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皇帝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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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香樓。
“阿虞,你等等我。”秦謨慎隻說了一句話,便徑直出了包廂,宋虞對此不解,卻也沒多問,老實坐在包廂內等候著。
過了半刻時間,秦謨慎帶著幾個小廝回來了。
一個個托盤上來,將整個桌子放滿了辣菜,正中倒是一道清淡些的番茄魚湯。
“這湯是我親手燒的,你嚐嚐?”秦謨慎說著親自拿過碗替她舀了一碗。
宋虞不明所以,有些迷茫地接過那碗。
魚肉煮的有些軟爛,香味完全煮進了湯裏,宋虞聞著,直覺食指大動。
正欲動勺子,房門卻又被人打開。
“殿下,不好了。”
是攝政王府的管家親自來了。
秦謨慎斂了笑意,挪目看過去,“怎麽了,慢慢說。”
“皇上病倒了,宮中現在讓幾位皇子進宮侍疾,您和王妃娘娘也得去。”管家跑得急,頭上汗珠都還沒來的及擦一擦。
病倒了啊……
那就快要開始奪嫡了?
宋虞抬眼看向秦謨慎,等他說話。
後者卻不急不徐,隻叫她將湯喝些墊墊肚子,這一進宮,估計就要等一會才能吃上飯了。
“你不著急?”
馬車上,宋虞有些不理解地開口詢問。
秦謨慎隻是清淺一笑,麵上半點不帶著急,“不著急,我與這位皇兄並不怎麽熟絡,互相猜忌倒是比較多,隻不過如今我沒什麽爭奪皇位的興趣,加上慧明大師替我作保,他這才容我做個攝政王罷了。”
“這兩年那皇兄身子骨不行,朝中大小事務基本是我在代為處置,哪怕最終需要給他過目一二,但也不過是個形式。”
“他現在可未必想見到我呢。”
秦謨慎笑得有幾分嘲諷,他母妃之事始終是一根刺哽在他喉中,讓他每每想起便痛苦不堪。
他原本是有機會見母妃最後一麵的啊!
“你別想那麽多了,都過去了。”宋虞不善安慰人,她也確實沒有類似的經驗,連原本的宋虞也一樣在這方麵是一張白紙。
“我知道。”秦謨慎神色淡淡,並沒什麽很大的反應,他轉過頭去看宋虞,“你是在擔心秦簡和沈綰的事情吧?”
“沒有,為什麽擔心這個?”宋虞說到這,不由得嘲諷一笑,那笑裏帶著勝券十足的把握,“沈綰翻不出我手掌心,秦簡腦子也未必見得好使。”
隻是說到這個,還有一事差點給忘了。
林峰。
她之前安排下去了,又被雲城的事情忽然打亂節奏,如今回來了,正好將這件事情再安排一番。
至於那之後,這人族皇帝既然公然玩弄人魚,也算是命數該絕了。
說不定這次發病,可以趁機出手。
“我這皇兄生性善疑。”秦謨慎突然沒由來地說一句話。
善疑?
“這次說不定就是他布下的一個局。”他不知為何突然這麽講。
隻是聯想到自己方才盤算的念頭,宋虞不禁有些心驚,當即閉口沒有回話。
秦謨慎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頓了頓之後又開口道,“秦簡這次若是按捺不住要提和宋家的婚事,隻怕會徹底錯失儲君之位。”
皇帝不願意被任何人覬覦。
所以。
他這番話並不是為了提點她?
宋虞依舊沉默,心事卻有些更重。
她才剛剛決定扮演人類宋虞,和秦謨慎真正交心一段時間。
她才動了逃避責任的心思,這些事卻又主動找上門。
所以,她和秦謨慎終歸是不可能的吧?
“你在想什麽?”
或許是她表情太過於明顯,秦謨慎顯然有些擔心,他伸手緊握住她的手,一遍遍安慰道,“不用緊張的,有我在,你什麽都不需要擔心。”
聞言,她隻能扯動嘴角,敷衍地笑笑。
多的她實在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主人,你別管那些事了吧……”靈石已經不知道勸過幾次了。
宋虞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一絲古怪,她皺起眉來,有些不安道,“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你最近一直讓我放棄?”
“我不知道,我隻是有些預感,你再執著下去,或許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靈石支支吾吾說不清楚,隻是態度卻是有些急不可耐的。
預感麽。
宋虞不由得沉寂下去,這種東西玄乎,誰也說不準,可是為了一個預感就要她拋棄所有責任不管不顧,她也實在有些做不到。
“我至少要再做一些事情,既然秦謨慎並不主張人類那些傷害人魚的行徑……”
“難不成你希望他來阻止捕撈人魚的事?他隻是攝政王,若是做這種事會觸怒皇權,隻怕他不會願意。”靈石有些懷疑。
它能感知到秦謨慎對主人確有幾分真心,可這幾分真心真的足以讓他冒著大風險去做這種事嗎?
況且如今的宋虞披著人類的外皮,身為人類,那麽關心人魚的事,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它隻擔心主人什麽都沒落到好,最終還將自己搭進去。
那不是它願意看見的。
秦謨慎是否值得那樣的信任,它想,還有些未可知。
“他能為了宋虞一擲千金為博紅顏一笑,就說明我的想法是有可行性的,隻是不知道有幾分成功可能,為何不試試呢?大不了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從此找一片陌生海域,苟且偷生罷了。”
“總要試試啊……”
宋虞說著有些落寞。
連她自己也是沒有把握的,特別是做這件事,極容易暴露她身為宴姝的身份。
到那時,秦謨慎不一定幫她是其一,隻怕願不願意留她都是問題。
人類的心思終歸是複雜的,貪婪嫉妒利己都已經刻入了骨子,要讓他違逆本能,為她對抗天下人,隻為了解救一個無關的種族,這確實有些要求過高。
隻是不知道為何,她心裏是殷殷期待的。
她期待什麽呢。
是他會否幫忙?
亦或者,那顆心究竟給了哪個‘宋虞’?
她不清楚亦不敢細想。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不知道之後該怎麽辦,這幾日來,我其實沒做過幾個好夢。”
她說話時無意的轉動起那串白玉菩提子手釧,眉宇深鎖,愁眉不展,“我總覺得,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在一個框架之中,而這個框架無論我怎麽掙紮,都逃不開衝不破。”
“我不知道是誰在布局,我隻隱約有一種感覺,我似乎隻是棋盤上的一枚棄子。”。(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