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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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春是陽風鎮最大的茶邸,三層高,值得一提的是,這裏盛開著的薔薇,一朵一朵的明媚,且芳香。
木牧帶著碧霞幾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冷嗎?”他關切地詢問大家。
聞言眾人齊齊頷首。
“那我開會窗,大家不介意吧。”某人這樣說著,也是這樣做的。
“非人哉!”碧霞一語中的。
“威武!”
“霸氣!”
“到位!”
“咳咳!”
咻咻!
“咋著藍山蘭,現在這麽歡實,想違約?”
“嗬嗬,導師你別鬧,我哪違的起呀。”
這窗是木質的,很老舊的那種,窗開的一霎那,有舒展著的枝條就折了進來,不高不低,正好橫在茶桌上方,其上墜著朵朵,每一瓣兒都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嗯,好香啊!”
“怪不得叫四季春茶邸,這五月份才會盛開的薔薇,居然居然能在大雪天存活下來,實在難得。”
“可不是,而且我聽說啊這薔薇本就命薄,你說這裏的主人是得多喜歡它,才會伺候這麽矯情的花。”
“四季茶邸,那怎麽沒有月季沒有海棠,嘿,也就那麽回事吧。”
“聽說它的花瓣做成高點很是香甜。”
“好,知道了。”夜之禦頷首,默默記下。
“茶品都齊了,幾位客官請慢用。”店小二笑著招呼道“有什麽需要您再喊小的。”
“慢著。”木牧抬手扔給他一吊銀子,饒有興致的望著他,“陽風鎮近來可有發生什麽大事?”
“嘿嘿,客觀可真問著了,還真有大事發生。三天前咱們鎮上的容家大院發生了一件怪事,那裏每到夜晚就會陰氣橫行,怨氣衝天,還發出一種極為赫人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恐怖。
後來有膽子大的修士結伴去一探究竟,可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大家夥兒都猜測他們是遭了道了。”小二道。
“竟然還有這等事。”碧霞道“可大家不都是鬼道修士嗎,怎會奈何那鬼不得?”
“怨氣如此大,應該是化作了厲鬼。”夜之禦道。
“嗯,應當是前去的那夥人修為在厲鬼之下,所以才著了暗道。”木牧頷首“除了這厲鬼,還有嗎?”
“有啊,就在昨天晚上,咱們鎮的墳場整個都被人給掀了,唉,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兒,幹這冒青煙的損事。
還有人說啊,是這容家那厲鬼幹的,我看不見得,它既然能出來,為何不殺活人專去刨墳。”小二氣憤道
“還有我爹的屍體也沒了,埋了不到半個月,連個骨頭渣子都不剩?我不信,一定是有人給偷走了……”
“行了,你去忙吧。”木牧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
“掘墳刨墓啊!”
“是不是太缺德了點。”
“哪是缺德啊,筍透了好嗎。”
“導師?”
“今兒放你們個假,想去逛街的就去吧,天黑前回來,帶你們去個地兒。”木牧擺手道。
幾人聞言一窩轟似的跑開了,唯有衛微微一動未動,安安分分的品著茶。
“你倒是乖巧。”言外之意老子還有事呢,你能不能自己出去玩。
“有什麽是我不能看的嗎?”衛微微不解,“雷雷走了,你身邊總得有個人陪著吧。”
“我還沒攤巴呢。”木牧無語凝噎,聽這丫頭的話怎麽感覺自己,“你覺得我很老?”
“額,沒有沒有,導師風華正茂傾國傾城國色天香花容月貌,怎麽會老呢。”
“國…色天香?花容月貌?”我天,這孩子的詞匯量真他奶奶的感人。
再說另一邊,碧霞幾人轉眼的功夫就蹓到了集市上,前方是上躥下跳的是大傻和二傻,後方認真購物的是碧霞。
左邊跟著夜之禦,右邊還跟著修歌,倆人大眼瞪小眼的火藥味十足,卻是保鏢無疑了。
“小姑娘看看發帶吧,什麽顏色都有,你看這條,多好看呀。”攤主見碧霞經過,非是拉著她不肯放手。
“可紅色的我有一條了呀。”碧霞搖頭,這個顏色有點淺,她喜歡深一點的酒紅色,就像之前夜之禦送她的那條一樣。
“這怕什麽呀,好事成雙嗎,再來一條就完美了是不是?”攤主不死心道。
“我覺的一帆風順也挺好的呀。”碧霞眨巴眨巴狹長的瑞風眼。
“綠色呢,綠色也很好看的,自今年柳香閣推出的新係列,好多姑娘到我這訂貨呢。”攤主巴巴的推銷著。
“不好看!”
“不好看!”
夜之禦和修歌同時否定,而後相看兩厭。
“你倆怎麽了?”碧霞瞅瞅這個望望那個,不懂倆人怎麽見麵就掐。
“沒事。”
“沒事。”
“……”你倆沒有事,我有事。
碧霞不理二人,搞起心情繼續逛街,別說,這種想買啥就買啥的生活可太開心了。夜之禦一步不落,但凡是她多看一眼的物件,必定出手拿下。
倒是修歌,盯著攤位前的小牌匾
“何以致區區,綰發紅絲帶。
老板,這是什麽意思?”
“這句話的意思呢,就是說我用什麽表達心中的真情呢,就用纏繞在發頂的紅絲帶吧。
這是青年男女,互相表露心跡的定情信物,若是對放收了,則代表他願意接受你的心意。
所以我方才推薦你們二人,給那姑娘買呀。”攤主歎氣道“不過瞧那姑娘頭上已經有一根了,你呀,沒機會嘍。”
“我不喜歡她。”修歌漲著臉道。
“奧~”攤主笑著睨了他一眼,一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表情。
“……”他才沒有受虐傾向呢,金碧霞除了長得好看點還有什麽…她,好像什麽都很厲害啊,不對,她太凶了,即便是好看也挽救不了的凶。
柳香閣,臨沂路,高門大開。
門前有顆靈樹,樹下一女子,長眉、妙目,手撫三弦豎琴,纖腰曼舞,裙擺飛揚,如雲般急轉著,飄逸著,訴人間悲歡。
“輕歌曼舞,豔色傾城。許久未見,酥娘可是又美豔了三分哦。”此刻的木牧儼然一副風流像。
“呀,是公子來啦,您快些裏麵請,九姐姐整日的念叨著公子,這下可好了,終是把您給盼來了。”酥娘卷袖衫,怯含韻,步步生蓮的引著木牧向裏走,一步三回首,媚眼如絲,好不美哉。
“你經常來?”衛微微沉了臉,“果然,天下男人都一個德行。”
“咳…沒大沒小,我是長輩,你能不能象征性的尊重尊重我?”木牧在線卑微,他怎麽就收了一幫“大逆不道”的崽子呢。
“呀,公子,這位小妹妹是?”酥娘這才注意到木牧身後還有個人。
“要你管。”衛微微齜牙咧嘴的吼道。
“這是我學生。”木牧扯著後衣領就將人拉到了自己身邊,這孩子今天是怎麽了,不攔著那就直接上手了,平時乖乖順順的,咋沒看出來還有這吠人的潛質呢。
“你也知道自己是導師,那為人師表懂不懂?”衛微微掙脫著,搶白著臉氣道。
“尊師重道懂不懂?”這小丫頭片子,要造反不成。
“哼!”
“咯咯…昂~原來是公子的學生啊,您也是,帶著學生逛青樓,還真是開天辟地獨一份呢,不過啊,這畢竟是大人之間的事,小妹妹恐怕不合適在場哦。”酥娘笑的花枝亂顫。
“做什麽還不能我在場了?”衛微微炸了毛,露胳膊挽袖的就要上手了,這副做派不知道的還以是自家相公,做了什麽見不得人事呢。
“自然是……”
“咳咳…微微啊,你先跟酥娘溜達一圈,我完事了就去找你,去吧。”木牧直奔主樓而去,這熟悉的程度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了。
“什麽完事了,你想幹嘛,我可跟你說我哪也不去。”
“唉?小妹妹可不能去哦,那樣會壞了公子跟姐姐的大事呢。”酥娘笑著。
“什…什麽大事?”
“這要怎麽說呢,男女之間還能有什麽大事,就那些的事嘍!”酥娘攔著她的去路,咯咯笑著。
“起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碧霞釋放出鬼氣輪,再無耐心可言。
轟!轟轟!轟隆隆!
雲樓,珠簾半卷,墨香雲秀。
“九兒這畫工倒是精進了不少。”木牧雙手環胸,慵懶的倚在珠簾之後。
啪!
沾墨落地,女子豁然抬首,不可置信的盯著珠簾後的那抹忻長身影。
風細細,香淡淡。
“公子?”
“是我,幾月未見,九兒可有想我?”
“公子您又說笑了。”自然是想的,可她不敢表露哪怕半分。
“哈哈…這樣啊,那還真是令人心傷,泡杯茶吧,饞了。”
“公子還是沒變,喜歡坐在窗口。”
“敞亮,屋裏太悶。”
“玉蘭茶,新鮮的晨露加應季的蘭花,公子嚐嚐。”
“嗯,清香撲鼻,茶濃而不苦。”
“公子,此次前來可是有什麽變動?”
“路過,就想著過來看看你們,怎麽,我還非要有什麽事不可?”
“我以為公子是為了近來那掘墳刨屍一事呢。”
“無妨,不過一些小??,還用不上你們動手。”
“我看您臉色不太好,真的沒問題嗎?”
“撐個兩三年還是不成問題的,九兒你要記得一個名字。”
“公子所托,九兒莫敢不從,隻是你的身體……”
“你明知我當你是朋友的。”
“公子說的可是金碧霞金姑娘。”
“嗯,一個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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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致區區,綰發紅絲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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