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嬌嬌她媽心裏是有自己的主意，這時候雖然戀愛中的男女住到一起已經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可是還不是大多數啊，她得讓紀海岩明白徐嬌嬌現在是他的人，無論她娘家或者她要什麽他都是應該給的。

    紀海岩覺得特別鬱悶，以前他媽說什麽他就隻當是耳邊風了，聽過也就算了沒往心裏去，可是現在在一看徐嬌嬌她媽這個德行，心裏的不滿就多了起來，想著晚上吃的那兩口菜，想著出去買菜時候徐嬌嬌她媽動作熟練的來搶自己手裏的錢，紀海岩心裏發堵。

    徐嬌嬌強不過她媽，隻能聽著她媽繼續說。

    “你們倆都這樣是必須結婚的，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他口口。”

    裏麵的紀海岩徹底惱了，拽過衣服穿上冷丁打開門嚇了外麵兩個人一跳，徐嬌嬌看著紀海岩衣服都穿好了就知道不好，可是攔不住，她拉著紀海岩的胳膊“海岩，你要去哪裏啊？現在都這麽黑了。”

    徐嬌嬌她媽現在也來氣了，她就不信了，自己還比不過一個年輕人，他跟自己牛什麽？

    屋子裏很靜，喘息聲都可以讓彼此聽見，四周安靜的過分。

    “嬌嬌啊，海岩可能是有話要回家跟他媽說，你別攔著。”

    你說這位是不是缺心眼？

    紀海岩猛一把就把徐嬌嬌給推開了，他從開都沒有對徐嬌嬌說過一個不字，更別提用力推她了，徐嬌嬌隻覺得什麽有點不對，馬上幾乎是下意識出去追，可是那裏追得上一個怒火中燒的人，結果紀海岩就走了。

    徐嬌嬌回來對著她媽大喊“媽，你要幹什麽啊？你這麽弄，我們倆要是結不成婚怎麽辦啊、”

    徐嬌嬌到底是一個女人，心裏沒有主意，她很怕這事兒，怕海岩不要她了。

    徐嬌嬌媽媽可不在乎，她女兒本來就好看，能找到紀海岩也能找到比紀海岩更好的人，再說她話都講那麽明白了，那個小子敢不娶，要是不娶她就去法院告他。

    紀海岩非常不喜歡現在這種感覺，非常不喜歡，覺得自己跟徐嬌嬌已經沒有辦法溝通了，結婚？

    想回家，可是一旦要真回家了，他媽那關以後肯定沒完，他不想給自己找難受，轉身直接去了紅豆家，紀海岩跟紅豆的關係不錯，也喜歡這個妹妹，因為紅豆聽不見所以小時候他有什麽煩惱都喜歡跟這個妹妹講，也不怕她會告訴別人，在他心裏紅豆就是一個永遠不會出賣他的人，小時候他逃課打架甚至偷拿媽媽的錢。

    紀海岩敲門的時候豆爸還沒睡呢，最近思緒有點亂，一看外麵的紀海岩還以為出什麽事情了，畢竟都這麽晚了。

    “海岩，這是怎麽了？”

    紀海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姑父，紅豆在沒啊？我有點話想跟她說。”

    豆爸也沒問大晚上的到底有什麽話要說，說紅豆在樓下陳安之老師家呢，叫紀海岩等著，自己下去叫去。

    紀海岩知道姑姑和姑父離婚這事兒紅豆還沒釋懷呢，不然不會不回家住，沒一會兒紅豆就跟著她爸回來了，紀海岩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覺得這個妹妹反倒像是姐姐，能讓他安心。

    “姑父你先睡吧，明天你還得出車呢，我和紅豆下樓轉轉，我會在把她送上來的，你別擔心。”

    豆爸點點頭，其實心裏也擔心，不過不好意思多嘴問，看著女兒本來想囑咐她兩句的，結果紅豆錯開了他的視線，豆爸在心裏狠狠歎口氣，現在女兒弄的也恨自己，他都要悔死了。

    外麵這個時間稍微還是有些涼的，紅豆出來的著急就穿著背心和睡褲，紀海岩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去披在紅豆的身上，紅豆不要，他瞪了她一眼“穿著，要是感冒了怎麽辦？”

    空氣涼絲絲的，反而比白天要好過的多，天空都是星星。

    “紅豆……”

    紀海岩慢慢張開嘴，紅豆看著哥哥的臉在細細的聆聽，她知道紀海岩要不是遇到難過的事情了，不會這麽晚的來找她。

    “我覺得挺累的，以前總是聽別人說結婚不是一個人的事情，現在算是明白了，我喜歡她，可是不喜歡她的家庭。”

    紅豆聽完哥哥說的話，自己慢慢抬起手比劃著，頭微微傾斜。

    “哥哥，如果你是在問我的意見，那我說跟著心走，你可能會覺得我說這些有些冷酷，可是在爸爸媽媽的身上我看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除非她有心不跟她媽來往或者是她固定每個月給錢，不要一起住，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難免都會生出事端呢，你是我哥哥，我講話一定是向著你的，對她也不公平，可是我覺得我哥哥好可憐哦。”紅豆眯著眼睛笑笑，也覺得挺無奈的，仔細一聽這哪裏像是要結婚的人啊，哪裏有這樣的嶽母啊。

    紀海岩也是開始搖擺了，要說之前他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結婚的，姑姑和姑父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現在心裏越來越多的是不肯定，不確定，他和徐嬌嬌真的可以？

    兄妹倆坐在台階上，紀海岩會細心的幫紅豆趕蚊子，知道她皮膚不好，被咬了一時半會下不去。

    “是不是覺得哥哥挺悲哀的，我媽不喜歡嬌嬌，我覺得女孩子嘛，嬌氣一點不要緊的，我是男人我應該照顧她的，可是她媽說的話太難聽了，紅豆哥哥覺得怎麽會這麽累啊？她要彩禮我給了，可是她現在得寸進尺是想要她爸媽跟弟弟完全都住進我家裏來，還有她媽說的那些話。”

    紀海岩嘟嘟叨叨的慢慢說，紅豆慢慢的給意見。

    紀海岩沒有走，最後在紅豆家睡的，早上他早早就起來了，說是要帶紅豆出去吃早餐去，豆爸也沒攔著，反正紅豆現在在家裏，有人能陪著總是好的。

    “紅豆，那爸爸上班了？”豆爸看著女兒，他就希望女兒給他一個眼神。

    可是紅豆躲避，盡量不去看他，他說話她又聽不見，總是給他一個背影，豆爸覺得心酸，紀海岩看了倒是生出一種同情，拍拍姑父的肩膀開玩笑的說著“姑父，行了，我會勸她的，她聽我的話。”

    豆爸笑笑，準備要走的時候明顯感受到了女兒的視線，轉過頭就看著女兒用著一種極其複雜的感情在看著他，他沒敢多停留，紅豆要出國需要的錢估計會很多，他得努力掙錢啊。

    “豆啊，你爸也不容易，說真的，姑父掙錢不太容易，雖然他性格有點優柔寡斷的，但是做女兒不能這樣的，你爸對你怎麽樣，你不清楚嗎？也許馬上就要走了，別這樣。”這時候當哥哥的感覺又來了。

    姑姑的事兒是姑姑的，紅豆的是紅豆的。

    紅豆撐了撐自己有些濕潤的眼角，她心裏不難受啊？可是不給爸爸壓力，他就永遠會像奶奶妥協，她在還好爸爸還會顧著她，她走了呢？

    紅豆想哭卻哭不出來，蹲在地上，紀海岩無奈把她來起來抱在懷裏拍著妹妹的背，然後撐開和紅豆一定的距離讓她看自己的嘴巴“豆，聽哥哥的話，爸爸媽媽是爸爸媽媽的事情，你走了你爸心裏多難過啊，聽話，別賭氣。”

    主要也是姑父現在的狀態紀海岩覺得非常不好，你說他還是開車拉客的，以前就出過事兒必須得小心一點才是啊。

    紅豆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答應了。

    海岩帶著紅豆去外麵吃飯，然後沒有回家，今天請假了也沒有去單位直接就送紅豆去舞蹈團了，看著跳舞的妹妹，紀海岩覺得這個妹妹啊，一般的人要是變成這樣會不會覺得上天對自己不公平呢？可是紅豆似乎從來沒有這麽想，紀海岩從舞蹈團離開，直接去了大姑家正好豆媽還沒有去上班。

    “海岩怎麽來了？有事兒啊？”

    紀海岩歎口氣“姑姑，你還真要這樣啊？姑父我看著沒睡好，這樣下午也不是辦法，姑姑就算了吧，因為這點事兒……”紀海岩說道最後自己也說不出來話了，他能勸什麽啊？

    豆媽聽了也想到這些了，聲音有點哽咽，不過這兩天比前幾天情緒好多了。

    “我們的事兒你就別管了，怎麽了，我聽說你打算結婚了？”

    紀海岩笑笑沒有多說自己的事情，他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什麽了，他需要和徐嬌嬌談談。

    紀海岩自認為他可以和徐嬌嬌談的通，畢竟他們倆是相愛的人，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完全溝通不了。

    “海岩，我都說了，我媽來對我們隻有好處，你聽我說好不好？”

    徐嬌嬌也覺得累，他從前從來都沒有這樣，不高興就走了，他什麽意思啊？

    甩臉子給自己父母看？

    紀海岩覺得越來越累，看著徐嬌嬌有點責怪的眼神和語氣更加累。

    “嬌嬌，要不你讓你媽先留下吧，我先回家裏住，我們在等等。”

    這樣的情緒怎麽結婚？

    徐嬌嬌微微皺皺眉，有些不解甚至失望的看著紀海岩“我一直認為拿結婚這事兒來威脅是女人幹的事情，你說你以後都聽我的，結果還沒結婚呢，紀海岩你就這樣了，你叫我怎麽相信你的話？”

    “那你呢？嬌嬌你們要彩禮我媽不高興我也給了，我為什麽？我不讚同這種形式，我娶的是你，為什麽我要給你家裏錢？哪怕是你跟我要錢那都可以的，我們結婚為什麽一定要跟你父母還有弟弟住在一起？”

    “也不是住不開，海岩，你為什麽就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呢？”

    “不是住得開住不開的問題，我不習慣跟別人一起住，你父母對於我來說是陌生人，他們來度假我歡迎，你媽昨天說的話你聽見了吧？昨天我跟你媽去買菜，你媽說不用買，我那錢她一把就給搶過去了。”

    徐嬌嬌身體僵了僵，這時候紀海岩說這些算什麽？

    “我媽那是想幫你省錢。”她還強嘴。

    紀海岩後背往後一靠，覺得說不說已經沒有太大的必要了。

    紀海岩沉默，徐嬌嬌也跟著沉默，兩個人都沒話說了。

    晚上徐嬌嬌回到家裏，她媽已經做好了飯，你說昨天還特別勤儉的人，今天大魚大肉就上桌了，圍著圍裙看著徐嬌嬌回來了，對女兒笑笑“嬌嬌回來了啊，亮亮吃飯，媽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紅燒肉，趕緊的出來。”

    “嬌嬌……”嬌嬌媽看著女兒直接往屋子裏進，叫她。

    徐嬌嬌覺得有些疲憊，將衣服仍在一邊，趴在床上，她媽跟著進來問了兩句，一聽就火大了。

    “他想的美，我告訴你嬌嬌你必須要咬住了，不然他以後就站在你頭上，這還沒結婚呢，我可不是為了我和你爸，我們在農村住沒有問題。”

    “媽，我累，你先出去吃飯吧，我睡會兒。”

    嬌嬌媽看著女兒真的有點累，拍拍女兒的屁股，笑著說“行，睡吧，凡事有媽呢，放心。”

    徐嬌嬌拉上被子，她不困，可是不想說話，覺得失望。

    嬌嬌媽從屋子裏出來把門給帶上了，外麵那對父子倆已經吃上了，徐亮吃的滿臉滿手都是，就跟上輩子沒有吃過肉似的，他爸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也是那德行，嬌嬌媽看著自己兒子，親親兒子的小臉“你要是愛吃，媽以後天天給你做。”

    徐亮眼睛一亮，看著自己媽媽問“媽，真的啊？我們家有錢嗎？”

    嬌嬌媽笑“你姐夫有工資呢，他家裏有錢，他的不就是你姐的？”

    徐亮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

    紅豆的情緒還是有點不穩，陳安之現在手上的事情太多沒有辦法陪著她出去，倒是他有個朋友，最近在組織一個活動，陳安之活心了，他覺得紅豆還是出去透透氣會比較好，回來了就正好是離開的時間，這樣也不會太難過，孩子總是要離開父母的。

    陳安之跟紅豆把話說了，紅豆說行，馬上就表示自己能去的，走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就剩那麽點時間了，豆爸一聽心裏翻騰著，就剩這麽一點時間，女兒都不願意陪著自己。

    默默的給孩子收拾行李，紅豆咬著唇就是不去看她爸的臉，不過走之前去過大姨家。

    “紅豆，來媽媽這裏。”豆媽對女兒招招手，紅豆起身撲在母親的懷裏，豆媽順著女兒的頭發。

    “媽媽，回去看看爸爸吧，我爸爸過的很苦。”

    紅豆還是說了出來，她沒有辦法當看不見，爸爸半夜就是坐著，靠在沙發床上　閉著眼睛，實在撐不住了就睡會兒，醒了之後想到什麽了，隻有他自己清楚。紅豆清楚爸爸現在是失眠，在安靜的夜裏自己不理他，平時睡在一側的媽媽也不再了，白天可以用工作麻痹自己，那麽晚上呢？看待事情往往企事業更理性一些，冷下來理性之後會悲哀的發現自己身邊的最親最親的人都不在了，或者和自己漸行漸遠了，會惶恐也會不安，至少她是這樣認為的。

    紅豆能理解爸爸的心，真的能理解，就像是她對爸爸，有怨言可是更多的是愛，這個人給了她生命給了她父愛，讓她在愛裏成長，換個角度來說不管奶奶對爸爸如何，爸爸的心和她是一樣的。

    各種想法或者說結果她都有想過，可是想過是想過，想了也白想，她不能肯定最後的結果就是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樣來走來進行，所以必須要讓母親動動，有些東西還是要用一個巧勁兒，用了蠻力也許就真的斷了，斷了隻會讓那些不在乎你的人覺得痛快，這是紀海岩跟紅豆談過之後，紅豆想出來的，她能做到不恨奶奶，也不會去愛那位老人，她盡量做到袖手旁觀，可是她的家庭一定要保住的。

    “紅豆啊，你跟媽媽說，對你爸爸是不是特別失望？”

    紅豆沒有回答，就在豆媽準備要放棄的時候，她放棄了抗拒，眼前的人是媽媽，看著茫茫的窗外。

    “如果爸爸繼續孝順奶奶，那麽我可能就真的一輩子不回來了。”

    凡事不是一個恨字就能解釋得通的。

    紅豆跟著陳安之的朋友出去了，據說是要騎車去拉薩，豆爸一聽就睡不著覺了，去拉薩啊？那為什麽一定要騎車去啊？光是想想就知道得多麽的艱難，做父親的自然不會同意，豆爸的態度很堅決，不讓紅豆去，如果去別的地方旅遊什麽的，怎麽樣都行。

    陳安之在勸，可是豆爸有點口不擇言了。

    “她不是你的女兒，你當然放心了，那是什麽地方啊？她能適應嗎？要是身體出現問題了怎麽辦？”

    陳安之明白豆爸的擔心，他說有很多人一起的，可是豆爸怎麽說都說不通，要麽自己跟著去，要麽紅豆就別去，選擇一個比較好的旅遊點這樣大家都可以放心。

    因為豆爸僵著不讓去，豆媽來了，趁著中午打算跟豆爸談談，不管怎麽樣兩個人之間還有一個孩子呢。

    豆媽手裏有鑰匙也沒有提前說一聲，開門就進去了，豆爸中午買了一個麵包本來打算在車上對付一口算了，結果水壺裏沒有水了，正好也是在家附近就順便回家了，進門看著豆媽在做飯呢，你說平時看著都習慣了，現在看著眼窩有點濕潤。

    豆媽把飯給擺好了，兩個人吃飯誰也沒說話，因為不知道可以說什麽，說什麽好像都是尷尬。

    到底最後還是豆媽打破了僵局，看著豆爸歎口氣“我聽陳安之說你不願意讓紅豆去？”

    豆爸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把手裏的碗放在桌子上，他一合計就是為了這事兒回來的。

    “那麽遠的路還是騎車去，紅豆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樣，再說都是男的，一個女孩子在裏麵有多危險？”

    豆爸覺得豆媽沒長心，自己的孩子怎麽就那麽疏忽大意？

    真要是身體出現預警了，她不說話聽不見到時候誰來管她？

    在家裏有父母操心，出去就不一樣了。

    豆媽也跟著放下碗，她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紅豆已經高二了，紅豆已經成年了，紅豆比你想象中的要成熟的多，因為我們倆鬧孩子受的傷害你知道嗎？我們家紅豆有話從來不對我們講，她考試考了倒數第一，老師追著她問是不是因為戀愛了，你有跟你說過嗎？她因為什麽會因為這樣？她學習好，基礎都在，怎麽就會考了倒數第一？”豆媽說著說著就埋怨了起來，心裏的氣還是有的，有些話不說明白他這輩子都裝糊塗“孩子要擔心成什麽樣，難過成什麽樣才會一個字看不進去，看卷子都是白的？你總是想把她圈在身邊，她已經長大了，要是我們死了呢？誰來替我們照顧紅豆，你媽嗎？還是我媽？”

    豆爸一聽不願意了，他憑什麽要早死啊？他還要看著女兒將來出息呢，瞪著豆媽。

    “你的意思我對紅豆不好了我不願意讓她獨立了？”

    豆媽一看豆爸生氣了，也跟著生氣了，兩個人就跟烏眼雞似的對上了，最後幹脆就開始了批評大會。

    “你好，你離了婚你就不管女兒了，你還敢說話呢？”

    豆媽一聽，筷子拿起來直接飛豆爸臉上去了。

    “我們為什麽離的婚？你不是想幫人家養孩子嗎？你自己的女兒都沒有養好。”

    豆爸自然不能同意豆媽的說法，他哪裏有想幫著養？純屬就是她誣陷自己。

    “我可沒有，我什麽時候說要幫著養你了，你不講理。”

    豆媽冷笑“你媽尋死也不是一次兩次的，那天你家裏人怎麽對我的，你也看見了，紅豆怕我被打護在我身上，結果都落到我女兒的身上去了，我對不起你，沒有給你生一個兒子，我對不起你們老溫家的列祖列宗，可是你媽怎麽說的？你媽竟然說讓你養那個無血緣的孩子，叫紅豆我帶走給我做伴，那是親奶奶說的話嗎？”

    一瞬間豆媽的形象變得高大了起來，她說的句句在理啊，豆爸不占理能說什麽？隻能悶聲不吭的繼續吃飯，光吃米飯了，豆媽一看他這樣，把裝菜的盤子往他這邊推推。

    “女兒的意思這次去拉薩她是一定要去的，誰攔都攔不住，因為她不想在家裏，回來的時候然後就去日本了，她說我們倆過成什麽樣她不想看，如果最後我們倆還是這個樣子，她就不回來了，她說一輩子呆在日本。”

    豆媽把話嚴重了說，不嚴重不行啊，不嚴重豆爸不信啊。

    果然豆媽一說豆爸有點激動，這孩子怎麽還威脅上自己了？

    豆媽回來了，原因不詳，複婚手續也沒有辦，紀姥姥家那邊沒說太多的話，倒是大姨挺擔心的，不過豆媽也有自己的主意，豆爸這邊也沒有跟家裏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去溫奶奶家了。

    溫奶奶家也炸鍋了。

    小雨這孩子就跟燙手山芋似的還仍不出去了，你說老大不養，誰養啊？

    溫奶奶還是尋摸想讓豆爸來養這個孩子，等了好幾天還是上門了，結果就看見豆媽了，她還合計是自己眼花呢？

    “你們不是……離婚了嗎？”

    難道是騙她的？

    豆媽現在不是她兒媳婦也不怕別人說自己孝順不孝順的，她覺得那些名聲什麽的隻會讓自己更加的累，穿上勞動服拎著兜子就去上班了，連個屁都沒有留給溫奶奶，那邊豆爸也準備要上班，才侍候好豆媽吃完飯。

    “老大，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豆爸看著自己的媽媽，想著昨天豆媽說的那個話，豆媽不說他也就忘了，原來在母親心裏紅豆還比不上一個外來的小雨？

    這口氣讓豆爸怎麽順下去？

    這不光是打他臉麵的問題了，打了他心裏的心肝寶貝，等於拿刀子在刮他的心。

    “媽，你以後還是少來家裏吧，你要是想吃什麽你就告訴我，我也沒什麽時間過去，對了，我手機停了我沒有必要拿那個東西我也不是有錢人，還有我和她現在就這麽過了，你們什麽都不用說，說了也沒用，我的女兒隻有紅豆一個，那個孩子我肯定不會給你養，媽，你走吧。”

    這就直接開口趕人了，你說溫奶奶心髒這氣的啊，上下翻騰，氣死她了。

    被豆爸給趕出來，自然是要去找人訴苦的，直接去了溫季如的家裏，你說溫季如那婆婆夠給力的了，完全一點麵子沒給溫奶奶。

    “家裏的活兒你還沒幹完呢，就跟你媽坐在屋子裏聊天，你說瑞中怎麽就找了你這樣的、”

    溫奶奶底氣不足啊，怕女兒在婆家受氣，就堆著笑說自己是來給送錢的，這樣楚瑞中他媽臉子才好看起來，對著溫奶奶說了兩句熱乎話，溫奶奶一看，扔了兩百塊錢就回家了，回到家裏小雨跑過來。

    “奶奶，你熱了吧，小雨給你扇風。”

    這樣的孩子她怎麽會不愛呢？

    小雨這孩子簡直就是個人精，可是偏偏所有人看得明白，溫奶奶看不明白，她就覺得這孩子聰明將來肯定有出息，你說養個有出息的孩子將來拉扯家裏的兄弟姐妹多好啊，她倒是打算的長遠，豆爸那邊沒戲了，自然是要在溫平軍身上下功夫的，隻有他有辦法能把孩子的戶口給落下來。

    溫奶奶的那雙小腳你說來回的奔波她可沒覺得累，溫平軍這一天被她給折騰的，上麵領導找他，好幾次不在，幹脆最後都發脾氣了，溫平軍實在弄不起了，願意養是吧？

    話說的好聽，你要是養我們出錢就是了，可是出錢哪裏有那麽容易的？

    全家又是開大會，豆爸說自己沒時間讓豆媽去，豆媽直接就說了“你們家開會我是姓紀的，和我沒有關係。”

    豆爸這個尷尬啊，大中午的收了車就去了溫奶奶家，溫平軍和展錦紅那邊吃飯呢，溫城才進門，謝娜的單位太遠了根本夠不上回來所以人沒回來，溫季娟和溫季如坐在沙發上，楚青城和溫曉芙還有溫顏加上小雨都在廚房吃飯呢。

    溫奶奶給小雨夾著肉，小雨說不要讓姐姐們吃吧，溫曉芙用眼睛夾了小雨一眼，她就是討厭她，溫顏這孩子沒有主意，她媽也說了，她姐討厭誰她就討厭誰，因為溫曉芙不喜歡小雨，所以溫顏對小雨也擺臉子，拉幫成夥的不合群啊。

    楚青城那邊心裏也有主意，畢竟她大，很多事情心裏都有想法了，她可不跟著攙和。

    “青城多吃點。”溫奶奶笑笑的把雞腿給楚青城一個，你說一隻雞就兩隻腿，給了楚青城一個，手裏還剩一個怎麽分？

    還有三個孩子呢？

    溫奶奶心裏犯難了，你說展錦紅還在桌子上坐著呢，自己手裏的這個要是不給曉芙你說她能願意嗎？

    溫奶奶把手裏的雞腿放進溫曉芙的碗裏“曉芙啊，多吃點。”

    溫顏一看不樂意了，憑什麽沒有自己的啊，溫曉芙碗裏的她不敢搶，可是楚青城的她還不敢搶嗎？

    伸手就拿，楚青城看溫顏伸手把上就扔進嘴裏咬了一口，溫顏才多大啊，不禁激，當場就哭了，你說這頓飯吃的啊。

    “怎麽了？”溫城聽見女兒哭，從客廳走進來，溫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還一直翻白眼，這給溫城嚇的，連哄帶勸的，好不容易哭聲下去了，溫城從地上起身臉子就掉了下來，看著楚青城碗裏的雞腿。

    “青城啊，老舅對你怎麽樣啊？溫顏才幾歲啊，就是一個雞腿你也跟她搶？你是姐姐，你今年都多大了？”

    溫城心裏想著，楚家的孩子也就那樣了，什麽事兒都不懂，她媽回娘家來那錢，做女兒的眼睛也沒瞎，她考高中沒考上是誰給拿的錢啊？心裏不明白還是怎麽回事兒？

    楚青城叫溫城這麽一說，臉子也有點發青，畢竟是孩子嘛，還沒學會遮掩神色，把碗裏的雞腿就扔桌子上去了，不是說她沒讓著溫顏嘛，她不吃了總行了吧？

    溫奶奶一看楚青城的那個笑臉，明擺著眼睛裏都有淚水了，說了溫城兩句。

    “不就是一個雞腿嗎？”

    溫城不幹了。

    “媽，不是一個雞腿的事情，溫顏是你孫女，青城是外孫女啊。”

    外麵溫季如一聽不願意了，外孫女怎麽了？

    掐著腰走進來，看著自己女兒眼眶裏都是眼淚，也不爽了。

    “溫城你說的叫什麽話啊？我媽對青城好，青城將來報答她姥姥就是了，不然靠你們？”

    溫城冷笑著，子女都靠不上了還靠外孫女？

    溫奶奶看著一鍋粥的家裏人，拉長著老臉，把人都叫客廳去，豆爸才進門，也沒吃飯呢，溫奶奶看了一眼，廚房裏桌子都坐滿人了，一會兒在叫老大吃吧。

    “今天開這個會，是要說一下小雨將來怎麽養，我告訴你們，小雨我養定了。”

    豆爸聽見了也當沒有聽見，養被，別人出錢他就跟著出錢，他是不能養，孩子現在都說了，以後回來看家裏還是要那樣就在日本不回來了，他看不見女兒人生還有什麽樂趣？

    溫奶奶說話的時候還是掃著豆爸，可是豆爸不接嘴啊，溫城先開口的他看著豆爸。

    “大哥，家裏就你家條件最合適。”

    溫城的話沒說完呢，豆爸看了溫城一眼“我怎麽就合適了？紅豆現在還不跟我說話呢。”

    “大哥，孩子不能慣啊，你越是這樣，紅豆將來就越不會出息，你是她爸，你得拿出來一點風度，怎麽凡事能叫孩子克著你呢？”展錦紅一聽，從廚房裏出來了。

    豆爸的目光從展錦紅的身上飛快掃過，然後斂了斂神情特別認真的說著。

    “我們家都是一樣的，一家一個孩子，這事兒放在誰家孩子都不能樂意，這樣既然紅豆不懂事，你說我也沒本事，我就怕這個女兒恨我，紅豆小時候我和她媽就虧欠了孩子的，現在還還債呢，我看曉芙溫顏都挺懂事的，要不你們養吧，別人一個月出多少錢，我就出多少。”

    豆爸這話簡直就是絕了，給展錦紅堵的啊，連個屁都蹦不出來。

    溫城也沒有話了，心裏覺得老大這是怎麽了？

    溫季娟心裏覺得痛快的時候又覺得痛苦，大哥這樣說，想必後麵是因為嫂子跟著攙和的原因吧？

    她是早就聽說了，嫂子又回去了，可是並沒有複婚。

    溫奶奶看著老大這個樣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他有錢是吧？

    “你給錢是應該的。”

    豆爸一聽，心裏的滋味隻有自己清楚啊，還是女兒好啊。

    紅豆那邊是跟著隊伍走的，行程整個下來，你就別說有多艱苦了，就是平時騎還會覺得累呢，這是全線的騎車啊，外麵的太陽又大，覺得皮膚都刺疼的很，可是心卻很開闊，半路還有好多人加入進來。

    紅豆他們的隊伍在路上遇上一條狗，是流浪狗，這條狗叫小薩，小薩是一條非常叫紅豆為之動容的一條小狗狗，全程一條狗啊竟然跟著跑了下來，路程後半部分都是上坡的路，人騎車都騎不動了，騎行川藏線是很多人的夢想，可是夢想被稱作為夢想就是因為很多人不能實現它。

    ＊

    “嗯？要去哪裏？”

    同事沒有聽清李政的話。

    他們正常都是這樣的，上半個月的班一定會歇半個月的因為要調整一下情緒，不然會被緊張的情緒逼得崩潰的。

    “我阿姨他們同事辦了一個川藏線騎行，我想試試。”

    同事有些詫異的看著李政。

    李政進來的時候他們都認為他和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一直到上次白部長的事情發生，李政被授銜他們才清楚，李政家背後的人原來那麽強大，同事嘛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也不能說什麽，雖然心裏有點不舒服，可是誰讓人家老子有本事了呢。

    可是李政做的事情一直都叫他們覺得很不可思議，他沒有車，沒有手機，身上看不見任何的貴重品，和人說話和親切可是笑容總是像是隔著一層，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騎車川藏線？

    “你還真有閑心，現在天氣多熱啊。”

    李政笑笑，他總是覺得生活還是要出去看看的，在一個牢籠裏太久會覺得窒息的。

    李政的這些同事都是精選出來的，都是精英，雖然心裏會因為上次授銜的事情有些不愉快，可是馬上就都平靜了，他們相處的還是很好的，畢竟他們是團隊合作。

    “我跟著一號首長要出去半個月。”同事歎口氣。

    李政拍拍他的肩膀笑笑，回到家收拾好了東西一切準備就緒。

    “不去不行嗎？你說現在的天氣多熱啊，你可以坐飛機或者坐火車。”吳曉明看著兒子很是頭疼，這個孩子一放假就是這樣，在家裏就是待不住，放假了就成了流浪漢了，在哪裏有時候她都不知道。

    李政笑笑，抱著自己的媽媽撒嬌。

    “媽，我覺得很快樂，真的很快樂。”

    吳曉明能不知道李政心裏對上次的事情還沒有釋懷呢？

    她就怕丈夫這還沒有完呢，怕丈夫做的更加的過火，心疼兒子不是不好，李政不見得以後就拿不到那些榮譽，隻不過要在多等一些年月，可是李景輝非要現在把哪些明明有些過頭的榮譽強加在兒子的頭頂。

    在離拉薩不遠的318國道上，有一個跳躍的小白點，閃動在騎行的隊伍前麵，這隻小狗叫小薩，它的名字是紅豆給起的，他們一路向西，翻過了剪子彎山、覺巴山、東達山，穿過了怒江，還曾一起逃脫了一群野狗的追趕。遇見小薩其實是一件挺有緣分的事情，路過一個門口，小薩正趴在地上，曬太陽睡懶覺，紅豆就扔給了它一根雞腿吃，結果小薩就跟著他們的隊伍私奔了。

    因為條件非常艱苦，騎行川藏線大家都盡可能的減輕裝備，紅豆要背著背包，還要馱著鐵籠，要比同行的人負重很多，所以她總是落在隊伍的後麵，但是紅豆沒有丟下過小薩，小薩很整齊，從來不拖後腿，在紅豆掉隊的時候，小薩還會返回去，用小爪子搭在主人的腿上鼓勵她堅持下去。它很厲害，一天可以跑五六十公裏，而且全是上坡。路途中12座4000米以上的山，它全都挑戰成功。

    紅豆沒有怨恨過老天爺對她不公平嗎？

    她無數次的怨恨，為什麽自己和別的小孩兒不一樣，如果她可以聽見，如果她可以像是別人一樣的說話，那麽奶奶是不是就不會因為自己是聾子這點來找媽媽的麻煩了，如果自己不是聾子把家裏的條件是不是就不會這麽慘了？

    一條狗的身上讓紅豆看見了希望，它什麽都沒有，說跑就跑，帶給紅豆的是希望，讓她堅持下去的希望。

    因為路程很是艱辛，有很多的人中途就放棄了，要麽是坐車，紅豆一個女孩子混在一群男人裏麵，晚上休息的時候雙腿就都是浮腫的，身體的不適應何種不合作，可是看到小薩，它就是指引自己的一盞明燈。

    可是到了之後小薩應該怎麽辦呢？

    紅豆馬上就要去日本了，養著小薩有點不可能。

    李政是紅豆之後一批的，整個人也曬的夠嗆，黑了不少，一口雪白的牙齒，他倒是聽說了這隻勵誌的小狗狗，通過幾個人然後見過了那隻傳奇的小狗，小薩。

    紅豆心裏很難過，她很想養下這隻狗，可是她的條件真的不允許，也沒有機會，李政的臉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模模糊糊的，加上又哭的稀裏嘩啦的，她也聽不見聲音，把小薩送到李政的手裏，紅豆曬的很黑，臉上又帶著帽子，根本看不清臉的，李政也沒有多加留心，隻是告訴她，自己會好好養這條狗的。

    一條名為小薩的狗在紅豆最為艱難的時候給她指引了一條明路，即使前方再多坎坷，她也要勇敢的跑下去。

    “我會照顧好它的。”李政淡淡的說著，那邊紅豆隻是點頭，因為路上太不方便了頭發都剪掉了，留了多少年的長發就那麽剪掉了，可是紅豆不覺得可惜，因為曬的黑又瘦所以一眼看過去不會給人留下什麽特別的感情，就這樣小薩被李政給帶走了。

    李政回去之後他媽都傻眼了，這孩子是不是去非洲了？

    “我就說不讓你去，你看看曬的。”吳曉明嘟囔著，你說這孩子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啊？

    李政背著一個大包，小薩從裏麵跳出來，之前因為和紅豆分開小薩難過了很久，一路上李政照顧的頗多，它一跳出來吳曉明嚇了一跳，捂著自己的心髒穿著拖鞋躲在一邊。

    “你這孩子，又在哪裏弄了一條狗來。”吳曉明當然不願意讓李政養狗了，他工作本來就忙，就是不忙休息的時候在家裏好好休息休息多好，幹什麽要養一個這玩意啊。

    “媽，我會養它不會麻煩你的。”

    吳曉明看著兒子，一直都覺得兒子長大了，離自己越來越遠了，雖然不想承認可這就是事實。

    “你小姨後天走，你去送？”

    李政換好衣服在浴室裏麵點點頭“嗯。”

    紅豆家裏這邊忙的夠嗆，各種衣服，各種箱子，屋子裏都是人，大姨是不放心能給買的都給買了，不能給買的也買了，感冒藥腸胃藥，給紅豆織的毛衣，豆爸一直就沒進來，在樓下唉聲歎氣呢，沒人去管他，知道這種時候勸了也是白勸，豆媽一直就是眼淚汪汪的，一邊給女兒收拾東西一邊哭，大姨就勸。

    “你說你也是，孩子出去是好事兒哭什麽？”

    豆媽用手臂擦擦臉，紅豆別開了臉，她不想哭了，哭了也沒用，再說自己哭了，爸媽心裏都難受。

    紀海岩也過來幫忙了，大姨向外看了一眼，心裏有點不滿，你說孩子這就要走了，大哥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嫂子可真行啊，她那個侄女上大學的時候她又是學費又是錢又是東西的，結果到紅豆這邊就什麽都沒有了？

    紀海岩也知道大姑心裏肯定挑他媽了，他給紅豆買了一條項鏈，18k的，畢竟他手裏沒有多少錢了，這還是開工資才敢給買的，不管怎麽說紅豆要出去了，他這個做哥哥的得表示表示。

    “你說海平也是，我出來的時候就給他打電話了，人跑哪裏去了？”

    紀海平是紅豆二舅家的孩子，要說人生就是一場戲，那二舅的人生絕對是一場戲，二舅和家裏的人張的都不像，個子特別的高，年輕的時候當兵你要知道那年代他究竟得有多會幹，複原回來說轉工作就轉工作，沒用家裏任何的關係，寫得一手漂亮的字，會溜須文采好，人家說娶的老婆是什麽樣，丈夫就會被帶成什麽樣，這個二舅媽很不靠譜的一個人，豆媽沒有結婚之前自己掙工資攢了不到一百塊，結果這個舅媽就慫恿二舅去偷豆媽的錢，結果被抓到了，他還要打豆媽，後來一年不如一年，二舅結交了一些不好的朋友，跟著那些人混還能有好？

    別人搶劫他竟然給把風去了，你說他能落好？被判了多少年，大姨往裏麵花了多少的錢，好不容易把人給弄出來了，可是這人還是不爭氣，做的那些事兒啊，就不用說了，大姨是最倒黴的，因為她家裏有錢，因為她掛著兄弟姐妹，結果人家盯上她了，海平因為從小就在這樣的家庭裏長大，所以大姨對海平格外照顧，這孩子也不爭氣，要了錢說要出去學手藝，然後拿到錢人就沒了。

    大姨早上來之前跟紀海平電話裏說的好好的，前兩天紀海平去大姨單位要的錢，說是要學點什麽，盡管上當幾次了，可是大姨覺得畢竟是自己家的血脈，能看著不管嗎？

    “沒事兒，不用那麽多人，海岩都不用來的。”

    晚上自然是要在一起吃頓飯的，孩子就要走了，紀家的人，溫家的人。

    本來正經的紅豆要走了，溫家的人都應該給買點什麽的，結果因為小雨的問題，加上豆媽和豆爸現在還依然是離婚的問題，加上紀家人也來了的問題，場麵有點尷尬。

    “現在都不是一家人了，你說前幾天打成那樣，在一起吃飯就不別扭？”

    謝娜小聲嘟囔著，她覺得大哥這人挺奇怪的，紅豆是溫家的孩子，離婚的時候姓紀說的多明白啊？

    溫奶奶也是主張要分開吃，豆爸就一句話，你們要是吃就吃，不吃就滾蛋，今天給我女兒送別，誰找麻煩，別怪我不給他臉。

    溫奶奶一聽一點麵子沒給轉身就走了，溫平軍本來要扔錢的，結果展錦紅攔住他，看了裏麵一眼。

    “媽都走了，你還給什麽錢啊，顯著你了，回家。”

    這兩口子也回家了，人家孩子出國他們跟著激動做什麽？

    展錦紅心裏也是不舒服，一口氣憋著上不來。

    謝娜雖然說，可是她和溫城沒走，帶著溫顏就臉不紅不白的坐在位置上吃，豆爸也不在乎那個，你給不給錢能怎麽樣？

    紀家的大舅倒是想給錢了，舅媽問紀海岩他給紅豆買什麽了，紀海岩就說了，舅媽在桌子下麵掐了大舅的腿根一下。

    “你兒子給買了一條項鏈，一個月的工資都沒了，還給。”

    大舅一聽，給了就行，給了自己就不用給了，他也沒有在乎太多。

    大姨背地裏不知道給了多少，當著眾人還是大姨心疼這個外甥女，當麵就給了一千塊，姨夫也沒有說什麽話，那邊溫季娟一看，這不是眼自己呢嘛？就你們姓紀的有錢？

    溫季如看了一眼那錢，心裏想著難怪要一起吃飯，多好，還能接到錢呢，不過溫季如可沒有想花錢，她沒錢。

    溫季如帶著一兒一女還有楚瑞中，要是光是一家四口也就算了，可是溫季如這人腦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驢給踢了，她把她公公婆婆都給帶來了，一家人就花了一百塊來了這麽多人，她肯定是不吃虧的。

    溫季娟一看紀家那邊紅豆大姨都花錢了，自己不能被人家給比下去了，她也不是沒有錢。

    劉明朗就知道溫季娟肯定說不靠譜的話，本來挺高興的一天，不能讓她來搗亂，沒等溫季娟說話，劉明朗就表態了，站起身舉著杯子。

    “來，紅豆，姑父敬你一杯，我們家現在還沒有太出息的人，你這個姐姐給大家帶個好頭，姑父希望紅豆身體健康，學業順利將來能成為一個優秀的舞蹈家。”紅豆自然不能看著姑父敬自己不起身，趕緊起來，舉起杯子，劉明朗特別走了過去跟孩子的杯子碰了一下，他喝的是酒，紅豆喝的是飲料，劉明朗放下杯子按住溫季娟的手。

    “姑父也幫不上什麽忙，這樣，紅豆啊，姑父給你五千，這是姑父給你的讚助資金，要是不夠你就跟姑父說。”

    豆爸和豆媽自然不能讓孩子要了，這叫什麽事兒啊，紅豆也是不要，劉明朗裝著生氣的樣子。

    “大哥嫂子是不是看不上我的錢啊？紅豆是我侄女，我給侄女點錢怎麽了？除非你們認為我沒有資格啊。”

    豆爸和豆媽無奈，隻能讓孩子收下，這邊收下錢了，那邊溫季如心裏不舒服了，你說青城上高中他們辦，劉明朗也沒說多給青城幾個，紅豆一出去他出手就給了五千？

    楚瑞中心裏也是不舒服，那邊楚青城多敢，她爸媽最多就是心裏不舒服不舒服，可她倒好，直接開口了。

    “哇，姑父對紅豆真好，五千塊啊，我爸媽一年都掙不到五千。”

    這話就等於打溫季娟的臉啊，溫季娟沒想給那麽多，她是要給，給一千五就行了，你說劉明朗是不是缺心眼啊，一出手就是五千？這個家到底是自己說了算，還是他說了算？

    現在楚青城又說了這樣的話，溫季娟不能受孩子不懂事，隻能瞪溫季如，溫季如訕訕的把視線挪開。

    楚青城就對錢看著特別的親，以前她老姨對自己是最好的了，現在對紅豆一出手就是五千，楚青城一個孩子自然不會想是劉明朗人家願意給的。

    劉明朗倒是話挺及時的。

    “那也不少了，你紅豆姐啊條件還沒有你們家好呢。”

    一句話給溫季如一家堵的啞口無言。

    吃完飯溫季如又卷土重來了，一桌沒有坐下，一共一個包房裏坐了兩桌，結果那邊紀家的人才撂筷子，溫季如就來表演了。

    “這個不要了吧，我拿回家。”

    你說這人，人都沒有下桌呢，她先要上菜了。

    大姨看著豆媽這個大姑姐心裏冷笑著，紀家的人沒有一個人拿菜，大姨就怕老舅媽不注意特意過去跟她說了一句。

    “我告訴你，別給我上手，丟不起那人。”

    老舅媽這人不會過日子，是那種有多少錢就花多少錢的那種還好吃，日子過的就別提了，大姨自然不能少了搭他們錢，所以老舅媽對這個大姑姐心裏發怵的很，很聽話的。

    紀姥姥拉著紅豆的手，紅豆一直給姥姥送到了酒店的門口，老舅媽勸著“媽，先走吧。”

    紅豆送姥姥上車，紀姥姥就哭了，你說這出去，以後得多長時間能看見啊？

    “明天姥姥過來送你。”

    紅豆比這，說家裏有挺多人送的，就別了。

    好不容易把姥姥家的人都給送走了，劉明朗那邊喝多了，他真是替紅豆高興，結果沒注意喝多了，溫季娟一直就繃著小臉子，對著劉明朗又是推又是打的，豆爸看著不樂意了。

    “小娟，你幹什麽呢？”

    溫季娟瞪了劉明朗一眼。

    “本事了你，還喝多了，你趕緊給我起來，不然你就在這裏睡吧。”

    豆爸說你要是有事兒你先走，明朗我給你送回去，這樣溫季娟才閉上了嘴巴。

    豆爸開車送劉明朗一家三口回去，豆媽去外麵結賬，等她結完帳回到包間裏，溫季如已經把菜都打好包了，一樣都沒給她剩，豆媽這個窩火，這是誰家辦事兒呢？

    “那行，那我先走了？”

    溫季如說著就要走。

    豆媽看著桌子上那酒店送的一盤花生米笑著說“花生米也裝走吧，你也不差這一盤了，哎我娘家的人倒是不會說什麽，可是人劉明朗一看這是什麽啊？”

    豆媽沒慣溫季如那個脾氣，你敢拿你就別怕我說，一家子來了這麽多口，也好意思就花一百？

    你當大姑的，要臉不要？

    溫季如臉色一陣白一陣黑的，一生氣就把手裏的菜都扔桌子上了，拉著楚青城就走了，豆媽也不慣她那個脾氣，正好，拿回家裏去吃呢，能吃多少天呢，不用買菜了。

    溫季如出了酒店，豆爸去送劉明朗和溫季娟了，他們要回去就得打車，什麽菜也沒拿到，她這個憋氣啊。

    “媽，你看我老姨什麽意思啊？她一出手給紅豆就五千，我還想買電腦呢，你們也不給我買，你知道嘛，現在的人都用電腦了……”

    這年頭用電腦的還是少數，不過楚青城這孩子一向是別人有什麽她就眼紅，這不溫曉芙家裏有一台嘛，她早就惦記上了，可是展錦紅那個性能把溫曉芙的給她？

    “行了，那麽多話呢？”

    楚瑞中到家就開始歪起來了，指著溫季如的鼻子就說。

    “那劉明朗就是沒有看上我，我是不如他，可是我是他姐夫，你說那話是什麽意思啊？他有兩個屁錢就得瑟的他以為他是誰啊？”

    溫季如今天晚上的日子可想而知了，楚瑞中那小脾氣，本來就火盛，他媽還在一邊加杠，覺得自己被豆媽和豆爸給慢待了，還有看著紅豆要去日本，覺得以後人家孩子成了，他們家呢？

    楚青城學習根本不好，孫子就更別提了。

    “我告訴你，以後你兒子你領走，指靠你們家我什麽時候能享到福？”

    楚瑞中一聽就火大了，他忙著上班賺錢，孩子學習不好怪誰？那就是溫季如沒有把孩子給帶好，他不怪溫季如去，他怪誰？

    －－－－－－題外話－－－－－－

    今天開始v（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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