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聽說他沒碰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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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姿筆挺,西裝革履,麵容英俊,神色溫和。
可南晚意卻隻注意到他妥帖放在草地桌台上的手帕。
潔白的手帕上,星星點點全是殷紅的血跡,刺的她心底發冷。
辰先生也注意到了南晚意的目光所及,笑容帶上了歉意。
“抱歉,處理了一些不順心的事,讓盛小姐見笑了。”
南晚意猜測著他的用意,雙唇微微顫抖,眼底是一閃而過的驚慌。
辰先生臉上的神情更溫和了,他垂下頭,湊到她的耳邊,溫熱潮潤的氣息若有似無地落在她的耳邊,嗓音柔和又低啞。
“我還是喜歡盛小姐張揚跋扈的樣子,這樣的慌張實在不襯你漂亮的雙眼。”
南晚意呼吸一緊。
真是碰上硬茬子了。
她的行蹤,從一開始就被辰先生所掌控,或許一開始寧三爺的暗線並不在夜色會所,可最終卻在夜色會所被端了。
這個男人下的套,可卻是她自己入了套,給了辰先生可趁之機。
她不能被他裹挾,至少不是現在。
南晚意深吸一口氣,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力道足夠牙齒磕破唇角流出一絲血,正好配合她慘白的臉色。
辰先生是什麽性子她不了解,但率先示弱不會有什麽壞處。
她低著頭戰戰兢兢,渾身顫抖,連聲音都帶著一絲哭腔。
“辰先生,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不知深淺,我不應該得罪燕小姐,求你放過我。”
“這麽漂亮的臉,哭了就不好看了。”
男人伸出手,幹淨漂亮的指腹在她的眼底劃過,輕柔而又緩慢,像是真的萬分憐惜眼前的女人般。
南晚意僵住。
從他手指碰到她的一刹那,她如同被定住似的站在原地。
蕭,蕭靳寒?
她愣愣地盯著眼前笑的人畜無害的男人,無論眉眼,還是聲音,亦或者是氣質都同蕭靳寒截然不同。
可為什麽……一瞬間她感覺站在眼前的好像是蕭靳寒?
男人的聲音又低又沉,手指已經滑到了她的脖頸,細細地摩挲著那精致漂亮的蝴蝶骨,似笑非笑。
“聽說他從來沒碰過你?”
南晚意想退,卻發現後腰處卻傳來輕微的刺痛,男人的另一隻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滑到了她的後背,上衣的拉鏈被緩慢地向下拉開。
“辰,辰先生,別這樣。”
她的聲音裏帶著委屈,卻又帶著若有似無的引誘,手也滑到了他皮帶卡扣的位置。
辰先生不喜歡女人,更極其厭惡女人的觸碰,這是她買到的消息。
哢噠。
卡扣開了。
“有意思。”
南晚意剛要動作,男人眼底溫和的笑意被冰冷森寒所取代,眼底滿是戾氣。
“寧漠的女人也不過如此。”
突然,她的脖頸被辰先生死死抓住,雙腳離地,臉色絳紫的不停掙紮,空氣從胸腔一點點被擠壓出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放幾個小卒子到夜色會所裏試探,故意讓我抓到把柄,還把你這個小東西送到我麵前,他想幹什麽?”
南晚意原本平靜的心瞬間驚濤駭浪。
寧三爺他知道夜色會所的事,也知道辰先生盯上她的事,他想用她釣更大的魚,而辰先生顯然也上鉤了,隻不過咬鉤的瞬間,辰先生就已經察覺。
從頭到尾,她不過都是一枚棋子。
“讓我猜猜,你身上都有些什麽呢?”
嘶拉!
在場除了辰先生,剛才押著她來的男人,還有周圍三個保鏢,在眾目睽睽之下,南晚意的上衣毫無預兆地被撕下來,再然後是內襯……
其實現在的情況本就在南晚意的預料範圍內,她覺得自己為了達到目的什麽都能舍得,什麽都能放下。
她沒忘記在療養院樓頂時蕭靳寒說的話。
從新婚到結婚五年間的一次次,她早就被不同的男人……蕭靳寒找的各種不同的男人玩爛了。
她從裏到外都透露著肮髒。
可真臨了了,她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坦然。
掐著脖頸的力道不知道為什麽鬆了,南晚意猝不及防被扔在地上,冰冷的空氣猛地衝進她胸腔裏,她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辰先生看著地上狼狽不堪,隻剩下內衣的女人,想到剛才那這女人一瞬間的眼神,眼前這張滿是豔俗的臉不知道為什麽和記憶中那張明豔動人的臉重合。
還沒等女人緩過氣來,他重新抓住了她的脖頸,將人拖拽到自己麵前,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的臉。
“盛歡。”
他眼底的戾氣時隱時現,最後溫和的笑意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仿佛剛才的暴戾失控都不存在般。
男人垂眸,毫無預兆地親了親南晚意的眼睛,笑著開口。
“你長了一雙好眼睛。”
和她一樣漂亮的眼睛。
南晚意雙眼遍布因缺氧充血的血絲,可眼前的男人卻對著她說出了這句話。
她強忍著反胃的衝動,牽扯出一個諂媚的笑。
“得辰先生喜歡,是我的榮幸。”
男人似乎被她這種說法逗樂,眼底的戾氣徹底消散,有些心疼地撫摸著她的脖頸。
“這麽漂亮的脖頸,被我弄破了。”
南晚意沒開口,她已經領教了這個男人的喜怒無常,正想著怎麽接話,便感覺脖頸一痛,像是什麽東西在她脖子上狠狠紮了一下。
那東西被辰先生拿在另一隻手上,她雙眼模糊看不真切,也沒力氣再看。
好在男人也沒再為難她,反而讓人給她找了套衣服,還要送她離開。
隻是,在南晚意轉身離去的瞬間,身後的男人卻冷不丁開口。
“盛小姐臉上白白淨淨,怎麽身上那麽多紋身?”
繁複靡麗的紅色花朵在白皙嬌弱的皮膚上綻放,妖冶而又荼蘼。
南晚意笑了笑,說那是在國外時候紋的。
她做過數不清的植皮手術,這些紋身正好用遮掩那些深淺不一的皮膚表麵。
盛歡本就是從國外紅燈區出來的女人,還蹲過監獄,坐過牢,身上有紋身並不什麽奇怪的事。
辰先生也沒再開口,直到回到家,南晚意才心有餘悸地鬆了口氣。
等她緩過氣來,她才到衛生間仔仔細細地檢查了脖子,脖子上滿是紅痕,還帶著些血,剛才被紮的地方已經紅腫起來。
南晚意從抽屜裏拿出藥處理了下,就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
直到第二天早晨她醒來,脖子上的紅腫下去不少,她對著鏡子仔細查看,頓時怒氣上湧。
那個辰先生居然在她脖子上紮了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