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順啊，戴國光不順，鍾斯也不順。

    戴國光的媽媽知道了，就問兒子，他到底喜歡個什麽樣的，你至少也得給我說出來一個人樣子吧，這樣我也好給你找，年輕的也不行，好看的也不行，你要什麽？

    戴國光覺得自己還是不說的好，他要的是能交流的，不是光一層皮，當然也不能看不下去就是了，反正就是看順眼了才行，他不著急，可是有人著急啊。

    吳曉月那邊樊軍撂下了，沒多久單位發東西鍾國慶昨天接到的電話，早上合計早點去唄，要不然撞上樊軍他爸，你說自己多尷尬啊，結果他早早去了，樊軍他爸也早早去了，鄰居給介紹了一個女孩子，張的可好看了，反正比鍾斯強多了，雖然工作沒有鍾斯好，不過這也讓他們家裏狠狠出了一口氣，別以為我們家找不到了。

    樊軍爸爸看見鍾國慶就特別的熱情，鍾國慶也不好意思說別的，到底自己家有點過意不去。

    “你來的可真早，對了，鍾斯還沒處對象啊。”

    鍾國慶笑笑，說孩子不著急，樊軍爸爸也點點頭“那對，鍾斯挑，就得慢慢找，找到合心意的才行，要不在半途就莫名其妙的說黃，也不是每家都跟我們家似的，吃了啞巴虧也不說話，你說是不是老鍾？”

    鍾國慶合計趕緊領了東西就走唄，你說這事兒鬧的。

    樊軍爸爸那邊還沒完呢，說他們家樊軍處對象了。

    “我們家樊軍處對象了，對了，我給你看看照片，你說這姑娘，張的真是好，今年才畢業，正經名牌大學畢業的，我看我兒子喜歡的緊，每天去接。”

    鍾國慶這回已經不樂意了，你兒子處不處對象的，你非跟我說這些幹什麽？輪到自己拿了東西就要走，結果樊軍他爸又上來了，鍾國慶耐著性子聽了他哇啦哇啦半天，然後樊軍爸爸最後來了這麽一句。

    “要不你幫著樊軍問的時候也幫我未來兒媳婦問問，能不能進工商局？”

    鍾國慶再好的脾氣被，現在也無語了。

    “這事兒我幫不上，你找別人吧。”

    說完自己拎著東西就走了，下次要是在發東西，他一定最晚來拿，省得遇上這個人，好好的心情都壞掉了，那邊樊軍的父親覺得這個過癮啊，叫你們家孩子挑，我看看到時候能遇上比我們家樊軍好的不。

    “什麽？你怎麽沒一口噴死他呢？”吳曉月一聽就火大了，這麽臭不要臉的人，怎麽沒當成噴死他。

    鍾國慶就說這麽多年的同事了，再說這事兒，自己家就一點沒錯，吳曉月發狠了。

    “錯什麽錯？處對象不就得處，處不好結什麽婚？他們家倒是想的挺美的，那天我問你沒聽見？我說的，原來合計叫我們家給買房子，我們家是嫁女兒不是娶姑爺，你要是真有那麽好，我也願意出這個錢了，放屁呢。”

    鍾國慶推吳曉月進去做飯，省得她生氣，你說鍾斯這邊就沒有人給介紹了，實在是認識的人有限，樓上樓下的也沒有太合適的，要麽年齡不行，要麽工作不行，不是吳曉月和鍾國慶挑，自己孩子是公務員，女婿條件不能太差了吧，至少你得也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啊，人品還得行，樓上給介紹一個，是樓上那女的侄子，長的就別說了，確實好看，是個材料，可惜畢業沒工作，畢業的大學也不是特別好，沒有潛力，吳曉月一看，當場就搖頭了，根本不用給女兒看，這個不行。

    樓上的就說吳曉月挑，你家鍾斯不就是現在的工作好點嗎，有什麽好值得挑的，人也不是那麽特別漂亮，你說自己侄子多好看的一個小夥兒，出去就跟別的鄰居說了，吳曉月眼界高，就是有那個心的人現在也都消停了，這事兒不好管，省得將來好了壞了的。

    吳曉月合計沒人介紹就先這麽地吧，讓鍾斯在單位自己尋摸尋摸，結果鍾斯這孩子，在單位話少不說，跟同事接觸她也藏著，不是什麽都說的孩子，她沒對象，她也不說，同事有要給她介紹的，她笑笑然後沒音兒了，像是人家會來的，你多跟人家親近親近，鍾斯不，她知道在單位裏，最好就是自己跟自己一夥，別走得太近了，要不然上麵的處長還不放心呢。

    李紫陽能吃東西了，每天吃一點米飯吃一點蛋羹，水果泥迷糊，這給吳曉明忙的啊，工作還是在做翻譯的工作，報了一個班，吳曉明主張給報的，說是增加一點知識麵，畢竟都畢業這麽久了，就當充電了，每個星期兩節課，很輕鬆，可是學費很貴，吳曉明說這個錢自己出，紅豆掙錢呢，也不是沒錢，吳曉明就攔著，說將來真要是翻譯出來一本巨作，自己還能跟著沾光呢，到時候書麵寫自己的名字啊，好好感謝感謝自己，其實就是說笑的，紅豆說成。

    李紫陽能乍吧乍吧的走兩步，不過還是太小，腿和腳有點軟，看著那意思像是邁步，走兩下就不行，大人得拖著身體，吳曉明是走到哪裏都給孫女帶著，小丫頭那就是她的驕傲啊。

    紅豆下課回來，去曉芙家看了一眼，曉芙還行，自己把孩子帶的好好的，她也沒有什麽好跟白大山吵架的，平時自己在家裏帶著孩子，上上課，白大山掙的錢也夠花，你說忙活孩子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有時候還不夠用呢。

    自己買了一些吃的給曉芙拎過去了，然後坐了一會兒就回家了，到家一個肉團子衝過來，李想每天都是玩的身上都是汗。

    “今天怎麽這麽早就放學了？”紅豆看著兒子比著，李想拉著媽媽的脖子，說就早放學了，紅豆把兒子抱起來，這小家夥果然能吃就張體重啊，都快抱不動了。

    吳曉明睡午覺呢，紅豆把女兒抱出來，李紫陽在地上爬，客廳的地毯就是為了她買的，方便她爬，都合計一個小孩子能爬哪裏去啊，這孩子可會爬了，你要是把門開著，她能給你爬外麵去，有一回誰進門沒關上，結果家裏都亂套了，就找這個孩子，結果在外麵呢，爬出去了，還摔了，給吳曉明氣的，當時給小保姆好個說，小保姆心裏合計，到點我做飯了，又跟我有什麽關係啊，紅豆還是後來給打了一個眼色，後來給小保姆買的衣服，說老人年紀大了，你別跟她一樣的。

    紅豆拎了一本書，你說就翻書的功夫，這丫頭爬進廚房裏了，小保姆給小丫頭抱出來。

    “姐，你倒是看住啊，這要是在廚房被誰給燙了的……”

    紅豆接過孩子，自己抱著孩子逗著玩，李紫陽嘟著小嘴巴，沒一會兒跟李想玩一塊兒去了，吳曉明睡了一會兒就起來了，別人睡覺都會覺得舒服，就她睡覺是遭罪，天氣變了，身體也跟著變，她就想要不幹脆就她幹幹淨淨的走了吧，你說老是這麽拖著，拖著自己都覺得煩了，老是生病，還老不死，估計孩子也鬧心了吧。

    “奶奶，你睡醒了啊？”李想爬起來就跑了過去，李紫陽也是有那個意思，可是自己站不起來，爬的太快了，結果頭撞在沙發腿上了，可能是撞的太用力了，結果看看吳曉明嘴一扁就要哭，吳曉明趕緊把臉轉開，就進衛生間了，那邊紅豆也起來走開了，李紫陽這丫頭可尖了，她每次要哭的時候就先看看眼前有人沒，要是有人自己就哭，要是沒人過一會兒就那麽地了，紅豆開始怕吳曉明慣著孩子，還好這方麵吳曉明特別通情達理，對孩子好是好，但是不是說沒有原則的好。

    李紫陽一看奶奶跟媽媽都沒了，掉下來的眼淚瓣子在對上自己哥哥的眼睛扁扁嘴就坐在繼續玩了，李想過去給妹妹吹腿。

    “你怎麽那麽笨啊，你怎麽就往上撞呢？你眼睛看什麽去了，眼睛明明那麽大。”

    小保姆在廚房裏看著剛出來的吳曉明說著“我看李想都成小大人了，你看他數落紫陽數落的。”

    吳曉明搖頭，心裏合計，你在幼兒園比你妹妹還淘氣呢，還好意思數落你妹妹。

    最近犯病了，李紫陽不跟吳曉明睡，怕照顧不過來，晚上紅豆拿著藥丸讓吳曉明吃，吃完了還得打針，這個都是紅豆來，長期打針腹部都有點僵硬了，紅豆看著吳曉明這樣，你說能不遭罪嘛？

    吳曉明吃完藥躺下身，打完針要睡半小時，要不然身體不行，紅豆這邊給吳曉明打完針，小保姆接過去，她去廚房坐了一點水，然後倒進水盆裏，那邊稍微兌點熱水，投一條比較燙手的毛巾給吳曉明擦腳，現在泡腳吳曉明坐不住的，所以都是她給擦，不管有沒用到底還是能加速血液循環的。

    擦完腳看著吳曉明一點感覺都沒有，打完針幾乎就睡著了，把被子給蓋好，這邊把門開著，省得小保姆聽不到聲音，自己交代小保姆，那意思看住裏麵了，這幾天小保姆也挺累的，可是沒辦法啊，又犯病了，不看著不行，這病那人說沒就沒。

    一手抱著一個領著一個上樓，先給大的洗，你說這個洗完了都給擦幹了，抱著老二進去，老二到底是小啊，就得加小心，結果洗完的那個就進來搗亂，哎呀這個在你身邊忙活啊，一會兒上一把小手，一會兒拉拉自己妹妹的腿或者手臂，紅豆這邊單手撐著女兒的屁股後背，沒有辦法叫兒子出去，一洗澡他就肯定來添亂，有時候真想揍他，你說怎麽就那麽沒眼力見呢？

    這邊給李紫陽洗頭發，先把身上擦幹然後打橫放在腿上，要不然怕掉進孩子的眼睛裏，結果李想就跟著添亂，伸手那意思是要跟妹妹玩，結果把洗發液弄李紫陽眼睛裏了。

    李紫陽就這個哭啊，李想知道闖禍了，立馬就跑出去了，你說紅豆這邊趕緊給女兒衝水，拍著擦幹了還得看看，要是嚴重了得去醫院啊，好在除了眼睛紅點沒什麽，但是今天這事兒，李想必須得教訓他，要不然他就不知道輕重，把李紫陽的衣服給穿上，先放在地上，之前吳曉明給紅豆做了一個棍，其實就是一個樹枝挺粗的，用來教育李想的，李想一看他媽拿東西了，立馬站好。

    “你知道錯了沒？”

    “我錯了，我不應該在妹妹洗澡的時候去添亂，不應該把泡沫弄進妹妹的眼睛裏。”

    你說這孩子就是這樣，說什麽他都懂，但是就是闖禍啊，紅豆讓李想對著牆站著，自己拿著那個小棍意思意思的打了兩下，然後把李想給轉過來，孩子哭了，不是因為疼，覺得有點委屈吧，看著自己媽媽不說話。

    “你記住沒有？”

    李想不說話了，紅豆也有耐性就看著李想，反複的在用手勢問，你錯了沒有。

    那邊李紫陽在地上一會兒爬一會兒自己打滾的，這邊李想還是有點怕他媽，點點頭，說自己錯了。

    紅豆在地上抱著女兒哄，哄睡著了給放在床上，床上兩邊都加了固定的邊，白天能拆掉的，就是怕孩子掉下去，李紫陽放在一邊喝李想隔開，這邊拍著李想哄李想睡，等孩子都睡了，眼看著快十點了，她隻有這個時候有時間了，最近事情多，起身弄稿子，孩子半夜得把尿，到點就抱起來，孩子本來睡的好好的，結果被她媽一弄就哼哼唧唧的，揮著小手，那意思不願意了，紅豆抱進衛生間，哄半天，有時候把都不上，然後放在床上沒一會兒就尿了，小孩子你沒辦法啊，女兒完了還有兒子，李想這方麵還可以，叫起來上完回去接著睡。

    一看時間快兩點了，明天早上還得送李想去幼兒園，自己躺在一邊也睡了。

    早上六點起來的，自己下樓讓小保姆上去，照顧李紫陽的保姆家裏老母親生病了，所以這一段不能來，誰家都有點事兒你也不能強求，孩子小，沒人看著真要是磕了碰了的，犯不上，小保姆說讓紅豆在樓上吧，自己做飯就行，紅豆扯她上去。

    做好早飯馬上快七點了，這邊去叫吳曉明，起來的時候先量一下血壓，看看情況，然後做一下記錄，這是醫生要求的，吳曉明精神這段不是很好，紅豆擺好碗筷，吳曉明洗漱呢，紅豆上去跟小保姆換班，這邊李紫陽讓小保姆給抱下去，自己得帶著兒子梳洗。

    “先別穿，把內衣換了。”

    紅豆趕緊給兒子找洗幹淨的衣服，培養兒子講衛生方麵紅豆很下功夫，三天一換，她自己也不嫌棄累，李想本來都要穿上褲子了，結果看著自己媽媽的臉，又馬上把褲子給脫下去了，自己坐在床上，紅豆眼看著時間不夠了，今天不能讓他自己穿了，自己趕緊給往上套，扒掉內褲扔在一邊給換上新的，從裏麵換到外麵，叫孩子站起身，自己蹲在地上給提，李想還在那邊喊呢。

    “媽媽快點，我要遲到了，媽媽你怎麽那麽晚叫醒我啊。”

    敢情小人兒也不願意了，這邊砰砰乓乓的下樓趕緊去洗臉然後準備吃飯，李想吃飯倒是挺像是一個兵的，紅豆壓根就沒吃啊，這邊侍候婆婆，交代這小保姆得在家裏看住了，這邊李想吃完了背著書包，就趕緊往幼兒園去，連跑帶顛的，這是把李想給送幼兒園去了，果然就遲到了。

    老師問了一句，就帶著孩子進去了，紅豆在折騰回來，你說本來起來的時候還挺餓的，這時候已經徹底飽了，吳曉明現在對李紫陽不能上手，紅豆白天一邊照顧孩子一邊翻譯，小保姆跟著照顧孩子，下午要陪著吳曉明去醫院，結果檢查半天沒輪到，說是等專家過來，所以還要在等一會兒，在等一會兒，李想就放學了，給溫曉芙發短信，叫曉芙過去接一下孩子，醫院這邊檢查身體等了好半天，醫生怕紅豆聽不到自己說什麽，就直接在紙上寫，紅豆看。

    晚上陪著吳曉明回去到家，李想都回來了，飯都吃完了，李紫陽睡覺呢。

    “這個時間睡覺啊，趕緊給叫起來，要不然晚上又開始折騰了，她媽現在晚上要工作。”

    小保姆也知道，可是家裏就自己看著紫陽，還有一個李想，紫陽要是不睡覺到處爬，自己看不住啊，這一個下午你說給小保姆著急的，覺得恨不得在多兩個人來幫幫自己，怕孩子有個好歹的。

    溫曉芙把李想送回來，自己還得回家做飯，自己也有孩子要吃飯啊，總不能在李家吃吧。

    紅豆趕緊做飯，做好了飯她今天從早上到現在一口飯沒吃上，光喝水了，自己都不餓了，晚上又是繼續的給孩子洗澡，哄孩子，陪孩子，看著李想寫字帖，看著李紫陽，李紫陽白天睡多了，到十點多都沒睡，紅豆就抱著啊，今天真是累了，困的都不行了，孩子就在懷裏啊啊啊的，一會兒抓一把她的頭發，愣是給抓醒的。

    沒怎麽睡好呢，後半夜小保姆就喊了一聲，紅豆也沒聽見，那邊李想聽見喊聲了，就推媽媽。

    “媽媽，小紅說奶奶犯病了……”

    這邊樓下吳曉明的血糖就往下降，開始小保姆沒注意，每天半夜都是要起來的，今天醫生也說了回家一定要注意，你說這邊晚上就開始了，小保姆手腳嚇的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你說那邊紅豆就穿著睡衣從樓上跑下來，把小保姆推開，都沒時間說她，你說就跟木頭似的，小保姆看著紅豆那邊打電話才反應過來，自己馬上接過來，這邊紅豆光著腳踩著拖鞋就去找戴太太了，家裏司機過來還得要時間，戴太太跟著紅豆跑過來的，就披了一件衣服，你說她家老二在後麵打著哈氣跟著，紅豆哪裏有時間管李紫陽和李想啊，李紫陽可能是醒了，嗷嗷的哭，李想就站在客廳裏，這邊把吳曉明往外抬，沒時間安慰孩子，跟著上車就走了，戴太太手忙腳亂的，家裏的奶粉放在哪裏了啊？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這個怎麽辦啊，她也是著急，就給戴國光打電話。

    “國光啊……”

    戴國光在戴太太出去之後就醒了，已經穿好衣服準備往外麵去了，電話響了。

    戴國光到底還是頭腦冷靜，一般孩子吃的奶粉，要麽在樓上媽媽的房間，要麽就是在吳曉明的房間，奶瓶都是放好的，有的裝著水，有的是果汁，還有一邊有暖瓶，戴國光就問他媽。

    “怎麽比例是多少？”

    戴太太也說不好，她都多少年沒有給孩子衝過奶粉了，搶過來，按照自己的感覺來吧，戴國光那邊抱著李紫陽，結果尿了，也沒有墊尿布弄了一身，戴太太一回頭一看。

    “趕緊去洗了去吧。”

    抱過來孩子，把衝好的奶瓶在自己的手腕內側試了一下溫度，太燙了，這邊叫戴國光“先別洗了，去給我弄點涼水，牛奶太燙了。”

    戴國光洗了一下，趕緊看著床邊一邊的托盤裏，有準備好的涼水，到了一杯，然後把奶瓶放進去，李紫陽喝奶的時候還嗆到了，小臉嗆的通紅。

    “你說這事兒鬧的，怎麽就趕一天了？”

    戴太太覺得頭疼，李想那邊戴太太給哄，吳曉明那邊送到醫院，醫生說得動手術，不動現在不行了，紅豆簽完字就在外麵等著吧，小保姆就哭，說不知道怎麽就發病了，她半夜起來，吳曉明不知道什麽時候吐過，小保姆睡的死，她現在就怕紅豆怪自己，她真沒聽見。

    平時睡覺也沒這樣啊，拉著紅豆的手。

    “阿姨要是有事兒怎麽辦啊，我沒聽見，我真沒聽見，我白天……”

    她怎麽解釋的通啊，要是阿姨真沒了，姐會不會告自己啊？

    紅豆本來就覺得煩，眼前的人還不停的拉著自己的手，家裏的孩子戴太太能照顧好嘛？紫陽是不是餓了啊？

    李想能不能嚇到了啊？

    紅豆越是想，心情越是焦躁。

    那邊戴太太哄著李紫陽，自己骨頭差點沒被拆了，這麽多年哪裏帶過孩子啊，冷丁的你說還真不習慣。

    四點多，溫曉芙開車過來的，抱著孩子過來的，孩子還在睡覺呢，溫曉芙進了屋子裏，把自己兒子放在一邊，趕緊，那邊戴太太聽見聲音以為是紅豆回來了呢，一看不認識。

    “阿姨好，我是紅豆的妹妹。”

    戴太太就把紫陽給溫曉芙了，自己跟兒子就回家了，折騰一晚上沒怎麽睡，溫曉芙這邊給紅豆發短信，告訴她放心，家裏沒有任何的事情，紫陽跟想想都挺好的，紅豆聽不見短信的聲音，她坐在一邊著急，小保姆現在哪裏有時間聽別的聲兒，心裏都盼著吳曉明千萬別走了，要不然李政回來還不得把自己給吃了？

    溫曉芙帶著李想洗臉，李想看著自己姨，就問。

    “我奶奶是不是要死了？”

    小孩兒終究還是敏感的，感覺出來了，溫曉芙蹲在地上，說不是的，沒有，奶奶生病了，得去醫院。

    “我媽昨天出去的時候穿著拖鞋出去的，姨你一會兒給我媽帶衣服和鞋子被，你告訴奶奶，我以後不淘氣了。”

    曉芙把李想攬進懷裏。

    曉芙能怎麽照顧？

    她家離這裏這麽遠，折騰不起啊。

    吳曉明這邊說是穩定下來了，但是兩個月以內估計出院不可能，不出院就說明紅豆要在家裏和醫院之間來回跑，孩子怎麽辦？

    要是一個孩子，她豁出去帶著李想在醫院住，還有一個小的，叫小保姆先回家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以後在說吧，現在著急也沒用，小保姆就說自己不累，讓紅豆先回去，人愣是被紅豆給推回去的。

    自己真的是分身乏術，她能照顧吳曉明，可是孩子必須有人管啊，小保姆一個人不行，想來想去，最後隻能想到吳曉月的身上，真的走投無路了。

    小保姆來換紅豆的時候，紅豆直接打車就去吳曉月家了，進門就哭了，給吳曉月嚇的。

    “你別哭啊，你倒是說話啊，怎麽了？你媽怎麽了？”

    吳曉月就知道肯定是吳曉明出事兒了，說人進醫院了，昨天晚上動手術了，吳曉月坐都坐不了了，立馬穿上衣服就往醫院去，你說她倒了醫院看著自己妹妹躺在心裏，心情肯定不能好，就哭，鍾國慶也明白紅豆的意思了。

    鍾國慶是合計呢，他們來照顧吳曉明，紅豆在家帶孩子，別讓紅豆來回跑，紅豆想的是讓他們在家裏幫著照顧一下孩子，醫院這邊還是自己來。

    畢竟自己還算是稍微懂一點，再說這人現在這個情況，要是真有什麽，她侍候了也不後悔，李政現在又不在的。

    鍾國慶和吳曉月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他們倆過去，鍾斯就得跟著過去，李想是吳曉月給帶大的，那肯定有感情，晚上睡覺孩子翻來覆去的，吳曉月就拍。

    “你說給孩子嚇的。”

    吳曉月就說紅豆啊，就難為這一個人了。

    “這也就是我們家李政命好，找了這麽一個老婆，你說白天晚上就她一個人在醫院裏滾，別人家，我就沒看見過這樣的兒媳婦，哪裏是兒媳婦啊，簡直就是親女兒。”

    戴太太白天睡醒了過來看了看，她到底是外人啊，能幫多大的忙啊，見吳曉明的姐姐來了，心裏也就放心了。

    “這昨天晚上給我嚇的，你說我們家的就聽見敲門了，我問誰也不吱聲，一開門才看見是紅豆……”

    幸好開門快了，在晚點，估計人也夠嗆了。

    紅豆做好飯菜往醫院送，湯是在醫院給頓，吳曉明現在人下地都需要扶著，上衛生間紅豆都得跟著，幫著脫褲子，開始她不願意，一直讓紅豆出去，紅豆也是著急，你說自己是兒媳婦有什麽害怕的？

    紅豆就跟吳曉明說了，吳曉明還是不願意，結果在裏麵自己就摔了，褲子就潮了，吳曉明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說要強了一輩子，最後成這樣了，紅豆給換的褲子，然後又給扶到床上，給吳曉明蓋上被。

    “媽，我是你兒媳婦不就是女兒嘛。”

    吳曉明閉著眼睛不看，覺得難堪，紅豆趕緊順手就給洗了，李政放假家都沒進，直接來醫院了，腦門上都是汗，吳曉明看見李政就哭了，覺得自己這樣還不如死了呢，真的還不如死了呢。

    “媽，你說什麽呢？這就是暫時的。”

    李政的脫掉軍裝就開始幹活，挽著休息，不用紅豆幹。

    “你進去陪著我媽說話，不用你幹，我回來了，有什麽活叫我幹。”

    李政是吳曉明的衣服都給洗了，然後上衛生間他陪著，到底是兒子，吳曉明那種羞愧的感覺就少了很多，李政不願意讓紅豆跟著熬，說白天紅豆來，晚上自己在，後來幹脆白天晚上就自己，可自己一個人熬著，紅豆肯定心疼他的，畢竟自己累了，能在家裏休息，李政不行啊。

    “你不用心疼我，我一個男人，就是累能累到哪裏去？你不比我更加的累啊？”

    紅豆說話不算啊，李政就不讓她來了，說你要是不在家好好休息，我就跟你翻臉，紅豆沒聽話來了，結果李政真的一天沒說話，吳曉明也是覺得兒媳婦累夠嗆，好好休息休息。

    晚上吳曉明拉著兒子的手。

    “兒子啊，媽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這次多虧了紅豆，你欠人家的，我們家欠她的，裏裏外外就看著她忙，媽的什麽她都給洗，媽滿足了，真的，自己也是做過人家兒媳婦的，換我身上，我也不能那麽做。”

    李政握著吳曉明的手。

    “媽，你說什麽呢，你好好休息，醫生都說沒事兒了。”

    “李政啊，你要對紅豆好，你聽見沒有？”

    李政熬了三天胡子都出來了，紅豆過來替她，吳曉月也跟來了，吳曉月就讓他們倆都回家去，說晚上自己跟鍾國慶盯一夜，吳曉明誰也不讓留，這個肯定是不行的，醫院有護理的，可是護理的畢竟沒有自己家人來的牢靠，李政跟紅豆回家了，拉著她的手。

    “你嫁給我是不是後悔了？”

    李政覺得紅豆應該後悔了，真的，如果是自己，自己也一定會後悔的，你說嫁給自己得到什麽了？每天看不見自己，家裏兩個孩子，生病的母親，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了，自己想盡孝，可是沒機會，隻能讓紅豆替自己。

    他心裏都明白，比任何人都明白。

    紅豆伸右手勾著李想的脖子，踮起腳抱著李政的身體，給了他一個擁抱。

    夫妻之間是不說後悔不後悔的，沒有後悔不後悔，她也不後悔。

    到家都沒有時間抱孩子，你說李政在醫院熬了好幾個晚上，躺床上就睡了，紅豆給他蓋上被子，那邊李想從幼兒園回來看見多了一雙鞋，就問小保姆是不是自己爸爸回來了，然後就往樓上衝。

    紅豆攔著李想，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那意思李政睡覺呢。

    李想就在門邊看，然後好半天說了一句，紅豆不解的看著兒子。

    “我說我以後一定不會當兵，不當兵。”

    李想說了這麽一句，紅豆好半天把兒子抱在懷裏了，她兒子真是長大了，懂事了。

    紅豆給跟兒子說有夢想總是好的。

    “那媽媽的呢？媽媽的夢想呢？”

    李想似乎影影呼呼的記得自己媽媽以前是跳舞的，樂樂的媽媽總是說話的時候說人家那是大明星，李想那個時候的記憶已經有些散了記不太清楚了。

    他想知道，媽媽沒有夢想嘛。

    李政在兒子說話就醒了，他沒有起來，而是裝著繼續睡，眯著眼睛看著門口的那對母子。

    紅豆好半天，歎口氣。

    “媽媽的夢想就是想想健康，紫陽快快長大，等你們長大了，媽媽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想想努力長大好不好？”

    李想伸出手勾住母親的，他認為隻要自己多吃，馬上就會長大的。

    李政的手橫在臉上，轉了過去。

    李政知道自己欠紅豆的，可是說實話以前也覺得女人都是這樣的吧，自己顧不上家裏了，那紅豆就肯定會做出犧牲的，到今天為止回過頭來看看，自己到底為這個家做什麽餓了？

    不是掙錢報銷國家，你就了不起的，在那樣的一個小女人的麵前，你什麽都不是，你無比的卑微，她為了這個家，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想想問她，那媽媽有什麽夢想，李政以為紅豆會告訴兒子，她的夢想就是站在舞台上，可是紅豆卻笑著對兒子說，她的夢想就是想兒女健康快樂，然後等他們長大了，她在去完成別的夢想，紅豆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睛裏閃過一絲的無奈，這種無奈李政明白，是自己強加給她的，如果不是嫁給自己了，或者像是結婚以前自己說想的那樣，他給紅豆的生活應該是隨著她的夢想去的，他可以不要孩子，原來自己終究還是自私了，自己不能在家，把她給困在家裏了。

    李政覺得羞愧，真的沒有辦法麵對老婆，他一個男人頂天立地的，竟然欠了叫做妻子的人那麽多，他怎麽還？

    不是動動嘴就能還的。

    紅豆在樓下帶著孩子吃飯，紅豆讓小保姆看著孩子，自己起身上樓，合計李政應該睡醒了，紅豆走進去，李政沒有聽見聲音，她還納悶呢，醒了怎麽不下去啊？

    過去一看，然後愣住了，那是那時候跳舞別人給拍的，臉上帶著過重的妝容，懷裏抱著鮮花，那時候神情飛揚，因為不懂得生活的苦，覺得很幸福，伸出手拿過來，李政拉住她的手，眼淚就掉在了她的手背上，紅豆明白李政的難受。

    其實沒必要，一切都是自己選的，是自己願意的，沒有人逼。

    拍拍李政的肩膀，可是他不肯抬頭，紅豆真心覺得這個爸爸有時候也像是孩子似的，蹲下身體。

    “你要是真那麽愧疚的話，爭取這一輩子就愛我一個吧，永遠愛我一個，”

    李政沒有說話，他不喜歡說那些過於甜言蜜語的話，話不是用嘴巴說出來的，而是用行動表現出來的，抱著紅豆，他用手攬著紅豆的頭，紅豆聽不見聲音。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把你扯進這種生活裏的。”

    她應該像是老姨那樣為了舞蹈而生的人，她應該站在聚光燈下接受別人的掌聲，哪怕她聽不見，那些應該屬於她的一樣都沒有了，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怎麽辦啊，紅豆我到底把你拉進了怎麽樣的人生當中？

    你真的不恨我嘛？

    為什麽不恨呢？李政覺得心底還是有一種到底意難平的感覺閃過，抓不住，沒有頭緒，心口很疼很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