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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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城邊緣深處,層層樹木的掩藏中,有一片開闊平坦的空地,一處老宅矗立其中。

    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衝破黑夜,披著破曉的第一道曙光衝到了老宅院前巨大的黑色鐵門前,鐵門緩緩的打開,車子繞過中央花園停在門前,管家披著外套出來開門,看著雙目猩紅的陸嘉言有些吃驚。

    “少爺?少爺!”

    陸嘉言從管家身側繞過,徑直走了進去。

    “少爺,夫人還在休息!”

    陸嘉言緊抿著嘴唇,跨步跑上樓梯,老宅中裝飾古樸,隨處可見的製作精良的紅木家具,無不彰顯著主人的品味和地位。

    “她恐怕睡不著,王叔,讓開,我不想對您動手。”

    老管家一愣,才注意到陸嘉言的雙目猩紅,臉色有些蒼白。他從陸嘉言還沒出生就一直跟著陸光耀,他們一家人,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光彩照人的。

    “少爺,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讓他上來吧。”

    鄭秀雅的聲音從昏暗的走廊盡頭傳來,陸嘉言簇著眉頭上樓。

    鄭秀雅的裝扮與昨天一樣,眼角帶著倦意,坐在一個巨大的古樸雕花的床沿,床上躺著陸光耀,床頭邊放著的是各種精密的醫療設備,與整個古典的裝修格格不入。

    “你以前從來不會這麽冒失,陸嘉言,你爸醒不過來,你的家教都丟了是嗎?”

    耐心用盡,陸嘉言三步並兩步,走到鄭秀雅麵前,單手扶著床柱,甩了甩頭,讓自己的意識變得更加清晰,一字一句的從喉嚨裏麵擠出沙啞的聲音。

    “你以前,也不會去殺人……”

    最後一字從口中飄出,陸嘉言扶著腰側緩緩倒了下去,眼睛閉上的最後畫麵,是鄭秀雅從床上跌下來,翻翻滾著爬向他……

    他用力的扯出一抹笑,想著說好的教養和儀態呢?

    “嘉言?兒子!你怎麽了?”

    鄭秀雅跪坐在地上,兩隻手在半空顫抖不敢碰突然倒下的陸嘉言,他麵色蒼白,額頭滲出冷汗,雙唇毫無血色……

    “王管家!管家!”

    聽到鄭秀雅的呼喊,管家連忙跑了過來,已經換上了襯衣打上領結,一看屋內場景,心裏陡然一驚,鄭秀雅已經慌亂的語不著調。

    “夫人,嘉言他好像,受傷了……”

    經王管家提醒,鄭秀雅才看到陸嘉言捂著的腰側襯衣顏色暗了一片,伸出手指稍一碰,就是鮮紅的黏膩……

    她到吸一口涼氣,脊背法發僵,王管家見勢頭不對,立馬將她扶了起來,拿了藥讓她吃下,然後又去請了林教授,等到包紮好陸嘉言的傷口,將他抬到房間休息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王管家將早飯送上來的時候,鄭秀雅還坐立不安的來回踱步,曲起一指抵在嘴邊,百思不得其解。

    “夫人,先吃點東西吧,您不吃東西的話身體會撐不住,總不能一家人都……”

    鄭秀雅抿著嘴,坐到桌邊,拿起了粥碗,“對,我不能倒下,隻是,老王,我不過是讓人警告那個女人離開江城,怎麽事情就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呢?”

    “哦對了,”鄭秀雅又放下粥碗,轉身對著管家問到,“剛才我聽到電話響了,是不是醫院那邊回話了?那個女人究竟是怎麽回事?是不是那個女人搞的鬼?”

    “是不是虛許鑫蓁那個狐狸精害得我兒子?!”

    鄭秀雅的語調愈發尖銳,惡狠狠的拍著桌麵。

    但王管家沉了沉表情,低聲說著,“夫人,這一次,好像真的不是少夫人幹的。”

    少夫人三個字就像是三根針一樣,紮的鄭秀雅皺起了眉頭,王管家看沒察覺到,立馬改口。

    “好像真的和許小姐沒關係,她差點喪了命,而且到現在都還沒徹底清醒。”

    鄭秀雅握起拳,眉頭緊鎖著,疑雲重重毫無頭緒,連連搖頭,“怎麽可能,我不過就是找了兩個人去把她帶走,想讓他離開江城而已,怎麽還差點喪命呢?”

    “到底怎麽回事?”

    鄭秀雅稍一停頓,又緊接著問到。

    “醫院的人說她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暈倒了,命懸一線,說是被少爺從火場裏麵救下來的,而且,被發現的時候據說是正在上吊自殺……”

    “自殺?嗬嗬。”

    鄭秀雅冷笑兩聲,“那女人費盡心思才進了陸家的門,怎麽可能會舍得自殺呢?”

    表情凝滯,鄭秀雅薄唇緊抿,忽然想到什麽一般,抬頭問著,“是誰傷的我兒子?林教授不是說那傷口是利器刀刃割的嗎?”

    一雙眼中滿是怒火很絕,緊攥的拳頭用力的砸在桌板上,粥麵都蕩起兩層波紋。

    “嗯,我已經讓林斐去查了,估計他快到了。”

    王管家說完後,收起冷厲很絕的麵色,又彎起眼睛笑的慈眉善目的,將粥碗朝向鄭秀雅的方向推了推,“夫人,您先吃飯,等著林斐帶人來了,我再叫您下來。”

    鄭秀雅點了點頭,終於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看著躺在床上的陸光耀,又苦澀的把眼淚倒流回去,小聲念叨著,“王管家,這裏這個老宅子幸好還有你打理著,要不然,我還真的以為我以後和光耀在醫院裏住到死了……”

    “夫人,這裏永遠都是您家。”

    管家走到門邊,關上了門。

    在疾馳而來的一輛小麵中,林斐摘掉銀絲窄框的眼鏡,伸手就扼住一個被捆住手腳的男人的喉嚨,手背細筋凸起。

    “是誰指使你來的?敢動陸嘉言,你是不想活了?”

    那男人幾乎快被擰斷喉嚨,眼神也是冰冷的可怕,頭上臉上的血跡已經幹涸,一片蒼涼,朝著林斐吐了口血沫。

    林斐暗罵一聲,一腳踹在那黑衣男人的肚子上,男人頓時飛出,後背撞到車椅,蜷著身子痛苦的哀嚎。

    林斐蹲下身子,手背在男人的衣服上蹭著,陰惻惻的笑著,“現在你老實交代了,一會兒我讓你少受點苦,不然,我可不保證你能不能你以後還能不能再站起來。”

    車子隱藏在蔥鬱的樹冠中,不斷的從車廂中傳來陣陣哀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