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陽那在吳曉明的眼睛裏那就是心肝寶貝，說老來得女也就是這個待遇了，身體不好算是什麽，頂著藥也得抱著孩子，反正自己看不到一眼就心裏發慌，紅豆想看，你就下來白天抱抱，晚上必須在她房間裏。

    滿月照按理就應該是滿月當天去照的，可是吳曉明沒，孩子那兩天發熱，這是都好徹底了，滿月宴也都辦了才帶著去，司機開車，吳曉明抱著大孫女，身邊好幾個兜子，裏麵都是李紫陽的衣服尿戒子還有水瓶奶瓶果汁瓶，孩子長得白白胖胖的，但照比人家那種生下來就十斤多的還是有些瘦，不過吳曉明說了，外人的孩子在怎麽也比不上我們家的。

    到了影樓，攝影師還有負責給孩子換衣服的就心裏納悶，怎麽看著孩子媽媽一點不緊張，這個當奶奶的那麽緊張呢？

    孩子有時候不合作，吳曉明就彎著腰在前麵逗啊哄的。

    “紫陽看奶奶……”

    這孩子就是給麵子，你隻要張口一逗就笑，那邊攝影師趕緊抓拍，紅豆就是一透明人，對孩子拍拍手，抱著孩子照了幾張，剩下都是人家祖孫倆照的，吳曉明其實不怎麽喜歡照相，可是那攝影師會說。

    “一看這孩子就像是奶奶，哎呦，長大肯定是小美人，你看看，能聽懂奶奶說話似的，長大肯定學習好，你看腦頂那麽尖，肯定聰明。”

    人家是誇了幾句，然後吳曉明大把的撒銀子，可是她高興啊，紅豆攔不住，紅豆抱著孩子，孩子畢竟還是有些分量，平時在家裏吳曉明能帶，可是在外麵讓婆婆抱著，不行，太沉了。

    給孩子的被子立起來，省得吹風了，上了車在把被子散開，省得熱了，抱著李紫陽在自己的腿上，李紫陽雙腳踩啊踩的，其實沒有多大的力氣，站不住，因為媽媽扶著才站住的。

    吳曉明逗著孩子，抓著孫女的小手，看見她就好像看見陽光了。

    “我知道他那是逗我呢，就是讓我多花錢被，花錢我不怕，但是得把我孫女給拍好看了，是不是啊？紫陽？”說著話又去逗李紫陽了，紅豆看著婆婆這架勢，心裏替兒子稍微覺得有點那麽委屈，你說都一樣都是孩子，待遇就差這麽多，李想小時候別說帶了，送回來待兩天就說煩，李紫陽根本就沒怎麽到自己手裏，雖然都是自己生的，你說想想那麽小，要是明白，心裏是不是會想別的啊？

    紅豆一這麽想，肯定是對兒子就好點，反正女兒有人帶，自己白天也能帶，晚上就帶著李想睡，肯定不讓孩子離開自己視線，檢查作業，那李想作業給你寫的，紅豆要是不看著，他敢從六點給你寫到十二點，就看動畫片，紅豆打他吧，你說小孩子都貪玩，不打吧，他沒記性，幹脆買了一瓶眼藥水，自己天天晚上往上滴，一次兩次的就好多了。

    李想這孩子別看小，可是主意大，最知道的就是心疼他媽，但凡他媽留個眼淚或者生氣什麽的，他心裏就跟被貓給抓了似的疼。

    “媽媽，我錯了。”

    耷拉著腦子認錯呢，可是第二天又是他，紅豆管著孩子啊，就說你就把老師交代的弄完了，媽媽不攔著你看動畫片，幼兒園的功課多簡單啊，就是標點拚音，寫兩個字，就這麽點工程，你說輪到誰身上都會發飆的。

    李想一聽他媽，眼看著不寫是肯定不讓自己看電視了，沒辦法，那就寫唄，可是已經養成習慣了，身邊沒有電視的聲音就鬧心，一會兒撓撓頭發，一會兒玩玩自己的腳，李紫陽喝點奶，他也得過去溜達兩趟，紅豆不說，反正你不寫完，我肯定不讓你看電視。

    “紫陽別長大了，哥哥多慘，動畫片都不能看。”李想伸出手捏捏自己妹妹的臉蛋。

    也不知道是李想捏的啊，還是吳曉明捏的，反正李紫陽可愛嘛，誰看見誰捏一把，結果這孩子留哈喇子，吳曉明一看，這可不好啊，下次就告訴自己，再好也不能捏了，也順便告訴李想了。

    “真埋汰，我小時候也這樣啊？”李想看著他媽在問，總是覺得自己小時候跟妹妹小時候肯定不一樣。

    影樓那邊照片出來了，吳曉明跟紅豆過去挑的，說紅豆過去其實不過就是一個陪客，全是吳曉明說了算，要哪張不要哪張，反正她和紅豆跟紫陽照的都留下來了，拿回家裏，自己坐在沙發上擺弄，越是看越是喜歡，你說她孫女怎麽就張的那麽好呢？

    吳曉明喜歡啊，今天寶貝兒，明天貝貝，後天寶寶的，家裏的小保姆聽著都膩，覺得過頭了，也不是你女兒，高興什麽啊，這還沒算完呢，人吳曉明直接給豆媽郵過去一些照片，誇孫女怎麽好怎麽好，然後就說孫女跟自己像。

    豆媽倒是也見過有偏心的，沒少見啊，但是吳曉明這麽偏心的太少見了，簡直了，李想怎麽辦啊？

    豆媽就上火啊，合計要不然自己把外孫子給接過來？反正不能讓外孫子過不好就是了，就給紅豆發短信，兩分鍾一條，那意思就是說，李想本來現在就懂事了，吳曉明那人做事兒自己不分青紅皂白的，你到時候在讓孩子心裏想的多，這時候正是長大的時候呢，心裏要是有事兒不說，將來就麻煩了，就是怕紅豆也跟著疼老小，畢竟小的小嘛，合計大的長大了就不注意了。

    哎，吳曉明還真沒那樣，你說她對李紫陽好吧，連帶著對李想也好，李想上學紅豆，放學她跟著紅豆去接，現在紅豆接活吳曉明自己去幼兒園接，吳曉明特別支持紅豆接活，要不然老是在家裏待著也沒意思不是。

    家裏李政不在，兩個女人倒是牢牢的抱成團了，張萍有的不願意做的，很生澀的就直接扔給紅豆，那樣的錢給的還高，就是浪費的時間多點，紅豆一工作就忘記時間，吳曉明跟查崗的似的，十二點保證就過來了，那意思你現在還不睡？

    紅豆是有心想晚上不睡，白天睡，可是沒機會，晚上要帶孩子做作業，白天倒是沒人打擾，她在二樓工作，吳曉明在一樓從來不打擾她，晚上吃完飯後一個小時，吳曉明就監督紅豆在跑步機上走步，因為事情多，紅豆差點就堅持不住了，她覺得要不就不減了吧，結果她婆婆不幹了。

    “不行，自己說出來的話怎麽能收回去呢，上去走去。”

    走完步就一身的臭汗，後來紅豆明白了，大晚上的累成這樣，她還哪裏有心思去弄稿子了，在弄弄孩子上床就睡了，早上四點起來開始弄，然後侍候孩子要去幼兒園，等回來家裏就沒有自己的事情了。

    外麵的信箱吳曉明特意給換的，有時候紅豆就收信嘛，紅豆就笑，覺得她婆婆現在是越活越年輕了，比自己都年輕。

    拿到真正意義的第一筆稿費請吳曉明出去吃了一頓飯，隻有她們倆，去了一家挺高級的酒店，吳曉明穿衣服不像是別人，不是特時髦還是過去那種料子做的西裝呢，進去的時候人家還看她呢，挺有派的，兒媳婦攙扶著，她穿的不好，紅豆穿的好啊，吳曉明舍得給兒媳婦下本錢，李政不在家，掙那麽多錢，留著幹什麽？自己也不是沒錢，花被，你願意買什麽就買什麽，有時候紅豆不花，吳曉明直接給臉子看。

    要了一瓶酒，紅豆說不好喝，吳曉明倒是多喝了兩杯。

    “你小瞧你婆婆，這種酒我經常喝。”

    這個紅豆信的，絕對信。

    吃完飯兩個人從裏麵出來，外麵刮風，吹的紅豆臉蛋生疼，吳曉明和紅豆在門口等車呢。

    “媽過去要是做什麽了，你也別生我氣，到底我是生病的人。”

    紅豆表示了解，車子過來讓婆婆先上車，十點左右家裏電話響了，紅豆是下樓要打算休息一會兒了，看著吳曉明穿著軍裝，還有點納悶呢，這是要去哪裏啊？

    原來是做節目，有個人做了英雄，不過受了很嚴重的傷，這邊是合計人吳曉明是典型的兵媽媽啊，過去給鼓勵一下，這樣誰都好看，這也是上麵的一個態度，車子在外麵等著，吳曉明告訴紅豆要記得看。

    紅豆一直等到中午也沒看見，午睡了一會兒，自己拿著錢包就下樓了。

    “姐，你要去哪裏啊？買東西？給我單子吧。”

    家裏的小保姆說著話，紅豆搖頭，那意思自己要出去買，小保姆點點頭，知道去哪裏就好了。

    紅豆去超市了，推著車合計買晚上要做的菜，李想這個挑食的情況是她看著他就吃，不看著就不吃，可是自己也不能跟著他一輩子，有點傷腦筋，那些零食什麽的，不是她摳不給買，可是對孩子身體沒有好處的啊。

    紅豆是為了孩子好，可是另一方麵來說，李想其實也挺可憐的，張這麽大，別的小朋友吃麵包吃零食吃糖，李想什麽零食幾乎都沒吃過，麵包紅豆都不讓吃，都是自己做，別的小朋友那時候吃大蝦酥，你說李想就饞，可是也沒敢跟他媽說，現在倒是好了，因為不吃，所以對那些也不好奇，知道說了也沒用，一定不會給自己買的。

    紅豆把菜都買完了，然後往裏麵去，回來的時候一手一個袋子拎著東西就進來了，放在地上，小保姆一看買這麽多。

    你說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平常的飯他不喜歡吃，換個方法就是把米飯放進竹筒裏，結果孩子高高興興的都給吃了，紅豆很無奈，合計自己這段時間確實冷落孩子了，李想吃的臉上都是，紅豆就捏著兒子的鼻子。

    “我要悶死了。”

    吳曉明沒忍住笑了，哪裏就能悶死了？

    紅豆帶著李想出去看電影，買的是後排的座位，李想就問他媽，怎麽票價有幾個啊。

    “媽媽，我們怎麽不買那個貴的啊？”

    影院都是分等級的，一等廳裏麵是沙發，可以躺著看，位置又大，像是紅豆買的這種票就是坐著的，硬椅子。

    孩子就是要從小教，家裏不窮有錢，但是錢是你爸爸你奶奶的，想想要去一等廳不是不行，就得努力好好學習，將來有出息了，帶著媽媽就可以去了，小孩兒啊，你一哄，立馬就跟打了興奮劑似的，覺得有一天媽媽要靠我，我一定會帶著媽媽去的。

    誇孩子也是一種教育的方式。

    吳曉明就深知這個，李想一不寫作業了，就說。

    “我們家李想是最聰明的，你看看，別人花好長時間能寫完，李想一會兒就寫完了。”

    結果這孩子就上當了，合計我奶奶都誇我了，我得快點寫啊，不過李想的那個字，寫的不好看，吳曉明就跟紅豆嘟囔，是不是應該送孩子去練練字啊，你說李政寫的那一手的好字，字寫的好看，老師不也喜歡嘛，要不然以後上小學，那字跟狗爬似的。

    這麽小送去學寫鋼筆字，紅豆覺得有點著急，就給孩子買了一些字帖，現在都流行這個，讓兒子一天寫一張，照著描，寫不好就打手板。李紫陽每天吃吃喝喝的，別提多快樂了，她是全家最幸福的，李政放假回來，一看女兒，你說那麽長時間沒看見，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大姑娘了，接過來，結果李紫陽不幹了，可能是覺得是男人，自己就哭了。“行了行了，不認識你了。”

    吳曉明聽著孫女哭就心疼啊，立馬就給接過去了，不讓李政抱了，李政這個鬱悶啊，自己孩子還不能抱。

    李想就不一樣了，長大了，在怎麽樣也認識那個是自己爸爸，跟小瘋子似的就撲了過去，李政抱起來兒子讓兒子騎在肩膀上，父子倆瘋半天，就看著在客廳裏玩鬥牛呢，吳曉明搖搖頭，都多大的人了。

    紅豆把李政的衣服拿出來看看，原本打算是給洗的，結果人家不像是別人，一件髒衣服都沒有，李政跟兒子玩累了，上樓看著老婆檢查呢，從後麵偷香一口。

    “我聽話吧，沒有讓組織失望，裏麵什麽都沒有。”

    紅豆這才明白，合著他以為自己是在翻東西呢，別說他現在在的地方女人少，就是有，能怎麽著？

    紅豆笑笑，比著，那意思沒有人比她好，李政嘖嘖嘖的打量著自己老婆。

    “我怎麽發現現在有的人會誇自己了呢、”

    紅豆到底是有點不好意思，掐了李政一把，他換了衣服就下樓準備吃飯了，這邊飯菜端上桌人坐下去，李想用雞蛋羹拌飯，那小碗裏給你拌的，湯匙的力道掌握不好，就把米飯和蛋羹都給弄出去了，吳曉明就讓小保姆換個大碗。

    “李想啊，不能這麽吃東西，你說多不好啊，一下一下來，小點力氣。”

    李政躺在紅豆的腿上，這次回來就發現他媽變了，問問紅豆，紅豆說了，誰也不明白，吳曉明為什麽跟轉了性似的，可是現在人這樣不是挺好的？

    他在家裏休息，紅豆晚上陪兒子，白天要工作，李政竟然成閑人了，沒人搭理了，吳曉明那邊照顧李紫陽呢，紅豆都知道自己女兒自己想伸手那是肯定沒戲的，所以她幹脆就不管了，可是李政不知道啊，他回來了，看著老婆在忙，他坐在屋子裏就跟透明人似的，也是怕打擾她，幹脆就下樓了，合計抱抱女兒去，結果被他媽這個嫌棄啊。

    “你平時人影子也沒有一個，現在想起來孩子了，別碰她，孩子不喜歡你抱她。”

    李政苦笑。

    “我就得經常抱才能認識我啊。”

    吳曉明翻翻眼睛，給李政送過去，還沒等到手裏呢，結果李紫陽又哭了，小臉哭的通紅，吳曉明覺得這事兒你說邪乎不，到李政手裏立馬哭，得，你還是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沒人能攔住你。

    李政鬱悶啊，一個大男人在家裏晃，總得幹點什麽吧，那幹什麽呢？

    挽著袖子找衣服洗，洗完了衣服又開始收拾屋子，裏裏外外的都給收拾餓了，還有時間，順便把狗窩都給清理了，然後就在廚房幫著清理，小保姆都無語了，這是搶自己飯碗呢，臉子冷颼颼的。

    “哥，你回去陪紅豆姐吧，我現在就收拾。”

    李政沒那個意思，他就是有點無聊，突然閑下來不幹點什麽吧，有點鬧心，結果弄的好像他在說小保姆不幹活似的，小保姆搶過李政手裏的抹布就開始洗刷刷了，一副捍衛自己主權的樣子，李政鬱悶啊，上樓就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看見旁邊拜訪的李紫陽的照片，自己拿在手裏看，還是像紅豆，兩孩子都張的像是媽媽，一看那小樣子，怎麽看怎麽喜歡，對著照片親了一口。

    他在屋子裏，雖然紅豆聽不見聲音，可還是分心啊，做不下去了，把手裏的東西停下，無奈的看著李政，比著。

    “你怎麽不去跟紫陽玩呢？”

    李政能說，我女兒一看見我就跟看見大老虎似的哭個沒完？他沒有辦法說啊，眼看著紅豆這意思都是要趕自己了，你說總是不回家，自己好不容易回來了，她怎麽對著自己一點也不熱情啊，難道他沒有魅力了？

    不會吧，李政覺得自己保養的挺好的，每天都鍛煉啊，就是不鍛煉他現在的職業也沒機會變成一個胖子，起身離開床鋪，過去抱著紅豆，就墨跡被，自己被冷落了，紅豆倒是覺得好笑，慢慢推開他。

    “那我自己在家的時候，我跟誰說我被冷落了呢？”

    紅豆說完還在李政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拍拍丈夫的屁股，那意思你趕緊下樓吧，你要是在，我就不能專心了，到時候晚上還得做。

    李政無奈啊，可是老婆都發話了，自己能幹什麽？

    “你不喜歡我了。”說完就下樓了，紅豆是不打算做下去了，分心了之後在做就不容易集中注意力了，進度還好，也不需要著急，她就是讓他也明白明白什麽叫寂寞，什麽叫多你一個不多。

    自己手裏拿著一本書，沒一會兒在床上就睡著了，李政這邊在客廳坐著，你說廚房裏的小保姆就跟看賊似的看著李政，隻要他一動，立馬就出來問。

    “哥，你要做什麽啊？”

    李政看都快要到兩個小時了，眼看著就要接李想了，那自己去接孩子被，結果那邊吳曉明穿上衣服，拎著兜，看著李政像是看外人似的。

    “你在這裏站著幹什麽啊？回房間睡覺去啊。”

    “我去接孩子。”

    “不用不用，我去接就行。”然後沒等李政說話人家直接出去了，李政想，自己就這麽幾天沒回來，怎麽就來了一翻轉呢，好像是他進了別人的家，不是自己家的，怎麽每個人都跟自己客氣呢？

    踩著拖鞋上樓，結果發現她在睡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睡的，不是說要工作嘛？

    原來就是說給自己聽的，氣不過自己上床把大手就放在紅豆的肚子上了，紅豆推著他的手從床上蹦了起來，一雙大涼爪子伸衣服裏去，誰不腦？

    一看是李政，抓著頭發，李政歪著頭看著紅豆。

    “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做錯什麽了？”

    就是有錯也得給一個認錯的機會吧？

    紅豆笑笑，完了還生氣了呢，很少看他生氣啊，坐在他腿上，結果人家還不領情，借著李政放假的機會，他們倆一起去看豆爸豆媽了，吳曉明完全沒意見，大手一揮，你們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孩子就別抱了，現在天氣冷熱不定的，在把孩子給弄感冒了，李想也別帶走了，還上幼兒園呢，他們倆過去，帶著孩子也是麻煩，就沒打算帶。

    豆媽看著女婿肯定高興啊，就圍著李政轉，這個李政喜歡不喜歡吃，那個李政愛不愛的，人家都說姑爺是門上客，現在看來，還真有兩三分的道理。

    豆爸也高興，說喝一杯被，那邊把溫季娟和劉明朗給叫了過來，本來是挺高興的事兒，你說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現在條件好了，家裏人也都平安的，身體好，還有什麽值得不高興的？

    結果偏偏豆爸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心理就是那麽想的，直接開口了，當著這麽多人跟豆媽說，想把小雨給接過來。

    溫季娟在心裏罵著自己大哥，你活一輩子你就沒活明白，就是一個笨蛋，難怪人家欺負你，你自己自找的。

    你說溫季娟火氣都這麽大，那豆媽呢？

    劉明朗差點沒嗆死了，真的，他壓根就沒想到大哥能說出來這話，怎麽，覺得自己有錢了？了不起了？

    紅豆的臉子也不怎麽好看。

    豆爸在那邊繼續說呢。

    “媽在不對，你說我就這麽一個媽，侍候她到老，等死了也就完了，要是不侍候她吧，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我媽現在的問題不就是多個小雨嘛，你說家裏也不是沒有地方，實在不行就送去寄宿學校，紅豆你跟爸爸說，你爸我說的對不？”

    紅豆想笑，可是笑不出來，這邊劉明朗趕緊打圓場。

    “這樣，女的出去吃，你們女的在這裏說話不方便，我跟大哥還有李政啊，一起喝喝酒啊，娟兒……”

    溫季娟多明白的一個人啊，立馬拉著豆媽就給拉出去了，溫季娟就勸豆媽，自己生氣沒用。

    “我跟你大哥過這一輩子，我真是冤啊，你自己聽見了，他就孝順，他是孝順了，但凡媽不是哪個樣兒，你說上回接過來，我攔著沒有？我沒攔我沒鬧，結果怎麽樣？那李想給弄的，你說孩子到大半夜就哭，那是他親外孫子啊，怎麽還比不上一個外人了？”

    豆媽的火氣大了去了。

    這邊劉明朗看著豆爸，給豆爸倒酒。

    “大哥，妹夫說句話，你也別說妹夫年紀小不懂啊，我自己沒媽，但是我能理解大哥你心裏，你看丈母娘把你們給養大多不容易，可是大哥你就沒站在嫂子的立場想，媽過來不是不行，但是媽你不能接，為什麽？”劉明朗喝了一口酒。

    這事兒李政不好管，他是姑爺啊，怎麽插嘴？

    豆爸也幹了一杯，其實他不怎麽喜歡喝酒，今天高興，話都說到這裏了。

    “明朗你說我也知道我媽不好，可是她到底是我媽啊……”豆爸說著說著以前竟然哭了，那小時候太艱難了，能活下下來就不錯了，這些年對他媽也是離的遠，根本沒有什麽照顧。

    “大哥，大哥，你聽我說。”劉明朗握住豆爸的手“大哥你為人我心裏清楚，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怎麽對我和小娟的，我們夫妻倆打心裏感謝，可是你說我大姐，二哥那樣的人，你覺得你就是養了，人家還能說你不好呢，那就是你媽啊，也是人家媽，憑什麽人家不能養？”劉明朗這話在理，是你媽也是人家的媽，人家在本地住的好好的，憑什麽就跟你去外地啊，溫奶奶同意，不見得別人也同意啊，再說溫奶奶那房子還沒動遷呢，誰都指望著呢，你以為你現在想給拉出來就那麽容易？

    豆爸一聽不說話了。

    “單說我媽做的這些事兒，小娟那也是親生的啊，她也不是後撿來的，但是我劉明朗今天就混蛋一回了，要是小娟敢把老太太接我家裏來，我就敢離婚。”劉明朗把酒瓶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李政一看，怎麽都喝多了啊？

    趕緊起來勸。

    “姑父喝多了，少說兩句。”劉明朗推開李政的手，看著豆爸。

    “大哥你今天就是要打我，我都要說，我媽把我們給作成什麽樣啊？愣是讓我在那個地方都待不下去，你說我有臉在上中待著嘛？我大姐大姐夫幹的那叫什麽事兒，孩子就是這麽養出來的，說句難聽的話，就是養個雞都比那孩子強。”

    劉明朗心裏對楚青城的恨那就是坐下了，這一輩子都不帶忘記的，隻要想起來，自己就是一片難堪。

    豆爸現在不說話了。

    “我媽那光是鬧我們家？過去我們家條件是好，溫季娟說給別人錢，我攔著沒有？我劉明朗不是那種人，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處著，我跟溫季娟結婚，我就跟你們姓溫的是一家，結果到頭姓溫的都是怎麽對我的？”

    “大哥你是到現在你都沒看明白啊，你要是沒錢，落魄了誰會管你？當初說借錢的時候，那是我嫂子臉都不要了，挨家給你借出來的，今天我就問問大哥，你做什麽了？這個家有沒有嫂子一半的？李政在這裏坐著呢，你問問李政，這個家是你老丈人弄起來的，還是你丈母娘弄起來的？”

    李政撐頭，怎麽又說到自己的身上了？歎口氣，真是喝多了。

    豆爸說什麽？

    人家劉明朗說的那句話不是真的？

    “就單說我們家，當初不行了，溫季娟怎麽對大姐的，這些年我們家搭他家裏多少錢，結果大姐他們怎麽對我們的？有誰可憐我們了？大哥，你看見沒有，我的過去就是你的明天，我的話就說這些，你要是不聽，那就當我這個做妹夫的小人了，我走了，李政啊，給你爸倒點水喝。”

    李政這邊先送劉明朗出去，豆爸自己坐在桌子上，豆爸看著還好，劉明朗看著倒是有點喝多了，李政就不放心讓劉明朗自己走。

    “姑父，我送你把。”

    劉明朗出了大門，推開李政的手，立馬人就清醒了，其實沒喝多，不過有些話就得裝著喝多了說，要不然保不準大哥心裏還恨自己呢，怎麽就你嘴那麽欠啊。

    “你媽啊，不容易，換成第二個人早就不過了，行了，回去吧。”

    李政收拾桌子，豆爸在沙發上躺著，好像真喝多了，臉通紅，然後不說話。

    溫季娟進家門，就聞見好大一股子的酒味兒，劉明朗的襪子在客廳裏扔著呢，劉飛還沒回來。

    “回來這麽早？我還以為你回來的得比我晚呢。”

    溫季娟撿起來送到衛生間去，男的就是不如女的，你說就這麽兩步，你倒是送到衛生間去啊，懶。

    劉明朗在床上躺著呢，本來是睡了，不過溫季娟一開門，他就醒了。

    “你大哥啊，這是找了一個好老婆，要不然要飯了，說不定去那裏要呢。”

    劉明朗翻了一個身，豆爸這個個性啊，說點啥呢？就是閑的沒事兒找抽，不抽他兩鞭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溫季娟聽著這話。

    “他還真要接過來？”

    她大哥可真本事啊，你說上次鬧成那樣給送走的，結果這才幾天啊，你又來這個心思了，說你是大肚好呢，還是說你是缺心眼好呢？

    劉明朗笑笑“我估計，你大哥心裏恨死我了。”

    溫季娟聽了就笑了，恨就恨被，事情就是這個事情，你非出頭。

    那邊豆媽跟紅豆在路上也好個嘮叨，豆媽就生氣。

    “你說你小時候，就不說你小時候，你奶奶對著我，對著你給過好臉色看沒？小時候別人那都是親生的，你好像是撿來的，你看見那個小雨，那算是哪門子的孩子，就帶在身邊，你奶奶就是一個老糊塗，我倒要看看，將來小雨能養她不，要是不能養，我倒時候一準過去笑笑你奶奶去，你不是說孩子好嗎，我看看好在哪裏，還想往我們家頭上扔，我們家不要那種不知道哪裏來的孩子。”

    豆媽也是被氣狠了，你說恨溫奶奶把，現在是恨豆爸，恨他的愚孝，恨他的缺心眼，你說怎麽就那麽想拿著一把刀捅進他心髒裏呢？

    他死了，都消停了。

    人一生氣，什麽最狠的話都敢說。

    紅豆歎口氣，她老爸的日子是過的太順了，沒事兒找事兒被。

    這邊李政給老丈夫要扶進去，可是豆爸不動啊，豆媽回來就看了一眼，嚷嚷了一聲，凍死拉倒。

    “李政你別管他，上樓睡覺去，二百五，缺心眼，就是一個sb。”

    李政趕緊就上去了，省得到時候聽的在多，紅豆也沒管，管什麽？

    進了屋子裏，李政抱著紅豆，說自己肯定沒讓紅豆這麽為難，問紅豆不會以後也這麽罵自己吧，紅豆轉過身，比著。

    “你比我爸還可惡呢，你當你自己是好人啊？”

    紅豆說完推了李政一下，李政嬉皮笑臉的又貼上來了。

    “老婆，老婆，我錯了，你原諒我被，原諒我吧……”

    跟一隻小狗似的，紅豆也不是說記著過去呢，偶爾似假似真的說一說，你別以為別人都是傻子，有些事兒我不說，不是代表我就忘記了，隻是我覺得過去的就是過去了，紅豆明白的道理，李政也明白，可是李政腦子也聰明，過去那些事兒放在別人身上看看。

    “老婆，你說我怎麽那麽喜歡你呢？”

    紅豆捏著他的厚臉皮，他不喜歡自己喜歡誰啊，有誰肯為他那麽奉獻的啊。

    “我好不好？你誇誇我吧？”

    紅豆挺認真的看著李政，李政說的可認真了，把紅豆誇的到後期都覺得這不是自己了，說的怎麽那麽像是別人呢？

    李政抱著紅豆晃啊晃的，他知道欠老婆的這輩子都還不上了，以後加倍的對她好。

    “你說要是媽跟我一起掉進河裏了，你先救誰啊？”

    在聰明的女人看來也有較真兒的時候，李政一聽，幾乎都沒有想。

    “當然是先救媽了，媽養大你容易嘛？”

    紅豆繼續掐，不過這回對準李政的大腿就伸進去，然後狠狠一擰，擰了一圈，一點沒手下留情，李政皺著眉。

    “我是說我跟我婆婆。”紅豆比著。

    “那我也先救我媽，然後我跳下去陪你，行不行？”

    勉強也算是過關了吧，不過李政這邊好過，豆爸就難過了，你以為豆媽心軟一會兒就下來給你蓋被了？

    豆媽回來的時候豆爸意識還清楚呢，合計豆媽一會兒肯定會給自己蓋個被子，到時候自己在哄哄她，結果人家根本沒下來，豆爸知道把豆媽給惹急了。

    豆爸撐著身子進了臥室，豆媽翻了一個身，當沒有看見這個人，你說自己委屈不委屈？

    他什麽不知道啊，什麽都比別人知道的多，可就是跟自己過不去，還要把小雨接過來，他要是敢，自己就死他麵前，豆媽現在真合計不活了，活著有什麽意思？就這麽被他氣被？怕自己不死是不是？

    “還生氣呢？”

    豆媽沒好氣的起身。

    “我敢跟你生氣啊，你媽是人，我不是人，我就是你們老溫家的奴婢，你媽怎麽欺負我那都是應該的，上回你不是沒看見，結果這回還能說出來這樣的話，溫平遠，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我自己沒媽？我不心疼我媽，我為什麽不管？我家裏那還比你好呢，我媽比你媽好的不是一點半點，可是我知道我要是伸手了，那老的兩個就黏在身上了，所以我沒伸手，我做女兒的我還不孝呢，全天底下就你溫平遠一個人是孝順的，你自己有媽，別人都沒有？”

    “行了，別說了……”

    “行了什麽，我告訴你，今天就不行了，我隻要一想起來你媽，我就生氣，我生紅豆，紅豆耳朵燒成那樣了，你說孩子是天生的嘛？結果她說什麽玩意？我沒照顧好孩子，我怎麽照顧好？孩子變成這樣我有責任你也跑不了，你媽也有責任，我生孩子不侍候，跑去侍候你姐，我一個人在家裏，我媽天天往這邊來，我們沒房子，結果還不是叫我們出去住了，你是老大，可是你不是他們的爹，什麽叫什麽事情你都應該負責，我今天說完了就算，你願意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是不攔了，我何必做那個壞人呢，我自己也有錢，實在不行我帶想想去，我跟我大外孫子一起過，我省得看見你這樣的，我心疼，你知道心疼我嘛？你生命有危險，我哭的要死要活的，你媽怎麽樣了？你死了，你下麵還有兄弟呢，你媽難過嘛？”

    豆媽一句接一句的，豆爸現在就癟茄子了，一句話都沒了，說什麽啊？人家說的都在理啊，你反駁不出來，最後憋了好半天，那邊臉一直在發抖。

    “我餓了……”

    豆媽看著豆爸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跟他說話呢，怎麽就轉到餓上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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