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她的臉我照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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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外亂成一團,傭人們又驚又慌七嘴八舌,而蕭靳寒震怒的聲音一下就讓場麵寂靜下來。

    沒過多久門外便響起了急促的救護車長鳴,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慌亂腳步,最後徹底陷入沉寂。

    直到第二天夜裏,護士長來換藥時,才看到發燒昏厥的南晚意。

    空蕩蕩的別墅連個人影都沒有,好像所有人都遺忘了她的存在。

    她連忙給她注射了退燒藥,又守著她直到燒退,恍惚地睜開了眼睛,這才鬆了口氣。

    護士長剛想說什麽,一道刺目的車燈劃破漆黑的夜空,駛入別墅大門,看著床上虛弱無力,卻依舊強撐著的女人,她有些擔心,有些不確定地說。

    “蕭太太,蕭先生回來了……我想還是將你失明的事情告訴他,你到底是她的妻子,他應該不會再對你怎麽樣……”

    南晚意自嘲地扯了扯唇。

    就算她死了,蕭靳寒恐怕都不會皺半點眉頭,更何況是瞎了。

    乞求憐憫隻會給他享受,隻會讓她更加可悲。

    “大姐,謝謝你,你先走吧。”

    護士長是知道蕭靳寒手段的,也隻能無奈地搖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蕭靳寒一進門就看見躺在床上,臉上帶著病態潮紅的南晚意,心裏咯噔一跳,幾個跨步走到她麵前,直到確定她的胸膛還在上下起伏,捏到發白的手指才驟然鬆開。

    “知道裝病了?”

    南晚意躺在床上,眼前是深不見底的黑,但不用看都能想象到蕭靳寒冷嘲的臉色。

    其實她有些意外,她本以為剛才他急促地衝到床前是準備掐死她。

    現在看來,蘇錦繡應該沒死。

    想想也是,連自己的命都可以用來算計的女人,又怎麽會不算計到活命的方法。

    南晚意不是不怕的,隻是她的懼怕好像都被溶解在前晚那溫熱的浴缸裏,好像再恐懼也算不得什麽了。

    “你想怎麽做?”

    南晚意的聲音很平靜,讓蕭靳寒的瞳孔都跟著縮了縮,原本被她虛弱澆熄的怒火又像野火般燒了起來,他痛恨這樣的平靜,就像他隻是無關緊要的人,連她半點情緒都沾染不上。

    他咬著牙,聲音又沉又冷:“錦繡差點死了。”

    “哦,差點死了,那就是沒死。”

    南晚意的聲音很幹澀,燒的發燙的嗓子一說話就扯的疼,但她知道不讓蕭靳寒幫蘇錦繡出了這口氣,她就別想活著。

    於她而言,真是沒什麽比活著還要重要,因為活著才有希望。

    “那她是受了哪些傷,又需要我怎麽償還?”

    “南晚意,”蕭靳寒的聲音比剛才又冷了些,似乎在極力隱忍著怒氣:“好好說話。”

    她偏著頭,毫無焦距的目光不期然地同蕭靳寒對上,看的對方心跳都遲鈍了幾分。

    “我的確是在好好說話,我隻是在問你,你想怎麽幫蘇錦繡出氣?”

    南晚意想了想,壓抑著喉嚨扯痛的腥甜,麻木地說:“能活著,說明不是頭部著地,那十有是斷手斷腳了,所以你想折斷我哪隻手腳,還是都折斷?”

    這詢問的語氣就像在問他天氣怎麽樣,而不是斷她四肢這樣殘忍的話,蕭靳寒壓抑地喘出一口氣,胸口就像堵了棉花般憋悶,還帶著隱隱的痛意,他攥緊拳頭,好半天才冷冷道。

    “誰說要折斷你手腳,我隻想問你為什麽這麽做?”

    南晚意愣住,這話裏的意思是要她解釋?

    她甚至懷疑蕭靳寒是不是吃錯了什麽藥,或者被蘇錦繡的傷刺激瘋了,才會突然這麽理智。

    “為什麽這麽做?”南晚意笑了笑:“如果我說,我什麽都沒做,她自己跑到我門口發表了一通感言,然後跳了下去你信嗎?”

    “她臉上有掌印,身上除了墜傷,還有摔傷,傭人說在她出事之前,聽到你們在爭吵,隨後她就從二樓的欄杆跳了下來。”

    “你看,你不信。”

    南晚意笑了一聲:“她的臉是我打的,她的摔傷也是我弄的,說實話,我現在還覺得髒了我的手。”

    “不過她要是真想死,二樓還真不是個想死的高度,你說是不是?”

    蕭靳寒沉默。

    蘇錦繡有些手段他是知道的,但說她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他卻不信。

    她很惜命,除非是受到極大的侮辱,否則絕不會做出跳樓這種事。

    南晚意沒聽到蕭靳寒的回應,也不覺得意外。

    隻要遇上蘇錦繡,這個男人的智商就降低為0,向來如此。

    “答案我給你了,你想怎麽做隨便,但我提醒你,如果下一次蘇錦繡還在我麵前晃蕩,她的臉我照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