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找到了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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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因為這件事大病了一場,而雲墨寒也因此輕鬆了好幾天。
雖然他不會受製於太後,但朝中大臣有一大部分是受製於她,從而處處向自己施壓。
西州戰火猛進,薑掖蟄伏在齊郡城外虎視眈眈,眼下最要緊的便是擬定作戰計劃,盡快平息周邊戰亂。
紫宸殿內,蘇清漪安靜地坐在男人工作的長案旁,紅袖添香之餘,順帶研究一下兵書。
在她那個世界,她就特別愛讀《孫子兵法》,可惜這個世界並沒有那部兵學聖典。
她隻能一邊看著手頭的一些典籍一邊回憶著那6000多字的聖典。
在這個世界裏,她從不曾想過,也不敢去想自己會成為一名謀略家。
有時,她也會慶幸自己當初那些特殊的愛好。
果然人的一生所經曆,沒有一件事是偶然。
想著想著,她竟不由自主地笑了開來。
雲墨寒批閱奏折的朱砂用完了,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傻笑的女孩。
淺淺的笑意如一陣春風,蕩漾過冰雪初融的水麵,激起層層漣漪。
他的眸色一暗,將手中的筆擱在案幾上,隨後長臂一伸將女孩往自己身邊攬了攬。
幽香撲鼻,今他心神微亂。
“傻笑什麽?”
蘇清漪頭頂一重,原來是男人的下巴正抵著她。
“別鬧,你奏折批完了嗎?”她在他懷裏輕輕掙紮著。
“別動,我累了,讓我抱會兒!”
雲墨寒撒嬌似的將臉埋進她的脖間,溫軟的唇輕輕擦過她的耳朵,帶著溫熱的氣息,讓她心中小鹿又亂撞了起來。
她乖順地在他懷中一動不動,想起他這些時日來的疲倦,內心便充滿了滿滿的心疼,此時隻想盡自己最大的力氣讓他能夠安安心心地休息一會兒。
“雲哥哥”她低喚,隨後仰起一顆小腦袋,“躺下睡會兒吧!”
被這溫柔的眼風拂過,雲墨寒微怔了一下,而後直起身子微微側過,朝後一仰枕著她的大腿躺了下來,深邃的眸內裝著她錯愕的小臉。
四目相視,恍恍惚惚,天地間隻剩下無盡的溫柔與眷戀。
殿外,張福貴慌慌張張地阻攔著正往內殿闖去的雲墨宸。
“王爺王爺,陛下正在忙,您暫且”
話還沒說完,內殿這濃情蜜意的一幕令雲墨宸的雙腳定在了原地。
也因著這動靜,剛躺下不久的某君陡然睜開了眼。
蘇清漪一臉茫然地看著勇闖內殿的男子“”
雲墨宸回過頭瞪了張福貴一眼,好似在質問這也叫正忙?
尷尬的氣氛隨之而起,他覺著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叫進退兩難。
“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雲墨寒慢條斯理地坐了起來,目光輕飄飄地往下掃過去,卻帶起一陣仿如臘月的冷風。
看來是自己對弟弟妹妹太溫柔了,所以這一個個的才會這麽坑他。
蘇清漪收拾好了手邊的書冊,想著兄弟二人定是有正事要議,便打算起身離開。
結果剛一站起,手就被一隻略帶粗糲的大掌握住。
後宮不得參政,蘇清漪也從沒想過要聽取某君與人議論朝政,可是偏偏她注定要成為這個例外。
張福貴在雲墨寒的眼神驅使下退了出去,絲毫不敢怠慢地守在內殿門口。
這個時候,雲墨宸略緩過神,探究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皇帝身邊的女人,順帶掃了眼她剛才疊放好的書籍。
她在看兵書?她看得懂嗎?
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何處,雲墨寒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你這麽不講規矩闖進來,就是為了來看孤的王後?”
蘇清漪自然也察覺到了他那微熱的目光,她心略微一沉。
記憶中她與雲墨宸並無交集,可是近期一番相處下來,她感覺這位九皇子身上仿佛有著一些不能說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與自己相關。
蘇清漪討厭這種朦朦朧朧的意識,也討厭時有時無的預知力,這樣的感覺並不好。
雲墨宸將視線收回,開口卻又閃爍其辭。
他今天要說的事恰恰與蘇家相關,而她在場,必將要重新經曆一次當年的傷痛。
“你到底想說什麽?”雲墨寒有些不耐地開口。
終於,迫於某人的威壓,雲墨宸不得不隱晦地提及當年之事。
不過當某些字眼從他口中蹦出時,他的話還是被適時打斷了。
“清漪,我想喝你上次做的牛乳茶!”
雲墨寒突然笑盈盈地朝身旁看去,麵上依舊是一片暖色,絲毫看不出他的情緒有什麽細微的變化。
隻是這個時候提出這個要求,蘇清漪自然不會認為他是真的想要喝她發明的奶茶!
“好,我去給你煮!”她起身一笑,燦爛如朝陽。
經過雲墨宸身旁時,她微微一頷首,淺笑而去。
雲墨宸的心緒尚未從那個春風般溫柔的笑容中抽離出來,一陣如同狂風肆虐的聲音便在耳邊炸了開來。
“你說你找到了誰?”
說話間,雲墨寒已經從長案前繞過走了下來,麵上帶著洶湧的風暴,每走一步都能凍結一方空氣,與方才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蕭淮逸,當初他一直在找的吳洲的一個知州。
想當年,吳洲知府蘇文淵,也就是蘇清漪的爺爺莫名被卷入了一樁貪腐案中,據說是他私下扣下了途徑吳洲的運官糧的車輛,貪汙了大量的官糧,於是被押送往京城大理寺審查。
那個時候蘇清漪剛入宮不久,接到父親的家信後她找過雲墨寒,他也答應那件案子將由他親自調查。
可是還沒等他介入,便從大理寺傳來消息——蘇文淵禁不住嚴刑拷打,主動招供了。
也就幾日的工夫,老爺子病死在了在陰寒潮濕的大牢內。
雲墨寒想過蘇清漪疏遠他正是因為這件事膈應著,便想方設法地去彌補她。
可惜,他越是靠近,她卻一次比一次疏離。
就在那個時候,吳洲下屬的一個小郡縣知州接替了蘇文淵的位子,那人便是蕭淮逸。
雲墨寒打算暗中從這個蕭淮逸身上重新調查之前的事,可結果還是如之前一樣,還未等他著手,蕭淮逸便因為“知情不報罪”而入獄,一家老小被流放到了南嶺,作為一家之主的蕭淮逸則是被判入獄。
更離奇的是,蕭淮逸入獄沒多久便在離奇消失在了大牢內。
所以此後那幾年,雲墨寒一直派人暗中尋找蕭淮逸的下落,隻有找到他才能找到蘇文淵一案的突破口。
然而幾年下來,直到現在都沒有此人的消息,他猜想他一定是被策劃那樁冤案的人給滅了口。
如今從雲墨宸口中聽說此人,給他的震驚可不止一星半點。
據蕭淮逸自己所說,當初在大牢內,他是被神秘人給救了出去。
出去後,他隱姓埋名至今,若不是雲墨宸眼見他為母立碑,他的身份至今不會被發現。
雲墨宸當時聽了他的全部故事也是震驚得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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