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卻又想到，師父向來對這種俗物好像沒多大興趣，唯一接觸到的地方，也就是她吵著鬧著要喝花釀的時候。

    嗯

    正琢磨著，卻見她那清風拂月的師父將手中那曇花放在鼻尖輕嗅其芬芳，視線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溫軟柔和落在她眼中，倒映著她看呆的小臉，輕笑一聲，意味深長地問道:

    “桃兒可知，對男子贈花有何意義?”

    褚小桃:“”???

    送花還需要意義嗎?

    哦對，話本子上好像說過，唔應該是，哦對。

    “知道。”滿臉''''我懂''''地點頭。

    褚塵之目光一亮，似乎有些緊張起來。

    “哦?”他克製著引她繼續說下去。

    麵前的少女頓時用很是自信篤定的笑容認真道:“相傳古時有一男子，長相貌美，出行之時便會吸引不少姑娘的目光，姑娘們為了表達對他美色的認同與喜愛，便會將認為同樣美麗的花投擲給他，意為男子與花一樣絕色無雙。”

    褚塵之:“”

    “當然，也有人比花好看的時候，比如師父，我就覺得這花再好看，都還是配不上師父，隻能做個襯托，在桃兒眼裏，師父是天上地下最最好看的男子，沒有其一。”

    眼看自家師父表情又不對起來，褚小桃也不知道哪裏說的不對，但比起以往，也算經驗老道，非常機智往死裏誇，總算見他麵色展顏不少。

    可剛過了這個坎，卻有另一個坎等著她。

    “既然沒有其一，那桃兒喜歡嗎?”

    “自然喜歡。”師父這麽好看的美貌都不喜歡，那她眼光得有多挑。

    “既是喜歡，可願擁有?”

    褚小桃:“”???

    換臉嗎?

    不是，她是女子啊，要師父這張男子的臉幹什麽?想想都惡寒。

    但師父應該隻是以為她很喜歡，所以便不惜代價想要把最好的給她。

    師父真的太好了。

    “不用不用，這張臉還是在師父身上最好看，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褚塵之:“”???

    是他暗示還不夠明顯，還是她腦回路又往清奇的方向走了？

    唉

    “為師是說，讓你擁有為師，不止師父這張臉，師父整個人都給你。”許是這番話太過直白，褚塵之耳尖有些微微緊切地泛紅，好在掩在發絲下，看的不是太真切。

    但握著曇花根莖的手卻下意識用了些力，目光灼灼其華地盯著眼前這張好像有些遲鈍，明顯沒反應過來的小臉。

    “不是，”眉頭輕皺，褚小桃似乎有些''''為難''''的樣子，就在褚塵之心髒有些抽痛，仿若一片熾熱的跳動上突然落下了片霜花，急促的冷卻發寒時，她又上前小半步，拉扯住他的一片衣袖，看起來有些迷惑又理所應當地反問道:

    “師父不就是我的嗎?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腦子裏又開始卡殼，像是想到一半，明白了些許，但最緊要的另一半卻在卡殼的另一邊，想要再深思，卻又怎麽也得不出結論。

    像是天生那另一半便丟失了般，所以不管怎麽琢磨，都無法接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