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營成員畢業的最後一項測試，牢獄死鬥。顧名思義，就是讓畢業生和敵人在有限的環境裏相互廝殺，直到另一方倒下或者死亡。

    哪怕澤法每次都會到場觀看弟子們的表演，但也不能說就是絕對安全的。

    事實上，在這項測試中，重傷乃至死亡的人數一直居高不下。

    有時候明明知道自己堅持不下去了，但畢業生還是會選擇繼續挑戰，那他們將麵臨的，無疑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處境。

    有些時候，知難而退，才是正確的道路。

    這項測試共分十場，前四場的對手都是一些猛獸猛禽。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這些猛獸十分危險，稍不注意死亡就會降臨。

    但對於洛亞來說，一般海王類在他麵前都隻能顫抖著匍匐等死。

    所以......

    砰！

    洛亞身影晃動，整個人陡然變成一條黑線，在鬥獸場上一閃而過。

    等他再次出現時，伴隨著的是一團炸開的紅色血霧。

    那是他第三場的對手，一隻不比剛影小幾分老虎，在這個世界留下的最後景象。

    嘩啦啦！

    漫天碎肉飛濺，但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很快開始墜落。

    不過不等它們觸碰到洛亞，就立刻被一股寒氣凝結起來，變成無數細小的冰晶，叮叮當當的敲打在洛亞的護身冰鎧上。

    站在一大灘血泊之中，洛亞伸了個懶腰：“接下來，下一個！”

    遠處，火燒山叼著雪茄，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狂暴、霸道、冷酷無情。

    此刻的洛亞帶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之感，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年輕時，麵對海上的大海賊一樣。

    實在是，太強大了！

    無論是果實能力，還是近身搏鬥，洛亞都達到了一種自己無法企及的程度。

    哪怕是自己最強大的武裝色霸氣，在洛亞那特殊霸氣麵前也是黯淡無光。

    “恐怕，一個照麵就會被打死吧？”火燒山忍不住對此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差距，苦笑不已。

    曾幾何時，那個在希思維爾和自己較勁兒失敗的小家夥，已經走到了這個程度。

    這可真是......浪拍浪啊！

    哎！

    火燒山和鼯鼠相顧無言，有些悲哀又有些喜悅的歎著氣。

    不過雖然震撼，但他畢竟是久經沙場的鐵血漢子。驚訝過後，他清了清嗓子，定了定心神，繼續開口說道：“第三場，通過！”

    “考核第四場，開始！”

    ......

    看台的觀眾席上，精英營的成員們姍姍來遲，一來就看見了場上赤裸著上半身的洛亞將那隻打老虎打成血霧，嘴角直抽。

    這尼瑪，太凶殘了點吧！

    阿魯多摸了摸手上的雞皮疙瘩，找了個空位坐下。

    “托尼，你說......你明天想挑戰洛亞？”

    “嗯......我改主意了，不去挑戰了。”托尼沉凝一會兒，說出的一句話差點讓阿魯多把自己嗆死。

    “咳咳！你說啥？！”

    這還是那個瘋狂挑戰的托尼嗎？

    要知道在漢薩死後，自知實力不足的托尼發憤圖強，以一種稱得上自殘的方式壓榨自己的潛能，拚命地修行，從不懈怠。

    到現在，除了洛亞，精英營其餘人都被他挑戰過不止一次。

    今天大家會遲到，也是因為在等他結束修煉的原因。

    但就是這樣的托尼，竟然放棄了計劃好的挑戰？

    “你不是說你的修羅劍道突破到了一個嶄新的程度嗎？變強很多。”阿魯多奇怪的問道：“還有你為了擊敗洛亞開發出來的那什麽招式......打我很疼的那個，叫什麽來著？”

    “打你很疼的那招叫象舞......”托尼無語的看了阿魯多一眼，然後解釋著緣由：“話雖如此，但問題在於，我現在的武裝色霸氣加上絕招象舞，也才勉強打破你的防禦，而且還需要一定時間進行蓄力。你覺得麵對洛亞，我有那個準備的時間嗎？”

    “呃......這個嘛！”阿魯多一怔，想起剛才那隻滿地亂跑結果被瞬間打爆的大老虎，耿直的一搖頭：“沒有，在那之前，你一定會被打死的！”

    “那不就完了......我是戰鬥瘋子，但我又不是傻子！”托尼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什麽叫一定會被打死，委婉點好嗎？

    這時，姍姍來遲的西蒙坐到阿魯多手邊，問道：“一來就聽見誰被打死啥的，你們在討論什麽？”

    “西蒙啊！”

    作為威斯汀家族的二公子，同時具備強大分析搜集能力的西蒙在精英營有著僅次於洛亞的人氣，他一來，眾人紛紛和他打著招呼。

    聽完阿魯多的敘述，西蒙從兜裏拿出一堆小卡片，挑出印有洛亞全身照的那一張來。

    “也就是說，洛亞的移動速度已經快到你們都看不清了嗎？還真是令人畏懼的成長速度。”說著話，他拿出紅筆將卡片背麵的一條代表速度的格子塗紅。

    “幾個月前，我記得托尼你還能捕捉到他的移動軌跡，還以為......”

    “啊！！！！”

    這時，一聲尖叫打斷了眾人的動作。那叫聲是那麽的慘厲，簡直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發生了什麽？你們殺豬啊！”大夥兒抬頭看向鬥獸場，想要探尋究竟。

    ......

    場上，洛亞冷眼看著麵前哭叫個不停的海賊：“你丫再不閉嘴，我可真把你撕成兩截了。”

    “嗚！！！”

    那海賊猛然止住哭嚎，捂緊嘴巴，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響。

    “這就對了！”洛亞臉上冰寒釋去，一把冰矛出現在他手裏。明明隻是嚇唬一下對方，沒想到他竟然就哭了......就哭了！！！！

    你這樣會給海賊這個群體抹黑的好不好？！

    不過，既然你出現在了這裏......

    嗡！

    一根長度在一米左右的冰矛迅速凝結成型，肆意的散發著冰冷的寒氣。

    “要麽，你被我打死。要麽，你自裁吧。”

    說著話，洛亞把冰矛一拋，扔到那海賊麵前。

    “從你當上海賊那一天開始，你就應該知道自己會有這麽一個下場。”洛亞說道：“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那麽相應的後果，也得你自己承擔。犯下的罪，可不是你哭喊幾句就能被饒恕的。”

    “可是......我也不想當海賊的啊！”那人哽咽著說道：“如果活的下去，誰會過這種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

    “都是因為可惡的天上金，害的我家破人亡！我的兒子都被活活餓死了！我不當海賊活的下去嗎！”

    “......”

    此話說出，鬥獸場都陷入了一陣沉寂。

    是啊......他說的的確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雖然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和路飛一樣，單純的為了夢想出海的海賊。

    但更多的，還是生活所迫，活不下去了才出海，希望混口飯吃，當個飽死鬼的家夥。

    這些人從一開始就抱著滿腔怨恨與憤怒，手段往往比普通海賊還要凶殘。

    因為自己活不下去，所以他們就要報複社會。

    就這麽簡單而已。

    從行為上來說，他們死不足惜。但究其根源，難道海軍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洛亞不禁想起星爺電影《武狀元蘇乞兒》片尾的那句經典台詞。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乞丐不是由我做決定，而是皇上你。隻要百姓安居樂業，人人有飯吃，誰還會去當乞丐？”

    這個情況放在OP世界也是通行的。

    如果，像火烈鳥、沙鱷魚那樣占山為王草菅人命的家夥少一點，沒有傷痛沒有家破人亡，還會有多少人願意放下一切去當海賊？

    如果，不必繳納那數量堪稱恐怖的天上金，又有多少人會願意放棄自己安寧的生活，去海上漂泊流浪？

    難道真的是為了所謂的海賊王？

    成為下一個羅傑？

    不！

    他們隻是為了財寶與名望而已。

    更簡單一點，他們隻是為了活著罷了。

    一次次在生死邊緣徘徊，卻是單純為了活著......可笑，但又真實。

    “你會怎麽做呢？洛亞？”

    看台上，澤法注視著沉默不語的洛亞，小聲的喃喃自語。

    ......

    “呼......原來是這樣啊。”

    洛亞深深的歎了口氣，有什麽東西梗在喉嚨裏，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微微抬起右手，他打了個響指。

    嗤！

    地上的冰矛突然彈射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直線，轉眼間就直直的貫穿了那海賊的胸膛。

    “祝福你下輩子能夠投個好胎，以及......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