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沒有幹，我就是身體不舒服，你吃飯吧，天氣熱我身體不好。”吳曉明就是明顯的不想在說話。

    她自己也是做母親，那天是因為太生氣了，罵完了自己坐下來冷靜好好想想，那麽說不對，孩子都不容易，你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人家女孩子也不一定就如自己說的那麽不堪，她是媽媽，所以不能讓他們在一起。

    李景輝也沒多問，他知道吳曉明要是不想說，自己問也沒用。

    吳曉月早上早早騎著車就去了自己大姐家，她來的比較少，家裏的警衛員過去給領進來的。

    “我大姐呢？”

    李景輝已經坐車走了，吳曉月進了門，吳曉明在沙發上躺著呢，她根本就是沒動，在這裏躺了好幾天了，沒力氣還覺得累，在屋子裏覺得透不上來氣。

    “你怎麽來了？”

    她坐起身攏攏自己的頭發，單純從外觀的角度來說，吳曉文比吳曉明像是官夫人，吳曉明不太收拾自己，穿的很樸素，出門那都是需要，不然在家裏就這樣，什麽年紀什麽打扮。

    “你躺著吧，還不舒服呢？媽說的我過來看看。”吳曉月把自己的包放在一邊。

    吳曉明歎口氣“我身體現在不行，媽你們就多照顧點，你多跑跑。”

    吳曉月點頭，她來時有事情要說的。

    “昨天李政把人帶我們家去了。”

    吳曉月說話的時候注意看著吳曉明的動靜，很奇怪，按理來說她姐應該會衝動的，不然怎麽會躺下就起不來了？可是吳曉明沒有，就淡淡的沒有激動，沒喊也沒哭。

    “你看見了？”她問著吳曉月。

    吳曉月點點頭“模樣可以，可是說話不行，李政的意思我明白，可是這事兒我不敢管。”

    吳曉明點點頭“那孩子開始我罵的有些過分，其實我不是說沒錢沒權就怎麽樣了，我那不是李景輝，就是李政找一個工人的女兒結婚我同意，我沒什麽攔著的，可是你說她聽不見這像話嗎？”

    吳曉月表示自己理解，她陪著吳曉明說了半天的話，吳曉明總算是情緒好點了。

    那邊吳曉蕾到了團裏也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跟自己姐姐好好說說，不是她向著紅豆，應該是有一個公平的機會吧？

    吳曉蕾電話過去了，她特別冷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幫著分析了，吳曉明沒罵也沒吵。

    “曉蕾之前我態度有問題，可是這事兒你想想就算是我同意了，李景輝能同意嗎？李政哪怕就是一個不優秀的孩子，他隨便找，那麽多正常的，為什麽要找一個殘疾的？誰都是媽媽，誰都期盼著自己的兒子能幸福，我不想讓他快快樂樂的，非讓孩子覺得苦？”

    吳曉明一邊說著，一邊抖著唇，她是把自己的心裏話都掏出來說給吳曉蕾聽了。

    吳曉蕾一聽，她姐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啊。

    “我想找她談談，你看方不方便？”

    吳曉蕾覺得一切都是天意，她阻止不了的。

    “我跟她說吧。”

    掛了電話覺得頭更加的疼了，是她介紹的，現在她讓結束？

    那邊李政晚上來接紅豆，沒見到人，也沒有任何的消息，說是早就離開了，他覺得有點不對，問跟誰一起走的，看大門的說是跟吳老師一起走的。

    吳曉蕾是把紅豆當成孩子看的，盡管沒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對於一個感情很是薄弱的人來說，她對紅豆已經很不錯了。

    想了半天，最後忍忍還是沒說，說不出口，她沒有辦法說，苦笑著，這個壞人她還是不能做。

    “李政的媽媽想見見你，你要見嗎？”

    如果紅豆說不見的話，那麽吳曉蕾會不讓見的。

    紅豆早就想到了，會找自己是早晚的事情。

    她所想到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李政的媽媽臉色並不是很好，很和諧，先是開口就那天自己的態度做了一下道歉。

    “那天來的太突然了，所以我的態度有點不好。”

    什麽謾罵什麽羞辱一個都沒有，所預想的一樣都沒有發生，李政的媽媽說了很多關於李政小時候的事情，還有他跟他爸爸之間的紛爭，甚至還帶了李政小時候的影集過來，這些都是紅豆沒有看過的，小時候就大概能看出來未來的樣子了，那才幾歲啊，穿著涼鞋小西裝褲子白色的襯衫，對著鏡頭擺姿勢。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他工作的事情，不是阿姨有門戶之間，可是你們結婚最前提要站在一個平台吧，阿姨不是說瞧不上殘疾人或者覺得殘疾人怎麽樣了，可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但凡我有第二個……”

    吳曉明不願意這樣低聲下氣的說話，她不是沒有理，通過吳曉蕾也多多少少知道這個孩子的脾氣秉性，她想好好說，不想難為她，今天就是換做任何一個母親，都不會同意的。

    紅豆的眼淚掉在影集上，想著要是他媽媽打自己了，罵自己了，就告訴她，自己不能離開，可是現在怎麽辦啊？

    明明告訴自己不要陷得太深，可是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吳曉明告訴紅豆，過幾天李政要陪著他的領導去國外，明確的時間，紅豆聽到的時候有點不相信的，可是冥冥之中又好像有些知道什麽了，她回到學校的時候李政在外麵站著呢，給她寢室打電話，說人還沒有回來，團裏那邊她沒去。

    李政說自己這兩天要出國一趟，紅豆站住腳看著他的臉。

    就如吳曉明說的，紅豆看見了電視上的那個人身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二號領導下飛機之後，李政的臉出現在了電視裏，很快就閃開了，他似乎在說什麽，用手點著自己的耳朵，很多穿黑色西裝的跟在二號領導的身側。

    因為是特別報道節目，直播節目，紅豆的腦袋開始不聽使勁來回的晃動，她托著自己的頭。

    他是一般人自己都高攀不起，他現在又是這樣的身份，一切注定了就是不可能的。

    紅豆自己在外麵吃的飯，她心口有點難受，要了兩瓶二鍋頭，別的太貴了舍不得買，喝第一口的時候覺得很辣，特別是順著喉嚨下去的時候，腸胃都燒了起來，一口接著一口，喝道最後還是很清醒，起身的時候沒站穩，從這邊的椅子直接摔倒了對麵，老板過來扶起來她，紅豆笑笑比著對不起的收拾，老板聽她說話才知道她什麽毛病，心裏替她有點可惜。

    紅豆拿著自己的包往外麵走，一步一晃的，回到寢室往床上一躺，室友一看，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喝酒了？

    起身走過來拍拍紅豆的臉。

    “豆豆，你怎麽喝酒了？”

    紅豆擺擺手，她就想起來，可是腦子不聽使喚怎麽都起不來，還是借著室友的力量才勉強起來，她在包裏找卡，可是忘記了自己不打電話的沒卡，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室友這一看，這到底是怎麽了？

    別人欺負她了？

    “你要找什麽？”

    看著紅豆坐在地上把包裏的東西都倒地上了，她蹲在地上問。

    “卡……”

    室友聽了半天聽明白是說卡，然後就問她是不是電話卡，一看就明白了，估計跟男朋友吵架了，不是她烏鴉嘴，而是紅豆這樣子，你說和一個正常人談戀愛，就是普通的打電話都做不到，怎麽戀愛？

    “你是不是要電話卡？”

    她平時有時候給家裏打電話的，所以兜裏有，起身去翻，找到了捏著蹲下身，放在紅豆的手裏，把紅豆扶起來，然後看著她沒在晃，自己打開門就出去了，她知道紅豆估計是有話想跟那個人說。

    紅豆知道家裏的電話，可是從來沒有打過，除了在日本那一次，真的覺得要撐不下去了。

    靠在牆上把卡擦進去，她眼睛看什麽都是好幾個影，也不知道通了沒有，想看有沒有在跳，可是看不清，都是模模糊糊的，用頭磕著牆試圖叫自己能清醒點。

    “誰啊？”

    豆媽接了電話問了一聲，奇怪怎麽沒人說話，電話裏有咚咚的響聲，她以為是惡作劇電話，才想掛了，那邊聽見紅豆的聲音了。

    在電話裏聽那個說的話就更費勁了，完全就是聽不清，唯一能確定的是就能聽見紅豆在哭，紅豆抓著電話坐在地上哭，室友回來的時候她坐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手裏還拿著話筒，錢早就沒了，半睡半醒的。

    “這到底是怎麽了啊？”

    室友把她給拖起來然後把她鞋子給脫掉了。

    那邊豆媽就拍著自己的心口，豆爸回來就看見她一個人在哭呢，你說好好的，自己一個人哭什麽。

    “怎麽了？”

    是不是在單位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了？

    豆媽覺得心口疼，你說孩子到底是遇上什麽事情了，紅豆從來不給家裏打電話的，今天哭成那樣了，她也是擔心，其實也是想到了估計是感情出問題了，當媽媽的聽著女兒哭成那樣了，要是無動於衷那才怪呢，豆媽沒想跟豆爸說，怕他上火。

    其實豆媽心裏清楚，自己要是說了，溫平遠今天就完了，不用說睡不睡了，能火死，那把女兒當寶貝眼珠子似的。

    “沒事兒，我同事家老公外遇了……”

    豆媽臨時也想不到好的說法，就隨便扯出來一個謊，她哪裏有心情去想什麽借口啊。

    豆爸一聽，女人之間的事兒啊，自己也不好跟著攙和，勸了兩句，自己進了廚房裏要做飯。

    “你差不多就行了，別跟著哭沒完沒了的，到時候自己上火。”

    豆媽心裏就是覺得不安心，怎麽想都鬧心，怎麽辦？

    她坐不住啊。

    拿著包就往外麵走，豆爸喊她“你去哪裏啊？”

    豆媽直接去了大姨家，進門就哭了，大姨夫也沒管，知道這些事兒自己現在不能好奇，大姨帶著豆媽進廚房，兩個人在廚房裏說話。

    豆媽就說了，孩子哭的跟什麽似的，大姨也覺得不行還是得去看看，要不然讓陳安之過去瞧瞧，紅豆不是叫人操心的孩子，大姨陪著豆媽就去火車站買了車票，因為要晚上走的車，所以根本沒坐，是站票。

    大姨本來要跟著去的，豆媽說不用了，自己去就行，別再因為自己家的事情到時候在讓姐姐姐夫幹起來了。

    大姨回來，大姨夫就問出口了。

    “怎麽了？打架了？”

    大姨說，紅豆打電話回來好像是哭了。

    姨夫一愣“她還能打電話呢？能說話嗎？”

    這給大姨氣的，怎麽就不能說話了，也不是啞巴。

    她就煩姨夫這樣，不說話沒人把他當啞巴看，非要張著嘴，叫人討厭。

    豆媽回家帶了幾件衣服，拿了一點錢，豆爸看著她這樣不放心，人家兩口子的事情跟她有什麽關係啊？

    “到底是誰啊？”

    “你別管，我出去一趟。”

    豆爸攔不住，說要開車送豆媽去，豆媽也不讓，等豆媽走了，豆爸心裏開始不安寧了，你說問問就好了，他就是嘴笨，這都黑天了，要是出什麽事情了，怎麽辦啊？

    豆媽這一晚上遭的罪就別說了，別看是晚上的車，人也多，根本沒有地方坐，她買的也是站票，想補票都沒有地方去補，實在站不住了就拿著包仍在地上自己坐上麵，有人來來回回的路過她就得來來回回的起來，這一夜折騰的，第二天大中午才到，在火車站洗了一把臉把頭發梳了就打聽紅豆的學校應該怎麽走，她不打車。

    找了好幾圈才找到的，豆媽上不去啊，跟人家說了半天，自己是來找孩子的，她女兒叫什麽哪個係的。

    紅豆第一次喝酒，睡過去了室友聽到有人叫，趕緊推紅豆。

    “豆豆，說是你媽媽來了。”

    可是忘記了紅豆聽不見啊，趕緊找紙寫完了拿回來繼續推。

    紅豆睜開眼睛覺得腦子嗡一聲就炸了，特別難受，坐了半天都做不起來，還想吐。

    好不容易室友扶著她下樓了，她現在大腦才清醒過來，她媽來了。

    昨天打電話的事情想起來了，她還以為自己是做夢呢，趕緊往外麵跑。

    豆媽看著紅豆的臉她一跑過來一聞那個味道就知道了，肯定喝酒了。

    “你跟我說，你怎麽了？”

    豆媽把紅豆拉到一邊問。

    紅豆開始不說，豆媽都生氣了，豆媽比著手，聽完紅豆說完，自己也知道這種情況不能處了，還處什麽啊？

    一個正常人都不能幹，更不用說那種家庭了。

    “紅豆啊……”豆媽緩和了一下語氣，她覺得不公平能怎麽辦？她要是說讓她繼續最後受罪的人是女兒“你聽媽媽說，那樣的人家我們高攀不上，我們不是一個層次的明白嗎？想想你自己的爸爸媽媽，你爸爸就是一個開車的，媽媽就是一個臭工人……”

    要是自己家條件好點，她還敢對女兒說你努把力，媽媽支持你，現在這身份隻能勸趕緊黃了，越早黃對她越好。

    那樣的家庭豆媽做夢都不敢想，她是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可是聽到了第一個反應就是讓孩子趕緊離開。

    紅豆低著頭不說話，豆媽也跟著哭拉拉女兒的手。

    “咱們配不上人家，你明白不？不要說以前了，就是現在你的家庭拿什麽配人家的？你自己本身又……”

    豆媽不能在裏麵住，學校有招待所，你說這個招待所的位置靠近飛機場，大半夜的豆媽就聽見突突的聲音就嚇醒了，突然怎麽都睡不著了，這事兒怎麽想都不行，豆媽白天去買了一張電話卡，給大姨打電話，大姨一聽。

    “那不行，肯定行不通的。”

    大姨自己明白自己過的是什麽日子，就姨夫這樣的還都說是自己高攀了他呢，別說那種家庭出來的孩子，現在是年輕說愛，以後呢？要是真過不好，紅豆怎麽辦？

    大姨以為豆媽是願意呢。

    “你們別眼皮子潛，看著人家條件好就覺得行，我告訴你們，中國社會自古以來講究門當戶對，你們家什麽條件、”

    大姨知道話不好聽，可是事實就這樣的。

    做人你得明白自己的位置和自己的能力，那些不該去想的就不能想，合計都不要合計。

    大姨掛了電話，自己也沒什麽主意，畢竟家裏都是姨夫做主啊，人家也是當官的，晚上大姨就想問問意見，開始說別人，後來姨夫說不對，他認識的人裏麵沒有孩子太出息的，大姨就實話實說了。

    姨夫好半天損了一句。

    “好人能沒找到了不得的，叫一個殘疾的找到了。”

    他是在說自己家的孩子，紅豆的小姐個子長相學習都不錯，可是現在這個對象問題，自己偷偷處了一個是專科的姨夫發了很大的脾氣，告訴她了，不是本科的別想，現在一聽大姨這麽說。

    “你自己說說看，人家圖紅豆家什麽？”

    姨夫撇著嘴“我要是說多了你覺得我看不起人，又說我瞧不起你們家，孩子是什麽孩子你們不清楚？高攀人家家，你說你妹妹家裏有什麽？夫妻倆丈夫沒工作，老婆工資就那麽點，欠外麵一屁股饑荒，這房子還是我給的，你自己合計去吧。”

    姨夫覺得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叫他們做夢去吧，去吧去吧誰也別攔著，不然到時候就說他這個做姐夫的是嫉妒。

    吳曉明在家裏想了好幾天，她希望紅豆自己能放棄，現在自己知道了都這樣了，要是李景輝想到了就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呢，到時候受傷的人肯定是她自己。

    李丹陽買了一些水果，這些都是從鄉下她自己摘的，特別新鮮，拿過來想給吳曉明嚐嚐，進門就感覺裏麵愁雲慘淡的。

    “三姨怎麽了？”

    李丹陽陪著吳曉明，吳曉明心情還好點，不過李丹陽也發現了，吳曉明注意力不集中。

    “三姨，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李丹陽試探的問問。

    因為李政的事情，吳曉明根本就沒有心思在去管李丹陽和吳遠的事兒，也就象征意思的問問就拉到了，沒有前幾天熱情，李丹陽是個明白人，看著吳曉明這樣就起身說自己有事兒先走了，不能叫別人討厭自己，可是出了門覺得奇怪，前幾天還好好的，這是怎麽了？

    吳曉明這件事跟誰都沒有說，老太太那邊也是，吳曉文去醫院兩次，問老太太也不說，家裏的保姆更不會多嘴，誰都不知道。

    紅豆送豆媽上車，豆媽一直交代著，說讓她先提，說別處了，沒結果的，到時候你在連跳舞都保不住了，豆媽不放心，她是沒有得到紅豆的答複走的不安心，兩個人在路邊說話呢，豆媽拿著自己的包，臉上也都是倦容，她天天都睡不好。

    “阿姨……”

    豆媽聽見聲音回頭以為是紅豆同學呢，可是一回頭一看，李政個子高，正看著豆媽呢，眼角飛入眉鬢，整個人就給豆媽的感覺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無論從哪一方麵說，都比紅豆好，這真不是她做媽媽的怎麽樣，而是李政這小子就打眼一看，太好了。

    豆媽幾乎馬上就想到了，紅豆低著頭，李政笑笑的跟豆媽說話，豆媽很想告訴他，讓他跟紅豆分手吧，可是那話到了嗓子眼說不出來，怎麽說呢，當媽媽的都希望孩子好，這樣的孩子，看著就穩當，舍不得把他給推出去。

    李政給豆媽的印象特別特別的好，他去拉紅豆的手，紅豆躲了一下，他還是堅持拉了，當著豆媽的麵，豆媽沒說話，李政說請豆媽去吃飯，豆媽說自己要趕火車，最後還是在李政的挽留下豆媽留下來了。

    本來他想請豆媽吃飯，可是豆媽不能叫一個孩子請自己吃飯，李政說自己有話想跟豆媽說，豆媽讓紅豆回去，自己也回了招待所，然後又出來的，李政覺得在外麵說話不方便，就打車帶著豆媽回了自己的家。

    李政自己的話，他就是跟紅豆戀愛都很少打車的，不是差那個錢，隻是覺得沒有必要也不趕時間，給豆媽打是因為打從心裏尊敬豆媽，把她當成長輩，把她也當成自己的媽媽。

    豆媽上了樓就跟在李政的身後，真是越看越好，找不出別的形容詞了，就是好，怎麽看都好，挑不出來一天毛病。

    她看過的男孩子，所有的都包括在裏麵李政排第一。

    這當然也不排除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因素，李政打開門讓豆媽進去，豆媽趕緊收回視線。

    李政和豆媽說的挺多的，他知道豆媽來是為了什麽，豆媽說孩子哭我才來的，你的家庭……

    他口才很好豆媽心軟了，就像是李政說的，愛不愛那是他和紅豆之間的事情，父母也沒有權力做主，她聽了覺得這孩子挺有意思的。

    “可是你媽媽……”

    “阿姨，我希望你能稍微理解一下我媽媽，她開始接受肯定有點困難，但是她人特別的好……”

    豆媽被說服了，李政說自己明天有假，要帶著豆媽去玩玩，豆媽趕緊擺手說不用了，你忙你的，她不知道李政這工作到底有多忙，為了自己來，實在是沒有必要。

    李政一直笑眯眯的，送豆媽送到門口，豆媽讓他趕緊回去，結果沒一會兒外麵的人給拎進來一袋子的吃的，說是外麵有個高個子給買的，豆媽拎著袋子就想，你說自己怎麽辦吧？

    李政跟她說“阿姨，你是紅豆的媽媽，你就應該向著紅豆不應該要為我家裏想，我覺得我人品和長相還算是說得過去，脾氣也很好，我和紅豆在一起，我們之間可以說一整天的話不會厭煩的，我喜歡她，我們之間也能交流。”

    “你會手語？”

    豆媽覺得這要是手語都學會了，那是真下功夫了。

    “不，我不會，也沒有學過，但是我們倆之間有自己的語言，有自己的溝通方式，你隻要來看看我好不好，值不值得紅豆來喜歡就好。”

    從做事兒到說話，真的太完美了，怎麽不喜歡啊？

    一大早，李政買了早餐，說是要領著豆媽去參觀，豆媽也沒有來過這裏，豆媽說不用，李政堅持，兩個人到學校找紅豆，這一路李政就拉著紅豆的手，他不摳對豆媽很大方，該花錢就花錢。

    他是本地人知道怎麽去，豆媽跟著走，她在後麵看著前麵兩個拉著手的人，從後麵看，很相配的，如果紅豆沒有這個毛病，紅豆也配得上，因為跳舞，所以氣質特別的好。

    李政早早的就去把車票給買好了，豆媽的行程他給安排的特別好，然後豆媽離開的時候又給帶了一些特產，把東西送到車上然後下車，站在下麵，紅豆對著自己媽媽揮著手，李政一頭都是汗，天氣還是很熱。

    他對著豆媽笑笑，然後揮著大手，火車那邊準備要關門了，豆媽想想最後跟女兒比著，李政不是說他不會手語嘛，那應該看不懂的。

    紅豆有點詫異的看著自己媽媽。

    豆媽說，紅豆啊，你要是實在喜歡他，就處著吧，以後再說。她也不知道這個以後再說到底會怎麽樣，可是現在看著他們兩個這麽好，這麽般配看著就跟畫兒似的，她舍不得讓他們分手。

    豆媽到站之後給豆爸打了一個電話，豆爸過來火車站接她，好不容易找到她，對著豆媽就發火了。

    “你幹什麽去了？好幾天不著家，你同事那個同事外遇了？”

    大姨來過家裏告訴豆爸，豆媽陪同事出去散心了，可是豆爸不放心怕豆媽沒有錢花，就去了單位合計看看是哪個同事出事兒了，結果人家說根本就沒有，豆爸回來在家裏就想，是不是豆媽有外心了。

    所以現在鼻子不是鼻子，臉子不是臉子的。

    豆媽心裏想笑，她跟李政還照了照片呢，就是打算拿回來給豆爸看的，還有跟紅豆李政一起照的。

    豆媽笑嗬嗬的，豆爸這個窩火啊，車開的也快，上樓都沒幫豆媽拿行李，進了屋子往客廳一坐，豆媽拎著東西上來，帶上門。

    “你跟我說，你哪個同事家裏出事兒了？我去你單位，人都上班呢，你去哪裏了？”

    豆媽去了四天，豆爸能坐住已經不錯了，主要是大姨和豆媽合夥來騙自己，要是沒事兒，她們姐妹倆幹什麽要這樣？

    豆媽彎腰去拿自己的包，然後把裏麵的照片拿出去遞過去。

    “我去看紅豆了。”

    豆爸看著豆媽，覺得這個時候說這種謊話有意思嗎？

    不過還是接過來豆媽手裏的照片，一看，是跟紅豆照的，照片上還有一個男的。

    “你去就去，為什麽要跟我說謊？”

    “我那天接電話，紅豆打的，什麽都沒說，一上來就哭，你說她什麽時候給我打過電話啊，我一聽她哭，就知道不好……”

    豆爸一聽覺得自己心髒病都要發作了，到底是怎麽了？

    豆媽就全說了，豆爸一聽心也涼了，把照片放在一邊也不願意看，其實李政他也沒正眼看，長什麽樣子就掃了一眼，現在更加沒興趣了。

    “那樣的家，我們高攀不起。”

    豆爸起身就進了廚房，準備還給豆媽做飯，豆媽踩著拖鞋跟了進去，豆爸自己洗鍋子呢，眼睛通紅，豆媽就納悶，這是怎麽了，誰說他什麽了？

    “溫平遠，你幹什麽呢？”

    豆媽推了豆爸一下。

    豆爸看著豆媽說“你還告訴孩子在堅持，人家都找到孩子說不行了，要是你的孩子，你願意讓他找一個殘疾的嘛？人家條件那麽好，現在要是黃了，她還能好受點，以後要是找上門去罵……”

    豆媽覺得應該不會的，看李政就能看出來他父母不會那麽沒有素質的。

    反正豆爸是一點都不覺得高興，甚至很傷心，就像是豆媽想的，他開始沒聽見聽著豆媽說的，上火了，嗓子腫的夠嗆，還拉肚子，豆媽讓他去醫院，他也不去，就硬撐著。

    豆媽晚上去了大姨家，大姨問怎麽樣了，豆媽就說了。

    “哎，看孩子造化吧，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大姨覺得豆媽看人不行的，他們兩口子接觸的都是什麽人啊。

    豆媽把照片給大姨看了，大姨眼睛有點花，戴上老花鏡一看，哎呦。

    別說，就這些孩子裏，一個也比不上。

    張得真是好，是招人喜歡的類型，大姨心裏也想，你說紅豆的命是夠好的了，再看看自己家孩子，你說條件差還是什麽差啊，爸爸還是當官的，結果因為這個對象的問題，她天天夾在中間為難。

    看著紅豆的對象這麽好，大姨心裏也難過，你說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孩子最好，可是自己的孩子命似乎不太好。

    大姨的心思其實可以理解的，就像是姐妹之間的孩子同時考高，會互相關注，都希望對方孩子考的好，可是一旦一個考的發揮超常了，一個沒有發揮好，祝賀的同時心裏也會想，為什麽我的孩子運氣就不能再好點呢。

    吳曉明以為自己說了，李政和紅豆就能斷了，紅豆不是不想斷，可是斷不了，真的太痛苦了，李政隻要不忙就一定天天來接她，周末就回家吃飯，吳曉明以為這就是斷了，李政這段時間忙所以瘦了，吳曉明直接理解成紅豆跟李政分手了，她不是不想確認，可是怕說了，到時候孩子在難受。

    “最近忙嗎？怎麽瘦成這樣了？”

    李政是忙，不過也有因為紅豆的原因，紅豆出國演出，半個月一個電話都沒有，他明白自己媽媽找過她，肯定是說了不同意，紅豆心裏也在做掙紮，她媽媽過來了，自己說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也是擔心。

    他跟紅豆是真談得來，就算是什麽都不說，下棋都可以下一天的，愛好一樣的，吃東西也差不多，都是不太喜歡鬧，喜歡同一條狗，怎麽分？

    李政這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他沒有戀愛過，誰都說初戀是最讓人痛苦的，他患得患失，工作的時候不能分心，可是一放鬆了所有的問題就都出來了，他得自己解決。

    能不瘦？

    吳曉明給吳曉蕾打電話，吳曉蕾說紅豆一直跟她排練來著，吳曉明算是放了放心。

    自己終於好了，去她媽家看看老太太，吳曉月在家裏給洗衣服呢，那邊保姆都佩服死了吳曉月，四個姐妹裏，就這老二最能幹活，一回來不管別人自己看見什麽活都做。

    “媽，你好點了嘛？”

    老太太抓著吳曉明的手問“小政……”

    吳曉明勉強笑笑“黃了，人也瘦的不像樣子……”

    老太太也跟著重重歎口氣“第一個對象，肯定的，你以後別再他麵前提那個孩子的名字……”

    就這麽陰差陽錯的，吳曉明也沒在管，誰知道人家倆根本沒黃，紅豆什麽都沒提。

    溫季如問過楚青城，問李政是做什麽的，楚青城說自己也不清楚，溫季如一合計，那估計是條件不好唄，再說她也沒看見人，到底長什麽樣她不確定。

    快過年的時候李政給紅豆買了一件羽絨服，白色長款的，紅豆說容易髒，他笑著說髒了你就拿回來我給你洗，不用擔心，楚青城看著就特別喜歡，跟著紅豆說了好幾次，紅豆也沒鳥她。

    紅豆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是不能斷，她能怎麽辦？

    她要回家，車票已經訂好了，和楚青城一起，李政送著她們上車，紅豆怕衣服髒，非要脫下來，李政不讓，紅豆的大衣都是以前豆媽給買的，裏麵的羽絨有些不純，穿著不暖，李政捏過一次，覺得那大衣太薄了，她身體本來就單薄在感冒了。

    李政跟著車走了兩步，拍著她的手，他退了一步，火車就開了。

    紅豆到家裏，豆爸來接的，把楚青城給送回家，然後提著行李回家，豆爸看著紅豆的羽絨衣還說了一句。

    “怎麽買了一個白色的，多容易髒啊，買件紅的多好。”

    他閨女穿紅的好看，也不容易髒。

    紅豆在家裏待了兩天，家裏開始準備年貨了，她現在完全可以負責自己的生活，所以今年家裏條件還算是不錯，豆媽單位發了不少的東西，豆爸就一直張羅要給溫奶奶送回去點，豆媽沒說話，願意送就送唄，她不管。

    豆爸把東西往下搬，然後哄著女兒。

    “你上回暑假就沒去你奶奶家，這都要過年了，紅豆啊……”

    紅豆給她爸爸這個臉麵了，就跟著去了，一家三口去溫奶奶坐了不到十分鍾又回來了，隻要溫奶奶說話氣人，就對準紅豆開炮了。

    豆媽忙的夠嗆，今天買點這個，明天買點那個的，家裏挺有過年的氣氛，李政很忙，紅豆每天給他發傳真，告訴他自己今天都幹了什麽，李政年三十要跟著領導出去，這是慣例的，雖然在國內，不過還是要跟著的，吳曉明覺得可惜，你說也不能在家裏好好吃頓飯，就她和李景輝兩人。

    三十大清早，豆媽就帶著紅豆去紀姥姥家了，豆爸這幾天估計都沒時間，出租車一年就這個時候最好賺錢。

    紀姥姥看著紅豆的羽絨衣也說。

    “你說你媽也不會給買衣服，還買個白色的，死人才穿白色呢。”

    豆媽笑笑“不是我買的。”

    紀海岩聽說紅豆回來了，就湊熱鬧，從寄來跑了過來，大衣都沒穿，敲門，紀姥姥問“誰？”

    “奶，是我。”

    紀姥姥還納悶呢，怎麽這個時候就過來了，紀寶玉是每年年三十晚上帶著叢慧跟兒子過來，吃晚飯在回家，不在這裏睡，也睡不下。

    “我妹妹這衣服買的好看。”

    紅豆笑笑，把大衣放在一邊，她也是才進門，靴子在門口拖著呢，都是李政給買的，買完了才告訴紅豆，也不知道他怎麽知道她穿多大鞋子的。

    “好看吧？”

    紅豆比著。

    紀海岩哈哈笑著，兩個人在屋裏，紀姥姥問今年怎麽要過來過年啊，豆媽歎氣。

    “你合計可能嘛？就溫平遠那個性，他媽再不是東西也得回他家過年，我前幾天單位發東西就給送過去了，我合計你家也是不缺我就沒給送。”

    紀姥姥說行了，家裏不用你掛著，你大哥今年給我五百塊錢。

    豆媽挑挑眉，她嫂子不知道吧，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鬧的。

    果然，下午豆爸回來吃飯，吃飯吃的晚，他晚上要拉到很晚，讓豆媽和紅豆過去溫奶奶家，開車給送過去的，紅豆挽著她媽的手上樓，外麵已經有小孩子開始放鞭了，到處都是鞭炮的響聲。

    謝娜對紅豆特別的熱情，那邊溫顏跑出來抱著紅豆的腿，說衣服好看。

    謝娜看著紅豆在門口脫靴子，一看，是不一樣了，成大姑娘了，穿衣服打扮就跟她們拉開距離了，也是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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