妾那小外甥倒是個機靈的,就是被妹夫寵的不像個樣子,讓家妹擔心得不得了,依臣妾說,也不怪家妹夫疼寵,誰讓那是家妹夫唯一的兒子呢!容大小姐,您說呢!”

    子嗣,絕對是紮在容大小姐心尖的一根刺,尤其是在淑妃以宣平侯府來暗諷自己無子,更是讓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臉上的笑容淡去,容采馨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隨後道:“寵些也無妨,有的兒子生來就是讓人寵的。”

    徐君如聞言不由一笑,一雙美眸波光流轉,有著別樣的嫵媚,輕聲道:“聽家妹說,妹夫雖是寵得沒邊,可宣平侯卻對他管教甚言,寄予了厚望。”

    “小郎君聰慧,也是本宮表妹的福氣。”容大小姐再被李嬤嬤不動聲色的扯了下衣袖後,恢複了理智。

    徐君如秀長的娥眉輕輕一挑,白嫩的柔荑在隆起的小腹上輕輕撫摸了幾下,燦笑如花:“本宮倒是希望容大小姐的表妹再有福氣一些,畢竟本宮那小外甥在乖巧,到底不是養在她身邊,哪裏能比得了自己肚子裏出來的貼心。”

    徐君如話一出口,屋內的氣氛頓時僵持,畢竟這後宮有子有孕的隻有淑妃,她們別說是有孕,便是想養一個在膝下都無望,眾嬪妃想到這裏,臉色不由都暗了下來,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偏生卻不敢當眾頂撞於淑妃,隻能生生咽下這口惡氣。

    徐君如和容大小姐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幾秒,而容大小姐眼底那抹掩飾不住的冷意驟然加深,徐君如卻是彎唇一笑,穠麗的眉眼浮現三分挑釁之意,讓一眾嬪妃心驚不已。

    容采馨咬緊牙根,口中溢出冷笑聲,卻也不接淑妃這話,如此,更是讓屋內的氣氛僵持到了極點。

    雍陽殿內,丞奕赫一邊批著折子,一邊漫不經心的提起了永樂宮。

    高賢自是曉得皇上這是惦記了淑妃,心裏嘖嘖驚歎,這才兩天沒過去過夜,就這般惦記了,淑妃論手段當真是後宮第一人。

    臉上帶著笑,高賢輕聲回道:“奴才一早就使人去永樂宮問候,同貴說貴妃娘娘這兩天胃口都好,就是惦記著皇上。”說完,高賢又添了一句:“今兒一早,貴妃娘娘就去了如意殿,好像是容大小姐有事要商議。”丞奕赫抬起了頭,臉色的神色莫測,好半響,不明意味的勾起嘴角,放下手中的朱筆,哼笑道:“去宣淑妃過來,挺著個肚子也不安生,容大小姐那裏又能有什麽要事,胡亂折騰。”

    廳內的氣氛自徐君如一句話後,僵持到了極點,容大小姐唇邊銜著一抹冷笑,慢悠悠的呷了香茶,無視這越來越凝重的氣氛,她倒要看看,淑妃該如何收場。

    高賢被宣進時,入眼的就是這樣僵持的局麵,嚇得他小心肝怦怦直跳,先是給容大小姐請了安,又依著給各位嬪妃問了好,這才說明了來意。

    “稟容大小姐,皇上命奴才宣貴妃娘娘過雍陽殿去。”

    容大小姐眉頭一挑,不動聲色的說道:“本宮正與眾位姐妹商議皇上壽宴的事,不知皇上可說宣淑妃為何事?”

    高賢躬著的身子略低了低,輕聲回道:“回容大小姐的話,皇上並未說是何事,隻讓奴才來請貴妃娘娘。”高賢自是不敢在容大小姐麵前明說,皇上是惦記了淑妃,這才來請人,在別人眼中,他是親身伺候皇上的大總管,在外行走任誰都要給他幾分薄麵,可在容大小姐麵前,他有幾分幾輛自己卻是一清二楚。

    容采馨淡淡的看了徐君如一眼,嘴角輕輕一勾,卻不帶半分笑意,聲音有一種寒冰炸裂的脆冷:“既皇上宣你,便去吧!商量皇上壽宴的事也不急於這一時,咱們來日方長。”

    徐君如抿唇微微一笑,從容起身,柔荑搭在秋月的腕上,輕輕一福身,含笑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悠哉坐在貼金騰舞彩鳳的轎輦內,隔著輕盈透薄的蟬紗帷幔,淑妃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皇上當真沒說是何事?”

    高賢跟在轎輦一側,聞言,也不管淑妃是否能看見,隻揚起了諂媚的笑,討巧的回道:“回貴妃娘娘的話,皇上當真是沒說,不過奴才瞧著,是皇上因兩夜都沒在您那歇著,惦記您了。”

    徐君如輕笑一聲,道了句:“貧嘴。”

    高賢嘿嘿一笑,說道:“哪裏是奴才貧嘴,奴婢說的句句屬實,皇上一聽說您在如意殿,就命奴才過去請您,生怕您被哪個沒規矩的奴才衝撞了。”

    徐君如伸手挑起了帷幔,目光輕睨,嗤笑一聲,點了點高賢,似笑非笑道:“這話,你也不怕傳到容大小姐的耳中,到時候打你的板子,皇上也未必會保你。”

    高賢此人生的頗有幾分俊秀,因自小去了孽根,一張臉便格外的白淨,加之年紀本也不大,陪笑間不顯得諂媚,倒還有幾分少年人的可愛。

    “容大小姐要真因這話責罰奴才,貴妃娘娘可得給奴才做主,要不奴才可要冤死了。”

    紅唇輕輕一彎,手指輕敲在轎輦的框架上,徐君如鳳眸輕挑,哼笑道:“本宮不過是貴妃,容大小姐想做些什麽,又豈是本宮能做主的。”

    高賢抬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心裏琢磨著今兒淑妃是在容大小姐那受了氣?若不然,這話怎麽連諷帶嘲,說出的話讓他都沒法接。

    陪著笑臉,高賢湊近了轎輦幾步,低聲道:“這後宮裏,哪裏有您做不了主的事呦!”

    徐君如聞言輕笑起來,淡淡的說了句:“是嗎!”之後收回搭在框架上的手,落下了帷幔。

    轎輦停在雍陽殿外,淑妃彎身下轎,高賢立馬乖覺的攙住她的手臂,口中道:“貴妃娘娘慢著些。”

    揮手讓殿外請安的宮人與小太監起身,淑妃示意正要撥開珠簾的宮人退開,自己一手搭在高賢的手腕上,一邊輕輕撥開珠簾,緩緩走了進去。

    丞奕赫聽見珠簾清脆的撞擊聲,便放下了手上的朱筆,不等淑妃請安,便指了指一旁放置的雕花梨木翹頭貴妃軟塌,說道:“去那歇著吧!挺著個肚子也不安分的在永樂宮裏呆著,沒事跑到如意殿去做什麽。”

    見丞奕赫語氣帶著幾分輕斥,徐君如不由抿起了紅唇,嬌噥出聲:“又不是臣妾願意去的,是容大小姐使人說有人相商,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您的事,若不然,皇上當臣妾願意頂著個日頭巴巴的過去不成。”

    丞奕赫見徐君如還敢頂嘴,便笑罵道:“說來說去竟還是朕的錯了不成?那你說說,朕哪錯了?”

    徐君如彎唇一笑,也不從軟塌上起身,相反還踢掉玉足上的軟底繡鞋,整個人窩在軟塌上,悠哉的把織錦小毯踢到一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以右手支著頭,笑吟吟的道:“誰讓皇上偏偏這個月生辰,後宮裏的嬪妃可都盼著這一日能在您麵前出個風頭呢!”一邊說著,淑妃撇了下嬌豔的紅唇。

    丞奕赫聞言不由低聲笑了起來,起身走到徐君如一旁,坐在她的腳下,伸手把她兩個巴掌大的小腳抬在自己腿上,揉捏了幾下,說道:“看來真是朕的錯了。”

    徐君如點著頭,嬌軟的身子朝下蹭了曾,得寸進出的把小腿也放在了丞奕赫的腿上,用嬌脆的嗓音央求道:“皇上在給臣妾捏捏。”

    丞奕赫眯了眯眼睛,輕斥了一句:“沒大沒小。”話這般說著,可手卻是在淑妃纖細的小腿上輕輕的按揉捏搓。

    丞奕赫因是習武之人,對於力道拿捏的十分準確,那舒服的勁頭讓徐君如不由闔上了眼睛,紅菱唇發出嬌柔的哼哼聲,讓人聽了酥麻入骨。

    眸光微沉,丞奕赫手上的力道不由放輕了些,騰出一隻手把淑妃攬在懷裏,順勢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輕輕的撫摸著,目光透著期待與溫情。

    徐君如倒在丞奕赫懷裏,無意識的把玩著他腰間的一枚玉佩,半響後,抬起頭,勾起一抹欣然的笑意:“皇上,太醫說臣妾懷的這一胎是個小皇子,你可歡喜?”

    丞奕赫早已從太醫口中得到了消息,此時徐君如說起,雖然沒有驚喜,卻也露出了笑意,輕聲道:“朕自然歡喜。”

    紅唇輕輕一嘟,淑妃扯著丞奕赫的衣襟,借力翻過身,嗔道:“臣妾看你怎麽一點也沒有驚喜的意思,還是太醫早和您說了?”

    薄唇輕輕一扯,丞奕赫笑著搖了搖頭,之後作出一副驚喜之態:“什麽,竟是個皇子?淑妃果然不負朕的期望,該賞。”

    徐君如被丞奕赫逗得“咯咯”的笑出聲來,抬起粉拳輕輕垂在他的肩上,細聲細氣的道:“皇上沒誠意。”

    輕笑一聲,握住徐君如垂在自己肩上的粉拳,移到唇邊親了幾口,溫聲道:“那朕怎麽才算有誠意?”眉頭輕輕挑起,丞奕赫含笑看著淑妃笑盈盈的嬌顏,心微微一動,想也不想,便親身吻了過去,細碎的吻從淑妃柔嫩的紅唇遊移到她細膩無暇的脖頸,逐漸加深,允出嬌豔的印記。

    口中嬌吟的喘息聲,十指緊攥著丞奕赫的衣擺,因有孕而變意外敏感的身子,讓徐君如有些驚慌與羞怯,隻能不知所措的感受著那滾燙的吻從脖頸到鎖骨,再到胸口。

    深呼一口氣,丞奕赫找回一些理智,一時竟不敢看著淑妃那雙泛著春水似的明眸,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導致淑妃動了胎氣。

    手上的力道一鬆,放開了淑妃軟綿綿的小手,問起了剛剛的問題:“說說看,朕怎麽才算是有誠意?”

    丞奕赫打橫把她抱在了懷裏,在她鬢處親了親,柔聲道:“說說,想讓朕賞你些什麽,隻要你說得出口,朕都給你。”

    眸光輕轉,徐君如低聲嬌笑,用嬌縱的口吻道:“若是臣妾想要容大小姐之位呢!”

    丞奕赫挑起了眉梢,沉默了一下,神色異樣的看了徐君如一眼,未等開口,便聽她已用嬌脆甜蜜的嗓音輕笑起來。

    “臣妾和您開玩笑呢!臣妾想家中的姐姐了,想宣家妹和五姐進宮來陪陪臣妾,皇上覺得可好?臣妾家妹府上有個小外甥,生的甚是伶俐可愛,臣妾曾聞多瞧瞧這樣玉雪玲瓏的孩子,到時候生出來的孩子也會漂亮的。”

    薄唇一勾,丞奕赫想也不想,便道:“依你,朕不是說過了,若是想家裏的什麽人了,隻管召來就是了。”說道這,又添了一句:“朕的兒子,生來就是不凡的,哪裏用看什麽別人家的孩子。”

    見丞奕赫臉上流露出自得之色,徐君如眼底也染上了笑意,順著他的話,笑盈盈的道:“皇上說的是,是臣妾說錯話了。”

    有些東西,他給不了,那她就自己去取。

    轉眼,便到了皇上生辰這天,因是皇上登基後過的第一個生辰,因而非常隆重,宮裏宮外,都是一派繁忙的景象,宮中設大宴,不僅各級官員都要攜家眷參加,就連鄰邦藩國也紛紛送來賀禮。城中更是設流水席,康朝百姓都可前往享用,百姓紛紛感歎盛世乾坤,皇上英明。

    皇上生辰,七月初五這天,皇宮中燈火通明,各處都是一派繁忙欣喜的景象,各級官員及其家眷都要進宮參加盛宴,這是皇上的恩賜。

    容家自然也不例外,淑妃端坐在鏡前,懷孕不僅沒有讓她變得憔悴,反而讓她的臉上多了些許的溫和,比平日裏更多了幾分嬌豔。

    徐家因在朝中宮中經營多年,徐母早早的就進了宮,此刻正坐在徐君如邊跟她說著話。

    “如如。”徐母看著有些走神的女兒,輕聲喚道。

    “母親,你說的女兒都懂,就不要再念啦,再念耳朵都要出繭子了。”徐君如噘了噘嘴,一幅小女兒的做派。

    徐母無奈的笑了笑,她的這個女兒,從小嬌生慣養,卻不知怎麽就對皇上上了心。

    “都是要做娘的人了,還是這副模樣,可怎麽辦。”徐母無奈之餘,還有些擔心,容大小姐可不是什麽善人,也不知道如如在宮中…

    “娘,你放心吧。”徐君如看出了母親的擔憂,連忙寬慰道, “徐家這些年的經營,再加上哥哥在朝中,女兒在這宮中也算如魚得水。”

    “容大小姐…”徐母有些警覺的看了看周圍,淑妃對她點了點頭道, “這幾個都是信得過的,母親可以放心。”

    徐母點了點頭,說道, “容家如今也是風頭正盛,容坤廷在朝中雖然不說一手遮天,但皇上包括王爺都和容家走的很近。”

    “王爺…也和容家走的很近?”徐君如有些震驚道, 雍王一向遊離於權利之外,和容家走的太近,難免會引起皇上的不滿,這容家究竟有何等魔力?

    徐母沉吟片刻,說道, “準確的說,不是和容家走的很近,是和容家五小姐走的很近。”

    徐君如震驚道, “容家五小姐?容家出了一個容大小姐還不夠,難道還要出一個王妃?”容大小姐和王妃出自一家,康朝還從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徐君如轉念一想,容家五小姐,難不成是, “容熙?”

    徐母詫異道, “不錯,正是容熙,你如何會知道她?”

    徐君如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厲色,“沒有想到居然是她!皇上也是對她傾心已久!”

    徐母也有些震驚, “皇上?不可,這萬萬不可,若是容熙真的入宮,這康朝怕是要容家一家獨大了,我們徐家恐怕要沒有容身之地了。”

    “母親放心,我倒要看看,這容熙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徐君如嘴角一抹冷笑,她身上那股溫和的氣質此刻徹底煙消雲散!

    徐母走後,徐君如換上貴妃的節製禮服,又精心打扮後,看著鏡中的自己,完美的容貌,想必一定能把容熙比下去!

    宮殿巍峨金碧輝煌,來往為皇上祝賀的別國使臣,都忍不住咂舌康朝皇家之奢侈,足足十根擎天的柱子包裹金磚彩娟,雕刻著九足龍身,神態各異,精細華美,栩栩如生。

    大殿之上設有大大小小幾十小案,正中上座乃是皇上和容大小姐的寶座,離寶座不遠處,便是淑貴妃的玉案,是除了容大小姐,離皇上最近的位子。

    “淑貴妃娘娘到。”太監尖利的聲音在宴廳中響起,眾人都站起身,對著淑妃行禮,徐君如拖著長長的衣服走過宴廳,卻沒有發現容熙。

    各級官員坐在前部,後部則是官員家眷,想必容熙是坐在後半部分了,徐君如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離皇上近一步之遙,除了和皇上坐在一起的容采馨,她已經是離皇上最近的人了。

    “陛下駕到——”

    “容大小姐駕到——”太監尖細的聲音想起,眾人皆匍匐跪地,恭敬齊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容大小姐千歲千歲千千歲”

    九五至尊,與天同壽,隻要坐上皇帝這個位子的人,都迷醉於這萬民的尊崇中,無人幸免。丞奕赫緩步走過,龍袍上是最尊貴的九條五爪金龍,睥睨百官,腳步緩沉有力,身邊跟著同樣雍容華貴的容采馨,二人步至寶座就坐後,丞奕赫揚聲道, “眾愛卿平身,今日是君臣同慶,不必拘謹。”

    徐君如因了剛有孕,正是安胎的時候,被免了跪拜禮。看著盛裝打扮,卻不得不在臉上圍了白紗的容采馨,徐君如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恭祝皇上生辰,恭喜貴妃娘娘,喜孕龍胎!”徐將軍作為朝中官員,坐在不遠處,見到自己妹妹,立馬起身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