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柔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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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淩在這裏陪著宜修和齊月賓說了會話,此時宜修的肚子已經顯的很大了,玄淩看到宜修辛苦的樣子吩咐李長,送了些賞賜來,呆了一會便要回儀元殿了。

    宜修和齊月賓紛紛恭送,宜修已經有六個多月的身孕,也很是顯懷,齊月賓看著宜修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很是期待,天天都過來陪宜修說說話,解解悶。

    冬日裏,天上下著細細的小雪,雪花軟綿綿的,甚是好看,本該是一個坐在屋內談笑說趣的好日子,卻在宜修的暗箱操作下,玄淩帶著齊月賓去看新進貢來的新奇花卉,冬日裏花朵嬌嫩,本就難以養活,要趁著它還開著,好好觀賞一番。

    玄淩想著也是這麽個道理,因著宜修有孕不能去,玄淩便說等去了就給她送幾盆過來,宜修笑著應了,玄淩叮囑了未央宮上上下下的,讓他們伺候好主子,看眾人戰戰兢兢的應了,這才放心的帶著齊月賓走了。

    向來禦花園風景如畫,可是賞花的好去處,兩人賞了花,也給宜修送了些過去,兩人賞完花,玄淩便打算去齊月賓宮裏用膳。

    漫天飛舞的蝴蝶,引人注目,一紅衣女子翩翩起舞,裙擺長長拖曳至地,旋轉起來衣裙如花朵般綻放,婉轉動聽的歌聲中更是嬌中帶妖,妖中帶媚,仿佛黃鸝輕啼,真真是一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空氣中還帶著淡淡的百合花香的味道,令人身心舒暢,齊月賓見玄淩看著那雪地女子的模樣,眼中帶著些欣賞,裏便調侃道“皇上若是喜歡,納了便是了,這般定定的看著人家做甚,隻是這樣的的雪天,怎會有蝴蝶呢?”

    玄淩被道破心思,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有些虛心道“不過是個會唱歌跳舞的宮女罷了,何以值得你這般費心。”

    齊月賓聞此,微微一笑,兩人站在不遠處看那女子舞著,月賓看了看,突然臉色有些不太好,玄淩注意到月賓臉色不好,當下就問“怎麽了,可是身體不適?”

    月賓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隻一個勁的嬪妾嬪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時間整個人顯得有些局促,玄淩看齊月賓有些緊張,隻好無奈道“說吧,朕恕你無罪。”

    月賓抬起頭,直視玄淩的眼睛“皇上,那宮女穿著從二品的昭儀服製,還有五尾鳳的珠釵,這可是僭越的大罪,皇上賞給嬪妾和貴妃姐姐是一對的珠釵,嬪妾也不敢戴,怕說了皇上以為嬪妾也有僭越之心,這才不敢說,請皇上恕罪。”

    玄淩聽到齊月賓的話,也仔細看了那宮女的衣服,還真是昭儀服製,聽到齊月賓請罪,回過頭來,扶起月賓“月兒一心為朕著想,朕怎會怪罪你呢,那珠釵給了你就是你的,不要擔心。”

    齊月賓聽著玄淩不治她的罪,心裏稍稍安了些心,卻又一想到,這個小宮女為了勾引皇上在這人來人往的太液池跳舞,真是不知羞恥,還竟敢穿著僭越之物,還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裏招來了蝴蝶,為了吸引皇上真是不擇手段。

    玄淩安慰完齊月賓,牽著齊月賓的手向前走了幾步,一雙眼裏是冷冰冰的怒氣,李長及有眼色的走過去,打斷了女子的舞蹈。

    朱柔則聽聞,回眸一笑,款款下拜“臣女朱柔則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聲音刻意放的妖媚入骨,當真是風情萬種。

    “朱柔則,貴妃的姐姐?”玄淩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也不叫朱柔則起來。玄淩想起民間一直有傳言,朱家長女朱柔則,歌舞雙絕,又精通詩書,當是京城才女第一人和第一美人。同樣是朱家的女兒,宜修端莊,這姐姐竟是個和歌姬舞姬一般的做派,還是嫡女呢!

    朱柔則看皇上非但沒有被她的舞姿迷住,也不讓她起身,還問到了朱宜修那個賤人,偏偏還問她是不是那賤人的姐姐,朱柔則簡直要被氣炸了。

    可也想到這裏是皇宮,不是朱府,不能由著她使性子,不然,可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勉強壓下怒氣。

    “回皇上,正是臣女。”

    玄淩一雙丹鳳眼微微眯了起來“你可知,你身上這些衣裳是從二品昭儀服的製,還有你戴的珠釵也是主位娘娘才能戴的,你一個無品級的大臣之女,怎能穿這衣裳,不知道是大不敬嗎?”

    玄淩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滿含怒氣,嚇的李長等人紛紛跪下,就連齊月賓也行著禮。

    玄淩說完,伸手將齊月賓扶起來,複又對著朱柔則道“便是並非主位娘娘的齊容華,你見了也要行禮,這般不懂規矩,朱大人可是教了一個好女兒啊,哼!”

    朱柔則聽著玄淩的一番指責之語,有些懵,怎麽和想好的不一樣呢,玄淩不該是為她的舞姿傾倒,然後,封她為皇後嗎?

    這衣服,她確實是知道她不能穿,可是,明明娘說了,隻要皇上看上她了,就不會計較的嗎?

    隻是眼下並不是埋怨的時候,朱柔則隻得,改拜禮為跪禮向玄淩請罪“臣女,臣女不知這是臣女不能穿的,方才,方才在太後姑母那裏看到衣裳好看,便想穿一下,臣女不知這是僭越,求皇上恕罪。”朱柔則想著不知者無罪,再有太後撐腰,玄淩也不能太過處罰她吧。

    玄淩聽著朱柔則將太後搬了出來,怒氣更盛,心裏對朱柔則的形象更是大打折扣,可她偏偏搬出了太後,自己又無可奈何,隻能語氣冷冷道“朕今日不治你的罪,衣裳從哪裏來的還到哪裏去,再讓朕發現你穿了這衣裳,就是拿太後當借口,朕也絕不會輕饒了你。”

    “是,謝皇上恩典,臣女知罪,臣女這就去將衣裳還回去,日後,也不會再穿了。”

    朱柔則退下後,齊月賓見玄淩怒氣還未消,顯然那一頓午膳泡湯了,心裏更怨恨朱柔則了,剛剛她知道這跳舞的宮女是朱柔則的時候,不可謂不驚訝,怪不得宜修不喜歡這個嫡姐,身著盛裝,濃妝豔抹的跳舞來勾引妹夫,還真不是個好東西。

    怕玄淩的怒火發到她這裏,起身向玄淩告辭,自己一個人回了披香殿,而玄淩也沒有怪罪齊月賓,回到儀元殿後,想到朱柔則說衣裳是從太後哪裏拿的,便想是不是朱家人覺得宜修是庶女,不配母儀天下,要把嫡女送進宮代替宜修做皇後。

    朱家人還真是貪得無厭,不管嫡女庶女,皇後都是她朱家的,又跑不了,急什麽?莫非是想控製他?而他的母後也並非沒有這樣的心思。

    一時間,玄淩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想想又覺得不太會是母後,不管是宜修還是朱柔則做皇後,對她都是有好處的,沒必要為了一個朱柔則而破壞母子關係,玄淩越想越覺得是朱家人做的,這樣他反而不氣了,既然不是母後,那便明日去看看母後,也別讓她有那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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