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天篆寶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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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明錄世界是個什麽?嗯,這個問題有點兒意思。”公孫輯坐在湖畔的露亭裏,眼前的桌子上擺滿了水果和鮮花,不過他自己還是在喝紅茶。

    祝月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抱著一杯奶茶在喝——吳哥的奶茶太甜了,在平時她是不會選擇這種味道奇怪的飲料,但從啟明錄的沙漠裏出來後,她隻想喝些,現實世界裏存在的東西。

    “這要看是誰在提問,每個人的答案是不一樣的。比如啟明者們,那麽答案就是對抗天魔的武器;比如小月你,可能那裏就是一段奇妙旅行;對於常鳴和嚴盛,大概隻是陪著我這個怪人去旅行必須要去的地方。”

    “那,對於公孫先生您呢?”

    “哦,對於我啊,嗯,好問題,比剛才那個問題更有意思。”公孫輯喝了一口紅茶,放下了杯子,看著遠處的湖水,看著湖麵上修長穿梭的漁船,“對我來說,是一個能回憶過往的地方,一個可以到處旅行的遊樂場,一個必須完成賭約的競技場。”

    “對,主要是個競技場。”他最後有強調了一下,然後又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三天前,當他們在那座密林中的古廟出現不久,一群自稱是“昆萊先生”的仆人前來,態度謙卑地請他們出發,前往已經準備好的湖畔莊園。

    那也是祝月第一次騎大象,她在一群衣著華麗的女人幫助下坐進大象背上的座椅,一名象奴駕馭著大象,另一名則在她的豪華座位後麵幫她打著紅色的遮陽傘。

    這讓她看起來像一名密林公主,隻是公主似乎不大會享受大象的節奏,開始的幾分鍾裏在座位上晃來晃去的。

    四頭大象,帶著他們四個人,在一群“昆萊先生”的仆人簇擁下,慢慢離開了密林,很快就到了他們在半山看到的那個巨湖邊上,到了一處湖畔幽靜但奢華的莊園裏。

    祝月在自己的客房裏看到了自己久違的全部旅行箱,用上了熱水洗澡,也看到了久違的電腦,直到這時她才放下心來自己確實回到了現實世界。

    通過不同軟件的定位,她終於確定這裏就是洞裏薩湖。

    “那麽,三天之後要舉行的‘聖湖’祭禮,是為了?還是就是一場慶典呢?”

    “都是,但主要是為了選出他們自己的超凡戰士,五獸的後代們創造了不同的神話,把創造超凡戰士的秘密藏在其中,藏在了一套複雜的儀式裏。聖湖的超凡戰士必須經過祭禮,然後才能選出誰是戰士,也就是“昆摩”,誰是敵人,也就是“阿旃”,湖畔的子民會跟從昆摩,與阿旃戰鬥。”

    “那,我們呢?我們是怎麽成為超凡的?用了個,跑團遊戲?”

    “嗬嗬,那個啊,那是虞末的笑話,障眼法,”公孫輯笑的幾乎拿不住茶杯了,“華國,嗯,或者說大唐,留下的超凡傳承最多,也最複雜。但成為超凡其實很簡單,就是服用清心丹,當然需要一些輔助的儀式和藥物。”

    “服藥?仙丹嗎?”

    “是呀,所以你應該明白了,為什麽在華國曆史上,有很多關於仙丹或者金丹的傳說,主要就是因為華國的超凡傳承的主要步驟,就是那顆清心丹。”

    “可是,我們沒有”祝月說不下去了,她記得,公孫輯讓他們吃了根種,那種劣質巧克力一樣的口感,讓祝月回想起來還是有些不舒服。

    “但在那之前,我們已經可以使用技能了呀。”祝月的思維跳躍很快,她知道自己的想法逃不過公孫輯的追蹤,幹脆就習慣了不多掩飾。

    “成為超凡戰士,和能進入啟明錄世界,是兩回事,明天你就可以見證聖湖子民的超凡誕生了,但他們這些人,哦,包括扶桑的山伏他們,可不能進入啟明錄世界。”

    “你可以簡單理解為,那個世界需要一張門票才能進入,一旦你拿到了門票,你就能進入那個世界,自然也就是超凡者了。隻是命定的門票數量很少,隻有極少數人可以直接拿到。大部分都必須通過神話儀式先成為超凡者,這些人想進入那個世界,就必須找到門票,在票根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還需要在門票上蓋一方大印,天篆寶璽。”

    “這方金印,叫天篆寶璽,這個台子叫登仙台。那邊房間裏,那個死掉的家夥應該是個壞人。”白兔坐在金印上,用毛茸茸的爪子指了指一道半開的門。

    直到這個時候,蕭征他們才注意到這房間對麵的牆壁上還有五道不同顏色的門,其中白色的門是半打開的,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從那門裏傳出來,讓這個巨大空間的空氣都變差了。

    梁子濛和饒家聲丟下爛泥一樣躺在地上的鍾旗和藍迅,匯合蕭征等人,慢慢靠近那扇半開的門。

    門的顏色是白色的,卻沒有了其他的裝飾,其他的門依次是紅色、紫色、綠色和黑色,但那四道門都沒有打開,而且看不到門把手,更像是鑲嵌在石壁上的四塊突兀色塊。

    隨著他們的靠近,血腥味更濃了。

    “那扇門,一直就,那麽開著,我進來,就是那樣!”胸膛喘的猶如風箱的萬山衷靠在登仙台上,勉強說著。

    葛良對著大家搖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梁子濛用戰錘輕輕撥開了白色的門,所有人此時才看清了裏麵的樣子。

    裏麵空間不大,有兩張看起來像是供桌一樣的桌子拚在一起,每張上都正中擺著一個黑色底座,似乎原來上麵各自擺放著什麽。其中一張供桌的邊上,躺著一個人,或者說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這是一個古代服飾的人,大概是個中年人,散開的頭發是黑色的,還有很長的黑色胡須,但此時七竅流血,血跡和塵土把胡子弄成了一團,身體扭曲的樣子顯然是死前掙紮了許久,更顯的死者麵容可怖。

    他的身體上飄著黑字李存善(管家)的屍體。

    這應該是啟明錄裏的敵人,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已經死了。

    葛良在這個空間裏四周都看了,沒有發現什麽,看來這個人死後沒有魂體留下,不過這麽濃的血氣味道,再加上他臉上的痛苦表情毫發畢現,應該是死亡不久的。

    在屍體邊上,放著一個黑色石盆,通體黝黑但是不深,一張奇怪的紙,或者是絹帛,斜斜地放在其中,隻是已經被燒掉了一部分。蕭征湊過去把這張紙拿了起來,很厚重的一張紙,捏在手裏比現實世界裏的名片紙還厚。

    紙上有字,看起來,很像是現實世界裏一種常見的登記表,隻是表格的下半部就已經燒毀,隻有表頭和最開始的部分還在。表格最上方寫著“真仙玉牒”,下麵則用小了一些的正楷寫著桃源仙子。

    大致在表格的正中,差不多快要燒到的地方,寫著三個大一些的正楷字何田田。

    這算什麽?一個遊戲裏的壞人,在燒何仙姑的,呃,檔案,然後被白兔打死了?

    大家互相看看,顯然這裏又是死屍又是血腥味,不是能說清楚的地方,便從這個白色的門裏退了出來。

    那個還在發光的台子,白兔還是坐在那金印上,隻是目前她正在看昏迷中的何田田,沒有在關注他們這些人了。

    “這個大白兔?”蕭征徹底迷糊了,他回頭看看寧晨野,他記得道長說過什麽。

    “你還記得武夷山茶區的那場戰鬥吧,打茶仙,那個導遊!”

    蕭征眼睛一下子就瞪起來了,他記得,那個據說和茶仙打了三天三夜的導遊!他最開始說話的聲音就是那樣尖細尖細的,隻是後來蕭征直接被大王附身昏了過去,這段記憶幾乎被忽略。

    蕭征看著寧晨野點點頭,他似乎有了些眉目,起碼,這個應該不是敵人。

    “你,嗯,你叫粉爰?”蕭征三歲以後應該沒和動物親自說過話了,不過現在,一切都有可能,“你是,啊,不,哪個圓字?”

    還是先把名字弄對了再說吧。

    “爰爰的爰呀,你們不是有個民歌的嗎?”

    “民歌?”作為學渣的蕭征回頭看去,掠過一眾羊城佬,最後隻能求助於寧晨野。

    “民歌?呃,一萬年前,民歌?嗯,你說的是詩經吧?那個嗯,有兔爰爰?”學霸不是蓋的,寧道長居然讀過,好像是當年為了一個文學社的女孩子。

    “對呀,就是那首民歌!”

    “好吧,”寧晨野點點頭,然後看著蕭征,“支援的援,去掉提手。”

    “嗯,粉爰,好名字!那你是?”華國的超凡,就是要對著兔子查戶口的嗎?

    “你和大王在一起,所以我也要在這,有大王的地方才安全。”白兔指著蕭征,一副這種事不必太多解釋的樣子。

    蕭征看看寧晨野,看來,白兔來自武夷山,這事也確定了。

    很適時的,何田田呻吟了一聲,慢慢蘇醒過來,算是把蕭征給救了。

    “你醒啦,太好了,看來我蒙對了!”白兔高興地跳了幾下,然後躍進了何田田的懷裏。

    何田田的腦子依舊有些昏昏沉沉,她掙紮著坐了起來,把白兔緊緊抱在懷裏,毛茸茸的兔子好暖和,起碼讓何田田感覺到自己不那麽冷了。

    不過,看起來白兔算是暴露了,何田田這陣子都在想怎麽告訴大家白兔的事,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白兔粉爰是你們從武夷山回來以後就到西山基地的,隻是隻是,我也說不清她究竟是怎麽到來的,然後她就和我一起住在那了。”

    何田田雖然還有些精疲力盡,但還是堅持說了關於粉爰的事,這樣她心裏好像也舒服了許多,“其實,她會用明心鼎,還會製藥。”

    “怪不得上次,我們給你護法做清心丹,我總是感覺場子裏有隻兔子!”葛良有些苦笑地搖搖頭,“我還以為是錯覺。”

    蕭征看了看葛良,看來,那晚上有這個感覺的不止自己。

    眼下卻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蕭征理了一下思路,“粉爰,嗯,今天這個事,金印,還有仙姑這個,對了,還有那個壞人,這些,你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還有這個跑死人的天坑!”萬山衷扒著台子邊緣齜牙咧嘴地站了起來,把何田田嚇了一跳。

    “那個壞人,應該是要燒掉何田田的玉牒,一旦真的燒掉了,她就會消失了,死掉了。”粉爰從何田田懷裏跳了出來,又走到那一方金印那裏,“這個大印是用來冊封仙人的,我知道登仙台,隻有讓她重新在登仙台再次被冊封,才能活下來。”

    說著,粉爰費力地抱起那枚大印,整個台子上一直亮著的光芒消失了,蕭征這時才注意到,台子上有個正方形的凹槽,正好是那方金印扣下去的地方,一些修長的篆文在周圍光亮下反射著微茫。

    “我是瑞獸,瑞獸家族擁有明心鼎和天篆寶璽,這是瑞獸獲得的天權,就是讓凡人可以成為超凡。”

    白兔抱著金印,費力地走向何田田,後者連忙接過了那個金燦燦的“天篆寶璽”。

    “絕地天通之後,五獸除了大王,其他的首領都戰死,我們瑞獸的老大麒麟也沒了,我也隻能悄悄跟著大王,一直躲在山裏。”

    白兔說到以前,似乎十分傷感,他無精打采地靠著何田田坐了下來,連一對大耳朵都耷拉下來,似乎回憶著很多傷心的往事。

    “後來大王跟著你走了,我也隻能跟著你到了那個地方,隻是沒有想到,在那裏看到了明心鼎,所以我就住下了。”

    白兔回頭看了看抱著金印發呆的何田田,然後扭過頭鼓足勇氣對著蕭征,“其實,她從你們那裏要了那麽多蘋果,都是我吃的,她沒有吃多少。”

    整個房間裏空氣一滯,誰也沒有想到最後話題歪到了這個上麵。

    “蘋果,嗯,蘋果這個事,無所謂啦。”蕭征決定,回去以後,還是讓那些基地的女玩家來對付粉爰吧,這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認識那個壞人嗎?他為什麽要對付仙姑啊?”

    白兔無辜地搖搖頭,似乎沒有了說話的興趣。

    “這個,我倒有個想法,”蘇聽是最後從白色門裏出來的,他手裏拿著那兩張供桌上擺著的木質底座,“這應該是放置什麽東西的托板,這塊上是一個正方形的淺色痕跡,是不是用來放?”

    “我從那個桌子上拿的‘天篆寶璽’,那是我們瑞獸的天權!”粉爰似乎很堅持這個,但語氣聽起來像是小孩子在爭奪玩具。

    “嗯,好吧,看來這個底座上放的就是瑞獸家的金印,“蘇聽舉起另一個底座,“這個上麵隻有四個圓形的淺淺印痕,這些間距和大小看起來,這上麵就是曾經,放明心鼎的?”

    蘇聽多次見過明心鼎,要是他這麽說,其他人基本也就認可了。

    “我們在天爐之戰裏意外得到了明心鼎,而那個拿著明心鼎操控蠱奴的怪,叫李忠,裏麵死的那個,叫李存善。”

    何田田目前是明心鼎的使用者,那麽這些人要對付何田田,似乎就說得過去,隻是,中間還是缺了很多細節,蘇聽自己覺得理不清。

    “合陽縣第一次鬧蠱毒的,是李家!”蕭征想起來蘇聽說過內測的一些事情,這幾個線索應該可以串起來。

    “回去以後和唐博士在複盤一遍,可能會更清晰,但現在,我們需要在遊戲裏弄清楚的是更關鍵的一手資料,起碼,這是哪呀?那張紙是幹嘛的?這個台子是幹嘛的?”蘇聽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放棄,目前在這裏搜集更多信息資料,才是最重要的。

    除了還有些萎靡不振的藍迅和鍾旗,其他的玩家都開始四散搜尋起來,畢竟,沒人知道他們還可以在遊戲裏呆多久,那麽盡快找到線索,或者盡快搜刮能帶走的東西。與啟明錄裏龐雜的故事線比起來,眼前這個明顯不是大唐時代該有的建築,以及內部的這些東西,才是他們應該第一時間了解的。

    何田田從那個台子上慢慢下來,把金印交給了距離自己最近的萬山衷,這個大印確實太沉了。

    “登仙台和天篆寶璽是一體的,要一起用才可以冊封仙人,還有那個玉牒。”白兔指著蕭征手裏拿著的那張燒了一半的紙。

    蕭征很自覺地把這張玉牒遞給了何田田。

    “你的玉牒都快燒完了,當時真的好險。”白兔做了一個人類擦汗的手勢。

    何田田看大那張紙,不禁睜大了眼睛天坑這裏的敵人,居然有人知道她的真名,而且還寫在了這張怪異的紙上!隻是目前這個玉牒被燒的慘不忍睹,何田田拿在手裏,有種很懊惱自己護照被水泡過了似的感覺。

    “我們這些人是不是都有自己的玉牒?”蕭征對著粉爰問道,這個問題很關鍵,要是真的每個人都有這麽一張,那將是這個玩家最大的弱點——隻要燒掉,這個超凡者就完蛋了。

    “成為道途戰士,是不需要玉牒的。但要是進入大唐故土,就必須擁有真仙玉牒,然後還需要蓋上天篆寶璽才有效。其實,瑞獸都知道,玉牒的真實作用,是為了取消仙籍,就像何田田遇到的,隻要她的名字寫到上麵,再按照正確的儀式燒毀,這個道途戰士就被抹殺了。”

    抹殺!何田田的臉上又有些發白,原來剛才自己突然感到那麽困,居然是這麽危險,要是自己真的睡過去了,可能就會死掉,真的死掉了。

    “哦,原來如此!”蕭征鬆了一口氣,“怪不得當時你讓我們盡快帶她來這裏!那麽,隻要我們掌握了這方金印,就不怕被抹殺了,因為隻要沒蓋上這個印,玉牒就無效是嗎?”

    “你們真的不用擔心,因為要抹殺一個超凡者,必須要用空白玉牒和金印兩者,還需要五獸所有的老大都同意才可以。今天何田田遇到的,就不是正規方式的取消仙籍,因為五獸話事人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即使這份玉牒真的被燒毀,可能何田田隻會去幽冥或者星界,但肯定不會在留在人間了。”

    “而且,隻有瑞獸才能使用天篆寶璽,隻有魂獸才會製作玉牒,因為瑞獸和魂獸之間永恒敵對,他們這麽安排,也是為了不讓超凡者隨意進入大唐故土。絕地天通之後,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魂獸。如今,可能所有的魂獸都消失了吧。”

    何田田低頭看著自己手裏,不由歎了口氣,這個大概是最後一張玉牒,還差點兒害死了自己。

    白兔跳進何田田的懷裏,然後對萬山衷說,“野豬,你去把台子收起來吧,登仙台不能總這樣放著,會落上很多塵土的。”

    一眾玩家看著萬山衷,萬山衷抱著金印看著白兔。

    “台子的另一邊,也有一個一樣的放天篆寶璽的地方,你把寶璽按進去,就可以收起來登仙台了。”粉爰一副很熟的樣子指使著獵人。

    萬山衷木木地點點頭,拿著金印繞過了台子,果然,這裏也有個一模一樣的凹槽,看起來和金印的大小樣。

    他舉起金印按在那個凹槽上,一片白光閃了一下,整個登仙台消失了!萬山衷重心不穩,幾乎撲了出去,卻瞬間擺正了自己的身體,端著金印前衝了幾步,差點再次跪在地上。

    場麵一度很滑稽,不過大家看在白兔的麵子上,都沒有笑出來。

    但就在登仙台消失的一刹那,牆壁另一側的那扇黑色門,啪的一聲打開了!

    房間裏一下子變得很安靜,蕭征梁子濛和饒家聲幾乎同時搶到了何田田的身前,連地上趴著的藍迅和鍾旗也站了起來。

    黑色門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

    蕭征和梁子濛慢慢靠近,裏麵的大小和白色門內的空間差不多,相同樣式的一張供桌擺著這個房間的正中,供桌上一樣有個黑色底座,上麵擺著一個盒子,看起來是金屬材質的百寶盒。

    蕭征和蘇聽率先走了進去,整個房間空蕩蕩的,隻有這張供桌,空間的牆壁上和外麵這個巨大房間一樣,都鑲嵌著發白光的石頭。

    很明顯,盒子上帶著某種機關,看不到鎖頭,但也不能隨手打開。

    “這個盒子很奇怪,大家在外邊找找能不能搜到鑰匙,不過,這也看不到鑰匙孔。”蘇聽趴在盒子前麵仔細的看著,無論如何他都要看仔細,哪怕將來出去才能找到配鑰匙的。

    在他背後突然冒出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鑰匙?什麽鑰匙?”

    鍾旗雙手舉著兩把螺絲刀,雙目赤紅地站在他身後,“起開!躲遠點兒,我要開始升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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