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晨星和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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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絡上鬧得很熱的武夷山事件,到了周三其實就沒有太多人還在關注了。
最新的熱搜是泉州海邊遭了場沒預兆的風暴,鯉魚島的防波堤徹底被摧毀;一條深海捕撈的漁船發回報告說看到了深海中有蛟龍作戰。
華國這邊很快就通知了沿海地區,宣布有異常天氣在東海出現,禁止再有其他漁船前往——至於發回報告的那條漁船,後來被證明遭遇風浪,應該是沉沒了。
武夷山事件中,景區方麵一直主動跟蹤報道,新消息都是都是及時迅速的發布出來,爭取將事件的負麵影響降到最低。
失蹤的八位遊客都已經找到,其中乘船區的一位男遊客失足落水而亡,其他三位女遊客目前已經無礙康複;至於在茶區失蹤的三位遊客則是因為擅自行動進入了尚未開發的原始林區,在當地導遊的保護下,目前已經被送回安全地帶,由於長時間沒有飲食而身體衰弱,目前還在醫院裏接受治療,並無大礙。
大王峰的遇難者是未經報備的徒手攀岩者,目前確認是失足掉落遇難,整個事件還在調查中,景區有關部門提醒遊客不要進行不安全的遊覽模式。
官方的報道基本就是這樣幹巴巴的沒什麽水分,不過確實說明了死亡兩名遊客,而其他失蹤的遊客都已經找到,而且還都活著。
又過了一天,到周五這天的時候,躺在病床上努力回憶自己到底幹了啥的徐羅根,就被當地的官員、景區的領導、三位禿頭茶客的家屬和無數記者包圍了。
沒的說,抗險英雄,渾身是膽的景區第一導遊,茶區的民間高手等等榮譽把他的病床上堆得滿滿。
徹底失憶的徐興業隻記得自己帶著救援隊趕到時,本家兄弟還在不斷照顧那幾位貪玩掉進灌木叢的倒黴遊客,那些灌木都是尖刺啊,那幾位遊客那叫慘啊,身上都是灌木紮的,這幾位還都是禿頭,哎,老慘了!
所以在周五,徐羅根一家上了熱搜,成為景區最新的代言人。
山民好客勇敢,喝茶真功夫,救人真本領,都在景區岩茶香韻中。
而周五這天,參與救險的玩家已經分別回到自己的出發地,饒家聲回到羊城天爐仙坊,被幾個已經出關的工匠纏住講了一天;安國成帶著寧晨野和萬山衷,護送著依舊昏迷不醒的蕭征,趕回了西山基地中。
軍用直升飛機在夜空裏掠過,機艙急救倉裏躺著的蕭征隨著機身震動也在微微搖晃,安國成在一側靠著艙壁上閉著眼睛休息,隨隊的醫生依舊在默默注視著檢測儀器,絲毫不敢懈怠。
隔著封閉的急救倉,沒有人注意到,在蕭征的右耳裏,一個細小發光點亮了一下,然後又躲藏了起來。
第一家園,依舊是一個下午。
陽光從說書人的背後散射出來,形成一個奇異的光暈,蕭征坐在長桌子的對麵,看來兩個人已經坐在這裏很久了。
“看起來,我又在做夢?”
“差不多,你是昏過去了。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這種形式直接連接道途本體,原本我們已經安排了混元鎮的新故事線,何田田已經發現有關線索。可惜,公孫輯這麽一搗亂,你也就錯過了機會。不過起碼你現在意識還清醒,這已經算幸運,或者說,你命中注定需要經過這麽一劫。”
“本體?你是指那隻?它叫什麽?”
“凶獸大王。”
“這名字也太俗了吧?你起的?”
“它太古時代的名字很拗口,而且我查過你們現在的文獻,那兩個字也基本不用,所以它現在叫大王。”
“那麽,它是什麽?或者說,它是幹什麽的?我們的新敵人?”
“它們,其實才是道途的本體,是最早降臨地球的繁星。隻是後來,大部分的繁星都融合、轉化為這個世界的規則一部分,本體自身也就消失不見,我們通常就把這些降臨的繁星稱為晨星之子。”
隨著說書人的話,第一家園的景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星空,隻有這張桌子漂浮在宇宙裏,桌子的兩頭坐著蕭征和虞末。
“在一萬年前,擁有地球自主意誌的晨星之子後代——也就是那些擁有道途的超凡者發動戰爭,反抗繁星的統治。他們擊敗後來的降臨者,切斷了繁星與地球的聯係,這次戰爭,被稱為絕地天通之戰。那場戰爭中,晨星之子本體大都在戰爭中死去,等到戰爭結束,我們才發現還存活的本體隻剩下了一位,就是凶獸大王。”
“凶獸?我們在武夷山打敗的凶獸就有兩個了!”
“凶獸本體,就是指最初降臨的那位大王,是最初降臨地球的三位晨星之子中的一個,它代表滅世的力量。你們擊敗的那個茶仙和艄公,隻是公孫輯散下的根種催生出來的變異體罷了。真正的茶仙早在一萬年前就戰死了,艄公則更早,死於晨星之子間的混戰,不過,它們確實都是凶獸的一員。同樣,凶獸、瑞獸、魂獸、荒獸和混沌,這種劃分,都是因為晨星之子出現地球意誌之後的叫法,在‘繁星’是沒有這樣劃分的。”
“就好像你們地球上後來出現的那些神仙故事,總是說什麽神仙掌管什麽,其實,這都是為了讓人類分清罷了。神在繁星間,沒有區分,隻有到了地球,才開始有不同的名字和不同的威能。”
“道途也好,啟明者、永夜人也好,也是地球超凡者自己劃分的,因為這樣才好記。按地球的方式記憶,好壞、善惡、光明和黑暗,非此即彼,善惡二元論。其實,我們隻是行事方式不同而已,或者說,看待繁星再次降臨這件事的態度不同而已。”
“我們希望讓超凡再次覺醒,逐漸壯大到可以再次擊敗繁星,永夜人則是希望永遠封印道途的力量,因為每次使用道途的力量,其實就是喚醒繁星的過程,我們越強,他們找到我們的可能性就越高,他們再次降臨的可能性就越高。”
“啟明、永夜;啟、封。這些詞的含義,其實就是這麽簡單,並不複雜。”
在繁星背景之下,大王碩大的身體出現在虛空裏,像一頭正在巡視自己領地的雄獅,昂首闊步,在星空裏行走,逐漸接近他們正在聊天的地方。
“那麽,大王,就是唯一的凶獸本體了?”
“是的,唯一的,”說書人歎了一口氣,“這一萬年來,我們隻知道它一定是在某處山野中沉睡,估計公孫輯也沒有想到,用根種居然能將大王喚醒。公孫輯想做的,無非是打算用根種多找些盟友罷了。”
“那麽,它,大王,是選擇對抗繁星的嗎?”蕭征似乎逐漸明白了一直圍繞著啟明錄的那些遠古背景。
“那麽,你會選擇對抗繁星嗎?”虞末隨即反問了一句。
蕭征愣住了,對呀,我呢?
道途來自繁星,而我,生在地球。
“我生在地球,理應自己管理自己,不可能接受那些不可理解、不知何處的生物統治!”
“所以,大王選擇了你!”
“那麽,大王會參加未來的戰鬥嗎?好像,萬山衷的野豬?”蕭征腦子裏想象自己召喚大王出戰的樣子,要是那樣,他覺得現在就可以打穿陰間了。
“萬山衷可以召喚的是荒獸,因為他的道途就是‘荒淵’,當然,荒獸本體早就分解消失,成為了地球上荒野意誌和規則。荒獸的本體是一隻巨大的獸化人,很像,”說書人停頓了一下,“泰西人說的那種半人馬,代表著荒蠻的衝動和永不退縮。”
“目前來說,大王不會為你戰鬥,他隻是認可了你的意誌,起碼在繁星降臨者再度到來前,戰鬥,是你自己的事。記住,輪到大王真正出手的那天,就是世界的盡頭,因為他擁有滅世的力量。”
“而你,擁有選擇權,你是不是願意為了自由而毀滅一切?想好這個問題,這個選擇,意味著世界的走向。”
那隻長著粗壯犄角的雄獅躥上了長條桌子,擋在了蕭征和虞末之間。那紅色的雙眸裏依舊是一片血海。
“絕對的惡,就是無意識的善;絕對的善,就是無意識的惡,”虞末的聲音從雄獅的後麵傳過來,好似雄獅在說話,“最終,還是在於選擇,屬於你的那顆心走向何處,何處就是世界的盡頭。”
蕭征定定地看著大王,此時的內心裏已經沒有了恐懼,“一切,在於我們的選擇。”
“不,一切,在於你的選擇!”虞末加重了“你”這個字的讀音,“現在就是你選擇的時候,一旦你接納了大王,就要接受你的命運。我就盡快重新開放啟明錄,你要隨時注意,會有人給你送來專門的鑰匙。或者,你選擇沉睡,放棄未來的殘酷,那麽,這一切就和你無關了。”
大王麵對蕭征開始踱步走了過來,整個空間開始破碎,一邊是星移鬥轉,一邊是火山噴發,一邊有範召南在陰間地獄裏努力砍殺,一邊是陸維明在古代戰船上跳躍突刺。
最後,大王的巨大獅頭抵住了蕭征的腦袋,這時說書人的聲音已經消失,而是一個粗獷帶著雷鳴的聲音在蕭征的腦袋裏回響。
“做出選擇,麵對現實或者繼續沉睡!”
“所以,你怎麽選的?”蘇聽的一條腿還纏著紗布打著夾板,坐在輪椅上,看起來像一架人形自走炮。
“我選擇要和朋友們在一起,”蕭征靠在自己的病床上,除了手指上還夾著脈搏血氧儀,他身上的那些檢測設備和輸液的管子都去掉了,他昏了三天,現在已經是周六。
蘇聽點點頭,無戰友,不遊戲,這是很多中二遊戲少年的口頭語。某些時候,陪著朋友下副本,其實就是陪著朋友下地獄,但,你還是會選擇去的。
“那,你現在知道了自己的道途叫什麽了嗎?”蘇聽這句話是替唐易方問的,基地很多人都好奇蕭征的道途真名。
“他沒說,我隻是知道,我的道途本體,是最早一批降臨到地球的晨星之子,代表著滅世的力量。”蕭征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他知道大王就在自己身體裏,但目前,他一切正常,沒有長犄角也沒有喜歡吃生肉。
“啟明錄,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還是說,僅僅是個遊戲背景?”蘇聽自己按著輪椅的遙控器,笨拙的像當初第一次玩碰碰車。
“我們的技能是真的,那些地方那些死掉的人們,也是真的,所以沒必要懷疑這個故事的真假。我們隻需要盡快升階到能夠對抗更強大的敵人就好。假如,那些都是假的,難道不是更好嗎?”
蘇聽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蕭征是第一個參加遊戲的公測玩家,也是開啟啟明錄真人遊戲的人,所有知道這個遊戲的人,包括龍圖閣,都把他看成是一個,象征,或者說,一個指示物。
也許,這就是這個男人所背負的東西吧。
“不管怎麽樣,武夷山的事,內部的評價很高。起碼,ddk兩次出手,證明了華國超凡組織的能力。隻是我們目前,還不知道怎麽向更多的人說明,那些繁星,那些將來會降臨的繁星們的事,就像你破解的玄字碑上說的那種,‘天道崩壞,妖魔降臨’。它們,真的是妖魔嗎?”
“他們必須是!因為我們是人,而試圖統治我們,從而激起我們反抗的,就必須是魔。這是我們預存的立場,也是我們生存的必然!”蕭征依舊隻是坐在床上,隻是雙手攥起了拳頭。
我們是人,那麽我們所對抗的,就是魔。
隨著蕭征在昏迷三天後蘇醒過來,安國成的心也就放下。從身體檢測和大家的探望看,蕭征都沒有什麽問題,不論是身體還是心智。
“我們以前以為要和一個叫封神幻境的組織打生打死,結果發現名字都叫錯了,”唐易方忙著將十幾大盒子資料丟到一旁,幾個情報室的工作人員拿著那些資料去收檔,銷毀是不可能的,隻是暫時封存了。
“然後呢,我們以為要和永夜人打生打死,結果發現我們之間隻是在下棋,”又一摞資料被丟了出去。
“現在,我們知道的是,我們其實要和一些叫繁星的,打生打死!”他最後手裏就剩下了一張紙,“這次,應該是真的要打生打死!”
情報浩如煙海,真相隻有一個。
安國成點點頭,“這些我們都報上去了,估計上麵會考慮一些可行的應對方案,畢竟這些事會極大影響到我們,影響到整個世界,唯一的疑問就是還不知道這個未來何時而來。”
“棋盤上隻有棋子、沒有棋手的時候,就無需考慮未來,因為一切都是靜止的。但隻要棋手們就位了,無論棋下得多慢,或者說多慢分出勝負,未來就可期了。遲早棋局會結束,遲早,贏者要去麵對未來。”唐易方看著手裏的這張紙,是那個根據蘇聽詳細回憶的,由安國成重新畫的飛天大章魚,現在被叫繁星的怪物。
“那麽,我們會贏得棋局吧?”安國成無意識的揮著手,好像在揮舞自己的雁翎刀。
“當然,我們是一起的,我幹嘛要去希望永夜人贏?”唐易方在這張紙上寫了晨星之子幾個字,然後又看了看,放會桌子上,目前,他的桌子上不那麽亂糟糟了。
“對了,剛才材料組那邊說,讓你找機會去他們那邊,那根升仙簡已經做了各種非破壞性檢測,結論是,隕石。我讓他們把玉簡送這來了,據說沒有放射性,人家可是說專門給你的,你好歹要收一下。”唐易方拿出了一摞厚厚的資料,目前材料組的設備可以說是華國最先進的,這材料檢測報告,無論是印刷還是配圖,都上了不止一個檔次,但結論還是一樣的沒人知道這個升仙簡是啥做的。
“這麽大的地球,就找不到一個地方,非要說外太空?”安國成心裏有些期待,“不過這個結論倒也符合他們從啟明錄裏得到的信息,升仙簡是天降之物,最終還是被回收了。”
說話的功夫,三個基地的工作人員到了情報室,其中一位抱著一個長條形的密碼箱,後麵的兩個不用說,是護送人員。
自從蕭征他們在啟明錄裏遇襲,整個西山基地的安保措施已經上升到了這個地步。
兩個人分別輸入了兩套密碼,這個箱子才被打開,唐易方這時才真真正正看到了升仙簡的實物——安國成是第二次見了,第一次看到還是插在蘇聽的大腿上。
玉簡三尺,寬三寸,厚有一寸,通體晶瑩潔白,華國人都知道和田玉,要是沒有人說,大家都覺得,這就是一根真正的和田羊脂玉做的玉尺。
什麽樣的隕石,能是這個材質的呢?
三名護送人退了開去,整個情報室的人都停下手裏的動作,看著安國成。
氣氛有些異樣,安國成回頭看看唐易方,“要不要換個地方,萬一我一拿爆炸了呢?”
唐易方麵無表情地聳了聳肩,三名護送人員顯然有點兒接受不了這種玩笑,齊齊地又退開了一步。
安國成有些尷尬,衝著他們笑了笑,然後走到玉簡邊上,他看了兩秒鍾,然後一把抓住玉簡,握到了手中。
入手溫潤,安國成一點兒也感覺不到這應該是一根冰涼的石頭。他在帝都好久,多年的古玩熱影響,他也算是見過不少所謂美玉,也隨手拿過那些號稱是和田玉的雕件,而現在,他就是這種感覺溫潤如玉。
他拿起玉簡,好像是握著一把玉劍,便隨即耍了一個劍花。
“嗡!”的一身,一道風芒竟然隨之產生,吹得情報室中間的沙盤上的紙張都飛了起來!
安國成嚇了一跳,連忙看向周圍,發現大家都在用驚恐的眼睛看著自己,他心裏一驚,再低頭看時,發現玉簡此時真的變成了一把鋒利的長劍!
而他自己,卻已是全身龍鱗戰甲,單肩猊頭鎧,胸口護心鏡好似滿月,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頭上,果然,應該還戴著一頂金屬的帽冠,摸起來七支八叉,晃晃腦袋也是感覺沉甸甸的——而且,他居然和古人一樣,成了長發束冠!
整個情報室裏一片寂靜,好幾個人都掏出手機開始拍了。
安國成發現自己除了行頭裝束變,但心思性情卻沒有什麽變化,他再次提起手中的長劍,仔細觀看起來。
三尺青鋒,寒光隱隱,一側劍身上隱約看出兩個字禦寇。黃金劍柄,黃金吞口,握著手中,說不出的萬丈豪情,安國成看著手中長劍,不由癡了。
唐易方從最初的震驚裏緩過神來,他輕輕笑了一下,搖搖頭,“安大俠,你要是神誌還在,先把這玉簡放下。”
安國成一愣,強忍著自己的好奇心,萬般不舍地將長劍放回了密碼箱裏。
一瞬間,他身上的奇怪盔甲消失了,而那長劍也變成了玉簡。隻是玉簡上依次浮現出閃爍的篆體字,連續幾次出現後,文字消失,這才再次恢複成剛拿來的樣子,躺在密碼箱裏。
唐易方伸手從一個距離最近的情報室工作人員手裏要過來手機,看了一遍他的視頻,尤其是最後玉簡上的那些字。
“慎刑。”
“禦寇。”
“製以五行,論以刑德。”
“這種大篆字體,看著確實舒服,華貴中帶著威儀啊。”唐易方把手機還給了自己的手下,看著還有些心不在焉的安國成,“安主任,你這算是天下第一個被升仙簡親自確認道途的玩家,說說自己感受吧。”
“我手裏拿著長劍時,也看到劍身上寫著‘禦寇’兩個字,”安國成猶自看著自己的手,“那種感覺真是奇妙,那形象,那會是未來的我?是我道途升階後的樣子?”
唐易方看著安國成,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激動和熱切眼神的安主任,“應該是,玉簡在正確的人手中,可能就是會具現出這一階的樣子。蕭征他們說一仙七簡,那麽,正好是道途七階,由此推測,你未來升階的某一階,可能就是剛才那一身的樣子,而且,可能那一階,就叫‘禦寇’。”
何田田這段時間感覺很充實,畢竟她在遊戲裏重新找到了囡囡,那個可愛的小女孩,而且還告訴了她很多秘密。她把續緣丹的事情告訴了趙佳然,這個是很重要的事,雖然名字聽起來好像有點像言情故事,但應該是很關鍵的秘密。
至於野豬的事,何田田覺得,這是自己的秘密,不應該和別人說起,這個“別人”甚至且必須包括則天大帝!因為曆史證明,告訴則天大帝的秘密,其實就等於昭告天下了,以欒瑩現在的能量,大概下周聯合國都會討論野豬的種群保護問題了!
何田田心裏一麵亂想,手裏一麵在清理著一大包亂糟糟的草藥,然後隨即想起來,這也是野豬那廝采集回來的!
遊戲裏,故事裏,美麗可愛的藥師,都一定會有很蠢的草藥供應商嗎?!
雖然萬山衷和她說,當時自己在懸崖上到處爬著采藥,很多藥材都在他不同的口袋裏放著,分類放著。但突然聽到了說書人的聲音,而且還是強製退出,嚇得差點兒掉下去摔死,然後他怕藥材丟失,就全部塞進了文慧的那個大號遠足書箱。
所以,現在何田田就麵對著一堆混亂的草藥疙瘩。顏色、氣味全亂,形態、根須纏繞,看著和準備拿去喂豬的野草有什麽區別!
何田田氣得又跺了跺腳,感覺自己變得煩躁了起來,明心鼎就放在自己身邊,可惜這個號稱基地第一神器的,卻不會分揀草藥。
要不,還是去找找趙佳然和文慧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一些專門的草藥師傅,她隻是知道草藥的藥性,可是,她真的不會處理草藥,尤其是這種剛剛采摘回來的新鮮草藥!既然她們說目前分析組和數據組增加了很多人,那麽,再加上幾個中藥房的藥劑師也是可以的吧?
不過,等她去趙佳然那裏,和她聊天喝茶的時候,就被蕭征醒過來講的那些事情給吸引住了。
她聽趙佳然講了很多關於上麵對晨星之子的推測,也知道了近期華國開始全麵部署空間探測和未來星際旅行的計劃,還知道了萬山衷的道途真的叫“荒淵”。那麽為什麽她戴著這枚荒淵戒指也沒事?難道這裏麵,也預示著什麽可怕的姻緣嗎?!
所以等她喝完茶走回自己的小院時才想起來,她忘記說要幾個藥劑師助手的事了
何田田無力地歎了口氣,走進了自己的院子。明天吧,明天再去找趙佳然說這件事,而且,可能還要再說說下一次製作清心丹的事。據說,他們用僅存的清心丹溶液給蘇聽抹了傷口,聽說複原的效果都提高了,看來,這個清心丹的功效真的是
是怎麽回事?
何田田推開自己那間專門草藥房的門,發現那桌子上原來亂糟糟的草藥堆不見了!幾十棵大小不一的草藥,被按照不同門類和性狀,整齊地擺放在桌子上,因為藥草被分開放好,這個房間裏的藥氣似乎都變得清爽了起來!
這是?沒有人會跑進來自己的小院的,趙佳然說過,她這院子周圍,有一支專門的軍隊在防守著,那是誰來整理的呢?我做夢了嗎?
何田田正在疑惑,就看到一隻雪白毛茸茸的兔子,從桌子上的明心鼎裏探出腦袋,用粉色的鼻子向著她嗅嗅,然後歪著腦袋,仔細打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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