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蘇清漪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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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的朝陽如約而至,帳內交頸而臥的二人早已醒來,此時卻誰都不願起身。

    蘇清漪將小臉深深埋進男人的胸口,聽著他強勁的心跳擊打著自己的耳膜。

    嘴上說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可一想到真的要與眼前這個男人分離半年的時間,內心還是如同被無數根針刺得隱隱作痛。

    “陛下,該起床了,一會兒張福貴又該來喚您了。”

    雲墨寒將懷中人兒緊了緊,一吻落在她散發著幽香的發頂,“再抱會兒。”

    蘇清漪問起他關於萬子衿的事,他說三日後會去看她,他到底要她給出什麽樣的答案?

    “清漪,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試圖傷害你的人,不管是誰。”

    事實上,蘇清漪心裏清楚萬子衿被關的原因,但她給出的答案必定不會是雲墨寒滿意的,哪怕她說的都是事實。

    萬子衿隻是被丟棄的一顆棋子,或者說是某人上位地墊腳石。

    她從心底為這個愚蠢的女人感到悲哀。

    得知雲墨寒要將蘇清漪送出宮的消息,雲墨瑤第一時間衝進了攬月殿,蘇清漪正在收拾自己的行囊。

    “蘇清漪,你居然真的答應要去那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裏修行?”

    還沒見著人,就聽得雲墨瑤暴跳如雷的聲音。

    見到她那張秀氣的小臉時,蘇清漪才發現她是真的憤怒,好像將被送進深林修行的是她一樣。

    “墨瑤,其實這樣挺好的,我”

    “好好好,好個p,虧得我之前還跟你說我們倆聯手就等於開掛,為此我還特意決定回宮麵對老妖婆那張老臉,你倒好,遊戲還沒開始就給我掉鏈子。”

    雲墨瑤劈裏啪啦一頓指責,自始至終都沒給蘇清漪開口的機會。

    自顧自地說完後,這個像風一樣的女子又呼嘯而去。

    蘇清漪“”所以你過來就純粹是為了指責我掉鏈子?

    十幾分鍾後,雲墨瑤一路咆哮著進了紫宸殿。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熱情果敢,想說什麽說什麽,想做什麽做什麽,從不會藏著掖著,就好像當初雲墨寒廣納後宮,第一個反對的就是她。

    她與蘇清漪情同姐妹,當初蘇清漪百般逃避雲墨寒,她便覺著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可還沒等她查明原因,自己就被迫嫁到了宮外。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重新開始,她不想再失去這個機會,尤其當她知曉了蘇清漪逆天的身世,就像是命定的安排一樣。

    雲墨寒被這個妹妹吵得頭昏腦脹,她以為他願意這樣安排嗎?

    同她費了好一番口舌,才勉強能夠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雲墨瑤,難道你認為將她送出宮,我的心裏會比你好受嗎?”他的口氣顯得很低微。

    殿內暖橘色的光影將他修長的身形勾勒得寂寥無比,渾身散發的是陣陣的寒意,那雙深不見底的瞳眸中也是數不盡的無奈。

    生在帝王家,他不得不承受著比常人更多的無可奈何。

    雲墨瑤看著他周身地光環漸漸退去,變得仿如一個受傷的孩子,大腦中的某根弦也突然被猛地彈撥了一下,腦中嗡嗡作響。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去了解過這個哥哥。

    “哥”

    “瑤兒,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在宮外,幫我照顧好她!”

    轉天,蘇清漪奉命出宮,前往城南雲陽山之上的慶雲寺開始為期半年的修行。

    一早,送她出宮的車輦便守在了北宮門外。

    散朝後,那些官員們不約而同趕往北宮門,美其言是為王妃送行,實則是監視妖妃是不是真的被送走,有沒有出現調包。

    說來也怪,大清早還好端端的天氣說變就變。

    蘇清漪上了馬車後,一朝瓢潑大雨便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將那些看熱鬧的大臣們一個個全淋成了落湯雞。

    馬車轔轔地朝著皇宮相反的方向而去。

    車廂內,蘇清漪將車窗簾子掀起一條縫,一隻白皙的手伸進了雨簾中,陣陣涼意徐徐蔓上心頭。

    很快,她將手收回,朝著坐在對麵的小果淡淡一笑,“小果,看著奇怪的天象,那些大臣們又得說是妖妃作亂了。”

    與之同行的還要雲墨瑤,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類似夜行衣的服飾,一頭長發也綰成了男子模樣,以鎏金冠束之。

    她說自己受了某君囑托,定要護她周全。

    “清漪姐,這就是天在助你懲治那些汙蔑你的人!”

    聞聲,蘇清漪微微一笑,看著雲墨瑤此時的裝扮倒是讓她想起自己當初跑片場的時候,那些個大咖身邊的保鏢,沒想到一朝穿越,自己還能得到此等待遇。

    尤其這位保鏢的身份也算得上一位大咖,想到這些,她不由笑得更開了。

    雲墨瑤哪知道她在想什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有這麽好笑?我看你出宮還挺開心的嘛!”她幽幽開口。

    “既來之,則安之嘛!反正宮裏宮外與我而言沒什麽差別,反正在哪我都沒朋友,在哪也有你們在身邊嘛!”

    雲墨瑤“”你倒是想得開。

    北宮門的城樓之上,黑袍男人負手而立,雨簾模糊了他的視線,更模糊了徐徐消失在視線中的車駕

    張福貴替他打著傘,見馬車完全消失在視線時,這才小聲開口道“陛下,雨水寒涼,還請回殿歇著吧。”

    “去慈安殿。”

    與此同時,太後似乎料定兒子會來似的,一早就候在了正殿。

    “母後現在可滿意了?”

    雲墨寒的態度令太後感到不滿,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幾步走到男人身前,她那張備受歲月眷顧的臉美豔中透出幾分陰寒,目光也如刀刃般鋒利。

    “雲墨寒,哀家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皇帝,你不是平頭百姓,既然生在帝王家,身為一國之君,便要接受這個規則!自古哪個明君為女色所惑?又有哪個君主一生隻寵一妃?”

    “孤為何不能做史上第一人?”

    “皇帝想做史上第一人,那哀家問你,自古以來,有哪位皇帝沒有子嗣嗎?”

    子嗣,這是最大的問題,但這僅僅是在以前而已。

    如今,他與蘇清漪心意相通,誕下皇子是遲早的事。

    “孤今日來這裏,就是相同母後說這事,半年之後,若沒有發生朝臣們所說之事,那麽孤定要將清漪接回,冊立為後!”

    這是一種不容置喙的口氣,太後根本沒有再次開口的機會,雲墨寒便轉身大步跨出了慈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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