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都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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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慕戰國從狂躁中回過神來,抬頭愣愣的盯著慕盛國。
一張老臉看著分外憔悴,黑眼圈濃重雙眼無神,看著確實很有被逼瘋的趨勢。
被自家親弟弟如此直勾勾的盯著,若是一般人可能會心虛,亦或是心軟。
慕盛國依舊不為所動,淡定如常:“我沒做過的事,談何承認?”
“很好!”慕寒洲深深的看了眼他:“看來,你是認定時間久遠,證據消磨,所以我拿你沒有辦法了?”
“隨你怎麽說。”慕盛國決絕的搖頭。
慕寒洲不再看他,目光淡淡越過兩人,望著牌位的方向:“我今日大張旗鼓把你請過來,並沒有一舉把你拿下的想法,我知道你經營多年,是聰明人,有自己保命的底牌,我沒想過一夕之間掰倒你,我隻是想在爺爺和我父親麵前表明,我今日以及之後的一切行為是在清理門戶,我不想不明不白擔上容不下嫡親叔叔的惡名。”
慕盛國先是皺了下眉頭,而後,他眉頭慢慢的鬆開,有淡淡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我也很期待,我都避讓至此了,你又會用上什麽樣的手段,來把我們這些有可能阻礙到你私生子的老家夥一網打盡。”
不愧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慕盛國也不說明挑明慕寒洲身中活死人毒人之將死的事實,隻是不鹹不淡的把私生子一事暴露出來。
慕寒洲身中活死人毒一事,隻要慕盛國不說,他是不可能自己廣而告之的,然而他和雲楚薇有還在,卻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他和雲楚薇沒有結婚,他沒打算娶她,當然也是事實。
不想娶她,但也很愛孩子,願意給孩子好的生活,如此,若真有人借此指證他為了孩子容不下人,也是師出有名的。
畢竟他就是個花花公子,一連有過兩個女人為他生孩子,他都沒給任何一個女人名分,這樣的男人,顯然是隻想遊戲人間不想結婚的,找個孩子來名正言順的做擋箭牌繼承家業,那就是最好的結局。
“不愧是二叔。”連這一層都想到了,腦子是真的好使。
犀利的薄唇抿起,慕寒洲抬手,做出送客的手勢:“好了,我話都說完,現在也沒事了,二叔若沒有其他話想對祖宗牌位說,就先離開吧。”
除了唇角不經意的一抹嘲諷,慕寒洲的表現堪稱灑脫,全無半點算計人,亦或是被算計的焦灼。
他年紀不算大,定力倒是很足,縱使老謀深算如慕盛國,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他是不是真的就這麽算了,是否還有其他打算。
眼眸眯了眯,透著微光,慕寒洲卻不再理人,一言不發的抬腿就往外走,那沉默的模樣,看著還有幾分蕭索。
除了不解,慕盛國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定格在那裏的慕戰國,心裏卻是一緊。
他也不知道怎麽了,有可能是直覺吧,他總覺得現在的慕寒洲,給他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明明慕盛國才是他的親二哥,比起低了一個輩分的慕寒洲確實更親近一些,可他就是該死的覺得,現在的慕寒洲看起來十分真摯可信。
若慕寒洲更真摯可信,那二哥呢?
眼神不由自主往慕盛國飄去。
見他視線已經收了,察覺到自己在看他,同時也望過來,淡淡的表情,溫潤而又儒雅,還和剛從課堂上揪下來那會一樣,完美而強大,並無太多皸裂。
慕戰國忽然覺得有點假,虛假的假,他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往旁邊躲了躲。
一丁點細微的動作,被慕盛國注意到了,他眸色更深:“你還真信了慕寒洲那小子的話了?”
慕戰國噎住,搓了搓手,沒有開口回答。
信不信是他的事,這個時候他誰都不信。
在認識到兩個人過人的天分之後,他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再也不想參與到他們的神仙打架,不想被波及。
見他不吭聲,還有點警惕,慕盛國也不勉強,轉頭,掃了眼路邊的灌木叢,隔著錯落有致的樹木遙望盛大奢華的莊園全景。
畢竟是傳承了幾百年,幾經戰火但幸運保存下來的大宅子,慕家大宅的風景自然是極好的。
自然風光好,人文風光,整體價值亦是極好。
不說別的,就說這花園裏隨處可見的花草樹木,看著隻是落英繽紛綠意盎然,誰又能認得出來這麽多的植物,有很多是價值連城的名貴品種呢?
外圍的花草樹木都很名貴,宅子裏麵的價值就不用說了,在寸土寸金的海市,光是擁有這麽大一片莊園,占地麵積就是天價,更別提裏麵的家具,哪怕隻是一盞吊燈,一張地毯,一個花瓶,價格都很了不得。
可這樣一座代表著身份地位,奢華無比的莊園,卻是屬於慕寒洲的。
從他還未出生,就屬於他的父親,等他父親不在了,又屬於他,其他人從來就沒有機會擁有,甚至連嚐試的機會都沒有。
這公平嗎?
大家都是慕家子孫,都是老爺子的孩子,憑什麽他們要輸給大房?就因為他們是後出生的,所以在出生的時候就奠定了一切嗎?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麽要出生?有沒有人想過他願不願意出生,願不願意從一開始就過注定要仰人鼻息的生活。
慕盛國不願意。
無論是二十多年前的慕興國,還是二十多年後的慕寒洲,他都不願意屈居於人下。
他的這一生,除了父親,不願意對任何人低頭。
思及此,慕盛國的眼珠子轉動,喉嚨口慢慢濕潤起來。
“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他壓低了的聲音,清淺,但又堅定:“大哥與我們,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們兄弟倆的母親,是父親的第二任妻子,也是他唯一明媒正娶的妻子。”
突如其來的消息,慕戰國又懵了:“什麽第二任妻子?什麽唯一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領了證就算妻子嗎?還有什麽真妻子假妻子?”
慕盛國掀動眼皮,再次望向花園裏的鬱鬱蔥蔥,沒有解釋的打算。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慕寒洲說的那些都沒錯,都是我做的,你恨我也好,怪我也好,但我不後悔,總有一天,我會把屬於我的一切拿回來,慕家的今天,有我們母親的一份功勞,就是我們的,我絕不會讓給旁人,尤其是大房一脈的人。”
眼底猛然蹦出精光,慕盛國加快腳步,他要趕緊離開這裏,他要盡快去防備,防備慕寒洲有可能做到的一切打算。
他是不可能輸的,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到父親去世了,慕寒洲也命不久矣了,他是不可能輸,輸給一個比他小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的。<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