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該以何身份陪同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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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遊姐姐家又有人過壽不成?”
宋綿竹奇怪了。
無論是長公主,還是駙馬爺,亦或是別的什麽親戚,那肯定都是皇親啊,邀請自家,不大合適吧。
二哥勉強能當個幌子,可他不是不在嘛。
她把帖子接來,打開一看,頓時哭笑不得。
居然不是遊姐姐,落款竟是和郡王本人。
用詞既委婉又直白,簡單來說一句話。
“小女學琴有成,請諸位一同賞聽。學琴,遊姐姐還會彈琴哩?”
大夥兒麵麵相覷。
你這個當小姐妹的都不知情,他們就更不知道啦。
“學個琴,還要請客吃飯呀?這進了京,以後得搭多少人情吧。”夏薇草吃驚捂嘴,忽然覺得自家賺錢速度,還有待加強啊。
“放心吧三嫂,咱家不有你嗎,不用搭禮。”宋綿竹好笑把帖子遞過去。
“啊?”
大夥兒湊過去一看。
上麵加粗了一行字:若宋家大排檔得空,可否來府上做一家宴?
感情不光是請帖,還是聘工貼。
他們立馬就不稀奇了。
果然是和郡王的風格啊。
絕對是為了吃才想出的這折吧!
不光要吃,看日期,郡王還挺心急,難怪車夫剛說差點誤了大事。
隔日。
一大早。
眾人便穿戴整齊,打扮得倒也不華麗,隻能稱得上得體。
若赴郡王宴,其實是有些唐突。
畢竟他們家也不窮,不差幾個做衣裳的錢,那該給的場麵,有時候還是得做足的。
可沒法子啊,太趕了,頭天送請帖,第二天赴宴,好像生怕多來了人似的。
宋家素來走簡約風,衣服穿得舒服便好,沒太講究過,眼下也沒空講究啦。
宋綿竹隻能把箱子翻出,把首飾往倆嫂嫂頭上使勁懟:
“衣裳講究不了,就多戴幾件首飾吧,咱也豪氣豪氣。”
阮嫻看看銅鏡,隻覺一片金光耀眼,趕忙哭笑不得攔下:
“再豪也沒這麽豪的,我這是發髻,不是匣子……你真覺得好看?”
宋綿竹瞅幾眼,眼露迷茫:“不好看嗎?”
夏薇草扶著老重的頭,雖然看不見自己,但能瞧見大嫂嫂,不由感慨:
“咱家綿綿,咋就能找上賀小哥,這眼光也不對呀。”
宋綿竹:這是在吐槽她審美不行嗎??
小姑娘還沒來及撒潑,便被阮嫻趕出屋子,並勒令她把自己頭上的零零掛掛也拆了,待會再來替她梳頭。
宋綿竹坐到石凳上,朝大夥兒納悶問起:“我這樣不好看嗎?”
“我去看看馬套好沒!”宋青川立馬遁走。
“哎呀,該送孩子上學啦,你說你們也是,非找啥學堂,才多大點兒娃。”蘇老爹抱起小寶兒,後麵跟上仨小子。
宋綿竹已經不是納悶,而是鬱結了,衝著場間唯一餘下的人,不甘心複問:“真不好看嗎?”
賀聞表情一言難盡。
仿佛在麵對道送命題。
他想想,走過去,幫小姑娘把頭上發釵解下,輕聲道:“你好看,這些不好看。”
不一會兒,石桌上便多出七八枝,有大有小,有珠花的有鎏金的。
他粗略一打量,拾起枝桃木點碧玉的雲紋簪,斜斜插回小姑娘頭上,又道:“現在更好看了。”
宋綿竹幼小脆弱的心靈,一瞬間,被神奇地治愈了。
“算你會說話。”
“是吧,那你今日帶我一同赴宴可好?”
“啊?”
宋綿竹臉上的小得意僵住,轉為稀奇,不由揚起脖子,朝西邊探頭探腦。
“你要跟我去郡王府?今兒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
她老覺得,如少俠那般的人物,定然是不食人間煙火,什麽人情往來啊,該是莫沾身。
先前在通州,連顏老爺子壽宴他都沒去,今兒算是怎麽回事。
賀聞失笑:“就當是吧。你,不願嗎?”
少年的執著,透著小心翼翼,尾音竟帶上點兒委屈。
“好嘛好嘛……”小姑娘立馬受不住了,可下一秒又泛起壞心眼,“人是請宋家赴宴,你跟咱什麽關係啊,要以何種身份陪同?”
賀聞輕輕掃她眼,臉頰漾起小梨渦:“就,你的侍衛?隻要有我在,無人再敢欺你。”
這句話明顯取悅到小姑娘。
想起開店前曾碰過的壁,宋綿竹興奮拍拍他肩膀:
“那咱可說好了啊,今兒要有人挑釁我,你就揍他滿臉開花!”
“好。”
賀聞眼裏有寵溺,以及掩藏住的寒芒。
此來,目的本就是為此。
京裏那些牛鬼蛇神,當離他的小姑娘遠一些。
等倆妯娌收拾好自己,出屋後,又把宋綿竹捉來,重新梳了頭。
她如今已快十三,再疏兩小揪揪未免幼稚,還是得正兒八經疏個發髻。
“你這簪子,倒是選得不錯,瞧著素雅幹淨,又不失小姑娘的朝氣。”阮嫻誇了句。
“是吧,我還是很有眼光的。”宋綿竹衝三嫂哼哼。
夏薇草當沒聽見,先上了馬車後偷笑。
簪子到底誰選的,真以為自己跟大嫂嫂沒聽見啊。
一行人乘一輛馬車。
賀聞隨宋青川坐在車轅上。
蘇老爹送孩子上學還未歸來,他也不願湊這熱鬧。
倒是免了趟麻煩。
很快到了郡王府,門口已有人在等待,正是大丫鬟小翠。
她跟宋家是老熟人,見了麵也不用客套,笑盈盈福身行禮,吩咐小廝幫忙把馬車停好,自己領著人往裏走。
這會兒時候尚早,還未有客至,連郡王府裏也才在準備著。
也就宋家還擔著活兒,方才早早出發。
宋綿竹早已憋不住,湊過去小聲詢問:
“翠啊,你跟我說實話,遊姐姐當真學過彈琴嗎?”
“額,學過。”
“好呀,姐姐竟沒告訴過我!其實我這人也挺喜音律,要早知道,好歹跟她學幾手呀。”
小翠看眼大夥兒,猶猶豫豫,委婉道:
“小姐她,學得不久。”
“不久是多久?”
“唔……七日……”
大丫鬟臉通紅,聲若蚊蠅。
大夥兒猛閉上嘴。
就想笑又覺不好。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般啊。
宋綿竹抹把臉,七日,才真是學個錘子啊。
她已經能想象出待會宴上有多慘烈。
難怪日子定的如此著急,感情是真生怕多來人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