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切都是你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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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母滿臉擔憂,見南晚意不開口,心裏的擔憂更重了。

    她雖然懂的不多,但不是傻子,剛才飯桌上氣氛明顯不對。

    小寒沉默寡言她是知道的,就連小陽也有些奇怪,一定是有事瞞著,可小寒那個悶葫蘆肯定是不會說的,小陽也不知道兄嫂的事,隻能問南晚意。

    陸母的擔憂南晚意看在眼裏,可她卻隻是笑著搖頭。

    “沒有,您多想了。”

    見她不肯說,陸母也微歎口氣,握著他的手,思索良久才緩緩開口。

    “你不肯說媽也沒辦法,但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能成為夫妻也是不容易的事。”

    她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站在陸父旁邊的蕭靳寒,聲音沉重。

    “小寒是個可憐孩子,十二歲那年父母離世,妹妹又死於非命,家裏人花光的儲蓄金把他賣到山裏,他自己走了三天三夜才從林子裏逃出來,到福利院的時候都見不著人形了。”

    南晚意一愣。

    她原本以為蕭靳寒和陸向陽是親兄弟,隻是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畢竟他對兩口子的態度稱的上是溫和,而這種溫和,她隻能解釋為親情。

    可沒想到的是,陸家兩口子隻是他的養父母。

    陸母看見她的反應,就知道蕭靳寒沒說,出言解釋道。

    “當初他的親生父親和老陸是至交好友,我們算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以前性子很好,隻是經曆過家庭劇變才轉了性子。”

    說到這兒,陸母狠狠一咬牙,語氣也變得憤怒起來。

    “都怪那些黑心的製藥商非要弄什麽臨床醫學實驗,活生生把他爸媽拖死了,連妹妹也被製藥商找的地痞無賴給侮辱,還有那些個吸血鬼親戚,一個好好的家,就這麽給打散了。”

    南晚意眉心一跳,壓抑在內心深處已久的疑問像是抓到線頭,下意識地重複。

    “臨床醫學實驗……”

    “是啊!”陸母吐出一口濁氣:“當時鬧的動靜不小,還登了報紙,但沒過多久就沒聲了。”

    “後來就聽說是藥廠挨家挨戶地找人簽協解書,挨家挨戶的砸錢,這才把事情壓下來,但小寒這一家卻是徹底散了。”

    南晚意感覺到自己呼吸有些困難,冬日的寒意從腳底蔓延至渾身各處,她聽見自己機械的聲音響起。

    “那家藥廠叫什麽名字?”

    陸母想了想,好半天才回想起:“好像是叫什麽意晨,名字還挺好聽的,幹的都不是人事……”

    南晚意腦子好像被重錘敲了一下,耳朵嗡嗡作響。

    意晨……南氏藥業前身就叫意晨……

    不是,不會,南氏的確叫過這個名字,但或許是重名,或許是陸母記錯了,總之不可能是南氏。

    對,不會是……

    “小晚,你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

    陸母看南晚意麵色蒼白的可怕,上下唇都有些發抖,連忙將自己身上的大衣給她披上,帶著她往別墅裏走。

    陸父見狀,又囑咐了兩個兒子幾句,也跟著回了別墅。

    蕭靳寒一見到南晚意就看出她狀況不太對,幾個跨步就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眼底閃過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慌亂。

    “南晚意,你怎麽了?”

    南晚意抬頭看了蕭靳寒一眼,耳邊回響的卻全是陸母的話。

    她想到十五年前她被綁架,是蕭靳寒救了她。

    綁架,逃跑,再被人販子拐賣,再逃跑,最後和他走散。

    每一次,每一步,每一個時間點都完美的恰到好處。

    完美的就像被人精心安排過的一樣。

    南晚意怔怔地看著這張幾乎刻在自己骨子裏的麵孔,隻覺徹骨的寒意。

    她想到自己脫困後,發了瘋一樣找那個咬牙讓她先走的少年。

    想到自己找到蕭靳寒後,徹夜失眠的欣喜。

    想到自己穿上婚紗時,得償所願的喜悅。

    這一切的一切,突然變得無比可笑。

    “南晚意!”

    蕭靳寒又喊了一聲,南晚意卻像是魔怔了似的,隻定定地看著他的臉,漆黑的雙眼透著令人心悸的譏誚。

    對她自己的譏誚。

    他難得在陸母麵前黑了臉,低沉著聲音問:“媽,你同南晚意說了什麽?”

    陸母也被嚇的夠嗆,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會就成這樣了?

    “沒,沒說什麽啊,就飯桌上氣氛不是很好,我擔心她心裏有什麽事憋著,就跟她說了些你小時候的事,夫妻間本身就要坦誠相待,說開才好。”

    蕭靳寒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他小時候的事,能讓南晚意有這種反應的……

    他隱隱猜到了什麽,但卻依舊莫名地懷著僥幸心理,希望是他多想。

    陸向陽更是眉頭緊皺。

    南晚意這樣的情況他太熟悉了。

    以前在會所,南晚意被謝晉那幫混蛋刺激的時候就是這個反應,後來訂婚典禮上又出現了一次,再後來是機場逃離那次。

    每一次出現,都意味著南晚意身心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陸向陽眉頭一皺,也顧不得許多,一個箭步就跨到南晚意身邊,撞開了蕭靳寒,打橫將南晚意抱起就往外走。

    “爸媽,她情況不對,我先帶她去醫院。”

    蕭靳寒冷臉追了上去,留下陸母和陸父在原地沒回過神,好半天才聽到陸母開口說了句。

    “老陸,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

    陸父神情嚴肅,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想到剛才陸向陽對南晚意的態度,他心裏隱約覺得不太對,但還是緊趕慢趕地跟在後麵到了醫院。

    陸母看了眼南晚意進的科室,又問了緊隨而來的成渝,滿臉擔憂。

    “小成啊,你今天白天是不是沒說實話,小寒和小晚這婚到底是什麽情況?到底是什麽意外才能讓人掛精神科?”

    成渝冷汗都下來了,隻能解釋說南晚意先前失去過孩子,曾看過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現在又是孕期,難免有不受控製的情緒波動。

    老兩口將信將疑,費了半天勁才被成渝請走。

    直到房門外徹底安靜下來,南晚意才看著蕭靳寒,木木開口。

    “一切,都是你的計劃,包括當年救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