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她好看,隨便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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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已是清晨八點,女孩捧著筆記本,打盹打得忘乎所以,腦袋轉來轉去來回地打盹,卻每次都在那十幾秒鍾的或混沌或清醒的時間裏,拿筆在筆記本上慢吞吞地畫兩筆。
鍾老笑了笑,跟身旁的妻子打趣,“這小姑娘很有上進心啊。”
妻子歪頭看了看,滿頭花白的臉上也露出了欣賞的笑容,“很可愛,跟咱女兒小時候熬夜做作業一樣,好好教她吧。”
許鑫蓁一整夜沒睡。
但更準確地說,她是睡個半分鍾,又畫設計草圖畫三四秒,睡得一般,畫得也一般。
後來聽到鍾老跟自己說話,她又去洗了吧冷水臉,泡杯咖啡繼續認真聽講。
幾個小時時間,她畫完了草圖,覺得很滿意。
下午陪陸嘉言去參加酒會,她根本沒時間好好躺在床上補交,時間緊到他叫了化妝師跟車給她化妝。
“許小姐昨晚沒睡好嗎?”
看到許鑫蓁化妝時瞌睡打得腦袋一偏一偏的,根本沒法好好給她化妝,化妝師簡直哭笑不得。
陸嘉言輕輕托著她的下巴,“這樣化吧。”
化妝師哭笑不得,“但還是不太好操作,比如說畫眉毛跟眼線,需要相對穩定的環境,這是很精細的活。”
“那就簡單化化。”
陸嘉言偏頭來審視著麵前的少女,鳳眸微斂,語氣稀疏平常,“她長得好看,不用你精雕細琢,多出來的時間讓她睡覺。”
化妝師笑笑,“明白,陸先生真是寵愛夫人。”
車子顛簸了下,許鑫蓁往他的肩膀上靠,因此化妝師需要歪著頭給她上粉底,陸嘉言幫她把遮住眼簾的碎發撥開,掖到了耳後。
“老師我畫完圖——”
車子停到酒店外,仿佛有某種感應,許鑫蓁猛地驚醒,嘴裏還念叨著夢話。
陸嘉言唇角狠狠抽搐了下,“現在沒上課,許同學不必驚慌。”
許鑫蓁見司機跟化妝師都盯著自己,難免有點尷尬,咳嗽了兩聲後,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說,“我還沒換今天的裙子。”
恰是此時,有人從外麵敲響了車窗。
隨後那人送進車裏一個非常精美的禮盒,就連盒子上都鑲嵌著閃亮奪目的碎鑽,足以說明裏麵裝的東西有多貴重。
“這是什麽?”
許鑫蓁從陸嘉言的手裏接過盒子,蹙了蹙眉,打開。
“這是——”化妝師眼底劃過一抹驚豔,瞪圓了眼睛看向陸嘉言。
這條裙子難道不是……
天哪,陸總對自己妻子也太好了,簡直羨慕嫉妒恨!
陸嘉言眯著眼,審視著許鑫蓁臉上的表情,她拿起裙子來左看看,又看看,最後抿了抿唇才道:“其實家中衣櫃裏還掛著好幾條沒拆吊牌的小晚禮服裙,不用重新買。”
陸嘉言臉色陰了陰。
許鑫蓁哈欠連天,“但這條還蠻好看的,我最近比較吃藕粉色的裙子,這個設計看得出來很用心,我喜歡。”許鑫蓁把裙子抱在胸口,看向化妝師,“姐姐,你幫我挑的嗎?”
化妝師錯愕,看向了陸嘉言。
陸嘉言方才還略顯陰翳的目光,柔和了兩分,他沒說話,招手讓其他人都下車。
許鑫蓁的手沒之前那麽疼了,但雙腿還是有些一跛一跛的,走路不方便,她下車時,陸嘉言把輪椅推到她麵前,“做這個。”
掐腰的藕粉色小禮服裙,襯得她身姿曼妙,一頭海藻般的秀發柔順地披在肩側,縱使淡妝,卻依然掩不住她明媚的雙眼,五官精致,膚色白皙,像個精靈般已出現就讓人挪不開眼。
的確很漂亮。
陸嘉言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不想做這個。”許鑫蓁撇嘴,但看到自己腳上穿著搭配裙子的細高跟鞋,足八公分的高度,她一個跛子也沒法駕馭。
算了。
她勉為其難地坐了上去。
宴會廳金碧輝煌,濃濃的歐式風格,很豪華。
記者們都被攔在宴會廳外不讓進來,今天這裏是一場比較私人的商業宴會,匯聚市內諸多名流,陸嘉言剛進來不久,就有不少大佬來跟他寒暄,他臉上掛著得體卻不失疏離的微笑,很是商人那一套。
許鑫蓁覺得聽他們聊天乏味,就幹脆自己推著輪椅去旁邊找吃的,然後坐在靠沙發的位置,聽沙發上幾位貴婦人跟千金小姐們聊天。
“這天辦這場宴會的老鍾,聽說他女兒從國外回來了,這丫頭當年就不是個省油的燈,這次回國不知又要禍害多少公子哥。”
“明麵上今天的宴會是商業性的,但其實是老鍾想給自己女兒物色個好男友,給鍾家找未來的接班人呢。”
“我反正是看不上那位小姐。”
許鑫蓁聽她們講話,聽的專注,完全沒注意到不遠處,有個女人正雙眼冒火地盯著她看。
“小姐,怎麽了?”傭人湊到鍾齡兒身邊小心詢問。
“假貨,絕對是個冒牌貨!”鍾齡兒雙手垂在身側攥成粉拳,除開憤怒外,眼神中也夾雜著幾分不可置信。
“那個女人你認識嗎?”她指著許鑫蓁的背影,“坐輪椅那個。”
傭人搖搖頭。
今天到場的來賓好幾百,他不過是區區一個下人,哪能認識每個名流?
“肯定不是什麽大戶人家!”
鍾齡兒咬牙切齒,恨意源源不斷地往外冒,“她身上那條裙子,是法國知名設計師芙子僅有一條的作品,上個月才麵世,是為了紀念自己初戀的,我出一個億都沒買到,正品怎麽會穿在那女人身上?”
那條裙子,這個月初還在芙子的展館裏展覽著。
即便是問世,要麽在芙子自己身上穿著,要麽……應該也在她的初戀情人手裏。
“那肯定是假的。”傭人順著她往下說,“這麽名貴難得的裙子,小姐都搶不到,能得到的肯定不是小人物,但城內大戶人家的千金我也是多少有些眼熟的,這個我真沒見過。”
“所以啊!”
鍾齡兒絕不允許自己想方設法都得不到的裙子,此刻套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再說那絕對還是贗品,別髒了她的眼睛!
許鑫蓁待了會兒,覺得沒趣,朝遠處看去,發現原本站在香檳塔前跟人寒暄的陸嘉言,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去哪兒了?
她轉過輪椅,一杯紅酒朝她潑了過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