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人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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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道好人傻。
顧子南也時常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挺傻,不停地上當,不時的被騙。事實上,在被騙的過程中他也收獲了不少。這可能是所謂傻人有傻福吧。
“劉老師,我確實挺傻的。傻好啊,傻人煩惱少。你老實告訴我,你這次是不是有備而來的?看在我和王家梁家有淵源的份上?”
“胡說。我是那樣式人嗎?好久不見了,我特別想你,看著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也不了解你的現狀,想幫你一把,你不要把我的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
“用不著說的這樣肉麻。到京都代我問何敏芝好。王家梁對我不錯,還送了一套房子謝我救了他女兒,何敏芝功不可沒。”
劉衛民撫了一下有些謝頂的頭說“我說的沒錯啊,你有這樣好的人脈不利用,啥時能發財啊。行,你的問候我一定帶到。”
這一頓飯因為有太多的功利,顧子南吃的特別無味。
兩個人又不鹹不淡地聊了一些舊事便分了手。
顧子南很是後悔不該為了和他見麵耽擱了一天時間,匆忙去買了返程的火車票就往施君宜供電局小區去了。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他還是得去看看那套房子。
老張頭還是老樣子,看到顧子南臉上馬上就開了花“你小子去哪發財了,是不是不打算要這套房子了?”
一聽他的話,顧子南就不安起來,看來一年多時間,這裏一點也不太平。
“當然要了,出什麽事了?”
顧子南將買給他的兩條好煙放到他麵前的窗台上。
“這是什麽?”
“煙啊,孝敬你的。張師傅,到底出啥事了?”
老張頭越發笑的歡了,將煙收起來說“唉,這麽長時間你不在,施君宜這套房子來了好幾撥人了,都說是她的遠房親戚都有繼承權,鬧的不亦樂乎。”
“現在呢?”
老張頭說“現在沒人住。要不是高警官帶幾個警察替你出麵,還不知會鬧出啥幺蛾子來。”
高華陽?他竟然都沒和他提起這事。
“我看看去,這世上還真的沒王法了?”
顧子南說完就要進小區,卻被老張頭一把拉住“你去了沒用,門上貼著封條呢。”
“我說呢?他們怎麽會乖乖離開開,原來是被封了。”
“封了好啊,天天來來往往鬧騰的整個小區都不得安生。這房子你趕緊過戶算了,省得給有些人有機可趁。”
“不急,張師傅,我現在沒時間處理這件事。要是他們樂意要就給他們算了,反正這房子來的也太容易,象塊燙手的山芋。”
顧子南的話讓老張頭大驚失色,一把扯了他胳膊問“你小子發財了?現在在海州一套房子下來就是上百萬,你這口氣太大了吧?”
“張師傅,君子謀財,取之有道。我現在算看明白了,不該得的不能要。有句話我隨便問問,你知道就告訴我,不知道拉倒。”
顧子南壓低聲音,看了看來來往往的人說道。
“嗨,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我在這個小區看門幾十年了,除了租房戶不了解,誰家有幾口人每天吃幾頓飯,沒有我不知道的。”
“是啊是啊,我就知道這裏的一切沒有你不知道的。張師傅,我想問問你,蘇博仁畫家和施阿姨一起生活過嗎?你見過他沒有?”
老張頭愣了下,臉上的表情怪怪地“沒有。”
“不會吧?她臥室裏到處都是蘇畫家的照片,全是放大的黑白照,你知道嗎?”
“我怎麽知道?她臥室我怎麽會進去?她是個特別講究的人,平時都是獨來獨往。子南,你問這幹嗎?”
老張頭看著他問,可能是不講衛生的緣故,呼出來的氣味很難聞。
顧子南將身子往外挪了挪,說“沒什麽。我就是覺得她這輩子太虧欠自己了。張師傅,象她這樣癡心的女子世上可不多見啊。”
老張頭冷“哼”一聲說“把自己都活成了笑話,還留下這樣多的麻煩。都說搞藝術的人個個都是神經病,我看她差不多就是這樣。子南,前段時間你們家那個保姆張淑珍來打聽過你。”
張淑珍找他幹嗎?
顧子南的神經象是被蜂蜇了下,李成才的嘴臉就浮現在眼前。
她不會嗅到什麽味道了吧?象她那樣的這輩子福氣還真不小。
“她找我幹嗎?白拿了我那麽多錢,還想好事?”
老張頭歎道“也是個可憐的女人,說男人死了,兒子進局子了,自己活著也沒啥盼頭了,順便來看看你。”
“她看我?隻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這種人人心不足蛇吞象,沒個夠。要不是看在施阿姨喜歡她的份上,我絕對不會讓她來當保姆的。”
顧子南一想到她護兒子短就生氣。
盡管她護犢子是人之常情,那也得分什麽事。要是何方瓊被折磨死了或者是神經了,他這輩子心裏都不會踏實的。
“兩個人都不正常。你現在在幹啥?工作找到沒有?你自己都不富裕還買煙給我?”
老張頭慈祥地問他。
“我回老家了,背井離鄉一點也不好。張師傅,要是張淑珍再來打聽我,你就說我不在這呆了。”
“行,沒問題。我估計她暫時是不會來了,子南,張淑珍的兒子我見過,文文淨淨一個小夥子,犯了什麽事了?”
老張頭忽閃著一雙老眼昏花的眼睛,一臉的疑惑。
“這我也不清楚。現在的年青人犯罪跟過家家一樣,她兒子是被她給慣壞了。”
顧子南說著看了看手機然後說“不聊了,代我問大家好,我還要趕今天去安西的火車。”
老張頭表現出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將他送出老遠。
這一趟收獲還真不小,好多壓在心底的事都有了答案。顧子南真切意識到,能結下高華陽這樣的人物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收益。
一個好漢三個幫,憑一已之力又能幹什麽?
臥鋪車廂裏。
顧子南坐在床沿上,雙手支在小茶幾上,思緒又回到南下的長途汽車上,當時的李成龍是多麽意氣風發啊,現如今卻成了三等殘廢。
命運何其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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