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清站直身子，目光嘲諷的望著懦弱的李大牛，真是想象不到就這樣的男人怎麽還學別人納小妾那一套。

    真是丟臉！

    她冷聲道：“李大牛，我娘好歹也是你的糟糠之妻，你就任由張氏這般磋磨她，你的心是用鐵做的嗎？這一次我就把話放在這了，你們兩個人要是還敢像以前那樣對我娘和哥他們，我就來李家把房子砸了！”

    李大牛聽到這話，心裏自是氣得不行。

    他也顧不上李秀清多害怕了，怒瞪著她道：“二丫頭，我可是你爹，你這樣對我可是不孝！”

    居然還想要砸他的房子，真是無法無天了。

    “你有爹的樣子嗎？”李秀清輕蔑開口，“沒那本事還學別人納小妾，有那命納有那命享嗎？說我不孝，信不信我如今就把你這破院子砸得稀巴爛！”

    “你……”

    李大牛氣得心梗，卻敢怒不再敢言，隻能瞪著李秀清出氣。

    “大牛呀，救命呀，我就要被你那二女兒打死了呀！”

    就在此時，地上的張氏“哎喲哎喲”的叫喚起來，杜貴榮也在那直哭著叫李大牛：“爹，娘說她疼呢，你快過來給娘看看呀。”

    聽到這兒，李大牛這回也顧不上跟李秀清置氣了，不由得臉色一變趕緊向張氏跑去。

    一到近前果真看見她疼得臉色蒼白的模樣，再對比方才李秀清氣得他不行的事兒，他心中先前雖對張氏有怨意，此時也隻剩心疼。

    “桂花呀桂花，你莫怕，我這就扶你進去然後給你去請牛大夫來看看。”

    李大牛將張氏扶起來，攙扶著她進屋，那心疼的模樣看得李秀清他們無語極了。

    程氏無聲的流著淚，心底雖然對李大牛此人早已沒有期待，可是看到這一幕還是覺得難過。

    她嫁進李家二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李大牛就任由張氏打她辱罵她，她的心早就死了。

    要不是因為阿福夫妻倆，她早就一條白綾死了幹淨。

    就在此時，她的肚子突然一陣疼痛，像是有什麽從腹中悄然流走一般，疼得她彎下腰去直摔倒在地。

    徐秀娘不慎被她一起帶摔在地，驚恐喊道：“娘，你怎麽了？”

    為什麽她會聞到這麽多血腥味，娘她的下身怎麽會出血呢！

    聽到徐秀娘的喊聲，李秀清他們立馬把目光落在程氏身上，看見她下身被血染紅的褲子時眾人頓時一陣震驚。

    李秀清趕緊喊道：“大哥，快把娘抱進屋子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娘這出血的情況看著怎麽那麽像流產呢？

    李福連忙應聲，將疼得快要昏迷的程氏抱進屋中的床上安置，隨後匆匆出去請大夫。

    李秀清他們緊跟著來到屋子裏，李秀清握緊程氏的手道：“娘，你哪兒疼？是小腹嗎？”

    “清、清兒，娘的孩子許是沒了。”程氏睜開眼睛，心如死灰的望著李秀清，說到“孩子許是沒了”時，她的語氣十分悲涼。

    她生過兩個孩子，自然知道她出這麽多血是因為什麽原因。

    一個多月前，李大牛與張氏小吵過一回又喝了點酒，就進她的屋子來要了她，隨後前不久她就發現自己似乎有身孕時的反應。

    當時隻是懷疑，想等著待十五過後請牛大夫來看看，也想著她或許可以因為有了這個孩子讓大牛醒悟。

    可是如今，下身出血證實了她的猜測，也打破了她所有的期望。

    其實這樣也好，這個家已經變得家不像家，就算這個孩子出生也是過著苦日子，還不如另外投生好人家。

    程氏默默無聲的哭著，看得李秀清心莫名一痛。

    她顫聲道：“娘你不會有事的，大哥已經去請大夫了。”

    就算她有心想要找李大牛算帳，她此時也無心再去。

    娘已經有四十歲了，此時小產凶多吉少，她務必要保她平安。

    想到這兒，李秀清讓徐秀娘看好程氏，隨後走出屋子。

    看熱鬧的村民還未散去，她卻不想在意。

    她走進灶房，趁無人發現時從空間裏取出靈河水兌在溫水中端去屋子，喂程氏喝下。

    此時的程氏完全不想理會外界的事情，隻覺得喝到口中的水有點甜甜的，其他的便感覺不到了。

    隻是，當她把溫水喝下肚時，她能明顯感覺到小腹的疼痛稍減了些。

    她眼睛微顫看向李秀清，正好撞上李秀清看來的目光：“娘，怎麽了？”

    “沒事。”程氏虛弱道，許是她感覺錯誤吧。

    沒過一會，牛大夫便被李福半拉半扯的請到了李家，為程氏診治。

    他替診治後，告訴眾人：“程大姐這是小產了，孩子是保不住了。我得給她開藥讓腹中的胎兒流幹淨，要不然怕有殘留在身子裏帶來更嚴重的情況。之後，便得好好養著，李福你們兩口子聽清楚了嗎？”

    “我知道了，有勞牛大夫。”李福聽得一陣心疼，心底對於李大牛和張氏更加痛恨起來。

    他有些局促道：“牛大夫，這回的診金可以下次再一起給嗎，因為、因為……”

    他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下去，隻覺沒臉極了。

    牛大夫“嗯”了一聲，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開了藥方拿了打胎藥就準備走人。

    李秀清見狀連忙把人叫住：“牛大夫，那調養身子的藥怎麽不拿？”

    聽到她的聲音，牛大夫這才發現李秀清居然也在。

    “原來是秀清丫頭呀。”牛大夫微微一笑，“那調養身子的藥我這裏沒有，得去鎮上拿才行。”

    畢竟他平日就給鄉親們看一些頭疼腦熱或者跌打損失，以前備是備了些養身子的藥，隻是這回碰巧沒了。

    聽到牛大夫的話李秀清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想問下牛大夫這次的診金要多少錢，我來給你。”

    李福聽到這兒連忙出聲，“妹妹不用了，以後等我賺了銀子再給牛大夫便行。”

    妹妹好不容易回家來探親，他又怎麽能給妹妹添麻煩。

    “大哥，你別說話了。”李秀清轉過頭去皺著眉頭對李福道：“娘是我們的娘，我們是一家人！”

    她說完後看著李福怔忪的神色，問清牛大夫診金數額後將一兩銀子給了牛大夫。

    一兩銀子是包括以前李福欠下的加在一起，李秀清不想再賒欠下去，便一次結清了。(www.101noveL.com)