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不放。”

    桃夭:“痛”

    二人皆鬆了手，她逮住機會躲到褚塵之身後去，探出半個腦袋瞅著對麵神色落寞傷心的清暮神君。

    “桃兒，你當真如此狠心?”眸中劃過一絲哀色，暮以舟伸手想要碰她，卻被褚塵之攔下。

    “師兄請自重，桃兒是我的妻。”將身後有些呆愣的小女人擋的嚴實了些，褚塵之分毫不讓地繼續與他對峙。

    而此刻桃夭卻是心跳如擂鼓，她下意識躲避暮以舟的視線，可到底還是無法欺騙自己。

    他恢複了記憶。

    當真是孽債，果然逃避是沒有用的，躲來躲去還是迎來了這麽一天。

    思緒萬千，桃夭深吸一口氣，拉了拉前麵自家師父的袖子，抬眸鎮定自如地瞧著他，“師父，我想跟他談談。”

    “桃兒。”說實話，褚塵之很不放心，可同時他也知道桃夭的用意並非跟暮以舟離開，而是做出決斷，徹底劃清界限。

    於是，他不得不給她這個時間，可卻是守在門外，若裏麵有任何妄動，他都會第一時間知曉。

    其實桃夭也沒說什麽，甚至怕太過傷害到對方，話都十分委婉，可就是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把她敲暈了，等褚塵之衝進去的時候，暮以舟抱著懷中的人兒，祭出所有的修為靈力，以心頭血為引，手中溯洄鏡為媒介，就那樣消失在他麵前。

    無法阻擋，便是連褚塵之也未想到，他這位師兄竟然是回靈古族的後人。

    相傳回靈古族若獻祭自身修為和心頭血，以時空靈寶為媒介，便可穿梭回過去，隻是因為天道限製，所以回去的那個世界更像是平行時空。

    所以，他攔不住，因為虛空的力量來自於天道之上，即便他試圖衝進去，也因為暮以舟設下的限製而排斥在外。

    何其殘忍，要讓他一次次經曆擁有跟失去的撕心裂肺，便是再堅韌的心性，此刻也早已殘破不堪。

    “桃兒，桃兒”念念有詞間，滿頭被養回來的黑發再次寸寸發白，他控製不住心中的暴戾，無形中身邊卷起的魔氣和罡風席卷摧毀了一切。

    想辦法，想辦法

    像是不小心走丟想要尋找回家之路的可憐幼獸，佝僂著背，滿手汙穢與血腥粘膩在一起，本該謫仙般的人物如今狼狽不堪到就像一根中空的竹子，任誰輕輕推上一把，便能潰不成軍。

    明明一切都在變好，他花了兩百年才終於等到了她，可為何每次都要在他覺得最幸福和不安的時候，將他雀躍的心狠狠打入地獄冷卻?

    不該心軟的，那些人，如果一開始他就把他們殺了，抹滅他們的魂魄，那現在這樣的事就絕對不會發生。

    對，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褚塵之，你瘋了!快醒醒，別被心魔控製了，你的寶貝徒兒還等著你去救呢。”

    “仙尊，桃桃那麽膽小，你要是不去找她，她一定又會自己一個人偷偷地哭的!”

    記憶混亂，褚塵之似乎看到了那個淚流滿麵的人兒朝自己跑來。

    三歲時，他出了一趟門，其實並不遠，上午去下午便歸，可回來時卻看到那小小的人兒蹲坐在門口處哭的撕心裂肺，見到他立馬奔過來抱住他。

    [師父，我害怕，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七歲時，她懸崖摘花掉下來，正正好落在他懷裏，被他抱住，哇的一聲便又哭了。

    [師父，我以為你真的再也不管我了]

    那段時間，他生她的氣，好幾日故意冷著她，不理她，她看著沒心沒肺，其實心裏都知道，也怕得不行，但她又不是很聰明，所以去懸崖上摘花想要討好他。

    十歲那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