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不該那樣做。”龍歲歲看著他。

    “對不住……”溫止看著龍歲歲，眼底滿是歉意：“歲歲，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先給你處理傷口吧。”龍歲歲皺眉，她看著那把利刃直接穿透了溫止的胸膛，登時眉頭緊皺了起來。

    “沒有用的。”溫止笑著搖頭：“我的心髒已經破碎了，我活不久了。”

    “我記得你以前與我說過，這種情況，除非是找到一個合適的心髒進行替換，否則我必死無疑。”

    龍歲歲抿唇，她的確是檢查發現，溫止的心髒已經是破碎了，極難醫治，而他的呼吸，也是很快變得紊亂了起來。

    當即她快速拿出來一個藥瓶來：“這裏麵的藥是止血的……你先吃下去。”

    “沒有用的。”溫止笑著搖頭，他一把拉住了龍歲歲的手：“我死前，隻有一個願望。”

    “就是你能原諒我。”他眼底湧出了淚水來看著龍歲歲：“原諒我好不好……？”

    “原諒我……歲歲……原諒我……”溫止的聲音逐漸變得哀求了起來。

    龍歲歲卻隻是抿唇沒有說話，而是試圖搶救他的情況。

    溫止哀求了許久，也沒有等到他想要的答複，他眼底驟然劃落出晶瑩，別過了頭去，濃鬱的睫毛輕微顫抖著。

    “歲歲，我忽然很想念我們同在極寒穀的時光， 在那個時候……你至少不會這樣厭惡我……”

    “要是時光……能重來就好了……”

    他忽然轉眼再看向了龍歲歲，眼底是龍歲歲從未見過的溫柔眷戀：“我喜歡你這件事情，藏了這麽多年……

    “而今，卻也等不到一句原諒。”

    溫止搖頭，嘴角不斷地溢出血來，將他的一身白衣染得血跡斑斑：“早知道會這樣，我寧願將這件事情永遠藏在心裏……”

    “你……”龍歲歲看著他的情況，著急不已，因為她發現，溫止的心跳，已經是逐漸變慢了，這分明是死亡前的征兆。

    她想起來了她與溫止以前的時光，那個時候，溫止的確是一直默默陪著她，他沒有做錯什麽，除了那件事情……

    溫止看著龍歲歲，抖了抖嘴唇，他似乎是有千言萬語想要同龍歲歲說，可到了嘴邊卻也隻有一句：“歲歲，以後沒了我，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說罷，他的眼神驟然失去了焦距，嘴角緩緩勾起了如同以前一樣的溫和笑容。

    心跳驟然停止了。

    龍歲歲怔怔地看著他緩緩閉合上的眸子，心頭一時間浮上了萬般情緒。

    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氣：“溫止，我原諒你了。”

    可惜那個人已經是雙眸緊閉沒了氣息。

    “舅舅……”一旁的幾個寶寶看到這一幕，也是忽然一陣的心痛。

    雖然溫止之前做的事情的確是很過分，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他們，從來沒有。

    “殿下……！”人群之中傳出了一聲嘶吼，是有侍衛上前來，將逐漸失去溫度的溫止搶了過去。

    龍歲歲任由那人將溫止帶走，怔怔地坐在了原地，仿佛是喪失了神誌一般的。

    “撤退……殿下有變……！”

    人群中傳來了悲愴的嘶吼聲，而後，敵軍緩緩撤離，原地隻剩下了不知所措的侍衛。

    “娘親……”幾個寶寶見此，連忙上前去將龍歲歲給扶了起來。

    “我沒事。”龍歲歲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

    “娘親……舅舅他真的死了嗎？”龍八月之前一直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此刻見了龍歲歲，卻是再繃不住自己的情緒，當即大哭了起來。

    其他寶寶見龍八月這樣，心頭酸澀得很，眼底也是浮起了霧氣。

    龍歲歲笑著伸手摸了摸幾個團子的腦袋：“我們回皇城去吧。”

    她這話似乎是什麽都沒有說，卻又好像是什麽都說了。

    當即，有幾個小團子哭了起來，龍歲歲看著他們的模樣，嘴角是一抹苦澀。

    ……

    一行人很快備了馬車返回了皇城之中。

    龍四月將事情的經過都與幾個小團子說了一番，幾個小團子聽了這話，心情都顯得很是低落，但他們也知道龍歲歲心頭難受，短時間內也沒有去打擾龍歲歲了。

    到達了皇城境內之後，龍歲歲緩緩睜開眼睛，掀開車簾看了過去。

    但見滿城皆是給掛上了白，而在這皇城之中，還時不時有哀樂聲傳來，龍歲歲當即轉眼看了一眼身旁的白霜。

    白霜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掀簾下了馬車，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老伯。”白霜上前去同一個路人開口：“這皇城之中怎麽都掛了白？這是怎麽了？”

    “唉……”老伯是一陣的歎息：“姑娘，你還不知道吧，我們燁國的煜王為了保護燁國戰死了……”

    “他是我們燁國的英雄，我們應該是為他悼念啊……”

    聽了這話，白霜麵色微微怪異，她當即回頭看了一眼龍歲歲，但見如今馬車的簾子已經是給掩上了。

    白霜匆匆與老伯道謝後轉身上了馬車。

    “主上……”白霜張了張口，想要安慰龍歲歲，卻是又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無事。”龍歲歲開口：“回龍府吧。”

    “是。”車夫答應了一聲，當即一行人往龍府的方向而去。

    到了龍府時，眼前的景象倒是意外的陌生。

    還是那樣大的府邸，不過如今的模樣已經是大不相同，就連是門口的侍衛，也是給換了一批。

    龍歲歲下了馬車，剛要進府隻是，卻是被門口的侍衛給攔住了。

    白霜見此，當即豎起了柳眉，嗬斥出聲：“大膽，就連大小姐你們都不認識了？”

    聽了這話，門口的侍衛麵麵相覷了一陣，而後挑眉開口：“來人是龍府大小姐龍歲歲嗎？”

    “正是。”白霜回答。

    “是這樣的。”侍衛顯得很是為難的模樣：“這裏之前是龍府不錯，可是現在這個府邸，已經是我們家公子的了。”

    這話倒是在意料之外，龍歲歲挑眉：“怎麽回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